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雨季
但正因为这条路行不通,没法通过谢拉格原本拥有的途径达成目的,恩希欧迪斯才决心要轰出一条新路来。
“嘛……虽然对我来说,都是无聊的琐事罢了。”
锏女士傲气的笑着,体内依然残留着欲求不满的热气。
和那个圣骑士再次对决,下次必须要打到其中一边站不起来不可……她内心的战火如此熊熊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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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塔托丝:“现在民众间都已经传开了,说恩希欧迪斯在圣猎途中被杀手袭击,而且背后就是佩尔罗契家指使的呢。”
圣猎结束后的第二天清晨,布朗陶一家人正吃着罗真给做的早饭,就很理所当然的聊起工作了。
坐在上位的菈塔托丝,就像个合格的大家长,喝着奶油浓汤的动作都显得优雅如画。
只是在罗真看来,她外形本来就小小只的,领口还戴着大大的餐巾,看着就像小孩子一样,可爱的让他很想主动充当菈塔托丝的坐垫插座。
同席吃饭的二小姐休露丝,听到这话就瞬间垮下脸:
“这也是他的情报操作吧?圣猎上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就传遍了,这企图也太明显了,连我都看得懂呢。”
尤卡坦:“正因为连夫人都看得懂了,说明恩希欧迪斯已经不需要藏着掖着了吧。局势对他来说已经明朗,因此他只需要扮演好民众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就够了……啊,我这话不是说夫人你很傻!夫人您别生气——噗咕!(。>?<。)”
可怜的入赘女婿尤卡坦,被自家老婆黑着脸在桌底下一踹,当时好像就被踢中了危险的要害,脸色铁青的趴在桌上瑟瑟发抖了。
这女人下手好狠啊……同为男人的罗真都心有戚戚,赶紧更凑近自家可可爱爱的菈塔托丝小姐求温暖了。
菈塔托丝朝吃自己豆腐的罗真翻了个白眼,倒是也不介意他把自己抱到他腿上去。
菈塔托丝只是继续思考着局势:
“现在恩希欧迪斯在一般人眼里,已经成了谢拉格经济的变革者、为人们改良生活的大善人、被另外两家和蔓珠院联合针对的小可怜了。加上他作秀的虔诚表演,现在的他完全就是圣山顶上绽放的最纯净的白莲花,连圣女都不如他纯呢。”
只可惜他是个臭男人,菈塔托丝嗤笑道。
但凡他长得像他妹妹那么娇弱可人,全谢拉格人都得被“她”带动的热血上头不可。
但虽然菈塔托丝已经能看清到这一步了,却依然有些怀疑:
“反正都要传播自己光辉形象的话,恩希欧迪斯为什么指名袭击自己的人是佩尔罗契家?把凶手弄的模糊一点,说是我们另外两家人针对他的不好吗?”
休露丝:“咦?难道真是姐姐你雇人袭击的?”
听菈塔托丝这么说,这笨蛋二小姐马上就跟进了,话里话外就是完全不奇怪自家老姐会干这种事。
菈塔托丝当场猛翻白眼:
“谁会干啊!我说过几百遍了,阴谋诡计永远是自损八百的邪道,有正路可选的时候就别把邪路放在考量上!在圣猎的时候雇人袭击,你觉得我们布朗陶家有多少名声可以被这么霍霍啊!……啊罗真我眼皮抽筋了,帮我揉揉……”
罗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位松鼠女王了,这世上怎么就会有她这么劳碌命的吐槽役好女人呢。
在帮菈塔托丝揉眼睛的时候,罗真也笑着说道:
“我倒是有个想法。恩希欧迪斯或许是想对你抛橄榄枝,说明自己的对手只是佩尔罗契家,对布朗陶家已经没想法了。”
噢,这倒是个解题思路……在场人都哼哼点头。
菈塔托丝哼笑一声,伸手捏了捏罗真的脸:
“你这家伙,说的事不关己似的。如果恩希欧迪斯真的事到如今才有拉拢我的想法,那一定不是因为布朗陶家有价值,而是因为你啊。”
“我整个布朗陶家,在恩希欧迪斯眼里最大的价值,或许就是用来拉拢你的诱饵呢……但这样也行吧。”
说完,菈塔托丝就不再说这些麻烦的正事,只专心吃饭了。
这是圣山大典前最后的休憩时刻。
在这早餐结束后,这些人就将决定谢拉格这个封闭雪国未来的方向,也确实是压力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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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圣山大典现场之后,外围已经聚集了乌泱泱的民众,人数比以往几年的大典现场都要多。
所有人都已经被谢拉格最近的局势变化所吸引,都想来亲眼见证未来的方向。
到了只允许三大家族队伍进入的广场之后,佩尔罗契家和随行的普瑞赛斯她们,是一大早就第一个来了。
普瑞赛斯完全是一副秋游的心态,还搬了个小板凳悠哉的喝着茶。
在希瓦艾什家的队伍也到了后,在高台上的初雪就主动开口问候:
“恩希欧迪斯先生,您辛苦了。我听说了昨天圣猎中发生的意外,您被暴徒袭击了?那些暴徒现在何处,是否已经从他们口中问出幕后指示者了?”
恩希欧迪斯:“感谢圣女大人的关心。那些暴徒确实已经在我的控制之下,但我觉得此等小事,不足以干扰圣山大典的进行。因此还请圣女大人不必费心,一切以大典为重就好。”
【——噢噢,不愧是恩希欧迪斯大人!多么的宽宏大量,多么的虔诚笃信啊!】
虽然没有人刻意传话,但恩希欧迪斯的发言还是很快传到了几百米外的观众们耳中,因而又爆发了一阵对他的盛赞。
受欢迎到这种程度,已经很难想象只是三大家族其中一家的领袖了,反而更像是圣女这个身份的全民偶像似的。
听恩希欧迪斯这么说,初雪也就适时的不再多问了。
她端坐回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以清丽的嗓音开口:
“那么我以现任圣女的身份宣布,圣山大典正式开始。大长老,请吧。”
应圣女形式上的邀请,一名苍老的先民走上高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个衣着考究古朴的猫头人,正是蔓珠院的最高领导者,谢拉格真正意义上的宗教领袖。
和基本是通过随机产生的圣女不同,大长老的选拔完全在蔓珠院内部进行,都是由前任大长老尽心培养的接班人来继任的,一代一代万世不止。
这就导致比起形式上的圣女,大长老这个职位反而更能称之为谢拉格的领导者。
罗真对这个大长老观察的尤其认真,甚至还捻着下巴仔细品鉴着。
这态度引起了菈塔托丝的奇怪,让她戳了戳罗真的腰子:
“喂,你在看什么?大长老哪里很奇怪吗?”
罗真:“倒也不是。只是我家罗德岛有个叫凯尔希的lao……漂亮女人。这个大长老好像正好和她是同族,我在看有啥相似的。”
但这大长老是不是和凯尔希一样的老猞猁呢……罗真非常仔细的观察着,都快把大长老的耳朵毛给点着了。
这个老人接替了圣女的位置,用他那看似苍老,但意外洪亮的声音开口说道:
“各位谢拉格的子民。你们应当知晓,今年的圣山大典有别以往。由希瓦艾什家主导的还政仪式已经通过,这次大典也将兼顾圣女的戴冠仪式。谢拉格将时隔数百年,再次回到圣女亲政的时代。这也需要在场各位的鼎力协助。”
说完这漂亮的场面话,大长老顿了一顿,念出了《耶拉冈德》诗篇中的名句:
“耶拉冈德将自己的血肉赐予佩尔罗契家,令土地肥沃,让谢拉格人从此不再忍饥挨饿。”
阿克托斯:“瓦莱丝,去吧。”
佩尔罗契家主阿克托斯,示意自己身边最受信赖的女性大白羊将军,将自家最高级的青稞酒给大长老献上。
瓦莱丝以完美的姿态端着托盘,将酒杯递给大长老。
“……”
直到看着这老人将青绿色的液体一饮而尽,瓦莱丝才眉目低垂的施以一礼,回到队伍当中。
在瓦莱丝身边,罗德岛的早露轻笑着开口:
“瓦莱丝姐姐。那些袭击恩希欧迪斯的人,是来自你手下的战士吧?”
“……”
瓦莱丝略显惊讶的转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早露的侧脸。
在罗德岛众人落脚的这段时间里,早露和瓦莱丝的关系尤其的好,两人几乎是出则同乘、寝则同席的程度。
瓦莱丝也很喜欢这个聪明又优雅的乌萨斯贵族少女,从她身上学到了许多谢拉格学不到的知识,两人互为师友。
因为这层难能可贵的友谊,瓦莱丝才对早露这突然的暴言感到意外……但其实又不是那么意外。
瓦莱丝悄悄观察了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两人的对话。
因此瓦莱丝面色不变,轻声说道:
“是这样没错。是我的疏忽,让手下被有心人蛊惑,去袭击了恩希欧迪斯。这是我的错,我之后会对阿克托斯大人请罪的。”
嘻嘻……早露轻笑着摇摇头: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在责难姐姐你哦。我只是觉得姐姐你很厉害,竟然能忍到现在呢。”
“我对您说过切尔诺伯格的事情。因为一切都太过突然,我的人生被搅得天翻地覆,光是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一样的事情了。所以我甚至没有机会悲伤,在确认父亲母亲已死的时候,我都只感觉【果然如此】,冷漠的让我自己都意外呢。”
“所以哪怕再之后,亲戚们瓜分了我家的财产,把我也当做不存在人对待,我也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我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个更重要的人要侍奉。我决定今后的人生就要为那个人而活,过去的一切都不再能定义我。这就是如今的我,是【不小心就错过仇恨】了。”
但瓦莱丝姐姐你不是这样,早露眼眸清澈的笑道。
早露自觉,自己并没有放下过仇恨,只是【错过】了。
她并没有亲眼目睹父母的死亡。
在那最艰难的时刻,她自己还深陷在彼得海姆中学的地狱环境中,每天都惶惶不可终日。
那个时候,比起自己父母的仇傳恨,凛冬那些平民学生、对自己这些贵族学生的仇恨还要更尖锐得多,让早露早就品鉴的够多了。
所以早露从来不自诩自己放下了仇恨。
只是比起那种【小事】,早露光是想着该怎么侍奉拯救自己的罗真大人,怎么让他高兴、怎么帮上他的忙,就已经耗费全部的精力,根本没空想其他的了。
所以嘛,早露才愉快地说道:
“如果姐姐你单纯是想为令尊复仇,那我也会发自内心的支持你。但你还超越了这一步,并不只是为了私仇,更是为了自己国家的未来而行动。我觉得这样的你很伟大,也很憧憬你。”
“早露……娜塔莉娅……”
瓦莱丝的眼眸无比动摇,既有因为自己的阴谋早就暴露的心虚,也有被早露这异常温柔的态度照顾而产生的愧疚。
同一时间,坚持到接受了另外两家人贡品的大长老,此刻已经肉眼可见的虚弱盗汗,那苍老的身体越来越佝偻了。
他那张毛发旺盛的猫头汗水密布,努力拄着拐杖发抖: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快来人!我……我——呜!”
大长老艰难吐出了几个字,随后就轰然倒下。
蔓珠院的人员顿时乱作一团,连带着外围的平民们也都跟着炸开,整个平静的谢拉格瞬间就变成了沸腾的油锅。
在圣女判断出大长老是中毒了,并且从佩尔罗契家的酒杯中查出残留的毒素后,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他们。
……但作为家主的阿克托斯,此刻的表情却格外的冷静,仿佛完全不意外一样。
他抬头挺胸,像个顶天立地的巨人:
“没错。是我阿克托斯·佩尔罗契,有意毒害了大长老!”
“…………什么!?”
听到这句话,最惊讶的还不是蔓珠院,而是就在阿克托斯身边的瓦莱丝。
她心理很清楚,毒害大长老完全是她的一己私欲,是她自己的行为。
阿克托斯是个真正虔诚的信徒,和大长老没有任何理由产生间隙,更不可能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进行毒杀。
而对瓦莱丝这动摇的态度,阿克托斯只是深感歉意的垂下了眼眸:
“对不起瓦莱丝,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完全没有意识到,你的父亲是被大长老毒杀的。”
“当初他在山上遭遇意外重伤,我只想着去蔓珠院为他求一份灵药,帮他治疗。却未曾想,他受伤这件事本身就是蔓珠院对他下的手。只因为他反对蔓珠院的特权,在别人面前表态过几次想改变蔓珠院的想法。”
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关心下属的阿克托斯,为卧病在床的瓦莱丝父亲找来了大长老,又亲手喂他喝下了大长老送的所谓【灵药】。
但那是实打实的毒药,等于是阿克托斯亲手杀死了自己忠诚的部下。
阿克托斯至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
可一旦知道了,马上就能联想到许多事情。
至今为止,在蔓珠院暗中统治谢拉格的几百年里,他们到底用过多少次这种手段,暗中戕害过多少有望改变谢拉格的有志之士?
一想到这件事,阿克托斯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戳瞎、喉咙捣碎,只恨自己怎能如此有眼无珠!盲信盲从!!
“……所以,您提前就知道我会做什么事?却依然让我……毒杀了大长老……”
瓦莱丝愕然又震惊,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决堤了。
但是呢,这时候就有人打破气氛了。
一直搬着小板凳吃瓜看戏的普瑞赛斯,这会儿就凑到瓦莱丝耳朵边上说悄悄话:
“其实呀,塔露拉悄悄换了你的杯子哦。那不是毒药,而是我调配的麻药,让那老爷爷睡过去了!虽然很像死掉了就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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