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第159章

环顾了一下已经陷入繁忙之中的周遭，巴基露露叹了口气，终究是没有越过穆去拦下渐行渐远的玛琉。

第四十章:选择下的阴霾

大人们的战斗即便不是枪火纷飞，却也已经在忙乱中拉开了序幕。唯独孩子们在这场争分夺秒的纷争中无法找到自己能做到的，除了听从安排一齐来到大天使号的宿舍区外，无事可做。

哪怕是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的眼下，大天使号上的地球军所属人员对孩子们――或者直白一些，对身为调整者的基拉还是抱有一定的戒心。加上这终究是一群出身于海里奥波里斯中立环境下的温室花朵，谁也不曾指望他们能帮上什么忙。

只不过同样的，谁也不希望孩子们给他们惹麻烦。

这不单单是让孩子们有点休养生息的缓冲时间，也是一种变相的软禁。

“基拉他在这种情况下也睡得着啊。”

看了一眼在上铺依墙入眠的基拉，卡兹不由得感叹出声。

“因为劳累吧，毕竟直接作为驾驶员参与了战斗，很不容易。”

米莉看了看熟睡的基拉，哪怕大家的声音并没有压低，他也没被话语声吵醒，显然睡得挺沉。

卡兹闻言思忖了一下，嘴角稍稍勾起了一种不知道该算是自嘲还是无奈的笑容。

“不容易……吗？”

“调整者也同样是人类，该累还是会累不是吗？”

埋着头的托尔抬起眼，看向了卡兹，言语中压抑着某种情绪，看来方才停机坪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并没有完全消失。

卡兹对托尔这种微妙的语调也没生出不满，他轻轻摇摇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很……这么说吧，你们应该知道MS是要通过OS系统来进行操纵。我们在教授手底下都学过这些，一台MS要被驾驶员使用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几乎给个驾驶员都需要通过对os进行适应性的修正才能让MS良好运动。可那台机体作为新机体，基拉在拿到它之后才过了多久？能在袭击中表现出那样的精准度和运动力，说明os系统已经相对完善。”

转头看了一眼基拉，卡兹斟酌了一下语言，闭上眼朝后方仰起头。

“基拉他，又是在什么时候完成了这些呢？”

“……”

“调整者……他们只需要【劳累】就能做到这些，一想到ZAFT军都是这种人，我就觉得在地球军的战舰里不是什么好消息。”

男孩苦涩的笑容有着出乎意料的感染力，也或许是因为目前的情况着实不容乐观，一时间大家内部的氛围都晦暗了些许。

直到在一旁紧靠大门审视着他们的郑毅，忽然出声。

“那么，大家想要回到海里奥波里斯上吗？”

郑毅的话让孩子们把目光都挪了过来，郑毅能清楚的从那几双饱含着困惑、迷茫、畏缩、不忿的眼眸里，瞧见自己模样清晰的倒影。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想啊！”

作为感性程度更大一些的女孩，也是这里唯一的女孩，米莉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应了郑毅的询问：“爸爸妈妈应该都在卫星的避难所里，如果地球军的人都离开了海里奥波里斯，那ZAFT也没理由继续攻击这里了吧？”

“你说的对，如果这艘战舰和那台MS都离开了海里奥波里斯，ZAFT多半不会对一个没什么意义的独立资源卫星赶尽杀绝。或者说，海里奥波里斯最后会如何，对ZAFT来说无关紧要，他们的目的一开始就不在这里。”

郑毅没有否认女孩的话。

只是，除了米莉之外，男孩们面对郑毅的提问却都保持着静默。托尔看着米莉，有那么一瞬间流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但还是没有选择开口。

“那――”

“但是。”

郑毅少有的打断了女孩的发言，他眼神温柔的注视着米莉，但表情却不曾有通融似的松动。

淡然直率的眉眼，就像是在宣读判决书的法官。

“那也必须是地球军的战舰能安全离开海里奥波里斯之后的事了。”

“哎？”

米莉眨了眨眼。

女孩一下子脑袋有些转不过弯，但她没有贸然反驳郑毅的话，而是疑惑的看向了到现在都保持着默然姿态的托尔。

感受到了米莉的视线，托尔张合了一下手掌，轻叹一声：“对ZAFT军来说，海里奥波里斯最后会怎么样都无关紧要……米莉，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不在乎放过海里奥波里斯，当然就更不在乎连同海里奥波里斯一起，把这艘战舰跟那台MS一块变成宇宙尘埃。”

“海里奥波里斯，现在已经差不多要变成这艘战舰跟那台MS的棺材了。”

这些话，托尔也好，塞依也好，就连稍微有点迟钝的卡兹其实也心知肚明。

但正因为有所察觉，所以才没有谁率先提出离开大天使号的事。

郑毅的话，不过是将大家都不愿提起的麻烦摆到台前了而已。

面对这样的现实，米莉显然有过刹那的动摇。但在这种时代下，就算是温室的花朵，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理性和坚韧。

女孩没有因为噩耗变得歇斯底里，她甚至努力压住了心头的慌乱跟恐惧，仅仅是做了几个大大的深呼吸后，才带着最后一点平复不了的颤抖，重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见到孩子们的反应，郑毅其实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要做这个【坏人】，并不容易。

既然要把大家都不愿意摊出来的话明说，郑毅自然有做好需要安抚孩子们的准备。事实上如果孩子们真的下定决心在这种情况下也要离开大天使号，郑毅也会尊重他们的选择，并且帮助他们离开。

这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在杏子的帮助下连冲突都不会引发。如果真的这么干了，等到地球军发现孩子们消失，恐怕都已经离开海里奥波里斯好一段了。

只是那样一来，需要待在大天使号上的郑毅也无法完全保证，届时离开了大天使号的孩子们能否安全。

所以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孩子们能留在大天使号上。

所幸，这些孩子的心智成熟程度与承受能力强度都超过了郑毅的预期。

“ZAFT的袭击没有波及太大，卫星外虽然好像是发生激烈的交锋，但内部的损害范围很小。这种情况下大家的父母应该都安全的进入了避难所。海里奥波里斯的避难所质量可靠，卫星如果真的出了事，也能转变成逃生仓投放出去。所以，爸爸妈妈他们的安全暂时不用太担心……”

握着拳头，托尔与塞依卡兹对视一眼，旋即看向了郑毅和米莉：“这样一来，我们就要先保证好自己的安全，与其傻乎乎的在没有避难所收容的情况下乱转，不如暂时留在这艘战舰上。”

明智的判断，孩子们。

对着托尔微笑着竖起大拇指，郑毅对这个冷静又讲义气的少年颇为钟意。

面对郑毅的鼓励，托尔少有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他挠了挠头发，嘿嘿一笑。

这样一来，问题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郑毅收回手掌，看了看掌心里的胶囊。

希望在成功离开海里奥波里斯之前，卡欧斯头部不会再有动作……

否则，可就真的是前狼后虎了。

第四十一章:点燃之前

“就是这里。”

指着荧幕上在自己示意下开始重复播放的片段，克鲁泽转过头看向面色凝重的红衣小队成员们：“你们看到了，在座的各位都是精英――无论是作为驾驶员还是士兵都是，想必也已经意识到了这台小型MS……”

稍稍顿了顿，克鲁泽用余光审视了一下荧幕中那道狰狞的身姿，斟酌片刻后继续说道：“姑且我们将它先视作是造型奇特的小型MS，事实上无论它究竟本质上是生物还是机器这都不是重点与核心。真正重要的，是它究竟隶属于谁。”

轻轻用手掌在虚幻的影像中拖拽了两下，荧幕上立即将那身影身体的各处细节模样进行了放大

最终，画面定格在了它于枪林弹雨之后，安然振翅悬浮在半空的姿态上。

“机动力、破坏力、超乎寻常的防御性能，无法解释的高温灼烧技术武装，以及在遭受其直接袭击前连索敌雷达都没能识别出它的隐蔽性。将这些集于一身，却不过如此大小。如果它是隶属于地球军的秘密兵器，其威胁性已经不需要我过多赘述。”

克鲁泽回过头，从少年们稚嫩的面容上，他知道在座的小队成员都已经理解了他想要表达的事情。

一台粗略估计堪比甚有超出一整只吉恩小队战斗力的小型MS。

不论是在潜入作战、敌后运动，又或者破坏敌军工事设施时，这架小型MS所具备的威慑力与破坏力都远远超出了常规意义上的MS渗透作战小队。

这不是什么困难的对比考量。

试想一下，当敌我双方交战正酣时，在这种局部的攻坚战场上，一台这样的鬼东西忽然从自家后方阵地上冒出来一通暴乱施为。

届时，被袭击的一方会陷入怎样麻烦的局面？

从功能性去考虑的话，这就是典型的特种作战用机体。在局部的攻坚渗透战中，这台机体绝对拥有着能够左右战局走向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它是未知的。

所属不明。

驾驶者不明。

连究竟是生物还是MS其实都相对存疑。

对ZAFT，对克鲁泽及其队伍中的所有人来说，它全身上下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未知两个大字。

但就是这样一个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未知】的家伙，却成为了眼下需要处理的数个麻烦中最棘手的那一个。

翻阅了一下由书记官团体以最快速度整合好的书面资料，阿斯兰的目光在米基尔与泽尔描述记录的那一栏上徘徊了片刻，仰起脸来略显疑惑的看向克鲁泽。

“长官，第3页第二部分驾驶员证词这里，第7段中，泽尔描述里说到那台MS是直接依靠类似合成语音的方式来进行交流？这是不是意味着对方很可能是远程操纵的无人机，而非驾驶员在直接使用外骨骼？”

――否则就资料上通过影像资料，对这台MS各方面性能进行预测得出的账面数据而言，里头的驾驶员应该在第一次高速机动的时候就变成腥味果酱了。

阿斯兰没有把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但他的想法其实是在座多数人都更为倾向的观点。

实话实说，虽然证据就摆在眼前，甚至这时候就当着面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重复播放，可包括克鲁泽在内，ZAFT所属的众人都不太相信这架MS是出自地球军自己的手笔。

自然人如果真有这种技术力，也不会在人数基数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还跟调整者们始终处于旗鼓相当的拉锯战状态了。

那么，问题来了。

这台MS，究竟是什么技术下的产物，它又到底隶属于哪里？

议桌上，一片静默。

谁也没有半点相关的头绪。

没让这份沉寂持续太久，克鲁泽拖动画面，换上了从自己机体上取下来的作战记录映像，上面是腾飞而起的大天使号，和正向着画面这一边密集射击的强袭。

“排除意料之外的代号【黑甲虫】与未能得到完整影像记录的消失的巨大生物外，这次行动的目标之一和这台新式战舰，才是我们真正意义上要处理好的对象。”

指了指强袭流畅运作的画面，克鲁泽沉声道：“如各位所见，对方并非全无能人，在残存的地球军人员中还有着能做到流畅驱使新式机体的驾驶员。因此，接下来要进行的任务中，我允许各位对强袭进行击坠，当然，在允许的情况下，最好能将其捕获。”

“那么消失的巨大生物以及光粒子群该如何处理？”

迪亚哥抬起手，作为第一现场的目击者，他到现在也忘不了当时看到的景象。

那绝不是单靠人力能完成的东西――迪亚哥很确信这一点。

“这边没能找到任何有关的记录，不过既然它们消失了，且在我对地球军发动袭击时也没有反应，就姑且先当作无关一方处理。如果真的再出现光粒子引发虫洞现象，从而导致巨大生物进入战场，那就执行最后手段。”

没有丝毫犹豫，克鲁泽猛然劈下手掌。

“就在这里，点上一束足够炫目的烟火！”

――

孩子们的休息时间不算长，心烦意乱之下除了真的过于劳累的基拉，孩子们基本上都只不过是歇了歇脚，没有谁真的能让心神完全平复下来。

这也难怪，对孩子们来说，这多半是人生中第一次成为一次战争里的一员。

感受枪火的冲刷。

直面死亡的威吓。

思索求生的手段。

对于几乎从小到大都在海里奥波里斯的和风细雨中成长的孩子们来说，又哪里真的经历过这般狂风骤雨的殴打呢？

隔着荧幕的影像与声音，终究是十万八千里之外的纷争缭乱。当这些纷飞的烈火跟弹雨实实在在的敲击在自己身旁时，却又是另一种感受和风景了。

就在孩子们或是相依一处窃窃私语，或是靠在床头闭目深思的时候，安静的宿舍区里兀然响起了恼人的尖锐声响。

孩子们对这声音并不陌生，因为它和海里奥波里斯的避难提示有着八成神似。

换言之……

“基拉君，基拉君在这里吗？”

守在宿舍的门口，如同岗哨一般倚在墙沿的郑毅睁开了眼睛。

这个脚步声和话音，郑毅不用等对方转过转角，就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

他将手心里的胶囊收回口袋，迎向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