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吹瓢
但一般那些看上去有危险风向的评论,下方很快就会冒出来一大堆扯淡歪楼的人,迅速把话题往【常识】的层面拉扯。
显然这应该是超战局和广大沙雕网友共同努力下的结果。
总得来说,收尾是妥善的
不过比较无奈的是,托尔造成的影响还是让郑馨一行没能继续享受好这一次的会展。
倒不是主办方停止了活动,不如说在解除避难警戒后,主办方很快又重新组织起了活动,并没有让会展的种种努力因此付诸东流。
但对于只在钺市逗留一天的郑馨等人来说,就稍稍有些紧迫。
毕竟避难结束后,重新清点人员、重新布置会场、重新炒热气氛――这些都不得不花上时间去完成。
最终结果导致承了主办方情又是特邀的黄金与蔷薇只能又赶马上架,在匆匆吃完午饭后下午又继续了炒热气氛的巡回活动。
不过,鉴于郑馨自己乐在其中,其他几人又并不感到遗憾,郑毅认为这个黄金周虽然有些波折,但还算得上愉快。
只是……
回忆着托尔逝去后,收束起结界,那名一直带着面罩藏在大衣里的超战局现场指挥,郑毅指尖一划锁上手机。
看着黑下来的屏幕上倒映着的自己,他微微皱起眉。
在郑毅看来,那名现场指挥者面对自己所做出的反应,不太合理。
当时因为情况紧急,他哪怕意识到不对也没时间多想。可事后认真思考,郑毅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根据当时其他超战局人员的反应,那名矮小指挥者的地位和权能显然不低,能坐到这个位置上,不可能在当时的情况下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抱以那种程度的信任感。
就算考虑到托尔的因素,换位思考一下,郑毅觉得如果自己站在对方的位置,对于一个忽然出现的有力者多少都应该有警戒的准备。
可现实是,对方很干脆的将事态的处理权托付给了郑毅,并且在尘埃落定后也没有对郑毅进行挽留或盘问。
居然只是那样安静放任他离开了。
这明显有些异常。
对此,郑毅能得出的结论就只有两个。
要么是超战局方面已经拥有了关于他的一部分讯息,只是这讯息仅仅流传于部分人员中,恰好这名指挥者就是其一。
要么……就是那个指挥者本身,有问题。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对郑毅来说都可能会演变成比较麻烦的事态。
这让他有那么一两天稍稍表现得有些敏感――尤其是在关于郑馨和邓邓的事情上。
但知道黄金周结束返校,郑毅担心的情况也没有发生。
风平浪静,就好像大家的生活中从出现过任何波澜,仍是那平淡又幸福的小小日常。
这让郑毅在欣喜的同时,难免心中的忧虑又深沉了一点。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关心的事态越是安定平稳,关心的人就越容易产生一些不可理喻的焦躁和担忧。
可以的话,郑毅真的不希望邓邓和郑馨被卷进超自然事件中。
而且,在这之上,还有一件事,让郑毅有些头疼。
那就是关于小黑……或者说,关于托尔为何会冒犯炎黄共和海岸线的理由。
郑毅最终还是没能得到一个足以映证他种种猜想和手中证据的完整答案。
虽然战斗开始之前,小黑也在那里,但是在郑毅展开结界时,并没有刻意把小黑一起包裹进去。
而小黑似乎也并不希望进入结界,以某种方式规避了被纳入结界范围。
当一切结束,郑毅解开结界时,小黑又一次没了踪影。
于是郑毅对托尔为何会前来炎黄共和的疑问,就只是得到了在交战中来自托尔的一些相对零碎的解答。
关键词有两个,其一是【被世界唾弃的恶心存在】,和【蛊惑人类踏入混沌终焉的下作者】。
在怒气冲冲的托尔口中,这应该是在描述同一个存在。
似乎正因为这东西最近一次出现是在炎黄共和,托尔才会从北欧的群岛中跋涉而来,且只要这东西仍然有处在炎黄共和的可能,来讨伐的神明就会接二连三。
那似乎是很久以前就曾出现过的危险存在。
郑毅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很可能就是本次任务的核心――也就是外来物。
但线索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
毕竟作为北欧群神里也是一等一的暴躁老哥,托尔愿意在战斗间隙回答郑毅的一些疑问,而不是持续进行嘴臭或者战吼,已经是托尔对郑毅颇有好感的一种证明了。
不得已,郑毅只能拿着手头还是有些缭乱的线索穿针引线。
而当这些支离破碎的东西堪堪摆出了点模样后,郑毅脑海中所浮现的,是一种他不太愿意成真的可能性。
“好啦!小坏蛋们赶紧回座位坐好!上课了上课了!想聊天下课了来我办公室聊到放学啊!”
伴随着清脆的手掌拍击声,一个飒爽轻巧的身姿拍打着手里的教案跨上讲台。
郑毅抬起头看向那里。
对外宣称痊愈回到岗位上来的江导,正带着她一如既往的笑容,大大咧咧的和班级里的大家打着趣。
第三十四章:大家,我回来了
对江桢樺而言,之前度过的一周多时间,绝对是她存活至今人生中最为离奇的一段时光。
“享受”到了也许原本一辈子只会有一次的濒死体验。
见识了举手投足就能轻易取走他人性命的恶徒。
接触了从未听闻过的官方特殊部门。
最重要的是……
从死亡的边线上逃回来后,她鼓起勇气,独自一个人踏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真实世界】之中。
觉醒者。
神明。
妖魔鬼怪。
黑科技。
短短一周多的时间里,繁杂且曾经只能在小说和神怪志异里看到的东西,都用各自最真实的模样展现在了度过了二十多年普通人生的江桢樺面前。
而这一切的起因,不只是因为那一场如同神明恶作剧一样的袭击。
更是因为她从那场袭击中活了下来――活下来,成为了同样拥有力量的存在。
而为了能再次回到挂念的孩子们身边,也为了束缚这令她自己都感到畏惧的身体,江桢樺发着抖,伸出了推开那扇诀别平凡之门的手。
实话说,超战局的训练远比江桢樺一开始预计的要艰苦得多。
或者说,如她一般的【突变类】觉醒者,往往都必须经历那种对她一个“原”普通教师而言过分严苛的锻炼。
用比较简单且生动的方式去解释的话,就是让江桢樺去扛起一个会不断增加重量的物体,这个物体的重量会有序且无情的增加,一直增加到江桢樺必须赌上性命去支撑它保证自己不被压死的地步。
到这一步之后,作为【突变类】觉醒者的能力就会因为濒死的危机自发显现。
之前江桢樺自己遭遇袭击时的情况,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要达成这一步当然不一定是要用比喻的方式来进行,需要的只是让觉醒者产生“我会死”这样的危机感。
记住这种危机感,并学会在需要的时候对自己进行这种心理暗示,或者反过来消除这种因突变而导致的自我防卫本能。
这是【突变类】觉醒者学会控制突变和复原的基本。
而江桢樺的情况,又更加特殊。
不只是危机感,愤怒、嫉妒、憎恶、悲伤、战斗欲望――只要是过份昂扬的情感,都会导致她得身体不受控制的发动能力。
为此,在那位江桢樺怀疑是不是仿生机器人的白教官手底下,江桢樺是真真正正的又体验了十数次几乎濒死的危机感,才在恐惧和痛苦之中学会了如何去掌握这种难以自制的情绪开关。
据说,这还是她属于天赋异禀的缘故。
更多的【突变类】能力者,可能需要数个月乃至一年半载才能较好的解决突变导致的生理与心理不协调问题。
江桢樺觉得,从那位白教官在自己临行前第一次露出的满意微笑来看,这应该不是在哄她。
除此以外,也免不了为了让她适应身体激增的体能而设置的各种身体训练。
疲惫和痛苦,几乎成了那段时间里,江桢樺睁着眼时所能拥有的主要感受。
放弃的选择并非没有,不过是把这个一周计划拉长,长到一个月、半年,乃至一年,和绝大多数的其余菜鸟觉醒者一样。
但江桢樺最终,还是咬着牙挺了下来。
因为提出要在一周内完成这些的是她自己。
因为她有着必须要提出并完成这件事的理由。
固执到会让人觉得讨厌――这是江桢樺自认为也许算得上自己优点的地方。
而成果和回报,也让江桢樺感觉值得。
听着下课铃的响起,她怔了一下,盯着正在书写的板书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过身来看着孩子们。
大家都很安静,却也很专注,没有哪怕一个人因为下课铃而涣散精神。
三九班的学生们,都认认真真的注视着黑板与自己的恩师。
“抱歉,看来我一周没动笔有点生疏了,今天居然没能按计划讲完。”
其实又哪里是没讲完呢?
把板书内容的最后几个字随手写下,江桢樺看着躺在讲台上的教案。
现在写的内容,其实已经是下一堂课的内容了。
想和孩子们在一起多一点时间,再多一点……这样的念头盘旋在江桢樺的心里,她自己很清楚,却很难去控制住。
享受似乎是久违了的安宁。
与每一个熟悉的青春面庞相互交换视线。
听着爱徒们在遭遇提问时大方的侃侃而谈。
一堂课四十五分钟,对江桢樺来说却好像稀少的只是四十五秒钟一样。
那一周多的经历,与此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交织,让江桢樺总有种恍惚的虚幻感。
直到站在讲台上,站在孩子们明快欣喜的目光聚焦下,江桢樺才确实的又一次抓住了属于她自己的那份【现实】。
女教师不着痕迹的调整了一下自己有些哽咽的呼吸。
“那这节课就先到这吧,大家可以下课了!”
郑毅突然如标枪般站起了身。
在江桢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他步履稳健的穿过一排排桌椅,站到了讲台之前。
男孩高大的身体让他即使在讲台下也能和江桢樺的视线想贴近。
郑毅忽然发出了声音。
“起立。”
这声音就像军阵的号角,孩子们整齐划一的站起了身。
随后,便是男女不一却步调一致的清脆喊声。
“谢谢老师!”
江桢樺,一时失了言语。
她觉得这个瞬间,自己就像不懂炎黄共和标准语一样,那二十多年的文学素养和知识,悉数顺着胸腔里迸发喷涌出的灼热一起,顶在了眼眶的边缘。
对此,郑毅只是温和的回以笔直的视线。
他又一次发出了声音。
“欢迎回来,江导。”
“……混小子。”
双手抬起,江桢樺一把拽过郑毅的上半身,搂着他的脖颈,用右手肆无忌惮的揉乱了郑毅的头发。
郑毅没有反抗,他只是安静的任由江桢樺去尽情的感受这份属于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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