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游
所以说，那家伙在斩落了自己的神髓一角后便成了另一个战神吗？
在与某人的战斗之中，完全是因为神髓的bug能力方才占据上风的阿尔特修想着。
阿尔特修突然回忆起了过去，一万五前年与最强之龙战斗时的情景。
远古时代，最强的神灵种“战神”阿尔特修与 最强的龙精种“终龙”哈提雷姆两大最强者曾经在俯瞰世界的最高峰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决战。
“吾问汝——‘最强’为何物？”
在生与死之间磨砺斗争之魂，乃圆环之理的具现化，无疑是世间最强的战神阿尔特修站在灼热王座的顶点向另一位最强提问。
“那是汝永远也无法明白的东西。”
肉体与灵魂不灭的孤高龙王从灼人的至高点上睥睨天下。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到它——就连神也不行，它无疑也是世间最强。
“何出此言？”
“因为汝是最强。”
“那么，最强到底为何物？”
“吾亦无法回答，因为吾亦是最强。”
“身为最强却无法理解何为最强吗？”
“正是。因为能理解且定义最强的通常是弱者。”
“那吾等如何证明自己是最强？”
“不可能。就如同定理本身无法证明定理，已斟满的酒杯无法再添酒，无限的胜利看起来就像自然常态。无人能敌，也无法得到任何答案，这问题最终将陷入无限循环。”
两大强者都沉默了。寂静持续了半晌，又或是永恒。
“那谁能证明最强！”
沉默之后，战神的怒吼震彻苍天。
“弱者能证明，只有敢于挑战最强的人能证明最强。汝落败之时，便能认清最强。”
这是终龙的答案。
所以说当自己面临落败之时，答案就会清晰起来吗？
那么，如今便是终龙所说的时刻了吧。
接下来无论是将挑战者钉死在如今的最高之山上捍卫自己永战不败，屹立于至高的王座之上的威名，又或是被新的最强所杀，如龙王所预言的那样，终将知晓何为最强都是不错的发展。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把眷属安定一下吧。
很清楚，如果自己突兀死去会让很多天翼种跟随着自杀的战神想着。
“如果我战败了的话，你们就向新的最强效忠吧。”
一如既往地使用者命令口吻的战神望着那似乎因为自己之前的发言而茫然的阿兹莉尔开口。
“属、属下明白。”
阿兹莉尔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接下来，就是自己的时间了。
感觉到自己距离理解“最强”又进了一步的最强之神久违地振奋了起来。
曾经将最强之龙钉死在最高之峰的狰狞长枪在他的手中浮现，散发着慑人的光芒。
“来战吧，另一位最强之神！”
第二十八章 最强与最强
在那雄踞于天空之中的战神高呼之时，就像是在响应他一般，在阿兹莉尔震撼的视线之中，从遥远彼方扩散开来的光，将红色天空与蓝色大地都染成了白色，夺走了天地的境界。
无声扩散的光一停止——世界顿时失去颜色。
在天空飘舞的灰，停留在空中，战火也忘记晃动，所有的东西都停止了。
——就连时间也是。
除了拥有生命者之外，全部都停止。
在阿兹莉尔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刻，那奔流的白光便将大片的空间吞没，然后将其排斥而出。
新的世界...不，战场随之诞生。
“这就是你从我这里夺取的力量吗？”
毫无疑惑之心，战神任由那白光将其拖向异世界，然后看到了气息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少年。
他笑容温暖且富有亲和力，让人不由自主想到冬日里的阳光。
如果——
他没有握着那白金色的神刀的话。
那缠绕着以百万为单位的亡魂的两断恒星之刃。
纵然是战神在看着那大概已经不能用神刀来形容的武装之时也感到身体仿佛要被撕裂的感觉。
因为救世神刀还没吸食掉足以让其展现出切裂恒星的一击的能量，不足以称为真正意义上的力量，战神的概念也没有能力将那份力量囊括于“最强”之中。
此时的救世神刀对于战神而言无疑是极其可怕的武装，具备着十足的威慑力。
因此，面对那柄威仪十足的神刀纵然是阿尔特修也是一脸的慎重。
如果他的概念不是囊括了“战斗”的“战争”的话，那柄神刀只需要一瞬就能够取走他的生命。
“当然。”
笑起来非常好看，让人想要亲近的少年对着那半主动地走进了自己制造的世界的战神，承认了自己如今的力量来自于其本身。
“还有不要那么紧张，阿尔特修大人。”
如今提着救世神刀完全是因为救世神刀是其圣遗物，用起来极其顺手的少年笑了笑。
“对于概念为‘战争’的你我而言，将别人的强大囊括进概念之中，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不是基本操作吗？”
这是事实。
如果黎子寒在现在展现出撕裂恒星的一击的话，战神会瞬间化身为凌驾于全盛期卡俄斯之上的怪物。
不过，即便不那么做阿尔特修也会不断变强吧。
可以明确的感觉到自己的“质量”正在无限制地向上攀升的少年眯着眼睛，望着对面那和自己概念相同的战神。
同为最强的概念在接触后，开始互相囊括对方的力量了。
只要这样不断地相互囊括下去的话，他和战神都会不断地因为概念的缘故，超越宇宙吧。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就很棘手了呢。
接下来大概会用第一天时期的戒律体系许下了一个绝对不能拒绝的誓言的少年眯起了眼睛。
如果战神阿尔特修的战力提升到了可以一击破灭宇宙的程度，他的加护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了。
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战神阿尔特修神情漠然，只是握紧了手里的长枪。
“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交手了。”
“是呢，第二次交手了。”
同样是举起了手中的武器的少年笑着回应着那眸光冷冽的至强之神。
“这一战既分胜负，也分生死。”
就像被扣动了扳机一般，耀眼的简直无法理喻的星辰升上了天空，无限制地释放起了雷电。
“轰————！！！”
像是成千上万的巨神或者魔龙同时咆哮般的巨大声响与仿佛是十日横空般的光芒以凶恶暴虐无可附加的方式显现。
神光爆裂的光芒和巨响，盖过所有声音与视野，震撼了整个世界。
就像是一万五千年前的那场最强之战一般，这场战斗不存在轻度破坏这种概念，开局便是能够粉碎星辰的恐怖杀招。
不过这样的攻击对于某位最强之神来说，虽然危险，但是并不致命。
“通过震荡神髓的方式让我受伤吗？”
口角流着鲜血，手持钢枪的巨神缓缓地舒展开了自己的翅膀。
他的羽翼抵挡住了救世神刀的神雷，但是他却是受伤看。
髓爆是可以通过共振的方式直接对神灵种的核心——神髓造成破坏的武装。
在理解了髓爆的攻击方式后，黎子寒的每一击攻击都被附加了能够震荡神髓的特性。
很明显，这是对自己很不利的情况。
嘴角挂着血迹的战神感受着自己那被震荡的神髓的状态。
这种战斗对他而言非常的不利。
敌人是与他一样，战力会因为敌人变强而不断变强的另一位战争之神，自己与他的基础能力是非常接近的。
但是——
如今敌人却是掌控着对神灵种而言无异于真实伤害的攻击方式，并且有着引导未来的能力...
敌人的其实要比自己还要凶恶吧。
已经感觉到了名为死亡的气息的阿尔特修伸出了空着的手抹去嘴角的鲜血，然后送到自己嘴边轻轻舔舐着。
受伤的感觉，意外的不错。
久违地感受到受伤的感觉的神灵怀念着自己刚刚诞生的时间。
那时候他虽然是最强但是多少还是有一些挑战者的，也受到过一定程度的伤害。
就像现在一样。
在睡梦之中，已经无数次见到过死去的终龙的男人抬起手中的钢枪，曾将龙王终龙燃烧殆尽的火焰在长枪上熊熊燃烧。
“定理本身无法证明定理，已斟满的酒杯无法再添酒，身为最强的你是无法体会到最强的。”
早逝的悲哀之龙哟，你错了呢。
所谓的最强本来就是个伪命题，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最强，有的只是被限定在不同领域的最强罢了。
隐约之中已经感觉到这个来自外界的敌人可能早已经为自己布下了网的战神笑了起来。
那家伙在其他的世界也是最强吧。
这样想着的战神笑了起来，带着要将抵抗自己的一切都践踏、蹂躏、毁灭的暴戾。
“就让我看看其他世界的最强有着什么样的力量吧！！”
阿尔特修的声音如同天空响彻的滚滚雷鸣。
没有任何的征兆，阿尔特修举枪突击，十八只羽翼同时闪动着，那迅速勇猛姿态足以让其他的神灵种肝胆俱裂。
曾经将最强之龙燃烧殆尽的长枪带着无尽的暴虐呼啸而来，带着撕裂空间、焚烧时间的伟力。
对此，手持被抑制住的神刀的少年毫不躲避，挥起武装对其横扫着。
“轰————！！！”
冲击的余波释放着沸腾的奔雷，横扫了复制自外界的整座大陆，将整个大陆铲的像是个内凹的碗一样平整，巨大的轰鸣响彻整个世界。
比一万五千年前的最强之战更为凶恶，这个时代两位在真正意义上可以算是最强的存在碰撞让天地为之变色。
但是——
这场战斗并不是棋逢敌手。
恐怖的神力同时在地面上一爆而开，化作冲击风浪，携带着澎湃气流向着周围疯狂的扩展。
然后，已经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为神刀的魔性之刀直击而下。
一股恶寒顿时炸裂在阿尔特修背脊处。
像是厉鬼在他后颈处吹起了幽暗的冷风，带来彻骨的寒意，冻碎肌肉、冻碎骨头，冻碎灵魂。
战神挥舞着长枪，接住了那可怕的神刀，但是下一刻他确是大口地吐着血。
就像之前那融合了撕裂的银之手与战士化身的产生的言灵之刃一般，如今的救世神刀同样可以直接伤害神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