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赫莱尔
就连人家的女儿都要回家了,那么他和冬马又有什么探病、继续留在这里的需要呢?
“咳。”夏生稍微清了清喉咙,“要是你们要回家的话我可以送你们一程,毕竟雨这么大。”
送小木曾来,现在还要送小木曾走。
可还没有等自己的姐姐做出回复,小木曾孝宏就已经自作主张地为姐姐做出了决定。
夏生只看到他感激地说道,“那真是太麻烦夏生大哥了,我姐姐就交给你了。”
那神情就像是交出了一个定时炸弹放到别人的手里面一样感激,流露出来的激动。
可是,小子。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玩火?
“我姐姐给你添麻烦了。”
随着他的这一句话出口,果断就惊动了witch。
“孝宏,你在胡乱说些什么?”
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估计小木曾就要让自己的弟弟知道什么叫做可以拧开弟弟天灵盖的姐姐了。
但……
就像是人点子背的时候一样,有些事情总是接踵而来的。
小木曾的父亲也在边上跟着补刀道:“雪菜你先回去吧,毕竟你马上就要升学了。”
一瞬之间接连遭受了来自己家庭里面两个男人的“背叛”,小木曾也不由得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到底自己是不是小木曾晋的女儿,是不是小木曾孝宏的姐姐了?怎么一个个都把自己往外面推?自己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吗?
甚至连小木曾的母亲也跟着在一边补刀:“啊,我想起来,家里面的冰箱好像还没有关呢……”
雪菜母亲的眼神止不住小木曾身上飘,其中的意思几乎是不言而喻了。
家里面就四个人,三个人都背叛了她,对此小木曾也只好无奈投降。
垂头丧气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一会先回去好了吧。”
真是拿家里面的人没有办法。
把手里面的后削好了的苹果递给了夏生。
“给你的,作为车费。”
稍微调皮了一下,转过头去。
“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
小木曾晋摆了摆手,没有一点想要挽留的想法。
女儿长大了,总归是要有自己要做的事情,现在通过躺在这里的事情,他已经深刻领会到了这一点。
如果自己不是那么急切地想要干涉自己女儿的生活,不在路上开得那么快,也说不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父亲平安无事,留下了母亲照顾,自己的确明天也有课要上。
更重要的是,家里面的三个人都在催促着她走,走到另外的地方去。
所有的一切都不支持小木曾继续留在这里。
一步三回头。
“我真的走了?”
小木曾秋菜说道:“记得把家里面的碗给洗了。”
“要保护好我的姐姐!”这是小木曾孝宏。
作为男人,小木曾晋只是淡淡地点头。
三个人出了医院的门,还没有走到电梯口,就已经听到了小木曾的道歉。
“非常抱歉。”
夏生君肯定是听明白家里面的人话里面的含义了。
明明自己在昨天,也算是拐着弯地拒绝了夏生君。可是现在却又让他看到这样的状况,她的父母、包括自己的弟弟,不管怎么样想都觉得是有些太过分了。
而且还是当着冬马和纱的面。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我有车,只是多跑一段距离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
稍微停了一下。
小木曾迟疑地问道:“冬马……你不介意吧。”
按道理来说,今天说不定是夏生君朝冬马表白的日子,不然玄关门前的箱子里面不会放着那么大一捧的鲜花。
自己任性地打断了活动不说,还把他们给牵扯了进来。更加奇怪的事是,又让他们看到了这样的父母,还说了这种算是很过分的话。
似乎没有料到小木曾居然会问自己,有点惊慌的冬马本能地抱起了自己的手臂,“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的车,也不是我开。”
而且,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吧?
冬马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谢谢和纱,谢谢夏生君。”小木曾感谢道。
“有什么好谢的?”
“买了那么多东西,难道不应该感谢吗?”小木曾反问道。
又酝酿了一会,仿佛是在诉说着难以启齿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这么说好不好……但是……今天我真的很开心。”
“就像和纱一样,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过生日了——只不过,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小木曾的脸看着车窗外面,一副进入了倾诉模式,打算要说很多话的样子。
“和朋友一起……如果可以的话,今天的我,想一直就这么沉浸在这样的梦境之中,可是……”
“不怪你的,雪菜。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意料之外的到访,意料之外的大雨,还有这场意料之外的车祸。
如果说这些都是刻意的,那么要追朔根源的话,还是夏生今天没有去练习的问题。
如果他不拜托冬马撒谎,那么也就不会引起小木曾的好奇。
“是啊,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冬马有些感叹地说道。
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她的确再一次地感受到了。
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呢?
冬马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夏生所谈论到的,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如果有哪一天,冬马曜子也像是这样发生了意外,那么到时候的自己应该是怎样的心情?
是该自私地觉得好,那个丝毫不关心自己的母亲终于遭到了报应。
还是应该像是小木曾这样陷入惶恐的不安?
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的确是应该好好地考虑一下了。
这一次刚好她要回来,也正是和自己的母亲交涉的好时机。
不管她真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女人也好,还是怎么样也罢,总得要像是夏生说得那样,要去面对的。
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自己的母亲抛弃了之后,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音乐以外,就一无所有的人。
有另外的人值得去依赖,有另外的人值得去信任,有另外的人,想要和他再继续走上很长的一段路。
她已经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就像现在车子里的状况一样。
有人开着车,那么不管最后是要到什么地方,都不用自己去担心的安全感。
“明明是夏生君的生日,最后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像是如同刀搅一般,小木曾说出了这样的话。
明明就知道,今天压根谁的生日也不是的。也明明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导致了这一系列的后果。
“没有事的,生日每一年都有,而且来年的二月份,不是雪菜你的生日吗?到时候你可以从那上面弥补回来的。”
夏生就知道小木曾会担心这件事情。
如果要比起敏感的话,小木曾才是这几个人里面最敏感的人。
北原春希和冬马的敏感,只在自己一个人的感受上,而小木曾是那个会为了别人的感受而感同身受的人。
所要承受的痛苦,几乎可以是三倍。
知道冬马心里面的难过,知道北原心里面的曲折,还知道……自己对自己的自责。
就是这样,坚持地往下走的小木曾。
“如果要因为自己刚刚在过生日的快乐之中,而自己重要的人却因为来接自己而出了以外在受苦,用这样的事情来自责的话。那样对自己来说也太过严苛了。那是耶稣、圣母、圣女才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们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普通人啊。”
但凡是小木曾稍微的再自私一点,也说不定就不会有那么事情了。
温柔,这柄柔软的刀。
能够撬开钢铁一样的内心,但也容易变型反过来伤害到使用者本人。
小木曾就是这样的一种状况。
针对于这句话,小木曾追问道:“是吗?”
“当然是了,而且在社会上如果还抱着这样的心态,到最后会活得很幸苦的。”
在自己自私的时候,如果想一想好多人实际上都和自己一样,说不定心里面会好受很多吧?
“和纱也是这样觉得的吗?”小木曾又问道。
“啊……应该是吧。”
对于这一点,冬马倒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触,如果硬要说,大概也就只能回顾到自己小时候去参加比赛。
“钢琴比赛的一二三名都是只有一个,一个人拿了,另外的人就不能拿。要是我觉得每一个在比赛之后因为名次不好的人很可怜,而把自己的奖杯让出来的话,那不是失去了对比赛的敬意了吗?”
“如果要说自私,我大概也算是吧,毕竟我想要第一名。”
夏生总觉得,话题的意义仿佛超出了安慰小木曾的本身。
有些许的不安。
“啊……”小木曾像是得到了安慰一样感叹,“说得也是呢。”
说得也是呢。
如果得到一份快乐,就要得到一份痛苦的话。
好像也就没有办法了。
就像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自己在快乐的过生日,而发生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也像冬马自己说得那样。
如果觉得别人很可怜,因为同情而给予了别人帮助,那么不管是对对手、还是对比赛都是不尊重的。
如果要在这里面做取舍的话……
如果在自己的父亲、母亲、弟弟都默许的情况下,还失败的话。
那么一切的付出不是太没有价值了?
谁都想要去做那个第一名啊。
“很快就要到我家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再度抬起头来,小木曾的脸上露出的是往日的笑容。
“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毕竟爸爸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嘛。”又诚恳地致歉道,“真是很抱歉,之前让你们操心了。”
最后的最后,恢复了往日的神态的小木曾。
“那么约定好了,明年我的生日,大家都要一起来哦?”
上一篇:从火影开始卖罐子
下一篇:我,希儿,在崩坏世界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