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九命
女子稍微的为之笑了笑。
“你知道吗？我随时都可以在这里干掉你，你是怎么有勇气跟着一起来到这里的？真的不怕死吗？要知道，在这里干掉你，我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需要。”
“没办法啊，但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总得完成对不对？”
看了眼站在一旁始终处于沉默状态之中的守墓人，白止很是有些苦恼的在口中叹了一口气。
“还有啊，你欠别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你准备拿什么来还呢？”
“还？我从来都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女子平淡开口。
“有关于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一下你旁边的那个人。在某些事情上，有些人的牺牲可是很是必要的，这可是当初他自己在我面前说出口的话。”
看向守墓人这边，女子微笑开口。
“那么现在，该轮到你来做选择题了。”
“……什么选择题？”
抬起头，守墓人的话语沙哑的可怕。
“第一，牺牲你的女儿，完成最后的拼接，让这几十年的计划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看着面前的守墓人，女子平淡开口。
“第二，救出你的女儿，拒绝最后的拼接，让这几十年的计划彻底的化为一摊流水。”
“………”
“选一的话，你们两个都会死，但是选二的话，你们两个都能活下去。所以在现在，请你告诉我……”
“你的最终选择。”
第八百六十二章 “灵”与“成长的阵痛”
仿佛梦幻一般的星云空间内，因为女子的那一番话语，守墓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白止并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曾经到底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不过对于这些东西，他也并不关心就是了。
守墓人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他却反而是很感兴趣和面前的女子搭上了话。
“那什么，方便介绍一下你到底是要做些什么事情吗？”
一边说着，他跟着伸手指了指女子的身侧。
“坦白的说，我对于这种事情比较好奇。”
“很简单，我们世界需要一个可控的存在。”
似乎是也乐得和他聊天，女子微笑的开口说了起来。
“拥有神话造物和能够使用神话造物，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我们前前后后地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牺牲了那么多的人，要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所谓的吉祥物。”
“所以要是有人能够成为那张拼图卡的殉道者的话，就能够干涉那张拼图卡的力量了？”
白止略微的挑了挑眉。
“应该不只是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殉道者这种概念对于已经达到神话等级的拼图卡来说并不起到作用，它需要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加复杂。”
女子在口中稍微的叹了一口气。
“简单的说，它需要的东西并不是殉道者，而是掌控者，你明白吗？为了能够更好的方便去掌控它，它需要获得【灵性】。”
“而【灵性】通过献祭来获得？”
白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行了，我明白了。殉道者的话还能够保存着有自我的意识，但是【灵性】的话，那就要付出自己的全部对吧？”
“没错，【灵性】是一个完全新生的意识，你可以将其当成一个空白的程序，那已经是纯粹的属于“灵”的范畴了。”
女子目光微垂，落在了身边的女孩的身上。
“在获得了“灵”的承认之后，你将会拥有着掌管它的资格，那个时候的神话造物，才算是真正的神话造物。只有达到了那个程度，我们的世界才不会想像易碎的玻璃一般可以被随意摧毁。”
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女子眼眸微闭。
“【灵性】的诞生是一件相当漫长的事情，但是通过某种方法可以加速它的出现。我们拖不了太长的时间了，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我们必须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守护神的存在，才能够避免那种破灭未来的到来。”
“灵吗……”
单手环抱胸前，用手摸了摸下巴，白止一脸的若有所思。
在他们的世界里面，也有着一件目前他所已知的神话造物的存在，并且他在之前的时候，还有阴差阳错般的去过那里。
——【十八层地狱】。
在那个通由一辆地狱巴士所抵达的地狱小镇里面，他完成了一个很是古怪的考核。
而根据他从那个典当铺纸人老板里面获得的情报，下一次的考核进行时间，至少的是在他三十级之后。
他在此前的时候，对于这个考核的意义有着多种猜测，但由于都没有什么证据可言，所以那些猜测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不过现在想想的话，那或许正是在【十八层地狱】这个神话造物当中所诞生的灵对于他们这些通过筛选的玩家的考核。
——考核通过者，将掌管【十八层地狱】。
……阴天子吗？
白止略微的挑了挑眉。
对于【十八层地狱】这种地方，他突然间来了兴趣。
除了想去见识一下被封印在【十八层地狱】里面的那名邪神之外，他还想知道在【十八层地狱】里面所诞生出的灵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
那个地狱小镇里的十名店长们，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十店阎罗啥的……
“所以你是需要她的献祭来为那张神话等级的拼图卡赋予【灵性】，以方便你掌控它成为我们世界的守护神么？”
白止这边还在思索着地狱小镇那边的那些事情呢，守墓人却是在这个时候低声开口。
“对啊。”
眨了眨眼睛，女子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看，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稍微的牺牲一下小部分人的利益也是可以被允许的吧？在某些事情上，有些人的牺牲是值得的呢。”
“……为什么会是她？”
片刻的沉默之后，守墓人艰难开口。
“是吗？但是既然那个牺牲者可以是所有人的话，那么为什么那个牺牲者不能是她？”
在盯着面前的守墓人看了一会之后，女子突然间笑了起来，笑得略有些嘲讽。
“如果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你的女儿的话，那么我问你，你还会问出刚才的那句话吗？”
“………”
守墓人沉默以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因为你付出了一切，那么理所当然的就不能够对你的女儿出手。但是在我们这些人里面，有谁没有付出过一切？”
看着面前的守墓人，女子的声音终于的冷了下来。
“你做出了很大的牺牲？那么我做出的牺牲难道的就比你的要少吗？所以够了吧，我已经很累了，请你不要让我再继续的累下去了。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事吗？我最后悔的，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你。”
看着面前的这个曾经让自己迷恋的男人，女子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
“所以了，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活着呢？如果你早点能死去的话，那该有多好？”
“………”
无人回话。
“还有，你应该知道你破坏了我很多计划吧？”
似乎是没了继续和对方交流下去的兴趣，女子重新地把目光转向了白止这边。
“花费那么多的精力来到这里，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完成一个承诺，顺便来救一个人，仅此而已。”
看了一旁的守墓人一眼，白止略微的摇了摇头。
“不过现在的话，应该不需要我救人了。话说起来，你那样子的粗暴的做法，真的不担心会适得其反吗？”
“……无所谓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女子平淡开口。
“路我都已经帮她铺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去做是她自己的事，与其在之后因为那种性格而吃上一个大亏，倒不如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让她品尝到那种苦涩的滋味。”
“是吗？但是就算是之后她知道了真相，她也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白止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因为你的缘故，死了太多人了。”
“那又如何？”
女子的语气平静的可怕。
“要恨就尽管恨吧，我才不在乎那些。一个人的成长，总是需要伴随着阵痛的。”
“这是她必须要明白的事情。”
——这是对于守墓人而言完全听不懂的话语。
第八百六十三章 因果与终局
见微而知著，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在那名女子对自己说出的第一句话之中，白止就已然大约的猜到了一些事情。
对方在之前说过，在之前天火以及天火的师父的那件事上，如果没有自己破坏了对方的计划的话，那么到最后只会有一个人活着回去。
光靠这一句话，白止他就足以得出大量的信息了。
这是一个很浅显易懂的例子，在那件事情里面，如果没有自己插手进其中的话，那么到最后回去的人会是谁？
首先，天火和她的弟弟天空是回不去的，彼此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那些研究人员也不可能回去，因为那个被天火的师父给砍死的黄毛不会允许。
换句话来说，如果在当时没有他插手进其中的话，那么到最后回去的人，是那个黄毛和天火的师父俩个人。
但是如果说只有一个人的话……那么到最后能够回去的，必然的不会是那个黄毛。
——对于面前的这名女子来说，这是她对于自己的徒弟的一场残酷的试练。
她想要用天火那些人的死亡，彻底的让对方迅速的成长起来，哪怕这种试炼会牺牲很多无辜的人，但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白止敢肯定，就算是在那个时候自己没有插手进里面，到最后天后的师傅也会在某种设计之下自动的清醒过来，然后干掉那个黄毛，一个人孤独的踏着鲜血回归。
而这个，大概也是他在之前有稍微的感到些许疑惑的一件事了。
既然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和设计让天火的师父变成那个样子的话，那么就代表了她应该是计划当中很重要的一环，但是一个身处于计划之中如此重要的人物，并且还是他们世界最强玩家的徒弟，在回收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派那么一个恶心的黄毛过来？
那个黄毛的作用，就是在干掉天火她们之后负责激怒天火的师父然后被干掉的。
事到如今，白止他已经大致的能够肯定面前的女子到底是要做些什么了。
她想将对方培养成她的继承人，在她离开之后能够继续的统领守护好她的那个世界，但是身为掌管最高权力的上位者，以天火的师父原来的那种性格是绝对不行的。
所以，女子才会做出了这种安排，以这种最残忍的方式逼迫她迅速的变得成熟起来。
很显然的，如果天火在那个时候真的为了守护她而死在了她的面前的话，那么她的性格绝对会发生极大的转变。
而这种转变，正是面前的女子所需要的。
至于在这其中所造成那些所谓的牺牲，对于面前的女子来说她根本就毫不在乎，就算是对方会因此而恨她一辈子也无所谓。
至于在这其中守墓人和对方之间的那些恩怨纠葛什么的，白止他就懒得去想了。
不过看守墓人在对方面前这么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光是想想，也不太可能会是什么太过于美妙的花前月下。
“……什么意思？”
似乎是明白了女子不会再搭理自己，守墓人把目光看向了白止这边。
“稍微想想就能够明白吧？为一个神话等级的物品赋予灵性，你觉得仅仅光靠一个史诗评级的玩家就能够做得到吗？那么这也太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