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瀛当巫女 第585章

第806章 十一月的雨

虽然抵挡「邪脑」的侵蚀，和抵挡「白莲」，肯定不是一个概念，但原理上多少还是相通的，总该有那么一点参考价值。

不过鉴于她几天前才刚在「里世界」狠狠闹腾了一次，短期内再次前往的风险太大。

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像多岔路口那样由幕后黑手操纵的陷阱，在那边等着她。

而且就算真要去，也未必就能如愿，因为「邪脑」这种邪物在里世界内其实是相当少见的。

至少白水秋这次和朝仓理绘等人一起前往多岔路口的时候，就没有遇到那东西，真想要把它抓出来，时间成本很难预测。

而其二……

就是「文车妖妃」了。

这次进入「里世界」，遭遇到的其他东西，白水秋并不是很担心。

但唯独文车妖妃，不仅是疑似能够自由穿梭于阴阳两界的高级付丧神，而且还和白水一族有着积年的恩怨，在这次行动中横插一手的可能性很大。

甚至有可能会把「里世界」内的那些东西也一并带来现世，或者趁着天目神社防守空虚的时候偷袭天目山。

这些事情无论几率大小，都不可不防。

其实鬼束绫香也算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但是那家伙的威胁性远小于前两者，况且在「云外镜」都已经被夺走的情况下，她还能否从「里世界」出来都是个未知数，短时间再腥风作乱的可能性不大。

但不管怎么说，白水秋都打算在离开天目山前，重新加固神社的防御手段，以防范这些存在。

至于白莲……

“也许……只有和那位雨师神大人见上一面，才有可能对白莲的存在有一个准确的认识了。”

白水秋这么想着。

又是一周的时间倏忽而逝。

随着十月过去，日子已经到了十一月的深秋，天气日益转凉。

从十一月月初开始，成田市就连续阴了好几天，每天早上一出门，就能看到天空中一片乌云密布的景象。

可，即使是在这样天气里，却迟迟没有下雨。

这无疑有点奇怪。

但白水秋心里却隐隐有种特殊的感觉，似乎……

某位长久以来始终不能露面的神秘存在，将要现身了。

又是几天的时间过去，在临近月中的这天周六，一大早，就看到天空中，出现了电闪雷鸣的迹象，一阵阵渐渐猛烈的山风吹过天目山，带来风雨欲来的潮湿气息，等到午时一过，就有哗啦啦的雨水从天而降，眨眼间下成了一场滂沱大雨。

这场雨的规模相当惊人。

与其说是滂沱大雨，倒不如说是天穹漏了一个大口子，有巨量的雨水直接从那条口子内倾泻出来，一时间整个天地都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潮湿的水汽携卷着深秋时节的凉意，哪怕是身在屋子内，且门窗紧闭的情况下，还依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

这种天气，神社内自然是没办法正常经营了。

好在神社内提前备好了一批雨伞，在中午前，就把大部分前来参拜的客人陆续从山上送走，然后很干脆地暂停了营业。

抽出身来的白水秋和惠子、日向飞鸟、加奈子几人坐在客厅内，手里各自捧着一杯热茶，一边玩着扑克牌，一边透过打开的房门看向外面的庭院。

鹫峰紫苑当然也在。

这段时间，这个女人基本上就没怎么从天目神社离开过，明面上是为了方便和白水秋、神代惠子交流，制订针对灯笼山的讨伐计划。

而实际上嘛……恐怕还是因为白水秋过于「可口」，让她有点流连忘返。

不过鹫峰紫苑本来也是自己一个人居住，家里也没什么牵绊，所以待在哪里倒是也区别不大。

白水秋把之前用来给和人夫妇居住的那间客房打扫了一下，收拾出来，当作鹫峰紫苑的临时居所。

噼里啪啦的雨声不断从庭院中传入耳畔，白茫茫的水雾从台阶前不断溅起，又不断坠落下去，在地面上砸出一团团清亮的水花。

“好大的雨啊。”

神代惠子一边洗着扑克牌，一边小声说道：“上一次下这么大的雨，好像之前六七月份梅雨季节的时候吧？是在预示着什么吗，秋酱？”

“大概吧。”

白水秋端起旁边的茶杯小口抿了一下，然后微微抬头看着门外，轻声回应道。

这场雨的确是在预示着什么。

不仅是她，身为「神明代行者」的雨女，还有实力较强的老妖怪，这时候也都多少感觉到了一点迹象。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场雨的由来，就和那位传说中的「雨师神」大人有关，只不过白水秋现在还不清楚，这位神明究竟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现世。

或许……

不是雨师神亲自出现在这里，而是由她这个天目神社的巫女，前去某个地方觐见这位神明？

不得而知。

但应该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大雨足足下了一整个白天。

直到临近傍晚的时候，这场雨才终于渐渐停歇下来。

这时候，庭院内已经积蓄出一片片清亮的水泊，屋檐上有细密的水珠好像连成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坠落下来，而神社外面的高坡处，更是形成了一条条清澈透亮的「小溪」，不断将山上的雨水汇在一起，然后往山脚下流淌而去。

也是在这时候，白水秋才终于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巫女服，就抬脚踏出了房门，往供奉着雨师神像的本殿方向走去。

在白水秋起身以后，雨女和鹫峰紫苑也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互相看了一眼，从后面跟了上来。

而神代惠子则是默默地站在走廊上，注视着白水秋的背影。

吱呀——

伴随着一片雨点滴落下来，本殿的房门缓缓打开，殿内的景象也随之映入到了白水秋的视线之中。

神社内的社殿有本殿和拜殿之分，个别大社还会再加上一个币殿。

顾名思义，拜殿就是用来参拜祈愿的场所，币殿是供奉币帛的。

只有本殿才是供奉着神像的正殿，位于其他建筑物的后方，里面神体、献馔和御币，是每个神社内最为神圣的地方，理论上只有神明才能在这里驻留栖息。

除此之外，别说前来参拜的客人、还是日向飞鸟和加奈子那样的兼职巫女，甚至就连神主和本职巫女，原则上都是不能随意进入的，因为会惊扰到神明的休息。

除非是在非常重要且正式的场合。

比如白水秋在八月份的雨神祭期间，曾经往这里来过几次。

时隔两个月，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供奉在神龛内的那尊「雨师神」的神体，隐约多了一丝微妙的生气，但太过细微，不仔细感知的话几乎觉察不到。

在神龛前默默站了一会儿后，白水秋才抬脚上前，用手指擦拭了一下神龛下方的供桌，但没有摸到预想中的灰尘，只是有一串晶莹的水珠遍布在桌面上，带着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刚才下雨时，感觉到的气息最为明显的位置，应该就是在这里吧。”

白水秋微微吸了一口气，回头瞥了一眼在本殿门口停下了脚步的雨女和老妖怪。

后两者正一左一右立在殿门两侧，默默地看着她，并没有上前打扰的意思。

虽说雨女和鹫峰紫苑的身份都是白水秋的式神，但是两人和雨师神都几乎没怎么打过交道，尤其是老妖怪。

所以在不确定后者是个什么脾性的前提下，两人也不敢随意行动，触了雨师神的霉头，使得这次见面旁生枝节。

“呼——”

白水秋轻吐了一口气，再将双手合扣起来，催动着体内的灵力，缓缓结出一串繁复的手印。

这是开启「黄泉之门」的手印。

以白水秋的身体为中心，淡淡的灵力以蛋壳的形状，往四周渐渐推涌开来。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就在白水秋略微有点疑惑地看向四周，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结出的手印有问题，想要再重新尝试一遍的时候，就有一股失重的感觉忽然生了出来。

还没等她做出进一步的反应，紧接着就又一次脚踏实地，眼前的视觉也在这一眨眼的时间内瞬息万变。

下一刻，等到恢复正常视物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从那间供奉着神龛的本殿，坠入到了一片略显闭塞的空间内。

雨女和老妖怪的气息也在稍纵即逝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里是……”

惊愕只是一刹那的事情。

眼前的这一幕，除了发生时间上突然一点以外，其他方面其实并没有太过出乎白水秋的预料。

仅仅一个呼吸过后，她就把心思沉淀下来，恢复了镇定，开始往四周张望过去。

这里似乎是一座溶洞。

大约数百平米的空间内，一块块有些形如钟乳石的凸起从洞穴的上下探出来，散发着晦暗不明的微光，将周围几尺见方的地方微微照亮。

借助于那些钟乳石散发出来的微光，白水秋能够大概看清楚周围的景色，入目所及之处，是一面面凹凸不平的岩壁，和一道道高矮不一、看起来极为幽深的甬道。

有些甬道内有细微的光亮透过来，有些甬道则是一片幽深晦暗的景象，洞口深处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道通往何处。

至于甬道的高度和大小，也不一而足，最高的有近百米高，一直延伸到溶洞的穹顶处，最矮的则只有两三米，比家用的防盗门高不了多少。

此外……

这处溶洞内还存在着大量的积水。

一丛丛清澈的水流从那些钟乳石和岩壁上面潺潺流淌下来，汇入到溶洞的底部，先是把那些低洼处填满，然后又蔓延到了其他区域，俨然是把这座溶洞的地面覆成了一片泽国。

而白水秋所处的位置，则是在这片泽国中最高的一块石头上面，石头的上端和水面几乎平齐。

从旁观者的视角看起来，似乎她整个人都站在了水面之上一样，有种踏水而行的感觉。

滴答——

有水滴从头顶上方滴落。

落入到水面上后，就化作一团有如水波般的细微纹路，往周围荡漾开来，清脆的水声一直扩散到整个溶洞的每个角落，在这幽深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奇怪的地方……”

白水秋心思微动，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她已经注意到，老妖怪和雨女并没有跟随她进入这处溶洞。

而且，就连一直跟随在她身边的风狸和红雾居然也不在，估摸着是没有得到溶洞深处那位存在的允许。

其他人先不说，但雨女被拒之门外，实在是多少有点出乎白水秋的预料了。

在她原本看来，雨女这位天目神社的祖传式神、雨师神的「代行者」应该会被允许进来呢……

也许是因为雨女并不是被雨师神钦点的，所以后者并不认同她的「代行者」身份？

若是那样的话，那这位雨师神似乎就有点小气了……

不过来都来了，再考虑那些事情也没什么意义，白水秋也不可能再掉头回去，或者把雨女硬拉进来。

现在优先要做的，还是找到这处溶洞的主人，再确认一下它的脾性。

如果白水秋之前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那么这处和溶洞相似的空间，很可能就是自家神社的那位「雨师神」大人用来栖身沉睡的场所，可是看周围的环境，她也有点吃不准这里到底是不是「里世界」中的某一处。

总感觉和之前的「无人的城市」，还有「山形怪」所在的白雾区域格格不入。

反而更像是位于现世和「里世界」中间、同时混杂了两个世界气息的一处中间区域。

“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走？”

白水秋往周围看去。

这处地方，和「里世界」的多岔路口有点像，都是位于十几条岔路的中间。

单纯看那些甬道的高度和大小，也看不出哪条路才是正确的，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从甬道内传来。

雨师神并没有给她提示，不知道是因为疏忽，还是想要借此考验她。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过后，白水秋就遵循着内心的直觉，选了一个方向，向前走去。

第807章 雨师神！（二合一）

哗啦——

白水秋当然不可能真的踏水而行。

她虽然身具灵力，但灵力还做不到这么神奇的事情，所以随着白水秋脚步向前，她的整个人也从那块石头上面走了下来，踏入到了溶洞内的积水中。

这些积水的触感倒是和现实中的溪水差不多，在现在这种深秋季节，显得稍微有点凉，但还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