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天师 第289章

“那里能一步登天的，慢慢来，真的已经很好了。”

寇自清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亲昵的动作让樱小脸微红，握紧了小手道：

“我一定会努力的。”

夜晚，寇自清盘膝坐在自己房间的角落，开始了久违的修炼，法力在体内沸腾，法力的源泉是他自身的气运，那是远比魔力更加神秘的力量，气运之力虽然和精神一样不干涉现实，却影响着一切有情众生，是玄之又玄的力量。

寇自清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沸腾的法力之下仿佛有些飘飘然起来，意识慢慢的有一种升高的感觉，仿佛一步步的登上了百重塔楼，越往上意识越被挤压，然后忽然眼前或豁然开朗，寇自清的意识竟然脱离了肉窍。

意识脱离了肉身，慢慢的泛起了涟漪向四周辐射扩散，寇自清看到了自己打坐的身体，看到了自己房间的布置，看到了走廊，看到了厨房大厅，看到了其他人的房间，最后慢慢的渗入了地面，看到了一个冰冷阴森的虫窑。

昏暗的灯光之下，无数魔力培育出来的虫子在蠕动，一个丑陋的老头矗立着拐杖，犹如石像一样站立在地下室的台阶上，虫窟当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坐立在那里，双目无神的任由恶心恐怖的虫子在身上爬动，有的虫子撕咬钻入了她的体内甚至可以看到雪白的肌肤当中鼓起一块块肉疙瘩，瘆人又恶心。

这些虫子并不是自然界的生物，而是魔力所化，就和普通法师召唤的火球是一种性质，所以虽然一直撕咬甚至钻入了体内，却并不会有鲜血淋漓的场面，不过被这种东西每天撕咬改造肉身，其痛苦远不下于古代任何酷刑，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

寇自清的意识本来波然不惊，此刻却是有着波动难言的愤怒用上心头，魔力孵化的虫类没有思维，却简单的感受到了那怒火，顿时纷纷不安的鸣叫了起来，惊动了石化一样的丑陋老头。

“怎么回事，有敌人入侵吗？”

老虫子动用身为工坊主人的权限，通过密密麻麻各种结界感应，并没有发现任何敌人或者奇特的东西，正奇怪的时候发现虫子们又回复了冷静，再一次沙沙的爬动起来。

寇自清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感觉法力又有精进，意识出窍是代表元神凝练的第一步，本来距离真人境界还很远的他忽然有这么大的进步却没多少高兴的神情。

“果然道听途说和亲眼所见是不同的……”

意识出窍感应到的地下室情况让寇自清心火上涌，想起原作当中樱黑化后抓住了自己的姐姐，把自己从小忍受的痛苦记忆和远坂凛共享了一下，凛那么坚强也只是忍受了一天的记忆就自我了断了。

“现在还只是正常的改造阶段，等第四次圣杯之后改造为黑之圣杯的话，带来的痛苦远胜现在，十年如一日，樱竟然没疯掉。”

寇自清觉得自己会和远坂凛一样，最多承受两三天就会选择自我了断，承受这种痛苦和羞辱，人生压根毫无希望，还不如期待转世重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忍耐，忍耐。”

寇自清用斩欲神剑断灭了怒火和不忍，再一次让心灵陷入古井无波的状态，感受法力和魔力同时存在于体内的一种微妙感觉，寇自清想到了什么，拿出符纸剪了起来，很快一个红色短发的少女凭空出现，只见她胸前有翠绿色的石头，衣服穿着看起来很性感，虽然不暴露但是还是有许多肌肤路在外面。

“这个世界吸收大源的魔力和异度之刃2里面吸收空气中的以太一异曲同工，不知道能不能让焰和光的力量在这个世界投影出现。”

寇自清对于剪纸成影的道术已经炉火纯青，只要他知道一个人的姓名和能力，十之八九可以把这个人化为剪影复制出来，不过限制也是很多的，入道阶段的他只能剪影普通人，成为法师之后才可以剪影魔法师，剑客这些超越普通人的存在。

“焰……”

寇自清尝试的叫了一声剪影少女的名字，可惜红发女孩却只是看着他，然后用没有感情的声音道：

“主人，有何吩咐？”

寇自清顿时苦笑起来，果然自己的功力还是不够，做不到把其他幻想世界的人剪影出来，连智慧性格都没有，能力更不要说了，眼前的少女不是那个天之圣杯，只是他的一个道兵而已。

寇自清摇摇头，把剪影少女挥散重新化为了符纸，在房间踱步了一会儿后，寇自清终于想到了一个让他安心的主意。

几分钟后，一个紫色短发的小女孩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寇自清无神的眼眸恢复了神采道：

“尼桑……我怎么在你的房间？”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现在应该在地下室承受着万虫撕咬的改造，默默的忍受着痛苦，把痛苦化为养分，培育着者自己的意识之种，忽然精神恍惚一下就来到了寇自清的房间。

“果然成功了。”

寇自清露出了笑容，伸手摸着樱的头发道：

“……”

第二十一章 生而为人

“樱，恭喜你以后可以每天睡个安稳觉了。”

寇自清伸手摸着樱的头，他并没有说她脱离苦海了只是以后轻松了许多，间桐樱小脸上满是疑惑，道：

“尼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记得我给你的剪纸成影的分身吗？你现在这个身体就是我剪纸出来的，不过我用魔术中的意识转移魔术把你意识转移了出来，现在代替你承受痛苦的就是剪影。”

道术中许多关于人偶的道术，诅咒的三寸稻草人，或者代替一死的替身娃娃，剪纸成影道术本身就是很高级的存在，有人就算只懂得这个道术一直专研下去也有几分成仙希望。

现在樱的肉身是剪影但是意识是她自己的，而地下室虫窟当中的她肉身是真的意识却是假的，这本身是寇自清以前修炼道术的盲点，在用这个世界的魔术后，想到了新的运用之法。

寇自清稍微解释了一下，樱不需要明白其他的原理之类的，只需要明白这是寇自清帮她转移了意识就好像是交换了身体一样就可以了，樱吃惊的长大了小嘴，再一次深深的为寇自清的神通而吃惊不已。

“好好休息吧。”

寇自清忽然用公主抱把樱抱了起来，恢复法力之后寇自清的的力气不被自己年龄的体力限制，就算剪影樱的体重寻常小女孩一样，对他来说也是轻如纸张的。

樱脸颊泛红任由他抱着，寇自清把她放在自己的床铺上给她盖上了被子，虽然这个身体并不是她的真身，不过就和这个世界中最神奇的空白人偶一样，注入了真正意识的剪影，和普通人的血肉之躯没有区别。

唯一的缺陷就是寇自清如果撤掉了法力，就会重新化为符纸，而且寇自清本身也不足以一直维持剪影，尤其是这么高级的运用。

但是一个晚上足以，等艰难的夜晚熬过去了，她的意识恢复了真身当中，不必体验万虫撕咬的痛苦，冰冷黑暗的侵蚀，这是寇自清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这也是他意外的和大神意志交融后，恢复了法力才能做到的。

寇自清坐在她的身边，之所以不让樱去她的房间第一是担心被老虫子发现什么，第二是让樱的意识转入剪影这是非常高级的运用，寇自清不确定自己能保持足够的法力距离，只能尽量让她呆在自己的附近。

樱在被窝中躺了一会儿后，小小的脑袋当中总算消化整理了所有信息，普通人习以为常的薄被带来的温暖渗入她的心中，她沉浸于这种幸福当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寇自清坐在床沿闭目养神，他这是一边修炼法力一边来维持消耗，只为能让小樱能睡一个安稳觉。

“尼桑，你不睡吗？”

“不了，我守护在你身边就可以了。”

寇自清没有让樱知道剪影加上意识转移给他带来的负担，相比樱那种环境，寇自清觉得这点辛苦不算什么，樱看出来什么忽然开口道：

“尼桑，我这样的状态还能修炼梅寒决吗？”

梅花苦寒决冥想心法是寇自清为了缓解樱的痛苦传授她的，用痛苦来磨砺她的意志，不过这本身并无法消除她的痛苦，只是借助痛苦强大而已。

寇自清摇头道：

“剪影的意志是无法修炼冥想心法的，毕竟它不是真正的人类。”

说到这个，寇自清其实心中也有些疑惑，黄粱一梦石当中世界的人有血有肉，他的剪影道术也可以让道兵有血有肉，这么一来有血有肉已经不算是真正人类的标准了，最高级的道兵甚至也可以和人类一样有自己的思维，但是那对于他这个修道者来说绝对不真正的人类，可是黄粱一梦石吸收幻想化为了这众生百态算不算人类呢？

打破次元，幻想和现实的壁垒在惊叹它的神奇之后，其实仔细思考下来会有各种疑问，寇自清偶然也会思索一下，但是总觉得导道行不够，所以并不强行追求答案，就和现实中的，我是谁，我从那里来，将要去那里的哲学一样，感觉永远无法有真正的答案。

“那太可惜了。尼桑，送我回去吧，我喜欢修炼梅寒决。”

寇自清愕然，不由的道：

“为什么？”

“尼桑，逃避有用但是可耻，我已经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为何不把痛苦化为自己的力量呢？你说过人要靠自救而不是一切都靠别人，还有圣人说过天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梅寒决非常神奇，哥哥你的道术也非常神奇，我对它的兴趣远大于一般的魔术，就让这痛苦化为我将来的力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