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第667章

在这种局面下，就算只有这种程度的战术思维，也能对郑毅产生充足的威胁性——他不是不能硬吃下欧布猛斯王的破坏光，但若是强吃，那为了再生，维持战斗的能量又会减少。

简单来说，硬抗可以，但必须是能创造出战斗价值的硬抗。

刚才的情况，拿走一颗脑袋，就算是赚到了。

【至少解决了一个。】

【……恐怕没有。】

斯拉休本就巨大的口腔忽然从两侧裂开，竟是有一半的躯体向上伸展，化作了一张更为宽大的嘴巴。

那是能把郑毅都拦腰咬住的巨口。

可这张巨口却没有朝向郑毅而来，斯休拉竟是直接一扭身，咬住了巴吉里斯的无头身体。

“咔啦、咔嚓……”

两下的功夫，巴吉里斯的无头身体便消失在了斯休拉的口腔中。

郑毅凝视着眼前这副令人作呕的景象。

他不是没想上去阻止。

郑毅其实隐隐猜到了这代表着什么，但是欧布猛斯王似乎也意识到了郑毅可能采取的行动。

它直接拦在了郑毅面前，一束破坏光直指郑毅的躯干。

郑毅侧身滑步，不同于在城市里作战，在这片天地中战斗，郑毅不需要去考虑战斗对周遭环境造成的影响。

汹涌的血色热光在黑曜石般的大地上犁出了一条深且宽的大道，岩盘之下的熔岩立刻迫不及待的喷涌而出，恍如被撕裂的伤口挥洒出的热血。

破坏光没能命中郑毅，但欧布猛斯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随着巴吉里斯的残躯消失在斯休拉的嘴巴里，欧布猛斯王的身体再次绽放出了那种能阻隔郑毅攻击的雷电，它身后的那对翅膀又一次发出了骨肉蠕动的怪异声响。

紧接着，一只焕然一新的巴吉里斯，从欧布猛斯王背后飞了出来。

【……奶奶的，还能这样？】

【少和阿妈学腔。】

对于这种原作里没出现过的能力，郑毅并不惊讶。

只是实际遭遇的话，棘手程度却不能小觑。

如果像这种通过吞噬重生的能力是三只能互相使用……不，只要巴吉里斯和斯休拉能对彼此使用，那战斗的麻烦程度就瞬间拔高。

这意味着想击败这三头怪兽的话，要么想办法将斯休拉和巴吉里斯分开后，在短时间内都处理掉，不给它们互相吞噬的机会，要么……

直接击溃欧布猛斯王。

可对现在的郑毅来说，无论是哪一种方法，想做到都颇为困难。

【你……你快点许愿呀！】

郑毅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急切的声音。

【只要你许愿让我们消失，它们就没法再得到我们的能量支援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最后的呼声

那是里沙的声音。

在红球落入了郑毅手中后，女孩就一直焦急的喊着，要郑毅许下让红球永远消失的愿望，那样一来，被阿浩的愿望所召唤出来的三只怪兽就会失去红球的能量供给。

一旦没有后备能源支撑它们再生，对郑毅而言，三只和一只都一样，即便只有两分钟的战斗时间，也足够他收拾残局。

至于直接许愿让怪兽消失……

红球的许愿并非没有规则，其中的一个规则就是，通过许愿所实体化的产物，是无法通过许愿抹去的。

只是郑毅却像是听不到里沙的声音一样，始终与杏子自顾自的同欧布猛斯王它们战斗，对里沙的话语没有任何回应。

他沉默的迎上了三至怪兽前仆后继的攻击，每每看似难以规避的凶险夹击，郑毅总能以娴熟且沉稳的手法予以应对。

短短十数秒的交错，郑毅再一次找到了三只怪兽中的突破口。

他佯装出身后的破绽，在巴吉里斯试图偷袭他的瞬间矮身，双手精准的拽住了巴吉里斯的那对刀足，随后纵身而起，扩张开的口器紧紧咬住了巴吉里斯的脖颈，生生将那对刀足和巴吉里斯的脑袋一起从它的躯干上撕了下来。

顶开那开始下坠的残躯，郑毅迅速侧身抬手，将那对刀足狠狠插.进了斯休拉的眼窝中，随后猛然提膝，小腿装甲上尖锐的棘刺顺着这股凶狠的力道凿穿了斯休拉的下颚，自下而上捅入了它的颅腔。

然而斯休拉的构造有着部分冷血动物的特征，即便是颅骨被三道利刃扎穿，它的身体依旧做出了最后的应对。

它突然仰起身体，似是想依靠体重阻碍郑毅的进一步行动。

就在郑毅准备就势将斯休拉从中间劈开的时候，一股灼热的危机感从他的右前方传来，郑毅没有犹豫，拧断了斯休拉脊柱的同时向后抽身跨步。

躲开了斯休拉扑击的同时，一束血色的破坏光攒射而来，没能命中及时闪开的郑毅，却是命中了斯休拉的脑袋。

但紧接着，破坏光便开始横向移动，如同一柄巨大的光之刃般斩向郑毅的腰。

将脚边巴吉里斯的残躯踢向了扫荡过来的破坏光，郑毅再次与三头怪兽拉开了距离。

看着从焦炭似的脖颈伤口上重新长出来新脑袋的斯休拉，和被斯休拉吞噬后又重新从欧布猛斯王背后诞生的巴吉里斯，郑毅从这一次的交锋中又得到了新的情报。

这三头怪兽中，斯休拉和欧布猛斯王在红球供给下的再生能力都很出色，唯一算得上突破口的巴吉里斯则能以相当快的速度被重新分裂。

要解决它们的话，巴吉里斯姑且不论，斯休拉和欧布猛斯王都需要一次性的大杀伤性招数才行。

【你肯定能听到我的话才对！这样下去、这样下去的话——】

【吵死了，没看到正忙吗！】

里沙被杏子的怒叱吓得一噎，但这也让她明白郑毅和杏子并不是听不见她的声音。

【可是，这样下去——等等——你们——】

里沙的声音忽然惊慌了起来，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她的声音被抽离了出去。

很快，新的声音出现在了郑毅的脑海中。

【许愿吧，新的持有者。】

【你想拯救这个世界对吧？】

【那你就该向我们许愿。】

【看看它们，它们的强大，它们的凶恶，要战胜它们，你需要什么？】

那是有别于里沙，极具特色的声音。

像老人，像孩子，或高亢，或沉闷，或尖锐，或清晰，仿佛有无数人异口同声的诉说着话语，似耳提面命，似蛊惑人心，话语中好像有种非凡的魔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遵照那话语去行动。

【你需要我们。】

【来吧，来呀，只需要遵从内心的想法，把你的愿望说出来。】

【力量、权势、金钱、异性，任何你渴望的东西，我们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说出来……】

【说出来，就能得到满足和幸福——】

【你们知道吗。】

注视着远处咆哮的三头怪兽，郑毅忽然放下了战斗的架势。

【我去过一些地方，在一些人眼中，我拯救过世界。在一些人眼中，我毁灭过世界。】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那轮黑色的太阳。

【在这样的旅途里，我遇到过各种各样的生命。】

【有的成了朋友。】

【有的成了敌人。】

【有的……就像我自己。】

【老爹曾说过，如果将人的交流由大及小，那么无论是面对面坐下来笑谈，还是相互挥着拳头怒吼，那都是一种交流的方式。】

【所以，我面对过许多质问。】

对于郑毅改变的架势，三只怪兽起初还有些警惕，但很快，旺盛的破坏欲支配着它们的行动，让三只怪兽再次选择了扑上来。

【凭什么非得是我们的文明灭亡？】

郑毅侧身躲过了巴吉里斯的突袭。

【凭什么就只有我们的文明灭亡？】

郑毅踏碎了斯休拉试图咬住他右腿的脑袋。

【凭什么你们的文明就能够安然无恙？】

顶着险些熔穿整条右臂的破坏光，郑毅的贯手捅穿了欧布猛斯王额头上的巨眼，却没能扯下它的头颅。

赶上来援护的巴吉里斯和斯休拉为欧布猛斯王创造了逃离的条件。

【可是，又哪来那么多凭什么呢？】

修复着右臂，郑毅瞧着拉开了距离的三只怪兽，他张开了锐利的口器，于喷吐出的灼浪中，恍如怒目圆睁的明王一般。

【……你以为我们就不曾尝试过吗？】

红球躁动了起来。

这颗原本只有常人脑袋大的红色球体迅速膨胀，它不再是发出光芒，而是从球体表面升腾起了一缕缕黑色的雾气。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文明被毁灭，那种心情，你又怎么可能会明白！】

【哪怕竭尽全力，哪怕将一切都倾注其中，最终能得到也只有灭亡的结局！】

【在我们绝望的时候，可曾有过希望？】

【在我们痛苦的时候，可曾有过援手？】

【绝望、痛苦，往复循环！比起那无止尽的欲望，所有的努力显得可笑又渺小——没有希望可言，直到人类被自己的欲望所吞噬前，永无止境！】

【不论怎么做，结果也不会改变。】

【一个接一个……我们的呼声，谁也听不到。】

就像是要表现出红球的愤怒与憎恨，欧布猛斯王的身体兀然绽放出了一阵深红色的光，那光芒抓住了斯休拉和巴吉里斯，然后猛地向内回卷。

欧布猛斯王原本八十多米的高度再次拔高，本就庞大的躯体不断生长，眨眼间就超出了百米，骨骼、肌肉、表皮都在向着更为坚实厚重宽大的层次演变。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你们准备放弃了吗。】

【什么？】

【我在问你们，准备放弃了吗。】

郑毅平静的看着仍然在生长的欧布猛斯王。

【放弃曾经作为人类的自己，抛弃看上去没有意义又充满痛苦的执着，让自己失去作为人的最后一份证明。】

【你们，准备就这样放弃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给不了你们希望，因为我没法挽救回你们已然毁灭的文明。我也给不了你们救赎，因为你们犯下的过错和罪孽就是你们自己。】

【但是，有一件事，是我能堂堂正正承诺给你们的。】

郑毅的身体，缓缓燃烧起了漆黑色的火焰。

【我听得到。】

他高高的抬起了头，明明是仰视着欧布猛斯王，却恍如是在俯视一般昂首挺胸。

【我就在这。】

【现在，不是去听从谁的愿望，而是以你们自己的意志，给我答案。】

意识空间之中的交流，有些事情即便不用语言的形式，双方在有意向的情况下，也能理解到对方将要做出的行为。

就像看到有人拿起水杯会明白他想喝水，看到有人皱起眉头会明白他在思考。

红球也能明白，此时此刻，郑毅想做的事。

【……你做得到吗？】

【也许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