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沈靖先离开，琪亚娜说包了两小时不能浪费钱所以还在记忆战场对练。回到宿舍，四下无人，他从手环里召出长剑形状的支配之键。
符华曾说，支配之键是第十神之键，虽然是量产武器，但终究是神之键。和普通武器不同，支配之键的实力依赖于主人的发挥，它的外形也依赖于主人的意愿，可以说每一把支配之键都是不同的，因为主人不同所以强弱也不同。
【弟弟是要把它化为枪支武器吗？】八重樱问。
沈靖点点头，深深呼吸，凝视着手里的长剑，在脑子里把它想象为两把手枪。
随后那股第一次使用支配之键时涌上来的熟悉感再度出现。
这把武器他一直都觉得很熟悉，有一种血脉同源的感觉。符华说有这种感觉说明你和支配之键相性很好，可以更完美的发挥支配之键的强大。但是沈靖觉得符华说的感觉和他体验的感觉不是一回事。
当他全身心灌注在支配之键时，他只觉得支配之键仿佛有了意识，渴望他，欢迎他进入。
这把武器在欢欣雀跃，沈靖感受的到，是遇到他之后欢欣雀跃。从入手直到现在，他从未体验过符华说的所谓“逼迫支配之键认主”的精神层面博弈。
就好像他本就是这把剑的主人……
不过沈靖很快就把胡思乱想抛在脑后，符华说支配之键也不是什么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神器，这玩意她自己都有一百多把，不用想的太玄乎。
沈靖将崩坏能输入支配之键，很快就看到长剑模样的支配之键逐渐扭曲，化为类似水银的存在，然后逐渐汇合，形成两把手枪的胚胎。
和符华说的一样，只要注入崩坏能，它就会顺着主人的想法化作主人理想的武器。支配之键会根据主人的崩坏能，自主的按照最能发挥主人能力的方面去改造自身。
比如有人擅长水系异能，支配之键就成为一剑千重浪的神兵利器。有人磨炼肉体武艺无双，支配之键就成为百倍力量的拳套。
转化很慢，沈靖一边注入崩坏能，一边忽然又想到上个星期他失控的时候，在琪亚娜的脸上舔舐着她的眼泪，那个时候他不由自主的摄取了琪亚娜的体液。
摄取琪亚娜体液的同时，他也自然而然的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本能索取，顺着体液吸收了大量崩坏能。
他本以为摄取别人的崩坏能在他突破后就转化为自己的了，但那时他身体陡然热了起来，属于琪亚娜的崩坏能沿着他周身运转，很快就和他自己的崩坏能融为一体。沈靖有些意外的发现他的崩坏能居然对琪亚娜的崩坏能亲和度极高，正常情况的排异反应一概没有！
所有教科书都说的很清楚，人类之间的崩坏能就好像骨髓一样，是有排异反应的。他通过莉亚体液吸收崩坏能还可以当成是两人是共生关系，但琪亚娜是完全的外人，这也能毫不排斥吗？
支配之键逐渐成型，在沈靖的想象里这应该是一对隐蔽复古的双枪，像是鬼泣里的黑檀木白象牙之类。
但当水银汇聚，成型的却是一对怎么看都不像是手枪的异形武器。它通体白色，没有枪管，而在枪管的位置形成了一道不知承载着什么的空腔。
它悬浮在空中，虽然怎么看都不像是现代武器，但莫名有一种未来科技的先进感，简单来说，就是“很酷”。
“没地方开枪啊。”莉亚嘀咕。
“没必要开枪。”沈靖在握住这把异形武器的瞬间就理解了，支配之键将属于这把武器的信息完全灌注进他的脑海。
这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武器，而是一对理论上科技含量超出常人理解的双枪，射出的并非子弹也并非能量，而是贯穿“空间”的命令！
这是一把虫洞武器！
莉亚和八重樱也通过意识连接立刻知晓了这对双枪的功能，它是直接对射击轨道上的一切物质进行空间撕裂的武器，这种攻击方式与其说是“射击”不如说是“泯灭”！
“这就是神之键？”沈靖惊骇。
仅仅是量产型神之键都有这个能力吗？那真正的神之键该有多强？
符华究竟何许人也，这种级别的武器说送就送了？
他不知道即便是符华，送出去那么多神之键，也从未听说有谁的支配之键居然还能携有空间能力！
“天命的人真是有钱，这种武器在黑市没个几万信用点买不下来吧？”莉亚信誓旦旦的猜测，“靖靖不取个名字吗？这是专属武器诶。”
沈靖越看越欣喜，仿佛见到了心仪玩具的幼童，“那从今以后，你就叫‘空无’吧。”
时空无量的‘空无’。
空无悬浮在空气里，微微的震动，仿佛回应着主人的欣喜。
“有了空无，配上卡斯兰娜家的枪斗术，就算我只是一级崩坏能，面对二级三级也不是很怕了。”沈靖心里算计，“接下来的摸底考，至少自保的把握是有了！”
沈靖沉浸在有了专属武器的喜悦，他对于支配之键并不了解，不然他就会意识到。
自己并没有任何空间方面的异能天赋，那么‘空无’，是如何诞生的？
……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沈靖每天都在锻炼自己的枪法，他和琪亚娜从学园领取了四把气枪，每天上学放学都在互相射击！甚至有的时候上课都冷不丁出来朝琪亚娜一梭子！
他们制定了一个游戏规则，就是无条件对射，然后每天晚上直到六点统计互相命中的次数，命中次数多的那个负责买菜洗碗收拾厨房。本来还要负责做饭的，但是琪亚娜除了拌沙拉之外就只会泡面，就算沈靖对饮食要求再低也没办法接受。
沙拉这种东西不就是草吗！
空无这玩意他也慢慢琢磨了用法，“撕裂空间”这种概念听起来牛逼轰轰其实说白了就是无视防御的攻击，只要在空无的射击轨道上就直接泯灭一切，换句话说就是不能抗只能躲。
但是空无的消耗也很大，支配之键说到底是依靠崩坏能驱动的，沈靖预测过，常规出力连续三发他就被抽干了，莉亚将崩坏能汇聚给他也只能到五发左右。而且因为一级崩坏能的出力太小，射出去一发细小的攻击其实造成不了多少伤害。
所谓“无视防御”，也就是贯穿伤而已。一个指头那么大的贯穿伤其实还不如用电磁枪来一记狠的，所以沈靖干脆又申请了好几把电磁枪放在手环里备用，‘空无’暂时吃灰。
“暂时休战，休战啊，说好了午饭时间不准动手，不计分的，别想着射我！”琪亚娜和沈靖正在去食堂，可刚进门就遇见不速之客。
“琪……琪亚娜同学！请等一下！”一个男生守在食堂门口拦下琪亚娜，明明话都说不利索还脸色通红。但他在琪亚娜面前摊开一张粉红色的信纸，鼓起勇气大声道，“我……我喜欢你！我给你写了一首诗，有……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谢谢但是我不喜欢你，所以请你让让。”琪亚娜习惯的摆摆手。
沈靖跟在琪亚娜身后，这几天他和琪亚娜锻炼枪法形影不离，倒是都看习惯了。琪亚娜这种颜值的美少女在圣芙蕾雅学园也是一等一的好看，几乎每天走在路上都有人递情书，沈靖都不敢想她邮箱里会有多少表白信。
不过大部分都是女孩子，这还是这礼拜第一个来找琪亚娜表白的男生，沈靖认得，好像叫什么考伊斯，毕竟指挥系一共就二十人。
“不……不喜欢我很正常，能不能告诉我是哪里不够好，我可以努力！”考伊斯大声喊。
“没什么不好，我不喜欢男人。”琪亚娜吹了个口哨，“你要改吗？”
考伊斯一下子脸色涨得通红，很明显他觉得琪亚娜这是在敷衍。
“那……琪亚娜同学，他呢？你为什么……为什么喜欢他？”考伊斯猛的指向沈靖，心有不甘道，“为什么他你就可以接受？”
诶？关我屁事？
沈靖皱眉，刚想开口辩解一下，琪亚娜却扑哧笑了。
然后她蹦蹦跳跳的过来从背后抱住沈靖，下巴搭在沈靖脑袋顶上，自己拉住自己的长发搭在沈靖脸蛋两边，歪着头看向考伊斯。
“你说他是男人？你见过这么可爱的男人？师弟把头发蓄长点差不多比我都好看了，你有意见？”
被琪亚娜白色长发遮住黑发的沈靖瞪大眼睛，此刻在外人看起来的确是个唇红齿白天真烂漫的大萝莉，甚至和琪亚娜摆一起有点姐妹花的气质。
“不是那家伙真的是一个打残了六个女武神的怪胎吗？我感觉我要叛变了。”
“其实能理解，你想想高城她们都是混混啊，小师弟这么可爱她们下手不是很正常吗！然后没想到踢到铁板了嘛，打六个说明小师弟忍无可忍了！”
“怎么就喊起小师弟来了？不要看脸就忘了他是什么人了啊！这家伙可是活活打死了三个同学啊！”
“可我感觉小师弟不怎么凶啊，你看琪亚娜这么揉捏他都乖乖的诶，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反正我忽然觉得好像做他的女武神也不错？”
“那你上战场第一天就被他当炮灰了！”
“诶嘿嘿感觉被这么可爱的小家伙用最绝情的方法背叛然后留我一个人死前目送着他远去扯起嘴角露出苦涩微笑——你不觉得有股诗歌般的悲剧色彩吗？就像莎翁笔下的奥菲利亚满身鲜花溺死在溪流里~”
“那你可真是没救了。”
考伊斯呆呆的看着满脸写着不爽的沈靖，然后忽然露出哀叹的表情，“是了，琪亚娜同学，我明白了。”
“对吧~”琪亚娜嘿嘿的笑起来。
你明白什么了？
“既然琪亚娜同学拒绝的这么果断，我也的确不应该给你添麻烦了。”考伊斯叹了口气，然后他忽然把信纸塞到沈靖手里，再度猛的鞠躬，结结巴巴的，“沈、沈靖同学！这封信给、给你，有空可以、可以看看吗！我、我也很喜欢你！”
他说完就落荒而逃，沈靖几乎是以完全懵掉的姿态捏住那封写着情诗的信纸。
然后在琪亚娜拍着桌子的狂笑里他才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清秀的小脸逐渐凝聚愤怒，可这一副咬牙切齿的可爱模样却让周围远远一些围观的女生们再度捂着心脏尖叫起来。
“明天就是摸底考，师弟做好准备了吗？如果缺钱买一些备用的东西可以找我，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琪亚娜把不爱吃的花椰菜迅速挑到沈靖盘子里，“其实如果你需要的话，就连一二代的女武神装甲也能在黑市里买到。”
的确，女武神装甲这种玩意虽然是天命的核心技术，但也只是第三代装甲才真正拉开和一般反应装甲的差距，前两代在EU流通的不少，天命也没有特意管制。毕竟很多时候有些穿戴老式装甲的女武神在外也需要临时保养，没有流落在外的装甲解构，黑市也没办法维修。
而且一二代的女武神装甲并没有基因锁，属于谁都能穿的通用装备，这次摸底考也没有禁止学员穿戴装甲——虽然正常来说新生都没有女武神装甲，但是这玩意对那些有钱人来说不在话下。
“不需要，低级装甲在泽国……懂得都懂。”沈靖盯着琪亚娜把他盘里的培根片理所当然的扒拉走，“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我之前向芽衣师姐借了七万信用点，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琪亚娜立刻警惕的看他，“你和芽衣很熟？”
沈靖闷头吃饭，虱子多了不痒，他本来就欠着雷电芽衣二十三万，凑个整！
PS：姐弟花。
第24节 第二十四章 未婚妻
“这次摸底考，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很危险，往年摸底考死亡率千分之三，师弟你觉得你这次能安安生生？”琪亚娜小声道，“姬子跟我说过了，到时候你和我们组成一队，不管怎么说新生里我和芽衣都算很强的，护住你不在话下！”
沈靖瞥了她一眼，“不需要。”
“看不起师姐？还是觉得师姐都保不住你？”琪亚娜很不爽但还是压低声音，“学校里有人对你出手，你能保证到了泽国就没有？”
“不是全程都有老师看着吗？”
“那也不保险！三百多个学生呢，老师们能关注到这么多？”
“别瞎想。”沈靖笑笑，“和我一起你们就没办法猎杀崩坏兽了，拿不到好绩点那可就太丢人了，新生里一共都不到十个B级女武神，你和芽衣师姐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摆平。”
琪亚娜皱眉，还想再说，但沈靖已经端起盘子离开了。
“怎么了？还是不愿和我们一路？”雷电芽衣的通讯传来，带着些无奈，“也没用吗，我还以为至少琪亚娜的话他愿意听……”
琪亚娜纠结。
这场摸底考已经近在咫尺，所有学生们都已经做好充足准备，但是沈靖……他直到现在甚至连一个女生都没有联络过。
且不说指挥系拿绩点的方式是领导队伍，他就算不想要绩点，在泽国那种地方，一个人该怎么生存？遑论还可能有图谋他的竞争者……真是永远都不让人放心……
……
新生们全部沉浸在即将摸底考的紧张中，阶梯教室熙熙攘攘。
下午两节课都是室内课，现在已经上完了第一节，处于课间休息。
沈靖靠在阶梯教室的边缘座位，侧身坐着，一手撑着下巴，好像在观望着窗外的阳光明媚。
温暖的午后阳光打在干净的美少年脸上，背影美如画。他周围没有别的人，大多数男生都和他保持距离，而女武神们也大多不会在公众场合接触他。
所以没有琪亚娜的时候沈靖一直都是孤零零的，孤零零的上课下课。在外人看来这个男孩难以接触，永远都是一个人游离在同学之外，再加上他被证实过亲手杀过人……虽然是自卫，但终究是杀了一同入学的同学……
让人，必然有些敬畏。
因为敬畏，所以会接触沈靖的人就更少，所以就像现在，没有人绕到沈靖正面，也就没有人知道他其实从第一节课到现在都睡了快两个小时了。
“听说下节课的战场急救要换老师了？”旁边有学生聊天。
“这门课有老师吗？不一直都是校医部的姐姐们临时来讲课吗？”另一个女生耸耸肩。
“好像从总部来了个尖兵，临时到极东支部休假，想体验一下教师生活？”聊天的女生好奇，“好像是前线下来的顶级女武神诶，都说前线的女武神常年杀敌，崩坏能滋润，又强大又漂亮，有点期待！”
“有什么好期待的，能成为顶级的估计都七老八十了，就算是女武神现在也是欧巴桑啦。亲爱的还是好好和我过一辈子啦`”
沈靖保持着撑着下巴眺望窗外的姿势，保持补觉。
前线下来的女武神？
这里的“前线”可不是守卫城市。
华约和EU通常所指的“前线”就是泽国开拓区。
泽国崩坏能肆虐，危险重重，但人类想要发展，当然不可能困在有限的云顶城市里。所以广大的泽国必须有人去发掘，女武神或战姬们会有一些实力上的绝强者，通常来说就是百折阶或者A级存在，尝试在泽国里建立起人类根据地。
这种开拓的危险性不是云顶之下的女武神保护城市可比的。守卫城市的女武神毕竟有补给有支援，而且崩坏无法渗透进云顶，有一个安全的大后方就可以让女武神们玩战术调度。
但是开拓前线的女武神什么都没有，仅凭自己要在泽国打出一个根据地，清理崩坏兽并在崩坏兽卷土重来前设置好小型的“云顶”谈何容易！泽国里一切电子通讯设备都会报销，而量子通信也很难在崩坏能乱流的地方正常使用，在这里想呼叫支援都几乎不可能。
所以开拓区一般都是由强者组成的女武神小队进行行动，小队中互相信得过——可即便如此开拓区的死亡率仍然高的令人发指，那些在外几乎是传说强者的A级女武神们在泽国几乎就是任人鱼肉的食材，只有极少数精英才能完成开拓重任。人类大崩坏后三百年来才建立起几百个云顶城市，其中多数还是如天穹市那样在大崩坏开始时就建造好的，可见其难。
一般来说前线的女武神战斗力比后方的要强非常多，圣芙蕾雅的教师大部分就是前线退下来养老的。学生们其实也能体会到那些家族里的女武神前辈和老师的差距，但毕竟都是退居二线的女武神了，学生们还是更想看看现在的前线强者！
【常年在泽国征战的女武神啊……】莉亚有些恍惚，【人类世界还是有不愿蜗居的存在嘛。】
【这种强者是最可怕的，她们眼里的泽国只有敌人，猎物，没有人类。莉亚阿姨，从我出生到现在，她们从没考虑过我们的死活。】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圣芙蕾雅学园仍然保持着贵族学校该有的古朴传统，比如眼保健操、课中休息以及丁铃铃铃的上下课铃声。
所有学生们急急忙忙找个位置坐下，到处有人窃窃私语。不少人都对接下来要赴任的新老师很有兴趣，她到底多强，长得漂亮吗，不仅是女武神，男生也很关注。
沈靖并不关注，仍然保持姿势，睡得香甜，一边休息一边顺带着和莉亚八重樱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