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第437章

郑毅沉默的看着圣神的挣扎，在战斗中对敌人从不仁慈的他，却罕有没在这时候选择趁他病要他命。

努力将手掌从脑袋上掰下来，圣神的身体还在发颤，但他头颅上的空洞已经修复了大半，至少郑毅能找到他的那扭成一团的五官了。

“……没想到，居然被那个贱人摆了一道……“

圣神瞪着变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郑毅：“你们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他说对了。

至今为止的所有，都是郑毅和埃斯在短短的交谈过程中，靠着奇妙的相互信任所定下的计划。

圣神的完全复苏，需要四个条件。

第一，是喜怒哀乐，也就是地火风水四位守护者的力量。这些力量与无法控制的情感，其实正是当年埃斯从李白灵魂中剥夺出来的部分。

第二，是作为统一意志核心的李白。

第三，是坐在临时载体的身躯，樱作为李白的复制品，在不完全复活的阶段完美解决了这一点。

第四，便是床榻中被解放出来的圣神概念体。

凑齐了这些，圣神的完全复苏才能达成。

而清楚这一点的埃斯，正是借领袖让其分头行动的空隙，先将瓦列莉亚交付给了郑毅，自己独自吸纳了已然没有了刘和猿飞的力量，并去带走了李白。

这之后，便是发生的所有了。

如果是原来的领袖，想来是能察觉到不对劲的，但圣神的精神污染即便有樱作为过滤器，领袖也无法完全不受影响。

情绪的极端化容易引起盲目，再加上郑毅的威胁性是抵在眼球前几毫米不到的尖刀，即使是觉得有问题，他也必须让埃斯代替他完成这一步。

守护者们的力量在完全统一之前，是需要一个主导的，原本来说，若是守护者全部身死，那么对于这些力量的掌控权李白是争夺不过已经骗过了圣神力量的领袖。

但是无论是埃斯还是瓦列莉亚，和郑毅都没有发生战斗，也自然没有身死。

如此一来，守护者们的力量就有了两个可能的主导意识，也就是瓦列莉亚和埃斯。

过分充裕的力量是领袖从未感受过的，他自然分辨不出来自己究竟是吸收了三名守护者还是四名守护者。而当郑毅通过激发瓦列莉亚的力量直指圣神的核心时，埃斯更是趁这个瞬间协助瓦列莉亚夺取了对力量的控制权。

失去了李白这道精神防线，领袖光是对抗精神污染就已经拼尽全力，又哪里有多余的力气和郑毅加瓦列莉亚加埃斯的组合玩拔河呢。

最后的结果，便是郑毅和埃斯的胜利。

不过说的容易，这一系列的计划中，若是埃斯和郑毅之间有哪怕一丝的不信任，都必然会在某一个环节出现问题。

而两个见面可能还不到数小时，甚至之前都还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要毫无保留的将信任交托给对方。

这才是比起领袖而言，对郑毅与埃斯来说最大的障碍。

只不过，这两个男人来说，似乎这才是最不值一提的部分也说不定。

志同道合的男人之间，有时便是如此，哪怕上一秒还素不相识，下一秒就能后背相托。

至于，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

“圣神。“

放下手掌，感受着身体里的温度，郑毅平静的说道。

“你输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如果不只是我

“我输了？”

圣神先是一愣，随后笑出了声。

重叠着男女老少音色的笑声中，是怒极反笑的狂气。

“你难道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吗？黑暗的继承者！只不过是区区一个统合意志核心，不过是几个靠着我才苟延残喘到今天的废物，如今还成了叛徒！没了她们，你以为我就没办法战斗了吗？！”

圣神的躯体扭曲膨胀，如果说之前在郑毅的感官中，圣神就像是一颗用怨恨、愤怒、诅咒等负面情感所凝结出来的顽石，那么现在的它就像是坠入深潭的浓墨。

不知道究竟聚集了多少的负面情感在它的身体里，如同一颗随时迸发的危险炸弹，那些喷涌出来的东西几乎要抹黑郑毅的视野。

“事到如今，你难道以为我还会在意自己吗？只要能迎来AGITO正确的未来，我就算是和圣神同化又何妨！最开始的计划，本就是担心圣神意志遭受那没用的68号影响才提出来的，现在我才是该谢谢你！”

“我便是亲自，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去完成这神圣的甄选，让那些愚昧的旧人类在你眼前消弭，让AGITO的新世界建立在旧人类的尸身之上！让你亲眼看看，那些旧人类应该为自己的罪孽所承担的结局！”

圣神的躯体开始生长，原本就已经足够惊人的大小就像吹气球一样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拔高。

它的声音也开始不稳定，时而是女性，时而是男性，时而是青年，时而是老人。

不变的，是其中滚烫的，针对人类的憎恶。

“你做不到。”

郑毅不为所动：“我还没死。”

圣神不以为然。

“如果能阻拦我，那你就试试吧。”

它嗤笑着：“你能做什么？我承认你作为黑暗的继承者，是我所知道的历代中最惊人的一个，但那又如何？你便是封印我，封印能有多少岁月？百年、千年，还是万年？这百年千年万年，你便是要仔仔细细的盯着我，可不要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等到你的友人、亲人、恋人、爱人，乃至于除我以外的敌人都死光了，全世界连你我一起都完全遗忘的时候，也不要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否则，就会和津上翔一那个男人一样，最终什么也没能做到。”

“因为——”

猛地拍击大地，就显示要把岛屿的残骸也击沉到海渊里一样，已经膨胀到接近六百米的巨神对着郑毅嘶吼着：“我的怨恨，AGITO对人类的憎恨，还有人类的恶，永远也不会断绝！”

“只要人类还存在的话！”

咆哮掀起的恶风，拍击引起的震颤，郑毅不动如山，安静的看着歇斯底里的圣神。

他没说错。

如果只是以郑毅现在表现出来的力量，无论是动用白金、紫罗兰，还是全力以赴的不落黑日，都无法将圣神——或者说，人类与AGITO的负面情感聚合体消除。

郑毅能做的只有像从前暗之力和津上翔一那样，封印它。

对郑毅来说这不算很困难，郑毅杀不死圣神，圣神也杀不死郑毅，随着战斗的推进，又一次不完整的圣神终究会被封印。

但问题就在于，这不会是一瞬间的事情。

完全疯狂的圣神，与不得不全力以赴的郑毅，这样的战斗将会持续的时间难以估量，或许是几天，或许是一两周，或许是几个月。

双方都无法真正意义上杀死对方，可作为战场被双方踏足的这颗星球又如何呢？

仅仅是十几分钟的战斗，格尔陵兰洛岛就几乎要沉没了，索性在事态严重前，本就不多的人口便在联合基地的帮助下撤离了格尔陵兰洛岛。

那么数小时、数天、数周乃至数月的战斗呢？

那将会是人类无法想象的浩劫，是拥有着意志，无法抵御的移动天灾。

而即便人类挺过了这一场浩劫，郑毅封印了圣神，如他所说，郑毅将不得不时时刻刻把自己的人生与守护封印捆绑，直到他能找到完全解决圣神威胁的那一天为止。

这是一个必定成功，但成功却必然伴随着惨痛代价的结果。

——

日之丸。

“老实说这玩意画风不对吧。”

已经切换到神主模式的士擦了一下剑身，看着眼前于城市废墟中正缓缓消散成光粒子的巨大生物。

不同于之前两次出现的类型，这个家伙全身的肌肉组织在战斗中一直处在缓慢溶解的状态，就显示涂在骨头上的软泥，透着一股半成品的味道。

但即便是这种东西，日之丸也拿不出能处理它的人手。

若不是士在神主模式下通过加速赶到，这会可就不只是两个街区变成废墟了。

“不用谢，士。”

海东伸出手，就要搭一下士的肩膀，却被士背后长眼睛一样利落的一侧身给躲了过去。

“谢什么，谢谢你把事情越搞越复杂吗。”

“话不能这么说，你难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是一个好人了？”

海东也不觉得尴尬，把抬着的手一转，摊开手耸了耸肩：“我只是恰好有时候会做点好事而已，你不该庆幸一下这次也恰好吗？”

“我觉得你能做的最大的好事就是不要总是跟在我后面搅风搅雨，那我就真的是会喜极而泣了”

翻了个白眼，士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小小的瓶子，晃了晃之后放到了耳边。

“如何？”

“哼，这点事都办不好的话，我也不会请你来做。”

“自然，你可以记在郑毅账上，他还欠我三顿饭。”

“行了，雄介那边也没问题，我还有事要做，那边先拜托你了。”

似乎通过瓶子在和什么人交流，可全程却只有士一个人的声音。等到士似乎是叮嘱完了侧过头来时，海东又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过士也早就习惯了这个孽缘的神出鬼没。

比起这个，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那是郑毅托付他的事情，也是解决这次事件的关键。

“说真的，那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心电感应，我怎么觉得他的画风开始越来越和我们大多数假面骑士不太一样了？”

嘟囔着，士摁下了KABUTO的按钮。

——

“……你说得对。”

郑毅抬起头来看着圣神：“只要人类存在，人类的恶就不会消失，这种事就算是我也明白。”

“我也明白，现在的你和未来的你，我都无法化解这种已经存在的负面循环，只凭我自己的话，我还没有能强大到足以斩断这般因果的力量。”

郑毅的话语，内容像是在服软，可语气却平静的如同在宣言胜利。

这让圣神本就躁动的心神又一次晃动了起来。

然而在圣神开口之前，郑毅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高举过头。

“但是，那也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力量。”

他直视着圣神狰狞的面孔，那是褪去了神明外皮的怨鬼。

“而我，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孤身一人的郑毅，宣告着并非孤独的话语。

下一刻，郑毅的胸前，猩红色的倒三角水晶猛然迸发出了剧烈的虹色霞光！

光辉流淌，钻入郑毅腰间的灵石。

恍惚之间，郑毅的身体上，似有一点粉红，摇曳生姿。

第一百九十七章:老师,我想您了

来说一个，关于青年和少女们之间的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有那样一个黄金般的少女。她挣脱了孤独的桎梏，向着温柔的黑夜伸开双手，即便在沉睡中也拥抱着太阳的温暖。

很久很久以前，有那样一个人鱼般的少女。她洗涤了被苦恋的灼热烫伤的喉咙，轻声在晨曦的阶梯上哼唱着关于未来的遐想。

很久很久以前，有那样一个战士般的少女。她谨记着力量与代价的苦痛，嗤笑着行走在生与死的夹缝中，寻到了这一杆赤红所能寄托的归宿。

很久很久以前，有那样一个天使般的少女。她拥有着不希望任何人受伤的温柔愿望，总是无法为自己拿出勇气的少女，第一次、每一次，都能为了心爱的人拿出不可估量的觉悟。

很久很久以前，有那样一个恶魔般的少女。她燃烧着足以令人畏惧的执念，穿梭于时间与因果的轮回，用象征着永远的枷锁绑缚住身躯，竭尽全力的向着挚爱的两人许下名为爱的诅咒。

很久很久以前，有那样一个漆黑的青年。他掀开世界的帷幕，跨越了漫长的岁月，步履坚实的行走在为少女们夺回幸福的道路上。

这是一个关于青年与少女们的，很久很久以前的漫长物语。

是李白正在阅读的物语。

回过神来时，李白眼前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但李白却直到，这绝不是圣神体内的黑暗。

这样的宁静、温柔，仿佛能包容一切的无垠，绝不是那满是痛苦的黑暗所能比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