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火酒颂
她又想起宫野明美那一天跟她说的,让她去找个男朋友。
那些被宫野明美默默咽下去、不便说出口的话,她现在突然听到了——
‘就算我不在了,也别总是记挂着我,不要太悲伤,找个值得的人,陪你走完未来,好好生活下去,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因为这些话,也是她现在想跟池非迟说的。
而且和宫野明美那时候一样,宫野明美觉得她聪明,怕她看出什么来、怕她担心,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她现在也怕池非迟看出什么来、怕池非迟担心,假装没有在意那天巴士的事,跟平时一样继续生活着。
灰原哀低着头,突然笑了笑,“他可没有我那么好骗,我连一点叮嘱的话都不敢说,眼神、表情、平时的生活都不能露出什么破绽,太难了……你那个时候,也一样,对吧?”
接下来几天,灰原哀每天上学、回家打游戏、做做研究、出门买点东西,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不一样,不过深夜里总有一通拨出去的电话。
“姐姐……THK有铃木财团入股之后,又宣传了一下,现在公司比很多艺人都出名,真的好奇怪,对不对?”
“今天侦探小子上音乐课,你一定不知道吧,他唱起歌来很恐怖……”
“今天是第三期播出的时间,看到一个就算失败也在努力的人,我是不是该试着努力一下……后面的我想看完,还有新电影没上映……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对吧?”
“今天,侦探小子在课外看医学书,他真的很执着超越那个人,嗯……好像要先追上吧。”
“今天去骑马……他比很多赛马选手骑得都好,感觉他好像什么都会,不过不能让他帮忙应付组织,你也明白的吧,组织的力量不是一个人能够抗衡的……对了,我认识了一匹小马,白色的,很可爱……好像更舍不得了……”
“今天去上学,不过下午放学之后,去买了剩下的礼物……”
“今天上学,放学跟魔法美少女说了回礼的事,她以前说想去找蜥蜴的眼泪,那种奇怪的东西我可买不到,自己收集太费劲了,不过老鼠的牙齿我可以自己弄,帮她拔了一瓶,已经寄出去了……”
“今天上学,放学之后上游戏,问了零一二、不是黑、小风间的地址,给他们寄了礼物,那三个家伙都没说具体地址,防备心还真重,所以给他们寄了小女孩玩的娃娃……我是故意的,因为实在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
“今天上学,把给他们的礼物带去学校给他们了……”
……
第二天。
某个宅急便自取处。
安室透没有再做戴帽子那种神秘兮兮的打扮,晨练完、吃了早餐,就出门到宅急便自取处,报了电话号码,说了情况,抱了一个大纸箱回家。
“顾问家的小妹妹啊……”
安室透的心情还不错,关好门,将箱子放在地上,动手拆着。
现在每次看到宅急便,特别是猎豹宅急便,他心情都挺微妙,总觉得会拆出一个犯人来。
不过,居然会给他们寄礼物,比某个顾问好多了。
从平时在游戏里聊天来看,他觉得那应该是个至少上国中的小女孩,嗯,绝对不是顾问家亲生的妹妹,这一点可以肯定,估计是表亲,冷静、懂事,寄来的礼物也值得期待。
箱子拆开,安室透拿出里面的包装盒,打开,脸上的笑僵住了。
盒子里是一个小女生玩的玩偶娃娃,还有一堆附带的娃娃衣服、娃娃化妆品。
翻了翻,最底下居然还有一些搭建‘公主房’的零件,什么玩具衣柜、玩具化妆镜……
一看就要花很多钱。
不过……
他记得他说过自己是二十多岁的男性吧?送他这个是闹哪样?
安室透看着盒子里的娃娃,沉默了好半天。
不仅冷静这一点像顾问,腹黑这一点恐怕也是一样的……
确定不是亲生的?
……
另一处,公寓楼房间里。
风见裕也期待拆盒,然后看着盒子里的娃娃,半天没回过神来。
怎么可以给他寄这种礼物……
他可是男的!一个已满三十的男性!
难道……是他的游戏昵称让别人怀疑他是女孩子?
……
乌鸦军团,米花町据点。
被非墨当成通讯室的房间里,靠墙摆了两排电脑,十多只乌鸦站在电脑前,偶尔用爪子在键盘上敲两下。
没有关闭的窗户口,不时有乌鸦飞进飞出,转头找电脑前的乌鸦,嘎嘎叫两声,之后或飞出窗户离开,或留下来喝点清水、吃点东西。
另一边,除了摆满座机电话的两张桌子,还有一张办公桌。
池非迟坐在桌前,看着拆开的盒子里的东西,沉默了半天,“小哀给你的礼物?”
非墨:“是啊。”
池非迟:“你跟她说你是女孩子?”
非墨:“没有,我说我是男的……”
池非迟:“……”
突然感觉到浓浓的恶趣味……
“这种玩具,我早就……”非墨探头看盒子,眼睛一亮,“主人,主人,快,帮帮忙,把里面的房屋零件组装一下,小哀买的是大号房屋,我应该能住!”
池非迟帮忙把最底下的零件取出来。
其实这大概就是一个芭比娃娃高配,除了娃娃,还有衣服、化妆品和一个玩具房间,房间要自己拼装。
等拼装完之后,房间还真不小。
一个长、宽50cm,高30cm的木板玩具房间,上方没有屋顶,地板和墙壁有些金灿灿的雕刻花纹,还留了两道窗户。
“主人,衣柜不要,床不要,沙发摆一下……嗯,镜子摆一下!等等,床可以要,桌子就不要了,不够大,容易被我碰倒了……”
池非迟按非墨的话,把那个玩具房间摆好。
非墨立刻扇翅膀,从上方飞进去,落地,收好翅膀,往小型玩具沙发上一坐,对着安置在对面墙上的镜子看了看,转头喊道,“非赤,进来,床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