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赫莱尔
“不用了。”
那样的画面未免太残酷。
冬马也没有觉得他会愿意和自己一起去,于是自己站了起来,追随着小木曾离开的步伐出了包厢。
自己的确是成长了许多,可这也是需要时间的。不只是他没有想好,实际上在今天之前,自己也没有想好。
可再不管怎么说,这场三个人的闹剧,终归要拉下帷幕了吧?
伴随着毕业典礼的来临,不可避免的就是要大家各奔东西,再也不可能时常聚集在一起了。
在看着轻音乐同好会的大家的毕业典礼之后,冬马和纱的的确确从那样的氛围里面感受到了一点要分离的萧索的味道。
想到不管怎么样都要分开的现实,在感觉到解脱的同时又感觉到一点点遗憾,又想要为之前的那些不安感到想笑。
这些以前没有想明白,但是现在突然明白的事情,提醒着冬马和纱。
只要他现在一直站在自己身边,那么在即将到来的毕业季之后小木曾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在两个人之间,他终究是选择了自己,从一开始在一起到现在也从来没有说过要分开,这已经算是表态了,反倒是总是抓着不放的自己显得有些神经过敏。
在走廊上向侍者问清了附近的卫生间在什么地方,冬马沿着辉煌的走廊走了过去。远远地便在为了男女能够见面的外面的公众洗手台前看到了伏在盥洗池前面低下头往自己的脸上拍打着水花的小木曾雪菜。
冬马从背后打量着正试图让自己清醒平静下来的小木曾,这个莫名其妙成为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同性,同时也是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的同性——因为刚刚从学校里面出来的缘故,还穿着那熟悉峰城大附属的校服,显得青春靓丽。
不要说是别人了,只要是个正常的男性的确也很难抵挡住小木曾雪菜的倒贴吧?可是自己不是男性而是女性,所以这样的魅力就只能为自己带来很大的困扰。
不过还好的是,小木曾雪菜终究不是那种文艺类型的女生。
别人她不清楚,但是对于自己,对于自己的母亲的一生,冬马已经看出来了。
爱情就是自己这种人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最高追求,不管什么东西都没有比得到爱情还要重要。
那现在还流连在男人之中的母亲到底在追寻着什么呢?是为了追寻地位和金钱给自己带来的年轻、又或则是成熟的肉体?还是为了弥补那得到了又失去的,心里面空出来的空洞?
“和纱你怎么来了?包厢里面不是有卫生间吗?”抬起头来,脸上还挂满了水珠的小木曾自然从镜子里面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冬马和纱,脸上露出了微微惊讶的表情。
“因为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谈谈。”冬马意有所指地说道。
“可该聊的事情不是都已经聊过了吗?”
“我可没有说要谈什么。”
冬马微微一笑,两个人的地位似乎颠倒了过来。从一直以来的小木曾占着上风,不知不觉变成了冬马和纱占着上风。
“好吧,那是什么?”自己的确是急切了一点,漏了点马脚给冬马抓到。
小木曾转了过来,背靠着洗手台,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次性纸巾擦拭着自己的脸。
怎么能给冬马和纱看到现在这种模样的自己?
“你是什么时候办完签证打算离开?”
“大概没有几天了。”小木曾回答道。
相关证明文件的派下来的速度相当的快,让人不由得联想是不是有人在这里面出了一点力。
对方是巴不得自己离开吗?
可一边擦着自己的脸,小木曾忍不住想到。
如果能够让冬马和纱的心里面产生这种情绪,也算的上是自己的一种成功吧?
在冬马和纱羡慕着自己的同时,小木曾也觉得自己肯定是羡慕着冬马和纱的。
她的整个人身上就有一种远远超出学校里面大部分人的独特气质,只是远远地观赏,会有一种似乎没有事情能够影响到她,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超凡脱俗的感觉,虽然距离近了以后就发觉不是这样,可这也不影响冬马本身就迥异于大部分人的气场。
冬马也自然和小木曾想到了一块去了。
“抱歉,我问这个不是说要赶着你走的意思,只是觉得到时候能够送送你。”意识到了自己刚刚问话会产生什么样的联想,冬马是真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还好的是小木曾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到这么敏感的人,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啊,反正真的不是那种意思。”
看着刚刚还超凡出尘的冬马现在因为着急是不是说错了话而红彤彤的脸颊,小木曾的心里面倒觉得她的确是有些可爱。
“没有事的,我能理解的。”身为好朋友询问时间,打算来送自己上飞机是什么不能询问的问题吗?而且就算不是站在好朋友的立场,而是身为对手的立场上,想要亲眼看到自己的情敌离开这个国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心理了吧?
从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开始,她们还从来没有撕破过一次脸皮过,所以互相之间现在还是好朋友的身份呢。
小木曾不由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地想着。
“到时候我定了机票的话就通知你。”
看着小木曾脸上平静的表情,冬马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真的要走吗?”
“嗯。申请了几个学校,然后拿到了推荐信,语言评级的结果也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出国是肯定的事情。”小木曾肯定地回答道。
有时候自己不努努力,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成多么厉害的事情。想了想自己差不多快要三年来的努力,和最后这个秋天到冬天的努力,真的是天差地别。
该是说爱情使人成长吗?
所有陷入爱情的人都会在这之后飞快地长大。
听到了小木曾的话,冬马和纱低头下去:“其实也没有必要去那么远的。”
一个人呆在国外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一点都不好,所以她也有因为那么一点点的原因从国外赶了回来。
“有必要。”小木曾摇了摇头。
眼前的冬马和纱,头发柔顺而乌黑,自然和谐地垂落下来,冷峻的容颜因为心里面正想着什么事情而微微皱着眉毛。没有表情的时候让人望而生怯,有了表情之后反到有种不真实的美感。
“你以为我只是想要躲避你们两个才这么选择的吗?”
自己说是,会太狂妄了吗?
冬马早就度过了神经大条的幼稚期了,而且就是以前的自己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出来。
小木曾抿着嘴,仔细用已经沾了水的纸巾擦拭着自己的手。
“我和你们两个人不一样,我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没有办法任性到不去通过高考,不去读大学也能够给自己的未来谋一份出路的地步。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去上大学的。”
这一点冬马和纱当然知道。
“所以,在能够选择的空间里面,我选择了那个对我最好的那个选择,你应该理所应当地祝福我才对。”
“是啊,但是……”
小木曾立马打断了她。
“不要因为自己胜券在握了,把我当成好朋友就对我心软啊,和纱。”又叹了口气,“我真的留下来了,你到时候不是还有别的糟心事情吗,不一样还是心里面有着一个梗咽在喉咙里面吐不出来?而且你认为我走了以后,你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小木曾语重心长地说道:“优秀的男孩子和优秀的女孩子一样都是这个社会上面的抢手货,大家现在都还小,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除了我以外,可能还有许多其她的没有登场的女角色正等着她们的未来呢。”
脱离于感情之外,站在一个纯局外人的角度去思考,小木曾突然又觉得感情这种事情似乎麻烦起来了。
除了眼前的困扰,还有以后的麻烦,反倒是单身一个人什么麻烦都没有。
“就算有,她们没可能赢我的。”冬马握了握拳。
同样的错误不可能再犯两次,而且那些人也不可能有着和眼前的小木曾一样的机会还有羁绊。
“你能这样想当然最好。”小木曾的话锋一转,“但是我出国的这件事情是真的没有办法更改的,我已经付出了不少努力,怎么可能现在就收回来。”
“而且。”小木曾停顿了一会,“我想要变得有钱。”
“啊?”
原谅冬马。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是一件能够作为人生追求的事情。
如果发生在那些自己不认识的人的身上,冬马和纱会觉得还能理解,可是作为自己的好朋友,冬马一时之间没有转过弯来。
“为什么?”
“你还记得当时在我家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说我家很小吗,还没你家的客厅大。”
“是……吗?”冬马都快要忘记自己曾经说过这种话了,“不过我肯定没有嫌弃的意思。”
“嗯嗯,没有关系。毕竟我家的确和和纱你们家的城堡相比起来差了很多很多嘛。”
“我家不是城堡。”
“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冬马和纱没有话好说了。
自己家的确很大,虽然没有去过其他人的家里面,但是基础的认知范围还是有的,没有到那种难以理解普通人为什么要居住在那么小的房间里面的地步。
“之前我家里面出了意外的事情你也知道吧,我的心思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动起来的。”小木曾朝前走了几步,丢下了冬马,独自念道,“钱真的很重要,没有钱的话,说不定我们家就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垮掉了,而且说不定我连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都没有。”
冬马和纱看着小木曾有些单薄的背影,能够理解,但是无法感同身受。
压根就没有把高等教育,以及从来没有把正常人的升学通道当一回事的冬马和纱没有办法好好理解,不能去读书是一种怎样的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
纵然可以安慰,可是却无法有那样的恐慌。
“不,甚至可能更惨,我和弟弟只能读一个普普通通的公立学校,然后两个人都辍学,成为小混混。”因为想起了一些事情,甚至还声音里面带上了一些隐晦的哭腔。
“都过去了。”冬马只好靠近了一点,拍了拍小木曾的肩膀,试图安慰道。
“你不明白的,和纱,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躺在病床上,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的感受。”
听着小木曾的话,冬马和纱的心里面也五味杂陈。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谈论的事情突然开始变成这种话题,而自己也的确是没有那样的经历,可好歹也有着举目无亲的过去。类型不同,无力的感觉却是共通的,这一点冬马倒是或多或少能够理解小木曾的心情。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我一定要很有钱很有钱才行。”因为谈到了那些关于生命啊、未来的事情,小木曾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眼眶。
冬马只好从口袋里面摸出了纸巾,递了出去,示意她擦擦。
“抱歉,让你看了笑话。”红了眼睛的小木曾接过了纸巾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是听到了这种话题所以全部都被堵了回去。
相比起生来优渥,所以可以只考虑谈恋爱的自己,小木曾现在讲的事情充满了责任感还有人生的抱负,倒是显得经常斤斤计较感情里面得失的自己有些小气。
“没有事的。”
“啊,和纱你不是要上洗手间么?”擦着眼泪的小木曾恍然大悟般地说道,“你快进去吧。”
“嗯,是的,的确,刚刚在饭桌上喝的太多了。”
看着冬马和纱违心得进了洗手间,小木曾这才对着镜子松了口气。
为了避免谈论一些会更加让人觉得不愉快的话题,所以只能像是自爆一样说了一些别的事情来干扰视线。虽然自己刚刚的确是有些表演成分,可那些也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心里话,因为说谎话是很难骗到和纱的。
世界上最让人害怕的病,除了相思病以外就是穷病。
从那次父亲的意外里面成长起来,感知到作为一个人生活在世界上需要承担什么责任的小木曾觉得自己应该去解决这个问题了。
总不能都落空吧?
第280节 第260章 带冬马回家
夏生看着包厢内部的大家,心里面产生了一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情绪。
虽然,自己没有和他们一样神情肃穆地站在站在学校的体育馆里面一起参加毕业典礼,可是毕竟是毕业,也就意味着属于大家的中学时代真的要过去了,也意味着白色相簿2的故事线真的要告一段落。
历史已经被大幅度更改,其后的未来也不知道将会以什么样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对于现在出现在自己家里面的,成为了自己妹妹的花火,自己会象是被命运的指引那样继续认识风冈麻理、杉浦小春她们吗?还是说会出现更多混乱的状况?
不知道,所以也无从预防。
就像现在的夏生并不清楚冬马跟随着小木曾出去打算要聊什么一样,未来的一切都充满了各种的不确定性。
趁着她们两个还没有回来的档口,独自唱了一首歌,再等到冬马和小木曾推开房门一起从门外面回来,没有过多久大家就散场了。即使续场是泥轰夜生活的传统,可现在大家的身份还不是真的社会人,依然是普通的即将面对毕业的高中生,有着许多的条条框框。
抱着复杂的感情给他们一一都安排了回家的出租车,看着他们挨个离开自己的身边,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小木曾雪菜。
就和自己对时间的流逝无能为力一样,在送小木曾离开的时候夏生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要说,会有很多情绪,可真的站在那里的时候却发现并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早点回家,到了以后记得要通知大家。
像是按照惯例一样吩咐了几句,便看着搭载着小木曾的出租车离开在自己的视线里面,回过神来现在还在自己身边的也只有东京这座城市的夜空,以及,冬马和纱了。
牵着她的手。
夏生和她一起漫步在城市的夜景里面。
这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东西,可是能够留在身边的终究还是很少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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