明日方舟的天使圣子 第1304章

第12章 根源皇子的许诺

“……所以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特意来罗德岛一趟的真正目的吧？”

深佼夜，在日期已经发生变化之后，缪尔赛思正躺在罗真肩头诉说。

她有些慵懒，又有些陶醉，享受着这种和命定之人身心交融的宝贵体验。

但说是这么说，缪尔赛思依然有些赌气的噘着嘴，用指甲在他脖子上刺挠着。

罗真那就是一如既往的大猪蹄子，抱着她的肩膀打了个哈欠：

“你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耶……时候也不早了，快点睡吧。早上再去找伊芙利特和赫默一起吃早饭……啊痛痛痛。”

罗真的耍滑当然没奏效，缪尔赛思直接一手揪住他的脸颊，把堂堂圣子的脸都拉长了。

她娇蛮的哼了声：

“在这种紧贴的状态下还敢说瞎话，你真是看不起我这绝世美少女小精灵呢。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身体哪个地方有点小痒痒我都知道。就连你故意想引我生气的坏心眼我也知道，我才不会上当呢。”

精灵的物理共感果然作弊，罗真也只好双手一摊的认输了。

在知道罗真能和她共感之后，缪尔赛思对他的距离感就瞬间归零了，甚至是直接成负数了。

她不会再傲娇，也没有再掩饰的意义了……当然装可爱还是会装的，因为真的很可爱。

缪尔赛思嘟着嘴，仰起头在被自己扭红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之所以来罗德岛，就是为了你。”

“我认识塞雷娅都十几年了，她有多固执我当然知道。虽然我是很想帮克丽斯腾说话，把她给劝回去啦……但要是能劝得动她，当初我就不会让她走了。所以我就没指望能成功过，单纯来混个脸熟就很好了。”

这也确实，罗真很赞同。

通过现在他们深入的共感，不止是已经习惯的语言交流，他们也在同步进行更深入的物理交流。

在提及到塞雷娅的时候，缪尔赛思心里对塞雷娅的印象，也同步流入了罗真脑中，甚至还有一些朦朦胧胧的记忆片段。

这种不是通过嘴巴和耳朵，而是手、脚、身体的物理接触来传递的信息，真的很难具体说明，但却更比语言交流有效得多。

而塞雷娅在他们的共同印象里，都是那个无敌梆硬的钻石心不会受伤，要用话语说服她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嘛，缪尔赛思也羞羞的告白了：

“用梅尔和麦麦做借口……啊麦麦指的是麦哲伦哦，我和她关系很好的。我用她们做借口来罗德岛，单纯是因为想你了，想和你亲近，再被你抱抱才来的。”

“但说是这么说啦，你也能感觉到的……我更想带你回去。我知道你喜欢罗德岛，但只要罗德岛和莱茵生命继续深入交流合作，那派个代表去莱茵作交流也很正常对吧？那就你来嘛，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我手下的生态科，也有很多漂亮女孩子哦？特别是大学刚毕业的那些，很多都是又聪明又时髦的才女，你一定会喜欢的啦！”

罗真：“你也不必干这种拉皮条一样的事情啦。而且说真的，如果我真受这点诱惑就同意去了，你不是更尴尬？”

罗真好笑的看着缪尔赛思努力争取的样子，感觉她真像是抱着捆救命稻草似的，什么话都往外说。

正因为两人已经连通了物理共感的深入交流，缪尔赛思那可爱的小嘴就更是没把门了，什么话都能往外蹦，在罗真面前就再也不存在什么羞耻和规矩了。

也正因此，她也更加露骨的表达情绪：

“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你不还是有好奇心了嘛，分明就受到诱惑了……变态，渣男，花花公子。什么圣子嘛，分明就是天下布种的大魔王。”

说着说着，嫉妒心燃烧起来的缪缪还在罗真脖子上咬了一口，直到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后才松口。

这可比指甲抓痕什么的明显多了，明天肯定很多人都会看到这个印记，宣示使用权的方式真是直接。

在满足后，缪缪还舔着继续说：

“我就是这么想要你，这么喜欢你嘛……准确的说，今天之前还只是不甘心的心情更多点。我是想让你更着迷我，然后轻松拿捏住你的……结果却被你拿捏住了，真是讨厌……骗你的，最喜欢你了。”

“所以嘛，该怎么用话语表达这种心情呢……我真的好想把我的一切都分享给你。我在莱茵生命这个家的一切，还有克丽斯腾这个重要的家人，都想介绍给你认识，让你也喜欢上她。”

在提到【克丽斯腾】这个名字时，缪尔赛思的思念也有了很具体的印象，让罗真共感到了许多难以明确形容的感官。

罗真还没有亲眼见过那位莱茵生命的总辖，但在报纸和杂志上的照片当然是见过的。

而此刻通过缪尔赛思传来的共感，罗真脑中迅速建立起了对这个人的感官，要比照片上那面无表情的霸道女总裁可爱许多。

缪尔赛思心中的克丽斯腾，更多还停留在她们大学时期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这就是先入为主的第一印象。

在她心中的克丽斯腾，一直是个明媚爱笑的天才少女。

她像个活泼的大金毛一样，散发着自己的热度和光芒。

缪尔赛思心中许多不成段落的细节和侧影，都在告诉罗真一个事实：她确实是缪尔赛思一生中最重视的朋友，名副其实的家人。

罗真闭上眼睛，整理好这强烈的共感，然后才揉了揉缪尔赛思满是期待的小脸：

“抱歉，我不能和你回去。在我心里，阿米娅她们也同样重要，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如果真的只是互相交流合作，那我当然很愿意跟你去莱茵生命玩玩，认识一下你们几位美女主任。但缪尔赛思你也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缪尔赛思心虚的撇开视线，拉着罗真的大手，捂住自己的脸。

她确实还是下意识说谎了。

或者该说用【语言】这种好用的工具，来掩饰本心了。

她不止是想让罗真来莱茵生命玩玩，更是想让他把莱茵生命也变成罗德岛，让他成为莱茵生命的人。

哪怕撇开她对罗真着迷的私心，罗真的能力和能量，也会对莱茵生命产生巨大帮助……尤其是对克丽斯腾的事业。

这都是缪尔赛思的私心，她一直是个充满私欲的贪心女人，什么都想要。

罗真其实很喜欢她这样，所以更要说清楚：

“我还没接触过克丽斯腾，所以我会更偏心我这边的塞雷娅、赫默和伊芙利特她们。”

“塞雷娅认为克丽斯腾走错了路，想要纠正她。赫默和伊芙利特更是被她伤害过，这件事应该要有个说法。等到她们准备好了，我总有一天会陪她们一起去莱茵生命。”

缪尔赛思：“但、但是罗真，关于伊芙芙那件事，炎魔事件并不是克丽斯腾主导的！她对那个研究方向并没有兴趣，单纯是赫默的老师，那个结构科的老山羊【帕尔维斯】……”

缪尔赛思下意识的反驳和解释，都在罗真平静的目光中越来越低，随后消散于无形。

罗真其实都明白，用伊芙利特做人体实验这件事，和莱茵生命的总辖并没有直接关系。

但这不能成为她推脱责任的理由。

伊芙利特的事情，只是无数龃龉中的一个。

莱茵生命手下还有许许多多或许更过分、但还没被曝光的红线事件。

哪怕缪尔赛思自己其实也明白，克丽斯腾只是对这个研究【没兴趣】，而不是反感或者抵制。

她确实是知道这件事的，包括莱茵生命各科室的各项危险实验，她都知道，只是为了利益都放手让他们去干了。

克丽斯腾有一项“伟大”的事业，要用无数的资源堆砌才有可能实现。

因此她就像个贪婪的怪物一样，张开大嘴把所有触手可及的东西全都吃了下去。

希望化作养分，能让自己实现那唯一的目标。

但目前来看，就多少知道一些的缪尔赛思心中所想，克丽斯腾距离她的目标依然遥遥无期，不知道要花上多少年才能实现。

罗真很直白地说了：

“你想要我去帮克丽斯腾，实现她的理想。我能够理解，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像你期待的那样，全身心去帮她。”

“我首先是我自己，然后是拉特兰的圣子，阿米娅的哥哥，罗德岛的干员。我要为这些全部负责，这些都是我的责任。我没法丢下这些，只成为你想要的，那个属于莱茵生命的罗真。”

缪尔赛思：“……我这是，被甩了吗？那我是不是，也能自称失恋过的女人了……嘿嘿，人生经验又增加了……”

缪尔赛思嘴上这么开玩笑的干笑着，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决堤着，很快就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她有多伤心和纠结，都通过物理共感传递给罗真了。

她很想让自己喜欢的人都在一起，大家都成为感情要好的一家人。

以前这个家里还有克丽斯腾和塞雷娅，但后来塞雷娅做出了决断，为了纠正克丽斯腾而出走了。

而现在，缪尔赛思又找到了自己最重要的爱人，能和自己共感，能体会到自己所有痛苦和寂寞的罗真。

但他已经有别的家人了，在无法共存的情况下，他是无法成为自己和克丽斯腾的家人的。

好痛苦……

明明是有了喜欢的人，又找到了能够和自己同感的同胞。

两件快乐的事情加在一起，明明应该是做梦一样幸福的时光的……但为什么会这样？

罗真并没有徒劳的去哄哭泣的缪尔赛思。

正因为物理共感这种太有效率的交流形式，他和缪尔赛思都理解，彼此间有绝对无法共存的地方。

就像罗真不会要求缪尔赛思抛弃克丽斯腾一样，缪尔赛思也不会再求罗真了。

所以嘛。

在缪尔赛思逐渐哭累了后，罗真认真说道：

“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就像塞雷娅站在克丽斯腾那边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缪尔赛思哭哭啼啼的吸着鼻子，发红的眼睛有点不解。

罗真继续解释：

“现在我理解了，为什么塞雷娅反感莱茵生命，却没有选择毁了它，而是选择【纠正】这么弯弯绕绕的做法。这因为她哪怕自己不承认，但她实际还是偏心莱茵生命，偏心克丽斯腾的。”

“她没法接受人体实验这种踏破底线的行为。但我觉得，她心里多少有点觉得【这也没办法】的妥协部分。塞雷娅并不如她平时表现的那么坚定完美，这都多亏你告诉我。”

在此之前，出于对塞雷娅大姐的敬重，罗真从未试图用【情绪污染】来窥探过她的真实想法，只是通过正常交流而获取情报。

所以他能理解塞雷娅的坚定和强大，她确实是个完美的战士、优秀的科学家、坚定的守护者。

但缪尔赛思现在告诉他了，在她的记忆里，和克丽斯腾在一起的塞雷娅不只是这样。

她们从大学时期认识，共同开创莱茵生命，从三人组迅速扩展到如今整个哥伦比亚都要震三震的巨型企业……这当中的努力，以及当事人间的情感，都不是简单一两句话能够概括的。

塞雷娅其实也很纠结，也会心软吧。

她感情上很想支持克丽斯腾，但理性说服了她不能允许，因此只能割舍。

塞雷娅大姐是真的很强，罗真对她更加佩服了。

所以嘛，罗真才更要认真对待这件事：

“塞雷娅不想放弃克丽斯腾，也不想成为她的敌人。但克丽斯腾的做法错了，塞雷娅才想负起责任阻止她。”

“所以我也一样。我会一直是你的伙伴，在你做错事的时候也会拉住你。同时我也是塞雷娅的伙伴，是赫默和伊芙利特的伙伴。在她们想做【对的事情】的时候，我会全力协助她们。”

“虽然现在我没法保证，我一定会是克丽斯腾的伙伴。但既然你和塞雷娅都想帮克丽斯腾，只是选择的方法不一样，那我和她也迟早会产生联系。到时候需要我的话，我会帮她的。当然是用我的方式。”

不需要什么形式上的发誓，罗真仅仅通过话语和眼神，就足以证明自己。

缪尔赛思能感受到他滚烫的心情，不由被浇灌的幽幽长叹，声音都在发抖。

她感到了一些颇为抽象的印象。

在她那异于常人的精灵感官里，克丽斯腾一直是个散发热量的太阳。

她带来的热量和光合作用，促使她这株小草能够健康成长。

引导着她往自己想要的方向生长，给自己带来了希望。

但其实克丽斯腾本意上没想这么做，她只是自顾自在散发自己无节操的光和热而已。

受到她的吸引，无数人都选择奔向她、推崇她。

但像塞雷娅这样走的过近的人，总有一天会被她炙烤受伤，并意识到她燃烧的本质。

罗真不是太阳，或者说远没那么炽热。

他是冰冷的太阳……不对，不止是太阳。

他是能容纳无数太阳的容器，那片冰冷又温暖的星空本身，那漆黑无垠的根源。

对自己这株小草来说，他的存在有点太大、太不可思议了，让缪尔赛思都快忘记呼吸了。

但缪尔赛思也知道，这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心虚，害怕渺小的自己被他抛下罢了。

缪尔赛思忍住胆怯，小手环抱住他的背，把脸埋进怀里。

他的背上有好几道血痕，都是自己不小心挠出来的。

缪尔赛思有点心疼的抚摸着伤口，从指尖渗出一丝丝自己的水分，希望能治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