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赫莱尔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又愿意当一条舔狗呢。
舔狗从来不无辜,但是这个世界上也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舔狗。
“说不定我真疯了。”
听着里面的人胡言乱语。
摇摇头,冬马和纱觉得一切都有些莫名其妙。
“我觉得你的确是疯了,还救不了的那种。”
哪有这种人?
夏生却丝毫的不会去在意这种连攻击都算不上的抱怨。
“轻音乐同好会的事情,你要加油哦,要努力把这群乌合之众收拾得像是能够看的过去的样子。”
这件事情可关系到时候冬马和纱的音乐生涯的问题。
正是因为看到了被自己“抛弃”了的女儿,在离开自己以后依然慢慢地摸索到了音乐是有情感的,找到了一入门径的道路并且乐在其中,让她看到了可能性,冬马曜子才打算让自己的女儿跟随着自己去维也纳闯一闯。
毕竟——都这样了,自己的女儿还坚持着,又有什么理由不让她去拼搏一把呢?
已经几乎不可能升学的冬马和纱,能够剩下来的道路也就这么一条,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可就不好办了。
冬马和纱的人生,可不会止步于当一个小小的钢琴教师。
无论她现在多么混蛋,小时候都还是会把太阳画在纸的角上的女孩。
还是那个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想要跟随着自己的母亲,笨拙地弹钢琴的那个女孩。
在没有感情介入她的生活之中前,和自己的母亲重新开启联系,不论是和解还是怎么,都是冬马和纱不管走什么道路都必须要跨过去的门槛。
要是真的因为出了什么纰漏,冬马曜子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女儿有这方面的天赋,那她们母女两个不就是要抱着遗憾度过终生?
这可就真太惨了。
而对于轻音乐同好会的现状,冬马也觉得有些头痛。
“如果你真的也在意的话,就对你的徒弟上心一点。按照他的天赋,就算从现在开始,一天24小时练习,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表演上出演。”
不过夏生到不觉这是什么需要重视的事情。
“你只要好好磨练好小木曾就可以了,相比起主唱的华丽,没多少人会关注拙劣的吉他的。”
“而且到最后实在不行的话,三个人就够了。你负责总览全局,我负责搭建骨干,小木曾来唱歌,饭冢武也在台下处理预置伴奏的事情。至于北原,就下去当个拉拉队吧,反正他本来就是预备役。”
三个人的表演配置,这也是游戏里面给出的答案。
他的技艺肯定比北原春希更加好,没道理北原春希能够做的事情,他不能做。
【想要表演能够顺利进行的话,这才是最好的方法吧】
冬马和纱也叹了口气。
之前的时候冬马和纱就想说了,只不过考虑到一些事情没有说出口。
如果要拖着北原春希那个拖油瓶,事情会可以预料到的变得麻烦起来,反倒是精简化成员会轻松许多。
不用因为成员的进度不一而耽搁,就比如今天下午的练习,实际上教导了几下小木曾以后,就已经可以试着合奏了,但是北原春希的拙劣还需要一个人去处理。
现在的状况就是,她不得不从有盈余的项目里不断抽钱出来,砸到那个一直发展不怎么好的项目里面,反而耽误了总体向前的速度。
小木曾的进步速度如果是10,那么北原春希的进步速度大概是5吧,甚至更加的低,而且起点也低。
这对于本来就不富裕的时间,无异于雪上加霜。
实在是有够头疼的。
冬马和纱在琢磨着具体的事宜,而无事一身轻的夏生在里面说道:“至于北原的表现,走一步算一步吧,你倒是要多注意一点你自己。你都很久没有上过舞台了,教导别人的时候,还是要多注意一点自己的实力恢复。”
冬马和纱相比起以前一天十个小时练琴,临近到了比赛,提前三个月每天十六个小时练习的小冬马来说,即使她现在也花费了不少功夫来保持自己的状态,可也远远不可能和以前的她自己相比。
光是那个训练量,就不可能会是一个等级。
虽然现在嘴上说说的一天要训练十个小时,可实际上呢,只不过是小时候的冬马带来的过去罢了。
小冬马才是那个不畏严寒和酷暑,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辛苦走过来,然后被母亲判定为没有才能的努力的天才。
“不用你操心。”冬马和纱说道,“比起你自己浪费自己的天赋,我可是真的有每天都在练习的。”
只不过现在仔细想想,不用练琴的时间的确是越来越多了起来。每天被喂得饱饱得,就有点不怎么想动,然后人也觉得昏昏欲睡。
对于冬马的隐隐约约的关心,夏生只是轻笑了一下,“我又不是只有弹琴这么一条出路。像你打算继承你母亲的称号一样,大不了我就回去继承家产呗。”
这倒是。
该死的有钱人,该死的大家族。
冬马在心里咒骂着,把差不多洗好的衣服放在水龙头下面冲干。
用尽全力地拧干手里的布料,仿佛那是什么可恶的人一样——因为没有这种习惯,冬马并不知道贴身的衣物是不能这样大力拧干的。
算是隔空报复了,冬马鼓足了勇气。
“那个……我有事和你说。”
“我有件事和你说。”
两个人意外地撞车了。
“你先吧,女士优先。难得你开了窍,今天居然会自己洗衣服。”
夏生等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个么。
看冬马和纱像是有猫在心里面挠的样子,一看就憋了很久。
既然已经开口,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小木曾说,她打算组织一个聚会,用来联系部员们的感情。”
对于小木曾会做这件事情,并主动邀请人,夏生是一点也不意外的。
在原定的故事里面,北原春希为了拉到冬马入伙,找到小木曾商议,而手里捏着冬马和纱把柄的小木曾给北原春希就出了个这样的毒计,一个早就已经预告了的结果。
三个人一起出去玩,从开始一直到分崩离析的最后。
不过现在的世界线和以前微妙的有些不一样了,自然事件也不太一样了。
但小木曾想拥有朋友的心思倒是从一而终。
“算是社团外出活动么?”
是私底下邀请的?还是要走台面上的大家一起聚会的那种?
“她和我说是所有人。”
“那挺好的。”
泥轰向来有这种传统,新结成的伙伴自然要举行第一次聚会,而且哪个国家都有。注定要发生的事情,以另外的一种不同的面貌表现出来,一点儿也不稀奇。
冬马和纱试探性地问道:“所以,你要去么?”
小木曾虽然说要自己去邀请他,可只要他自己愿意去的话,也就无所谓邀请不邀请了吧?
而夏生果断同意了下来。
“小木曾邀请的,那自然得去了,而且还是轻音乐同好会重组的第一次集体活动。明天是周五不是么,刚好有时间。”
冬马和纱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周末我想集训的。”
毕竟这个团队的未来一点也让人看不到安全感。
可能觉得一切都很新奇的北原春希和小木曾因为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而没有什么明显的意识吧。认为自己只要做到自己能够做到的,好好努力就行了。
可手下的人的压力,和负责领导方向的人的压力,是完全不同的。作为成员们的阶段性的努力,和达到的结果,和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负责把持整个项目的她的担心无关。
被浴缸里面的热水给泡舒服了的夏生轻快地回答道:“那也不耽误事啊,周五下午上完课聚会,然后周末再集训,不也是一样吗?虱子多了不愁,债多了不痒。都是这么一艘破船了,也不缺周五一个傍晚的训练。”
虽然夏生的话是这么说,但冬马觉得,给予成员们恰当的紧张感还是要有的。
冬马和纱还想趁着今天起了兴致的几人还在亢奋期中,打算趁热打铁直接在周末之前把第一首歌的进度给赶完。要是因为一时之间的放纵,而收不住心,那可就麻烦大了。
毕竟坚持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再过了一两个星期,说不定一个星期都用不到。就可能会有人觉得太辛苦了,最后进度陡然间变慢。
一时兴起的热血,终究会变凉。
吉他不吉他的另说,那首《White Album》北原春希已经练习了大半年,只要好好榨干他的潜能,还是可以勉强跟上进度。其余剩下来的时间,就可以完全投入到赶工另外的歌的时间里面去。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说不定还有余裕的空间,毕竟总不能所有事情都算得那么死。
“我算了一下时间,我们最起码要三首歌。我们也只剩下不到三周,并且这周就是我们的第一周,这个周末过去,我们就只有两个星期了。两个星期,三首歌……”
无处可以讨论的冬马和纱一一朝自己觉得可以倚靠的人说出自己的担忧。
冬马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时间的确很紧迫。
可原本的冬马可就是带着这样的团队,用两个星期不到的时间,做出了即使毕业以后也是最成功的一届学园祭。
虽然她大多时候都表现得像是个不怎么明白事理的,固执的叛逆少女。可涉及到了正事上面,还是可以看到她拥有极其强烈的责任感和像是耗费不光的精力。
瞧瞧北原春希,在整个学园祭里面,除了练那把破吉他之外,还做出了什么努力吗?
从编曲、适当的再造,再到那首《届不到》,萨克斯、键盘,又要参与,又要指导别人,除了那演出服不是冬马参与的以外,基本上能够参与到的东西,全部都参与到了吧?
哪里会有什么在什么方面都一败涂地的人呢?总有一些适当的领域,等待着人来发光。
嗦白了,北原春希就是靠冬马和纱滋道吧。(一个烂梗,非错字)
“不用紧张的,冬马。”
夏生自问,自己可不是北原那种可以说出。
『你可要对得起我的信任。』
『冬马你随后绝对会想到办法的。』
『我只要努力弹好自己的声部就足够了。』
因为自己的梦想而找来了伙伴,然后把所有一切的事情完全理所当然地托付给别人。
这样几乎算得上是白嫖别人的努力用来堆砌自己的梦想。
不过。
像是忠犬和纱。
被人这么拜托,反倒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吧?
就像人类最好的朋友一样,如果不安排什么任务,反倒有一种自己是不是被抛弃了的错觉而不安。
而这样被人相信着,被人依赖着,让别人把所有的未来都依托在她的身上。那么自觉自己承载着别人梦想的她,是不是要好好努力,才能回报的起这份沉甸甸的信任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一个人奋斗,就连这种本来应该置身事外,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也似乎变得重要起来。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冬马和纱的确和北原春希有某种意义上的相似,都需要另外的一个人来定义他们的人生。
就像早期的冬马,被自己的母亲所定义一样。
生为大钢琴家的女儿,自然要继承母亲的衣钵,向往着母亲的光辉。一旦作为支柱的那个人离开,反倒对于整个世界无所适从了。
忠犬的养成,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也就是这样,这两个人才会互相吸引的吧?
夏生仔细琢磨着。
“呐,冬马。”
虽然有点不耻自己现在完全像是在偷师北原的行为。
“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夏生的声音顽强地穿过了卫生间里面嗡嗡作响的洗衣机的声音,传达到了冬马和纱的耳朵里。
也许……这才是攻略冬马和纱最正确的方式?
不是给予她,而是命令她。
让心底里空虚的人,找到一个可以继续往前走的方向。
也许,这才是正确的道路吧。
所以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在往错误的方向前进吗?
听到来自夏生嘴里的,这样的话,冬马和纱有点觉得诧异,而微微发愣,连带着自己手里的动作也停止了。
这是多久没有听到过的词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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