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吹瓢
“成!小伙子加油啊!老伯我看好你!”
不,老伯您可能误会了什么。
讪笑着摇摇头,郑毅也不好对这位开朗的老伯多说些什么,只能目送着对方把东西绑在一辆通体鲜黄的机车上,随后跨上车子,在引擎的轰鸣声中绝尘而去。
总算……
揉了揉眉心,郑毅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这一片沙滩上,终于是只剩下了他和杰顿。
“那么,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战士郑毅。”
“所以说,叫我郑毅就好了,杰顿。”
转过脸来,郑毅看向从两小时前就一直盯着海面,就这么保持到现在的杰顿。
老伯的离去似乎让她活跃一点,至少愿意转过头来和郑毅对视了。
“接下来,怎么做。”
“伪装形态的话,你能飞吗,杰顿。”
“不,伪装形态下我不具备任何战斗能力,飞行自然也做不到。”
“那就有点……”
略显为难的思忖了一下,郑毅耷拉着肩膀叹了口气,就好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扯出了一个苦涩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不介意。”
直接打断了郑毅还没说出口的话,杰顿完全转过身来,冲着郑毅乖巧的伸出了双手。
郑毅眨了眨眼。
杰顿跟着眨了眨眼。
男孩半眯上双眼,默然片刻后,终究是没能忍住又是叹了一声。
“唉……那,就恕我失礼了。”
――
“这海面下的生命反应,就是你所说的,和我一样遭受卡欧斯头部次元转移的生物吗?战士郑毅。”
缩在郑毅的怀里,看着下面碧蓝广阔的大海,杰顿面无表情的用平淡的语气提问道。
微微振动着翅膀保持住高度,郑毅同样关注着下方的海面。
锐利的金属口器相互磨挲,黑日形态下郑毅那种带着金铁交戈特色的奇妙声音回应着杰顿的疑问:“没错,虽然在比较深的位置,但我可以肯定就在这海面的正下方。”
硕大的红色复眼上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同温层的超低温伴随着强气流自四面八方推挤着他的躯体,但无论是怎样的低温与强流,都被那身闪烁着生物质感的甲胄与强健有力的肌肉组织隔绝于外。
为了躲开海面的地球军边巡舰与MA,郑毅在变身后之间从海岸线出发,就这么一直在同温层中飞行过来。
依靠着生物体的优越性,成功避开了以超大海域作为巡逻范围的地球军海上舰队,又靠着超感官躲开了对流层中时不时出现的MA。
在不引起不必要争端的情况下,他带着杰顿成功来到了这一位休眠所在海域的上空。
没错,这就是以郑毅和杰顿现在的情况来说,最容易确认地球现状的途径之一。
直接寻找那位从太平洋开始,一直断断续续行进到大西洋海域附近便陷入了长期休眠的异次元遗落者。
比起探查难以找到讯息的阿拉斯加基地,像异次元遗落者这种突然出现的巨大生物,其踪迹是很难完全掩盖的。
事实上郑毅就是从网络途径,通过终端的协助,花费了数天整理好情报后,最终锁定了这一被封锁海域。
而只要找到这个海域,那事情就变简单了。
没有多少东西,能够在这个距离躲过郑毅的超感官探知。
至于为什么是他像这样抱着杰顿……
“那个,杰顿小姐,你其实在伪装状态下也能战斗吧?”
在同温层环境下也依然保持着体表状态和身体机能的正常,并且能直接探测到这个距离的海面下方有巨大生命体反应。
要是真的和出发前说的那样,杰顿在伪装状态下没有丝毫战斗力,这一点郑毅是绝对不信的。
就这个身体强度来看,寻常武器就已经不存在胜算了。
然而对于郑毅的话,杰顿只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歪了歪小脑袋。
“不,我确实在这一状态下没有任何战斗能力。如果在这时遭遇同族斗争的话,除非解除伪装姿态,否则我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
原来以杰顿一族为标准的战斗力吗?
犹豫了一下之后,郑毅语气微妙的点点头。
“那确实是没有战斗力。”
“所以既然是郑毅你要求我不要解除伪装姿态,那么飞行的事情就只能拜托你了。”
无法反驳。
那就赶紧处理正事吧。
把目光从杰顿近在咫尺的面容上挪开,郑毅重新看向下方的海域。
似乎是担心惊动对象,这些巡逻舰和MA都一直和实际休眠地抱持着相当的距离。
像这样直接处在上方同流层,郑毅甚至不需要像之前潜入时那样时刻注意周遭会不会有巡逻着。
这是好事,方便了他行动。
但也是麻烦事。
因为郑毅有些纠结于该如何才能做到既唤醒这位异次元遗落者,同时又保证对方不会因为休眠被打扰而暴动。
在杰顿之后,这又是一位郑毅不敢打包票能处理好的对象。
“该怎么在――嗯?”
就在他凝眉思索的时候,超感知中忽然有什么闯入了这一处海域。
第九十六章:大西洋的那一边
凝视着机库中安静伫立的神盾,阿斯兰眉头微微蹙起,如铃兰般色泽温润的眼眸中流淌着白炽灯洒下的光晕,渐渐失去了焦距。
没有启动的神盾看上去庞然且安逸,就连那灰白色的合金装甲丢散发着一股淡雅的肃穆。金属铸就的高大存在仅仅是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就隐隐透露着作为战争兵器的威严。
自从得到了神盾后,阿斯兰就从未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认认真真的审视过这台机体。
不知不觉,比ZAFT的吉恩系列,这台神盾在战场上陪伴阿斯兰的时间已经超出了许多。
所经历的棘手问题,也更频繁。
虽然这些棘手的问题,大多数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空条……正义……”
简单的四字名讳,却满载着少年微妙的心绪。
歌颂和平的理想主义者,阿斯兰不是没有见到过。
倡导理解的实干主和派,阿斯兰也早已见怪不怪。
但像空条正义那样的战士,阿斯兰却是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
不是躲藏在血肉长城之后,高唱着和平主义的梦想家。
也不是端坐于圆桌之前,依靠着言语权柄引导舆论的话事人。
空条正义,是真真切切,身处在战斗的中心,一边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一边不止一次向他贯彻展示着自身理念的男人。
自然人和调整者,大家都是人类。
这场战争,绝对是错误的。
那个男人用自己全身心的言行,向每一个与其交手过的战士诉说着这一点。
胜而不杀。
逃便不迫。
每一次战斗都显得是那样游刃有余,用旁人看来是放虎归山的愚直作风,对待着每一个向他挥舞刀剑的人。
零阵亡率――每一场针对空条正义与强袭的战斗中,克鲁泽队的最后伤亡统计都是这个数据。
零阵亡的大败而退,这在往常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理由的话也颇为浅显易懂:自然人也好,调整者也好,大家都是在拼上性命互相厮杀的。
战斗与战争,就像一台巨大却无形的绞肉机,只有不断的涌出肉沫和鲜血,才能源源不断的推动着这台绞肉机运行下去。
杀害他人,又被他人杀害。
就像一个没有尽头的螺旋长梯,自上而下,笔直的钻进那不知何时到底的黑暗之中。
不管是自然人还是调整者,都不过是这异样马拉松参赛者中的一员,一边咳着鲜血,一边蹒跚的走向漆黑的末途。
要么倒下,化作旋梯的新一级阶梯。
要么往下,直到那谁也不知道在何时的终结到来为止。
所以没有人能在这场生命为赌注的竞赛中有多少余裕。
正面实力也好,阴谋诡计也罢,能用的都用上,只为了能比别人再多跑一步,只为了比别人再晚一点化作新的踏脚石。
犹豫,就会败北。
这就是这场自然人与调整者的战争,也是阿斯兰概念中的战争。
更是自己的父亲……
那位P.L.A.N.T国防委员长,帕特里克·萨拉脑海中的战争。
不先一步的话,就会被伤害。
不更强的话,就会失去更多。
这场自然人与调整者之间的竞赛,仿佛要持续到某一方消弥无踪才能结束。
一场没有第二名的马拉松。
但是……
【自然人也好,调整者也罢,我们都是人类。而这场人类与人类之间的纷争,我想很快就要结束了。】
当阿斯兰听到了最高评议会决定先处理巨大生物,搁置对自然人战争的决议时,那个男人曾经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响亮得无以复加。
阿斯兰一度以为,这场令他愈发动摇的战争,终于要迎来一段休酣。
哪怕短暂,也至少能让他有时间去整理自己。
随之而来的便是对空条正义此人汹涌澎湃的好奇心。
那个男人,难道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些吗?
然而还不等他从这份疑惑中回过神来,事件的车轮就呼啸飞旋,将他再一次推进了焦灼的核心。
“阿斯兰?”
“……”
“阿·斯·兰?”
“嗯……嗯?啊,抱歉,尼科尔。”
耳边稍稍大了一些的声音终于拽回了阿斯兰的视线,暂且丢开脑中一团糟的思绪,阿斯兰带着歉意冲这位娇小的同僚微微一笑:“我走神了。”
轻轻摇摇头,尼科尔认真审视了一下阿斯兰的面庞,有些担忧的柔声道:“在烦恼什么吗?阿斯兰。”
“不、只是……”
阿斯兰下意识想要否认。
遗憾于休战未能到来,为即将再次挑起的争端感到忧虑,甚至为敌方机师曾经说过的话而动摇。
作为一名ZAFT士兵,这都是不被允许的。
更何况,是作为【萨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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