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鬼灵
第640节 第六百四十二章、抵达目的地
随着深海基地距离海怪们藏身的海沟越来越近，原本一直没有动静的海怪也开始动真格了。
大量新型的海怪出现在战场上，能够与深海力量的、拥有以极高速度躲开攻击的、仿佛无形一般极大免疫物理斩击的，各种各样的强力海怪冲向掩护基地的深海，而被酸液腐蚀许久的深海也开始出现伤亡。但是那些海怪很快便发现了，即便是它们如此阻挡，那些完全不在意生死的深海还是打开了航线，让深海基地继续向着即将抵达的目的地前进着。
由世界被破坏而萌生的怨念中诞生，长眠于海底的死者以深海之名活跃于战场。
她们是如此的精致，被精心培育后的身体天生便拥有着进化成完美状态的潜质，她们每一个细胞中都蕴含着深海怨念赋予的力量，每一寸肌肉都有着超越钢铁的强度和随时可以爆发的力量。这便是为纠正世界错误而诞生的种族，同时具有生物特性和机械特性的特殊生命。
但现在在海面上驰骋的她们，却都已经伤痕累累，甚至有的已经被击穿舰装防护，直接依靠身躯来抵御攻击和腐蚀。基地内的修复舱在努力的工作着，但是那漫长的修复时间导致了只能让一部分深海进行入渠，而没有入渠室的深海自己不可能凭空修复好受损的舰装，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补充资源，然后在打磨一下手里的武器后再度踏入战场。
即便是伤痕累累，甚至连基础的舰装都无法维持，这些深海还是维持着惊人的战意。这与她们那已经残破的身躯无关，她们因为可以感受到港湾辉的存在而亢奋着，不然即便是深海也无法在这样的状态下维持这样高涨的斗志。
“你会恨我吗？”
港湾辉看着那扶着墙壁坚持着的深海，新一轮的如人愿替换要开始了，她就在出战的队列中。以她的状态，出击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我们是从对大战的怨恨中诞生的，只要是能够对终止这场大战有益处，我们就能够继续战斗。”知道港湾辉的意思，那扶墙的深海摇了摇头，坚定的站直了身躯。
“那就去战斗吧，我承诺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没有痛哭流涕的宣誓，也没有那壮士一去不还的壮烈，这些受伤的深海只是自然的举起自己的武器，然后帮助身边的同伴起身，整理好身上破损的舰装后便冲向基地通往外部的通道，投入到下一场战斗中。
港湾辉没有动用自己身为深海之主的权限，不过那些深海依旧没有迟疑的踏入那会夺取她们生命的战场。这是她们诞生以来的第一次战斗，那疯狂的厮杀是深海的晋升仪式，然而就算是在这次战斗中满足了晋升条件，她们也无法改变那再度沉入海底的命运。
渐渐的，海怪的攻击突破了海上深海的拦截，开始涌入深海基地中进行破坏，企图让这不断前行的大家伙停下来。基地到处都在爆发着战斗，在修复舱中的深海放弃还没有完成的入渠，装备上对于现在的深海而言最完整的一批装备，投入到这最后的战斗中去。
已经被锈蚀的基地外层不断脱落，一块块模块化建筑在轰击中崩塌，与那些沉没的深海一起缓缓沉入海底。原本庞大的基地如今已经缩减了大半，即便基地事先有计划的将重要区域模块搬迁，如今也开始有重要的功能区被破坏，就连那用于清理高威胁海怪的要塞炮和防御武器也只剩下寥寥可数的一部分。
底牌已经被转移进了核心区，那些海怪正在疯狂的入侵，但只要用自己之前准备的底牌作为临时动力炉，基地核心就可以让基地按计划完成任务。基地核心区的装甲层是由纳米资源具现出的特殊灵能金属，即便是港湾辉拆起来也需要废一番功夫，以如今的局势来看，抵达目的地并没有问题。
守在通往基地核心区通道上的港湾辉，在某一刻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目光一凝，通知基地核心封闭两人后方的通道。
小天使也立刻进入了战备状态，有些不解的看向港湾辉。
而港湾辉并没有回应小天使的疑惑，只是径直的望着通道另一端的方向，将小天使的目光也引了过去。
而在目光触及时，小天使才发现那在她感知中并没有敌人的地方，已经多出了一个黑色的奇异身影。那是能够吞噬所有落在其上光芒的身影，如同沼泽一般，正在不断的蠕动着，改变着外形。
是的，那黑影就像是覆盖在一个高大人形上的淤泥一样，收缩、变化、膨胀、坍塌，不断重复着这些行为的它，就仿佛从幽邃的深渊中蠕动出的淤泥一般，通体涌动着比深海更加扭曲的怨念、杀气、血气、黑暗。
似乎是注意到通道中防守的两人，那人体表外淤泥蠕动的速度突然变快，然后定格浮现出色彩。
如同大理石般壮硕的身躯，身后展开的是散发着如同日光般的十八只羽翼。
在看到那身影后，小天使的身躯瞬间僵硬，就连港湾辉也不由的陷入失神，注视着那看着自己的敌人，轻声说道：“战神...阿尔托斯.....”
那姿态毫无疑问正是战神，但是跟残留在港湾辉记忆中的战神的外貌相比较，此时阿尔托斯并不是完全符合。
对方不像是现在的战神，身上不再是那身休闲的白袍，而是一身威武的战甲，外表给人的感觉也年轻了不少。
如果说港湾辉所认识的那个战神，是一个已经过了热血的年龄，整天宅在王座上玩手办的中年大叔，那么眼前这带着敌意来袭的战神就是一位热血的青年。
并且这家伙身上扭曲的感觉也远远比之前战神身上感受到的要强烈，不久前还处在自己这边的战神突然以这幅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突然的转折让港湾辉迟迟不能从失神中恢复。
“不对...”原本有些混乱的目光恢复清明，港湾辉坚定的说道：“他不是战神。”
是的，港湾辉非常明确这一点，眼前这个拥有战神过去外貌的存在，并不是战神本人。这幅姿态，港湾辉曾在阿兹莉尔的房间中以图画的形式看到过，那是过去战神疯狂杀戮时的姿态，也是外界对于战神的印象。
那海怪背后的神明似乎想用战神来打击自己，但是却不知道宅在自己天空之城不知道多少年的战神，如今已经换了副模样。
而在港湾辉和小天使失神的时间里，通道另一端的黑影已经发起了攻击，数根由能量构筑的长矛冲向港湾辉，其上酝酿的能量几乎凝固成实体。
失去先机的两人选择了躲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跳了开来，但那袭来的长矛却轻而易举的修正了方向，继续袭向躲闪的二人。
眼看那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长矛的尖端在瞳孔中快速放大，没有丝毫犹豫，小天使背后的羽翼张开，其上闪烁起犹如电路的精灵回廊，抱住了身前的港湾辉。
“铛！”
犹如钢铁相互碰撞的声音，那长矛被小天使强化后的羽翼挡下，但也让小天使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而注意到这一点的港湾辉眼眸立刻变红，那狰狞的机械巨爪强行撑开小天使的羽翼，挡到了前面。
“铛铛！铛！铛！”
下一刻，接连不断的撞击声响起，来袭的能量长矛一根根被港湾辉拍开，在失去冲击力后像是玻璃一样碎裂开来，然后彻底消散。
直到将那来袭的长矛尽数拦下，不断被撞的向后滑去的港湾辉才止住脚步，凝重的看着通道那端的黑影。
感受到手臂传递来的轻微麻痹感，港湾辉知道对方并不是一个只会模仿外形的敌人。
“好强......”
在扛下对方的攻击后，港湾辉内心喜忧参半。喜的是对方的力量虽然强，但是却没有超规格，绝对不是神灵，自己的处境还算安全。
而忧的也是对方不是神灵，自己已经逼迫到这个地步了，海怪背后的神明依旧不愿意现身，让自己计划的最后一步只能采取最极端的方案。
不过这过来袭击基地核心的敌人也不是普通货色，应该跟那背负天空之城信仰战神的幻想种一样，是某个追随神灵的幻想种。
应该比魔王弱，虽然魔王也被侵蚀了，但是靠着实力还维持着自我，而这家伙已经完全成为海沟里那神灵的玩物了。
“拖出去打，避免战斗加快基地的破损！”
说完，港湾辉直接冲向黑影，将机械巨爪抓向对方的头颅，准备开始搬运，却被黑影用双手挡住。不过在下一刻，小天使已经用肩膀顶住了他的腹部，联合港湾辉一同将他顶着倒退出去。
“嘭！”
那深海与海怪疯狂厮杀的海洋之上，深海基地前方，被撞的失去战神外形的黑影从报废的基地外层中飞出，那漆黑能量构筑的攻击与小天使的光线互相碰撞，针尖对麦芒，而随后从海中暴起的舰装巨兽载着港湾辉撞向浮空的黑影，激起震天的巨响和狂暴的冲击，让周围的海面掀起阵阵海浪。
乍看之下，战斗似乎是港湾辉和小天使占据优势。然而实际上，两人并没有占据多少优势。
在一次次的进攻中，港湾辉已经肯定对方绝对是某个幻想种。
神灵种是世界某种概念的具现，而幻想种则相当于一个不健全的微型世界，这两者都是特殊的存在。甚至比起天命主角来说，这些幻想种更符合世界之子的身份。
虽然幻想种之间也存在强弱之分，但任何一个幻想种都不是弱小的家伙，比实力的话，即便是港湾辉在传说生物中属于最顶尖的层次，也比不过黑影。
“可惜...有这样的实力却只会进行简单的攻击，根本发挥不出真正的力量！”
港湾辉从舰装巨兽上跃起，旋转着身躯，化作一道旋风袭向黑影。
“这种级别，用来对付别的传说生物还可以凑合，但是处于传说顶点，还有小天使协助的我，还是可以解决掉你的！”
小天使从黑影身边一闪而过，那爆发的光芒让重新拟态成战神的黑银闭合了羽翼来阻挡光线，但也因此没能躲开港湾辉的攻击。那通过旋转加速的利爪划破长空，狠狠的在黑影的身上撕扯而过，甚至带下些蠕动的‘淤泥’。
“轰隆！”
被港湾辉一击击落的黑影张开羽翼却也无法阻止坠落，最后与海面重重的撞击在一起，宛若陨石撞击一样激起比先前任何一次碰撞都要响亮的轰鸣，巨大的海浪甚至在战场上清理出了一块空白的区域。
港湾辉攻击还不至于让黑影失去行动能力，但是有一点毫无疑问，那就是这被海怪的神灵放出来阻止深海基地前往海沟的黑影，如今已经没有余力去完成他的任务了。
从黑影坠落的海域，突然冲出一只巨大的巨龙。
“吼吼吼！”
似乎是在因为之前的挨打愤怒，巨龙的龙首猛的一甩，对着港湾辉所在的方向发出一声极为响亮的吼叫，嘴中开始酝酿出火光。
“你装成战神打不过我，换了一个形象一样没用！”
冲势减缓的舰装巨兽接住下落的港湾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黑影所化的巨龙，嘴中同样出现蓄能时的游离亮光。
“乖乖的迎接你们的命运吧，你的神明救不了你！”
蔑视的看着那顽抗的黑影，港湾辉嘲讽的说道：“那个只会躲在海沟中苟延残喘的家伙，能够做什么？等杀了你之后，下一个就是它，我们会将它从那海沟中扯出来，好好的晒晒太阳。你们的反抗改变不了命运，我们这不是已经到目的地了嘛。”
来自龙精种的崩吼和舰装巨兽的吐息撞击在一起，让刚刚冲出海面的黑影又一次被推了回去，然而还不等港湾辉和小天使补刀，来自海底的剧烈威胁感便让两人止住了身子。
下一刻，被挑衅的神灵还击了。
第641节 第六百四十三章、太阳核心
“终于动手了吗？”
是的，在港湾辉在其头顶嘲讽后，这深藏于幽邃海沟中的神灵终于是忍不住出手了。
那是怎样的景象？原本昏暗的海面突然亮起了光芒，港湾辉唯一可以看到就是那海洋深处指向海面的光洁手臂...根据对照物计算距离，即便有误差，这家伙的一条胳膊也绝对比得上自己的基地，也就脚下这颗星球体积也大的夸张，才有可以容纳它自由活动的海沟。
光华驱散黑暗，随着海底亮光的出现，一道道光柱刺穿海洋照亮周边区域，一、、十、百、千，直至视野所及的海面都被闪耀的光柱点亮。
每一道光柱都伴随着圣洁的歌声，圣光照耀世界，缭绕的圣歌在海洋上回荡，但并非是歌颂功绩的颂歌，而是在古老史诗中嘲笑向神挑战愚者的葬曲。
那从深度未知的海沟中袭来的光柱点亮了战场，但是在这光芒中，扭曲的海怪却得到了恢复，而为了世界而苏醒的深海则像是冤魂一般在光芒中遭到了重创。
每一道光柱都是一位深海沉没的墓碑，坚持到终点的深海基地也在光芒中轰然倒塌，化作废墟沉向那让人绝望的海沟。那是纯粹和圣洁的光辉，那海怪背后的神灵，那被深渊侵蚀，意图将世界拖进深渊破灭的罪恶存在，居然会是这样一副圣洁与神圣的姿态。
港湾辉想过对手的外貌，但是在她脑海里构筑的形象完全是克鲁苏神话系列的，毕竟从对方造物的外貌中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口味，身上没有几根触手好意思说是海怪的神吗？在不济也应该一副阴暗的气场，像爬行的混沌一样让人厌恶才对，而现在这冒出来给自己沉重一击的圣洁攻击，让港湾辉有种自己走错片场的感觉。
就像是勇者走到了魔王堡，结果发现要救的公主是只猩猩，而要杀的魔龙则是可爱诱人的龙人娘，那心中的不适感绝对爆表。
港湾辉依靠舰装巨兽的身躯躲开了几次攻击，但很快大块头的舰装巨兽就被命中，在光芒中沉入更深的海底。小天使及时的赶到，将被甩出去的港湾辉接住，继续躲避不断升起的光柱。
“这样的牺牲方式，怎么可能让人赞同啊...”
无能为力的看着战场，海面上残存深海的怒吼，让人感觉到到莫名的悲凉。深海们从来不畏惧牺牲，但是她们追求的是有价值的牺牲，死在与敌人的战斗中是一种荣耀，但是被敌人这样仿佛割草一般的击沉，本身便是对于她们存在的羞辱。
而在深海遭到打击时，那些海怪则在圣歌中爆发了更强的攻击力，给本就已经受到重创的深海部队雪上加霜。
“注意脚下！攻击有预兆！”
光柱的出现是先在中心爆发，然后扩宽成光柱，那发出预警驱散周边同伴的深海被直接命中，在光柱消失时已经看不到身影。
“海怪还在，不要只看脚下！”
被打乱了阵形后，海怪的攻击更容易命中，一位在海面下战斗的潜艇型深海跃出水面，但是随后便被身后窜出的触须缠绕住，无法避开光柱的攻击。
有的深海组成舰队，彼此掩护的抵御海怪攻击，但是这样的小规模舰队正是那些光柱重点关注的对象，但是散开了也等于陷入被围攻的绝地，等待她们的依旧是沉没。
继续坚持战斗等于等死，但是在深海基地也沉没之后，周围已经没有可以供她们休息的区域，她们根本无处可退。
这样的牺牲毫无意义，而这残酷至极的决策，却是正在执行的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削减随行的深海数量，那么便可能无法安全抵达目的地，如果不执行计划，失去了大海的深海终究只是无根之木，无法在这持续的大战中坚持到结束。那最后的防线，也只能争取行动的时间而已。
如果不是对方施行绝户计，港湾辉绝对会求稳的避开与对方的神灵战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的战士正在逐一沉没，在踏上此行后，她们的结局就已经被确定，全部成为注定牺牲的‘王国军’，没有任何幸免的可能。就算最后这场大战成功的被终结，她们也不会得到任何歌颂，甚至连牺牲的数字也不会被记载。
海沟中的神灵正在肆意的嘲讽着上方逃窜的两人，直到现在它也没有离开躲藏的海沟，不敢暴露在战神的目光中。在港湾辉将战场移动到海沟上方后，便进入了它的攻击范围。
它明白港湾辉的意图，无非就是想要将自己引出，然后让那曾经在大战初期疯狂屠戮参战神灵的战神解决自己。然而这终究只是凡人可笑的智慧，她们永远无法理解神灵与凡人的差距，她们所做的努力在它看来只是无用的挣扎而已。
当海面上的深海伴随着基地沉入海沟后，那藏身于海沟中的神灵却没有第一时间对正在战场上逃窜的两人发起致命的攻击，甚至连之前骚扰的零散攻击也停了下来。
【急于求死的愚者，为何汝等如此急欲寻死，吾实在难以理解。】
无法描述的声音在海域上回荡，其中的疑惑和嘲讽显而易见，面对已经落入困境的两人，海怪的神灵不介意花费一些时间去询问一些它想要知道的事情。
“这并不是寻死，而是牺牲...虽然微不足道，但她们不是为了死而来，而是为了让更多人可以活下去，才选择沉入海底的。”
靠在小天使的怀里，港湾辉注视着下方的海洋，并没有选择逃跑。对方一直留意着自己，如果自己想要逃离战场，那么绝对会遭到最为剧烈的打击。
【可笑的掩饰，这就是汝将她们送入海底的理由吗？即便汝等这样选择，汝等也无法改变什么，这个世界无法得到拯救，所以汝等的牺牲并无价值，无价值的牺牲只是求死。】
这么说完，那声音继续说道。
【汝比吾所想更加恶劣，吾本以为汝为救世之人，然救世之人所求应当为不牺牲一人，与汝不符。】
“我知道的，然而我没有不牺牲一人的才能......”
对方所说的，港湾辉早就已经知道了。如果为了世界，自己非死不可的话，自己究竟会怎么做呢？
‘如果那样世界就可以得救，自己就只有一死了。’当初的自己就是这样让自己庇护的孩子将自己杀死，让他们用自己的身躯制成方舟逃生。
但现在自己已经没法那么轻易的自我牺牲了，自己有太多无法放下的事物，所以就开始寻求在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情况去拯救别人。但是这样的结果，就是开始有别人牺牲了，无论是否是自愿，无论牺牲的数量是一或二，是千或万、又或者是亿，这些数字都已经没有差别。
在自己为了避免多数人牺牲，而肯定少数人的牺牲时，自己就已经不合格了。无论是自我牺牲还是选择所谓‘最少的牺牲’，终究会存在不能得到拯救的人，Happy End的必要条件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缺失。
不过，自己早就知道自己的不完美，即便无法获取完美结局，自己也不会选择停下。至少让结局好些，现在的自己所追求的只是这样而已。
【吾很好奇汝阴暗的心灵】
还在感概的港湾辉突然感到一个意志连接到了自己的灵魂网络，企图窃取自己的信息，虽然很快就被港湾辉屏蔽，但是在实力差距过于悬殊的情况下，还是有部分信息被窃取了。好在关于那底牌的信息被港湾辉最先藏好，并没有被发现。
【嗯？！开什么玩笑，汝居然经历了那么多...这么多的灾难，汝是怎么过来的？！】
海怪之神完全没有理会港湾辉愤怒的目光，肆意的阅读着从港湾辉身上读取到的那部分信息。
【如此多的愤怒、绝望、憎恨，为什么汝还没有被深渊掌控？汝应该体验过足够的丑恶，背叛、痛苦，为什么还可以在那样的情况下依旧不放弃？】
读取的片段并不完整，但已经足够让对方感受到属于港湾辉的故事，那些片段中流露的迷茫、愤怒以及痛苦让海沟中的神明非常吃惊。那被压抑的情感，那窥视到的记忆与它所想的‘一个蛊惑他人送死的阴暗之人’不太符合。
“因为就这样绝望的话，就等于放任世界灭亡，不觉得这样的做法很不负责吗？被寄予希望之人放弃希望的话......”
港湾辉的话突然停止，看着下方还在等待自己回应的神灵，充满恶意的一笑后叫小天使开始逃离，还不等那神灵发起拦截，一个它预料之外的事物就让不得不放弃了拦截。
就像是核反应可以用来供能造福社会，也可以用于核武器进行破坏，随着文明的进步，越是先进的能源越是可以创造出威力巨大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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