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鬼灵
雅典娜可以感受到晨辉正在迟疑，作为智慧女神，她已经看清了晨辉内心的答案。她想要支持晨辉去坚持内心的想法，但是这次事情对雅典娜也有很大的影响。
倒不如说，在所有与晨辉有关的人中，盖亚的计划影响最大的便是雅典娜。
作为已经扎根在晨辉灵魂空间的神灵，她现在的能力与晨辉的灵魂空间紧密相关。盖亚的计划对于她而言，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帮助，而且对于晨辉来说也算是有利的。
在涉及到自身后，雅典娜迟疑了。她想支持晨辉，但又希望盖亚的计划能成功，这两种冲突的念头混杂到一起，雅典娜只能让自己不干涉晨辉，由晨辉自己去做决定。
晨辉让她拦下那些同伴，大概也是不希望别人的想法影响到自身。
这件事，关系到未来，所以不得不慎重的去考虑。
无论是离岛这些深海，还是狂三这些关心晨辉的追随者，最后都被雅典娜拦下。因此，甚至引起了一场针对雅典娜的风波，不过在知道这是晨辉的决定后，众人最终放弃了各自的念头，安心等待着结果。
没有人干涉的晨辉，以萝莉辉的形态在圣杯世界随意的游荡着，在盖亚准备好之前，她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这件事，并在最后的时候做出答复。
对于萝莉辉这位病患总是想着玩外跑，盖亚和店长两人也是十分操心，为了避免患者心情恶化，她们所能做的就是偷偷盯着，避免萝莉辉出现意外。
否则等她们准备好了，结果却发现萝莉辉因为无法克制的作死欲望，在某个角落里凉了，那就悲剧了。
第851节 第八百五十一章、一起思考
在无忧无虑的游荡一番后，萝莉辉不得不面对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是生死大事，但是与生死大事相比，也轻不到哪里去——如何在不脱掉这身衣服的情况下上厕所？
坐在马桶座上，萝莉辉陷入了抉择，盖亚告诫过她不可以脱掉拘束服，但是自己又不是动漫中的美少女，喝的是花露水还不用上厕所。
深沉的看了眼手里准备好的厕纸，萝莉辉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为了上厕所而把自己命搭上。
在经历了如此残酷的抉择后，萝莉辉的精神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一个人消极的坐在路边台阶上休息。
按理说，以萝莉辉如今怪异的服装和她精致的外貌，这会应该会吸引不少人的目光才对。但不知道是为什么，从离开盖亚和店长为她准备的病房后，除非萝莉辉刻意的接触，否则其他人都不会注意到她。
与刺客的潜行不同，萝莉辉并不是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而是存在感莫名的消失了，不知道这是因为规则处罚的缘故，还是盖亚她们准备的这身拘束服的效果。
“你现在的状态，是可以偷偷跑出来的吗？”店长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与萝莉辉一样，她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房间里太闷了，我比较喜欢外面的新鲜空气，感觉这样可以轻松些。如果给你们造成麻烦了，那么很抱歉。”
盖亚和店长并没有要求自己必须留在病房里，但是自己偷偷离开被人抓到，还是令萝莉辉的脸有些发红。
在做出解释后，萝莉辉对店长道歉，并双手合十露出讨好的笑容。
看到萝莉辉的笑容，店长呆了一瞬，随即低语一声：“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那微弱的声音即便坐在一旁的萝莉辉也无法听清，这看似是在问萝莉辉，但实际上只是店长的一次自问自答，而答的部分出现在店长的心中。
在店长的视角中，此刻的萝莉辉被数根锁链缠绕着，那些锁链不断的收紧，虽然很慢，但一直在收紧着。
这正是萝莉辉感觉到自己要爆炸的原因，盖亚和店长准备的拘束服抑制住了锁链收紧的速度，但也仅仅是抑制，并没有改善。这也就意味着，该有的痛楚并不会减少，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加重而不会减轻。
“你说什么？”萝莉辉好奇的凑近了些。
“没什么。提醒你一声，盖亚也发现你逃出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萝莉辉有些试探性的询问道。
“在你想要一个人从房间里偷跑出来，还忘记关门的时候吧。”盖亚的声音适时地从两人背后出现，随后盖亚便坐到了萝莉辉另一边。
“那不是从一开始就被发现了嘛。”
原本认为是偷偷潜逃，结果从一开始就已经暴露了，这让萝莉辉有些无奈。之前一路游荡过来都没有遇到什么事，还以为自己最近运气变好了，结果是有长辈一直在背后跟着。
注意到萝莉辉有些闷闷不乐，盖亚玩味的说道：“我的孩子好像变笨了”
“我一直这么笨，以前也只是装作聪明而已，我一直以为你是知道的。”萝莉辉微微一笑。
作为一位从不靠智商吃饭的吉祥物，萝莉辉从不因为自己的智商而感到自卑，盖亚说她笨的评价不仅没有打击到她，反而让她有种自豪的感觉。
看着莫名其妙骄傲起来的萝莉辉，盖亚好店长都有些跟不上节奏，想要吐槽却一时间抓不住槽点。
“一个人跑出来是为了什么？”盖亚放弃了与萝莉辉讨论与智慧相关的话题，开始询问萝莉辉独自逃出来的目的。
面对盖亚的询问，萝莉辉仰头看向天空，随后不确定的回道：“孤独吧。”
“那为什么不找我们？”
“我去找过，只是你们都很忙，没有回应我。”
找过？盖亚和店长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对此都没有印象。
突然，店长看向了萝莉辉额头的位置，那常人无法看到的盖亚眷属印记让她知晓了答案。
对了，在清理完污染自身的深渊之后，盖亚光顾着照顾睡过去的萝莉辉，没想起来把眷属印记中与她沟通的那部分功能修复一下。
如果没猜错，萝莉辉应该是用这坏掉的眷属印记呼唤过盖亚，在没有得到回应后才离开的。
被店长幽怨的眼神瞪了一下，盖亚缩了缩脖子，也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什么，尴尬的避开了店长的视线。
“我一直在准备你的事情。”盖亚有些认真的说道。
“你总是让自己作为牺牲者，明明之前在面对我的时候，还说我有更好的选择，不应该就这样放弃活着。可在你自己面对这样问题的时候，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抛弃我们离开呢？”
说着说着，盖亚的语调变得哽咽起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一直以来都是站在保护晨辉的立场上和晨辉接触，这一次因为自己的问题让晨辉陷入了危险的处境，对于盖亚而言无疑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
这种感觉让她回忆起了一些不愿意想起里的事情，那种努力过也改变不了什么的颓然和一切因自己而起的愧疚感，让人性化的盖亚非常想哭。
特别是在面对萝莉辉这种不在意自己生死的态度时，一直在为了让晨辉活下去而努力的盖亚，有种自己的努力得不到回应的委屈感。
发现盖亚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萝莉辉一瞬间慌乱了起来，脑海快速思考该如何安慰盖亚，随即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也不是马上就要死了...大概。”
呃...下意识的加了个大概。自己这种严谨的态度真是值得赞扬呢，不过似乎用错了地方。
看到盖亚脸色突然一黑，萝莉辉忍不住颤了颤。如果犄角还在的话，她绝对不会怕的，可是现在象征着自信和威严的犄角不在，萝莉辉感到严重的心虚。
“你怎么能够这么乐观呢？”盖亚复杂了看了眼萝莉辉，随即陷入了自责中：“我知道如果放任你的话，你迟早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子。我明明应该阻止你，可我却没有。”
萝莉辉担心的惩罚并没有出现，但是现在的情况让萝莉辉感觉还不如惩罚自己。
虽然盖亚看起来年幼，但对于这位小小的母亲，她一直抱着一种感激和亲近的心态。
无论是出于社么原因，盖亚对她的好都是真实的，她不是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所以嘴上虽然没办法自然的叫盖亚母亲，但心里已经将对方放到了母亲的位置上了。
看到盖亚因为自己而那么伤心和自责，萝莉辉所感受到的是强烈的愧疚感。
注意到萝莉辉因为自己而情绪恶化，盖亚立刻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恢复了往日阳光的性格，对萝莉辉柔声说道：“不要露出那样难过的表情，我心里觉得你会和我们在一起，以后也是。你一定不会出事的，相信妈妈。”
店长、萝莉辉、盖亚，三个都爱装嫩的家伙靠在一起，那种言行间流露的温情让萝莉辉感觉画风一下从悲伤走向了温情。
再考虑盖亚和店长之间还没有透彻的关系、自己跟盖亚之间的联系，以及三人都爱装嫩的情况，萝莉辉有种一家三口在路边晒太阳的既视感。
眼皮抽了抽，萝莉辉从那有些跑题的气氛中恢复过来：“好奇怪啊。”
“？？”
“明明一开始只是一次意外，然后为了可以让自己活下来而去做的这些事，结果却发展成了我主动追求这样做的情况。”
回忆了一下自己过去的行动，萝莉辉愈发的感概。
“我以前，可能并不想活着，一直在等待着更有价值的死法。”冷静下来想一想，萝莉辉也感觉自己太过于逞能。
按理说，自己虽然是一个较为善良的人，但过去也没有为了与自己不相干的人这么无私的付出过。那种为了不相识的人，就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情况，如今想起来就像是在寻死一样，也亏自己可以活到现在。
“后来遇到了很多人，帮助我的人，我帮助过的人，讨厌我的人，喜欢我的人，渐渐的就希望自己可以活下来了。”萝莉辉语气稍微变得低沉了些。
“但是在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却又总是糊里糊涂的把自己推到了危险的处境，一直努力的去做，希望能够达到心里给自己定的目标，感觉如果做不到的话就没有资格和大家在一起...”
“你是想靠自我牺牲，想靠毁了自己，来自我满足般的获取留在‘这里’的资格吗？”盖亚的语气突然冰冷，
那冰冷的语调让萝莉辉说到一半的话卡在了喉咙中，有些不安的看向盖亚，而她看到的是盖亚那仿佛失去了所有情感，如寒霜一般让人心悸的眼神。
“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即便我都已经说了希望你留下，你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留下。你那么努力的救我，只是想要让自己满足，你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感受，自顾自的活在自己的想法里，听不见别人的声音。明明我都这么说了，大家都这么说了，你还是一点都明白，总是做一些让大家都伤心的事！”
盖亚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感，但是萝莉辉可以感受到盖亚现在很伤心。
手忙脚乱的解释，虽然脑袋还没有想明白盖亚伤心的理由，但是现在什么也不说的话，绝对会很糟糕：“我...这次我仅仅是想要救下盖亚，然后拼尽全力的去做了。真的没有骗你，我不是又想寻死，我想活下来，但是那时候我真的感觉你更重要....感觉这样做才是我想要的...我...我有时候也搞不懂自己。”
“如果盖亚消失了，我感觉我会难受的死掉的，所以绝对不要，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有这种感觉了！”闭上眼大声了喊了出来，一瞬间紧张的气氛消失于无形。
“是...是吗？”被萝莉辉突然爆发的音量压过，盖亚捂住脸，那冰冷的表情已经绷不住了。
怎么办，听到自己孩子那么在意自己，明明应该是该装生气让她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时候，可还是忍不住想要笑。
不行，作为母亲的尊严和责任不能在这里倒下！盖亚，忍住，你可以做到的，你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我...气不起来啊！
悄悄的睁开眼看向盖亚，发现之前发火的母亲已经缓和下来后，萝莉辉松了一口，继续说道：“而且你家的孩子很笨，身体总是会先一步做出行动，总是会把自己弄得很狼狈。”
将身子轻轻的靠向盖亚，脸趴在盖亚的肩膀上，萝莉辉仰头看向盖亚近在咫尺的脸，害羞的说出心声。
“盖亚，你愿意跟我这个笨蛋一起思考吗？思考我们怎样才能一直在一起，思考如何才能抵达这条路的终点，让我可以看到这条路的最后究竟是什么，让我停下。”
被萝莉辉亲密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看着萝莉辉近在咫尺的脸，听着那毫无掩饰的话语，盖亚也严肃的做出了回应：“妈妈可不像你一样老是要往前冲，但妈妈可以跟你一起去确认你所追求的道路终点是什么。不过说好了，你绝对不可以抛下我，一个人跑到最后哦。”
“嗯。”
不想停下，也不愿意死去，那么就去思考，去寻找可以安全抵达这条路终点的前进方法。
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一直在前面奔跑的身影消失，让自己可以真正的留下。要活下去，和大家一起。
“......”感觉到身上有异样的感觉，正在感概的萝莉辉睁开眼，按住了盖亚蹭过来的脸。
“嘛！晨辉不乖~，给妈妈摸摸嘛，现在的晨辉好可爱。辛苦工作的妈妈需要安慰~”
“请您维持您在我心中的形象，母亲。”萝莉辉继续推着盖亚的脸，阻止她的靠近。
第852节 第八百五十二章、融合碎片
“锵锵锵~这就是妈妈我所有的世界线和时间线中最自豪的杰作，月之圣杯——月灵晶体·自律演算器。”
之前盖亚一直让萝莉辉自由行动，是因为她需要时间去做准备。而这次之所以出现，是因为该做的准备已经做完了，该让患者登场了。
在和萝莉辉聊完后，盖亚和店长便带着萝莉辉来到了这里，准备在这里吸收其他碎片壮大晨辉的灵魂空间。
那浮现在萝莉辉面前的是以月球为基础构筑的概念装置，某种人类无法理解的能源蓄积体。
它由世界意志亲自操刀制作的超级运算装置，化身月球，作为【观测地球之眼】，忠实的模拟地球上所有的生命，因此能够准确的预测出各种未来的演算器。
从某种意义上，只要收集的数据足够完整，便可以利用它庞大的模拟运算结果所引导出的手段，达成构筑理想世界的目标。
“这个世界线之前也遭受过深渊的污染，后果是在一万多年前的时间线上，史前文明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无论是神灵、文明还是月灵晶体内记录的信息都遭到了破坏。”
想起之前这里发生的事情，盖亚脸上就浮现出肉疼的神色。这个世界线在污染时受到的破坏非常严重，为了为盖亚的苏醒拖延时间，那曾经与众不同的文明被彻底破坏，甚至连月灵晶体内储存的数据也因为污染而被销毁。
这相当于让盖亚在这个世界线所做的努力化作了灰烬，只剩下些须残渣可以补救。这种程度的损失，即便是她也感到痛心。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只有月灵晶体趁机收集了大量关于深渊的数据，为她后续的计划的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这个世界损失的近八成成果，我不得不从其他世界线转移了一部分讯息来修补这个世界线，即便如此，这些孩子还是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元气。那些残存下来的存在将深渊视作了灾祸，并称其为天外游荡而来的【游星·威尔帕】。”
说到这里，盖亚停顿了一下，看了眼萝莉辉后继续说道：“在清理污染的时候，我留下了一些特殊的污染个体，进行封存与研究。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将净化被污染个体的方法，妈妈也会帮你一起研究的。”
“...谢谢。”
留下被深渊污染的个体，对于世界而言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盖亚为了帮助自己而承担这种风险，让萝莉辉内心有些悸动。
被人帮助的感觉...也不错。
“不要这样看我，这也不都是为了帮你，妈妈我一直在研究深渊，只是顺带帮一下你而已。”被萝莉辉闪耀的目光盯着，盖亚别扭的解释一句。
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在给萝莉辉戴好专门制作的装置后，盖亚开始动用世界意志的权限，借助月灵晶体那足以构筑复数世界的计算力来保证行动能够成功。
将注意力全部集中起来，盖亚利用主场优势启动准备好的仪式，以最小的代价来帮助晨辉完成灵魂空间的提升，高速运作的月灵晶体快速处理着讯息，协助盖亚进行仪式，不断修正正在进行的仪式细节。
“哗啦啦！！！”
那原本隐没于虚空的锁链浮现，然后猛地绷紧，疯狂的震颤起来。
仿佛正在与什么事物进行拔河，那些无法扯动的锁链被盖亚放开，而剩余那些有反应的锁链则被特意标注，开始进行下一步的牵引。
在那足以覆盖整个月球的仪式辅助下，那些锁链开始往萝莉辉的体内收缩，随后越来越快。
“嘭！”
一条锁链的末端从虚空中被扯出，那是一块被污染的碎片，在撞上盖亚布置的防御措施后爆裂开来，化作一团光粒子被锁链拽向萝莉辉。
而之前携带的深渊气息，则被盖亚送入早已经准备好的垃圾场，利用世界本身的自我净化能力进行清理。
越来越多的碎片被拖拽回来，其中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生命在锁链的拖拽中和萝莉辉来了一次短暂的会面，微笑着打了一下招呼后融入灵魂空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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