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赫莱尔
“好了,不要聊这个了,曜子阿姨登场了,我们还是听音乐吧。”小木曾建议道。
第191节 第175章 幸福的另一侧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是气场、台风这样的东西。伴随着冬马曜子的登场,剧场之中终于安静了下来。
看着那个坐在钢琴面前的,右眼角带着泪痣的成熟女性,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人的私生活还有家庭方面的生活不是一番风顺的吧?
果然不愧是冬马曜子。
后排类似于这样的低语声在安静的剧场中清晰可闻。
冬马和纱不为所动,只有听到了这样恭维的话的,轻音乐同好会的其他人转过头试图从冬马和纱的脸上看到什么表情。要是让后面的那些人知道了冬马曜子的女儿就坐在他们的前面,又会作何感想呢?
不过这些事情目前都不归夏生去操心了。
冬马全神贯注地看着台上,捏着自己的男友的手很紧,仿佛现在坐在台上面的那个人不是她的母亲,而是她自己。
真是个傻女孩。
嘴上面说着不愿意来,可是到了现场以后还是会为自己的母亲担心。
她自己也很久没有看见过自己的母亲在自己面前表演了吧?所以只好在台下这样拙劣的关心着。
说不定等到回家去了以后,冬马曜子炫耀式的对女儿述说,还会得到冬马傲娇的白眼。
而这一点一滴都很可爱。
所以自己才喜欢这样有些笨拙的她。
“放心吧,肯定不会出差错的。”轻轻拍了拍冬马的手背,夏生安慰道。
只是在音乐家的身份上,就这个时空来说冬马曜子是泥轰的标杆性人物。最起码冬马曜子不真的只是在欧洲吊凯子玩男人,该做的事情她是一件分毫不拉的做完了的。
“我没有担心。”
熟悉的前奏响起,不用任何人去提醒,冬马和纱已经回忆起来了这是什么。是自己的母亲在欧洲第一次登台时候演奏的曲子,也是她最喜欢弹奏的曲子。
虽然没有陪伴自己的母亲去过欧洲,但是冬马和纱很还是事后去补看了相关的视频。
“《cloture》。”夏生补充道。
对于这首曲子,夏生也实在是再清楚不过。
《cloture》实际上就是《closing》的改编版本,也是冬马曜子那时候曾经教导自己的时候最喜欢用的曲子。相比起《closing》决绝,《cloture》听起来更加平淡许多,从而里面渗透着的悲伤也更加的多了。
而且这首曲子即是冬马和纱的,也是属于冬马曜子的。
如果不是真的对这首曲子有着舍弃不下来的感情,还有感同身受的遭遇,冬马曜子也不会这么偏爱这首作曲者、创作年代、甚至连曲名都不详的短小曲子。
而且,这一首……
无论什么时候听,都有一种被人抓住了心脏然后胃部猛烈抽搐的感觉。
尤其是该死的丈母娘版本,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十多年以后在阴暗的角落里面舔好了自己的伤口的冬马在倾情演奏。对于夏生这种本来有PTSD后遗症的人来说,每一次在冬马曜子的指导下进行练习都是一种折磨。
当时不愿意跟着冬马曜子进修钢琴,可能也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吧。
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就是。
那时候的冬马曜子才刚刚好爬过一个女人风华正茂,春风无限的年纪——虽然现在看起来还和当初没有什么区别,但,自古以来少年都爱熟妇这句话又不是假的。
冬马曜子那种成熟女人的大胆放纵的性格,还有丝毫不在意的荤段子玩笑,真的很难让刚刚步入青春期的人去应对。
恰好他也是一个人小但是心思却不那么小的男性,长期和这种有着悲惨故事的成熟女人朝夕相处,自问自己是个正常男人的话,很难不会对冬马曜子这种淑女不起什么心思。
而且想来冬马曜子也不会特别在意和一个年龄比自己小很多,还未成年的人玩一玩不跨越最后一条线的暧昧。
毕竟在她的眼里面,自己就只是一个有钱有势的未成年富家子弟,借着家世来强迫她教音乐而已。
既然能够苦中作乐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后来的半拉屁股的师徒之情,还有现在和冬马和纱之间的关系,那都是后话了。
“曜子阿姨在欧洲过得很好的,技艺也更好了。”
抓着冬马的手放到了自己两只手掌之中,安抚着现在冬马和纱并不平静的心情。在场里面的其他人不知道听得出来听不出来,但冬马和纱肯定能听明白母亲现在的水平。
远在大洋彼岸,甚至还要隔上一个美利坚的冬马曜子担心着自己的女儿,那身为女儿的冬马和纱又怎么不会关心自己的母亲呢?
冬马越是在泥轰感到孤独,就越应该体会到独自一个人在欧洲打拼的冬马曜子的孤独。看上去冷漠的冬马和纱,实际上只是一个内心柔软温暖的小倒霉蛋啊。
稍微抬起了自己的头,冬马和纱露出了自己吞咽着的咽喉。
不怎么坦白地说着:“毕竟是抛弃了自己的拖油瓶女儿,换来了这种进步一点都不例外。”
眼角像是有眼泪想要往外流淌。
小孩子的心思天生就敏感,再加上先天的对音乐的天赋。她又怎么可能听不懂自己母亲一个人坐在钢琴面前,孤独地弹奏起来这首曲子时候的意境?
小小的她,攀附在练琴房的门边上,看着母亲的低下头的孤单的身影却不敢去靠近。
明明距离只有几米之遥,可那个身影距离自己好远好远。
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母亲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让母亲变得不再快乐了吗?还是,自己母亲的心里面有着另外一个比自己还要重要的人?
只是静静地听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在心底里面涌现出来的悲伤,让眼泪爬满了自己的眼眶。
这就是真正的音乐家。
真正的音乐家是可以打动人心的。
所以当初冬马和纱才没有办法对冬马曜子离开时的话提出反驳。
自己就只是一个会弹奏钢琴的演奏机器而已,不管怎么样都是拖油瓶。
自己学会的就只是技艺,而不是艺术。
从小开始就被教导着,只有钢琴的自己到最后能做到的成都只能是这样,不由得不让人对自己人生存在的意义产生了怀疑。
不过还好的是……
现在自己的人生里面不只有钢琴了。
“夏生。”
触及了往日的回忆,冬马和纱不由得向坐在自己左边的男生倾倒了过去。
“你一定,一定不要离开我啊。”
不只是因为现在只有他了,还因为自己不想变成像是自己母亲那样的人。不想变成那样一个自能一个人孤单地在房间里面弹琴,掩饰自己寂寞的人。
“怎么了?”夏生有点不解地问道。
按道理来说就算是久别重逢,和自己的母亲呆在一栋房子里面也已经有了将近一个星期了。见面的那天不流眼泪,怎么现在像是要哭起来了?
可冬马和纱只是摇头,沉默不语,然后向着能够索取温暖的人索取更多的温暖。
在内心像是有蚂蚁撕咬一样的时候,简简单单的身体接触远远比话语还能够带来更多的力量。
现在的场景也不适合夏生继续追问下去,只好搂着冬马靠过来的上半身,无奈地只能和注视着自己的小木曾对视。也不知道小木曾现在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虽然很尴尬,但至少此时此刻,夏生是没有办法放开自己的手的。
爱情向来都是这样残忍的事情。
不可能有三个人皆大欢喜,也不可能有两全其美。
即使是在爱情里面的人也得必须要牺牲什么,才能更好的在一起。
既然选择了和冬马和纱在幸福的一侧,那么现在的小木曾现在就只能站在幸福的另一侧了。
恰好,这首《cloture》在德语里面的名字刚刚好可以翻译成为《幸福的另一侧》。
该是说这首歌天生就适合作为冬马和纱的战歌,永远只会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出现?
而作为代价的……
就是要旁观另一个人的不幸了。
对于此,夏生觉得自己是应该或多或少承担一定责任的。
不管是出于男人的自大也好,还是为了之前在追求冬马和纱的过程中产生的动摇也好,还是心底里面其实也喜欢着小木曾的不安分心思也好。
谁愿意见到一名优秀的女孩子不是为了自己神伤,而是在自己的面前为别的男人神伤呢?
谁又不愿意去自作多情地想着,自己看到会有蠢蠢欲动心思的女人的眼泪只为了自己而流呢?
拜托了,小木曾。
在这种时候请不要笑吧。
如果只是哭泣的话,那也显得自己的确像是个刽子手一些,自己的确是做出了什么对不起小木曾的事情。
“抱歉,我离开一下。”
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的,小木曾匆匆离席。
甚至顾不上在弯下自己的腰,像是一阵风一样溜走了。
夏生也不好开口询问和挽留。
毕竟他又不是李寻欢,现在也不可能倒退回幕府时代,说出一句你也可以过来。
而且这样的结局……
也许比在机场分离会更加好吧?
夏生不由得自欺欺人地想着,最起码小木曾还没有到达无法自拔的地步,不是么?她现在远远不像是原本的她一样,已经获得了男朋友而深陷其中,而像是她说得那样,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很多了。
而且这样的错误又不完全是自己导致的。
难道另外一个人喜欢上自己,也一定是被喜欢上的那个人的错误吗?
所以连带着水泽依绪的目光也不想去顾及,坐着看她也跟着小木曾离开了位置。本来她就是小木曾的影子,小木曾去了什么地方,她也是会去什么地方的,而且这样也正好。
小木曾离开了自己,还有家人,还有朋友。
甚至,自己认为小木曾会为自己彻夜不眠这种事情也只不过是属于男人的虚妄的自大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夏生搂着冬马的肩膀更加紧了。
在这种情况下是自己用着拙劣的心思,一点点把冬马提前培养成了TE里面的那个只想混吃混喝的冬马。
现在的她还有能力像是NE里面那样自己站起来么?
男人心里面的卑微自傲在折磨着。
“她有些太可怜了。”突然地,冬马和纱说道。
现在自己的确拥有了最完美的避风港,可是那个母亲却依然和许多年前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身处于现在幸福的高地,也不由得让冬马和纱从心底里面生出了一丝怜悯和同情的心思。
再加上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母亲不是么?而且如果不是她是夏生的钢琴教师,也不可能通过这层关系把属于自己的阳光送进来。
自己也没有必要像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和自己的母亲闹情绪。
“谁?”恍然间醒悟过来的夏生错愕地问道。
难不成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胆小的冬马,实际上处处在意小木曾的冬马突然之间改变了性子?
“母亲她太可怜了。”冬马和纱抽泣着说道。
自己现在已经像是拥有了所有,而她呢?
现在还在弹奏着这首悲伤的曲子,怀念那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自怨自艾地像是一个没有人要的玩偶。
所以现在幸福着的冬马和纱,分享出来一点点的幸福,给这个没有好好对待过自己的糟糕母亲,也不是不可以吧?
这是为数不多,冬马和纱愿意称呼冬马曜子作为母亲的时刻。
夏生轻轻抚摸着冬马和纱的头发:“所以,要好好和自己的母亲相处啊,她的年纪真的很大了。”
冬马曜子现在起码都已经四十多了,再加上本来就不好的作息习惯,如果没有白血病强迫她开始保养起自己的身体,想来像是她这样的人能再多活个25年就已经是十分的万幸了。
女儿幸福的另一侧,同时还站着母亲。
“表演结束了以后,去后台和曜子阿姨倒个喜吧,如果你能把现在这样的称呼对着她说出来,我想她一定会高兴的。”
“行。”
冬马和纱点了点头,终于算是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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