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九命
如果那边的事情真的和终焉有关，就算是将所有永恒都派过去，也解决不了问题。
——这种事，他必须得亲自走一趟。
本来白止是想先将前线这边的事情给安排好再动身的，但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异变，让他不得不临时改变了主意。
……在他身边，有人消失了。
这种消失，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消失。
“……死者零？你是在说零死者吧。”
看着面前的某人，诸葛云颇有些无奈。
“拜托，我最近可是忙的要死，我还以为你来找我是什么事呢，结果是这种事。你要是想找她的话，自己过去啊，跑我这里来干嘛？”
“………”
看着面前的诸葛云，白止沉默了下来。
如果不是想着在临出发前过来交代一下船只建设方面的事情，他还真想不到，在不声不响之间，他身旁闹出了这种大事。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关于死者零的一切都尽数消失不见，除了他之外，没人再记得对方，获得明皇皇神性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死者零存在的一切痕迹也都被这个新多出的人取代。
甚至连他脑海中和死者零相关的记忆，也尽数变成了这个和零死者的家伙的记忆……在一开始时，他愣是没觉察到有什么不对。
和死者零一样，这个零死者不仅拥有着和她同样的性格，也拥有着同样的记忆和同样的经历，除了相貌有些微偏差之外，完完全全就是对方的一个翻版。
如果不是在他准备告辞离开时，一块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玉碟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可能他根本就没察觉到死者零被一个冒牌货替换了这种事。
等等，如果说替换的人不止一个……
突然间想到某种可能，白止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
——如果说终焉那方已经开始了行动的话，没理由只会对死者零一个人下手，更大的可能性是以他自身为圆心向周围辐射。
在随便的敷衍了诸葛云一句之后，白止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其他地方。
千岁或许是有精灵族的皇之权柄庇护的缘故，所以她倒是没什么影响，但是某个名为【叶之雨靈】的书记官，却是变成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冷面御姐。
祸灵梦倒还是叫祸灵梦，但是本来是长发的她却是留起了短发，B的胸围也变成了A，谈吐风格也有了很大的偏差，一向大大咧咧的她此时却变得极其害羞。
晚词还是晚词，但是本来偏萝莉身材的她此时却变成了身材火热的御姐，唤烟也依旧是唤烟，但是原本身材很好的她现在却变成了平板。
柯奈变成了长不大的李诗奇小朋友，向来扮演厨娘角色的沐浅色接连炸了七次厨房，从来没有威严可言的烟火风月变成了威严满满的小萝莉，一向淡漠但心理活动异常丰富的墨染琉璃变成了话唠……
最让白止沉默的，无异于林晓依和夏文这对闺蜜。
本来林晓依是身材最好那个，夏文是平板，但是现在两人却全然反了过来，夏文拥有了林晓依的身材，林晓依反倒是变成了飞机场。
不仅如此，两人的性格也跟着颠倒。
如果说之前林晓依是夏文的克星，那么现在，夏文成了林晓依的克星，当他找到对方时，林晓依正在被夏文以一个十字必杀锁喉扣的指示固定在了沙发上，旁边茶几上是吃了一茶几的零食袋……
……一切的一切，全部都乱了套。
在这个时候，白止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或许不是有人消失，而是有些东西，被某种力量强行改变了。
受影响的不仅仅是死者零祸灵梦她们，同样也包括其他人……比如说同样也惨遭性转的梦祈下。
阴曹地府那边白止没时间去，但是想来估计情况也差不多，这一点，当他从祸灵梦口中得知她从来就没有哥哥，只有一个姐姐的时候，就已然明了。
在楚辞变成了楚兮辞的前提下……冥王估计会变成一个帅哥？
——问题，好像变得越来越大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
端坐在桌前，手中极尽优雅的捧着一杯红茶，烟火风月眉头略微的皱了皱。
“什么意思？”
“呃……我的意思是，原来的你不是这样的。”
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萝莉，移开视线，白止在口中稍微的咳嗽了几声。
……原本那个威严满满的烟火风月，变成了现如今面前这个满脸严肃正经且优雅的小萝莉，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习惯。
“不是这样？那原来的我是什么样？”
放下手中的红茶杯，烟火风月小萝莉饶有兴致的问了起来。
“不太好形容……但绝对不会是这样。”
白止叹了口气。
“记忆方面的偏差应该不会太大，回想起你过去时的那些经历，难道你不会觉得异常吗？”
“异常……”
稍微的愣了愣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烟火风月的脸色顿时就红了起来。
移开视线，小萝莉在口中轻啐了一口。
“……禽兽。”
白止：“………”
……所以你到底想到了啥？
第六十九章 因果律与终焉
但是说不知道烟火风月到底联想到了什么，但是看对方的表情，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健康的东西。
……所以在短暂的沉默后，白止便很是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形象差异，性格变化……就算是你这么说了，但是对于我来说，你这些才是天方夜谭。”
听着白止的讲述，烟火风月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我的记忆很清楚，也能回忆起在过去时所发生的任何事，不可能被扭转篡改过。”
“没错，所以说这才叫可怕。”
伸手按了下额头，白止叹了口气。
“之前我有用昆仑镜探查过，你们的过去也被某种力量给篡改了，过去的时间线正在发生剧烈变动，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很可怕……比如？”
抬头看向他，烟火风月一脸好奇。
“……有人被抹去了，连带着整个世界一同消失。”
片刻的沉默后，白止抬头直视向了对方的眼睛。
“问你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拼图卡世界吗？”
“拼图卡世界……没印象。”
稍微的想了想后，烟火风月摇了摇头。
“看，这就是这场异变的可怕之处。”
白止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我提前做了后手准备，可能连我自己也也也意识不到这种变化，而在现在，时间线的变动仍然还在加剧。”
“唔……听不懂。”
在歪着脑袋想了想后，很是诚实的，烟火风月摇了摇头。
“听不懂就算了，反正我本来就没指望你能听懂。”
摇了摇头，白止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接下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这一趟可能会多花点时间，这段时间内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记得直接去找系统询问，明白吗？”
“等等，你要去哪里？”
下意识的，烟火风月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我觉得以我现在的实力，应该可以帮上忙，所以不如我们一起……”
“异变由我而起，再继续往后拖下去的话，情况会变得更糟糕，所以我必须得采取一些反制手段。和我因果联系最密切的，越容易受到影响，所以为了阻止局势继续恶化，我必须得将自己摘出去一段时间。”
打断了烟火风月的话语，白止有些好笑的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放心，时间不会太长的，耐心等着我就是。”
为了确定周边人身上发生的变化，他共计花了三天时间，而就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局势开始逐渐的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如果说最开始时，只是身边有人的形态和性格发生了转变的话，那么到后来，一个个本该存在的人从世上彻底消失，而不该存在的人却是一个个出现。
蝴蝶效应导致的连锁反应之下，甚至连某些世界都跟着开始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中……典型的如拼图卡世界和天火。
情况每发生一次改变，造化玉蝶就会从虚空中跳出来朝他脑门上来一下，几天下来，他都快被对方给敲成脑震荡了……
不过托对方的福，他也算是弄理清了全貌。
这次异变的涵盖范围极其宽广，整片虚空中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到异常，不仅是那些永恒察觉不到，甚至连小妖和无言她们都没有意识到变化的产生。
如果不是身为道祖时的他提前留下了后手，他也察觉不到任何异样，只会认为一切原本就是这样子的。
——这是一道针对他的至强因果律之术。
“因果律？你确定会是因果律吗？”
诸界之桌上，看着面前的白止，无言的脸色冷静的可怕。
“有没有这种可能，这是终焉的某种特性？”
“特性？什么意思？”
看着面前的无言，白止眉头微挑。
对方或许是因为存在方式特殊的缘故，看起来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太大影响，只不过是原本的天蓝发色在不知何时变成了妖异的深紫，眼角还勾了眼影，整个人看上去莫名的多出了些许的邪异。
“因果律虽然说强大，但不至于这么恐怖到能够影响整片虚空乃至是永恒，能够像之前那样毁灭整个东神族就已经是极限。”
直视着他的眼睛，无言语气幽幽。
“别忘了，我们是被困在了终焉体内。如果不是最初那位人皇以人皇权柄加持与终焉意识融合，强行卡住了终焉吞噬这片虚空的进程，这片虚空早就已经是一片虚无了。那么存不存在这种可能，其实我们早在最开始时就已经完全被吞噬干净了，现在的我们都存在于终焉的梦境中，所以梦境中的一切，才会如此轻易的发生不可阻挡的扭转和篡改？”
“唔……很有意思的想法。”
片刻的沉吟后，白止点了点头。
“所以呢，你的证据是什么？”
“证据？证据就是你的潜意识。”
垂下眼眸，无言淡淡开口。
“你还记得那个在古神坟场里面，那个被你起了名字的饲鲲主吗？”
“饲鲲主……怎么了？”
白止稍微的愣了愣。
“那个时候只是我脑海中一个开玩笑的想法，只不过是起个名字而已，就和起了个外号一样，没什么值得去注意的吧？”
“是吗？但是但是所谓的饲鲲主，真的诞生了。”
无言一脸的不置可否。
“除此之外，还有小茧身上莫名其妙多出且无法脱下的黑丝，也是因为你那个玩笑一般的幕后黑丝的想法而诞生的。”
“呃……”
“我问你，现在在你印象中，小茧是什么样子……先别急着去砸。”
抬起头，无言看向了那个自虚空中显现正要往白止头顶上砸去的玉碟。
“还有，你也先别急着回答，让你那个玉碟过来记录一下我这边小茧的数据，然后你再回答。”
“小茧吗……”
抱着手，白止沉思了起来。
……关于小茧的记忆，他还是比较清晰的。
不算前世，他这一世初次见到对方时是在世界之墓里面，作为诞生于无穷可能性的奇特存在，当时对方是某个世界里的终极BOSS，为了逃出一个饲养箱而努力了几千年……
半响之后，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无言，白止试探般的做出了回答。
“……口是心非的傲娇萝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