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赫莱尔
“做事半途而废。”
“另外的呢？”
“就要看你表现了……”
第174节 第158章 还是由冬马来吧
11月14日，下午。
轻音乐同好会再一次全体集合在一起。
手里面翻看着冬马熬夜赶制出来的成品，北原春希的脸上带着有掩盖不住的错愕。
一首自己花费了心思写出来的歌词，以为永远也不会变成歌曲的梦。
在现在被别人亲手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原本以为只是说笑而已，哪里有可能在一个月里面就弄出来啊？
可是……眼前的一切明明就是现实。
“这就是……那首新歌？”难以置信地翻看着到了手里面的复印件，还有些错愕地说着，“我的那首歌词？你们作出来了？”
夏生把东西分发给汇聚在场的人，一边点点头，“是的，这就是用你的歌词做出来的的歌，现在先拿谱子给你们几个，这几天就可以练习起来了。”
实际上手里面的复印件这些全部都是冬马她自己一个人去做的，用她的话来说就感觉这像是自己梦里面作出来的东西，所以格外的上心，今天白天都在教室里面的位置上填补着细节，然后去打印出来完整的谱子。
不过冬马是不屑于去领这种功劳的，自然也就不会开口说这首歌有她自己的努力。
“这才几天啊？”
可不管怎么说，那个遥远的梦想现在被实现，而且放在自己面前，总是让人觉得很讶异。
难不成天才和常人的差距就是有那么大？自己和饭冢武也弄了很久也做不好的事情，现在却那么简单、轻轻松松地被处理完。
“灵感来了，速度当然会很快的。”对此夏生只好解释道。
创作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当灵感上头的时候，一天花个十几个小时在上面还觉得意犹未尽，当灵感消散的时候每天只是看着都觉得煎熬。
而且创作从来都不怕商业化，怕的是有追求。只有冬马那样专注的人才会觉得自己写的不够好，反反复复地修改。
更何况这是他直接抄来的，当然就更加快了。
“实在是太让人觉得意外了……”即使到了现在，北原春希都有点难以相信着发生的一切。来来回回翻看着手里面文件，现在北原春希都巴不得马上上手，弹一弹这首曲子的旋律。
虽然自己只是这首歌的一半的创作者，可是毕竟这是自己的东西啊。
分发好了给其他人，夏生把手里面的东西递到了雪菜的手里面。
“雪菜，这是给你的。”
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雪菜已经不像是之前的那样看起来十分有元气了。
头发懒得像是以前那样精心打理，看起来肤色也暗淡了很多，鼻子上还架着一副眼镜，一副埋头在书山题海里面的刻苦学生的样子。
“谢谢。”小木曾平静无波地接过了男生手上的东西。
例行公事的像是在食堂的窗口接过餐盘，然后礼貌性地说了一声谢谢。
属于小木曾身上的灵气。
不见了。
看了看小木曾的黑眼圈，夏生终究是有些忍不住开了口。
“你看起来好像很疲惫。”
最起码不像是有好好休息过的样子，看起来到时候和高中毕业之后疯狂打工来麻痹自己的北原春希差不多。
“啊……最近要忙的事情有些太多了。”小木曾好歹算是露出了一个不算是惨白的微笑，“感觉自己好像落下了许多东西，还有家里面的各种事情，这几天都挺忙的。”
“你已经进入峰城大很稳了吧？需要那么上心么？是想考东京大学还是京都？”
一进入高三，每个月都会有一次考试。属于小木曾的名字自然也会被翻来覆去地观看。
不管是因为峰城大附属小姐的名号，仰赖着他的人，还是想要看到小木曾出丑，成绩下滑的人，还是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她的人，自然会在放榜的时候去看看小木曾到底考了多少分。
反正在夏生的印象里面，小木曾是不应该为自己的学业操心的那种人。
不过小木曾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按照正常的学生的口吻述说着：
“不管是想去什么学校，肯定是想去更好的学校的吧？毕竟现在兼职也辞了，除了同好会的事情以外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而且最近也轮不到我练习，自然精力还是放到学习上面去会好一些。”
眼前的人自然没有任何必要去在意学位、学校上面的事情，可是自己却不一样。
之前的那次自己父亲导致的意外，已经很深刻的告诉了小木曾这个道理。
——在自己的家里面看起来像是天塌了一样的大事，落在别人的眼里面就只是一件只要自己的孙子回来，什么都好，所以赔偿款可以不要，甚至还可以倒贴钱的简单的事情。
当然，小木曾知道这件事情并不能去责怪面前这个人。世界上有钱的人很多，做一个仇富的人永远都不会快乐。
可是……冬马家的豪宅，再怎么说也是冬马家的，只是一个自己的朋友而已，所以冬马有钱的这种感觉给人的触动并不那么的大
——也就是感叹一句，哇，你家好有钱，顺便想想对方真是投了一个好胎的程度。
自己的家虽然小，可是人很多，每天回去之后都感觉挺温馨的，和别人这么大的家却没有几个人不同。
如果要用这样优越的家庭条件去交换自己家里面的温馨，自己肯定不愿意。
反正——总是能够找到许多方法来抵消别人家里面有钱给自己带来的失落。
可是当这种几乎是阶级上的差距发生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给人的感觉就又截然不相同了。
在已经确认了的确暂时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翻盘，热情的冲动褪去、喜欢的劲头过后——就像是自己曾经坐着火箭飞上了空中，现在正在飞速下坠一样。
甚至还可以在下坠的途中思考。
呼啸的时间在耳边刮过，身边的一切都如此的清晰暴露在自己的面前。
自己飞翔的过程就是一段注定要下坠的过程。
原来……山的全貌需要下坠的时候才能看到。
而且……自己是灰姑娘吗？
会有一个巫婆在每晚的十二点钟让自己换上华丽的舞服，穿上水晶做的高跟鞋去参加舞会吗？
会有那么多热心肠的动物朋友吗？
没有，
没有。
没有……
自己的朋友甚至少得可怜。
眼前的一对像是天造地设，就只有自己一个妖怪还在想着不切实际的事情。
“看看最后能考到什么地方去吧，我不希望以后会后悔。”
学生嘛，用这样的说法很正常，对此夏生也就只好报以一个官方模样的回复。
“有这样的心思挺好的。”
气氛古怪地停滞了下来。
小木曾沉默着翻看着手里面的复印文件，没有想要继续开口下去的样子。
好几天都没有见到的作为聊天发动机的雪菜熄火了，场面自然一下子陷入了让人不适应的平静里面。而且两个人明明是同龄人，可刚刚接触起来却像是两代人，甚至像是刚刚认识不久的人。
——明明交流也很顺畅，可是总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
不过如果不找点什么话题聊，在这个音乐室里面会显得非常显眼的。
于是夏生只好抬了抬下巴，说道，
“看看吧，雪菜，先熟悉下歌词。”
“是要我唱吗……？”小木曾脸上的表情甚至都谈不上震惊，“但是不合适吧？”
看看这里面的这些歌词。
一首绝对是以冬马为蓝本的，写给冬马的情歌，怎么说也轮不到她来唱。
“可是你是我们的主唱——”
“我们的主唱不止一个。”小木曾强调道，“四首歌，两个人，很公平的分配。”
“可是和纱还要负责别的事情……”
如果她要真的只是个吉他手就好了，或则现在轻音乐同好会里面的剩下来的那两个男生的定位不都是吉他就好了。
这样也不会有那么多矛盾的地方。
而这样的话听在了小木曾的耳朵里面。
“啊，是啊，和纱要负责别的事情。”
所以才勉为其难地想起自己么？
而且他说得这些都是借口。
“可以用合成器的。”
只要用合成器的话，有没有人伴奏都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只需要她一个人就行了。
“但还是真人演奏要好一点吧？毕竟队伍里面大家的水平参差不齐……”
小木曾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生讲一些看起来围绕着话题中心，但是实际上都是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废话。
静下心来以后，突然才发现自己输的地方就更多了。
难得的，他也表现得像是个负责人的样子——以往这些事情都是由冬马和纱来负责的，而他只是像个监督一样，并不对运行的事情发表太多的意见。
可这明明是那个对音乐要求严苛的冬马的意见，而不是他自己的。
考虑到了人员水平不一致，又考虑到了大家都要想要上台的欲望，所以综合下来，还是必须得尽量减少合成器的使用才行。
——这也只是冬马和纱一个人的看法吧？
毕竟台下面的人并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只要不是非常的离谱的节奏出错，只要看起来乐呵，大家都能够接受的。
所以，说出这种话的立场，自然天然就是在冬马的角度上来看待问题，而不是出自于他自己一个人自己的想法。
什么时候他能够不站在冬马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
只是说一句，我想让你唱？
只是承认自己是这个团队里面的主唱？
只是他想要让自己去到那个几个星期之后的舞台上面歌唱？
如果自己的的确确是主唱的话，为什么又要加进来一首让冬马演唱的歌？
想到这里，小木曾不由得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原来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有苗头了，只不过是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而已。
“还是让和纱唱吧，我觉得她适合一点，而且最近我很忙……”
“可是你的成绩……”
“学生本来就应该以学业为主吧？”小木曾的声调不由得变大了一点。
她知道啊，以自己现在的成绩水平，哪怕是直接去裸考过年之后的考试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差别，顶多就是自己能不能够随心所欲地选自己的专业罢了。
可自己把自己的注意力和生活的重心放在学习上面有什么错的地方？
倒不如说来这里练习什么音乐才叫做是不务正业吧？
而且，他有什么资格、立场来管自己到底怎么支配自己的时间？
“和纱本来就能够演唱……”
注意到这里出了问题，一直关注着的冬马冬马作为能够让人暂时停顿下来的台阶走到了两个人当中。
她一直有偷偷地有看着这边，但是两个人的表情神色如常，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照顾的地方。说她是不担心可也是假的，她还没有大气到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的地步。
“怎么了？”
“和纱，不如你来唱这首歌这么样？”就当夏生还在组织自己的言辞的时候，小木曾抢先着说道，“我们两个一人两首，刚好很公平，而且这是你写的曲子，自然知道要怎么样会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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