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天师 第119章

“寇君，这里。”

寇自清走了上前，还没有来记得开口就被银发的少女拉着胳膊坐在她身边，然后寇自清就看到了两道不爽的目光。他讪讪一笑，感觉刚要有点和绯沙子起来的苗头，被这么多弄几次都要给掐掉了，却又不能对爱丽丝的热情多收什么，只好顾左言右道：

“总帅呢？”

“爷爷马上就来。”

“那个，我还以为你们吃饭是和大河剧里面那样，每个人有独立的矮桌，每个人各自吃自己的呢。”

其实中国古代一些权贵的宴席也是这样的。爱丽丝笑道：

“怎么可能，一家人吃饭还那样，多没情分啊。”

嗯，这句话是病句，我只是外人。寇自清心中暗道，当然没有说出来，微微额首道：

“我也喜欢在一张桌子上吃。”

没过多久，远月总帅薙切仙左卫门走了进来，老人在首座坐好后道：

“寇自清，我可是听老管家说了你在厨房的表现了，现在厨房的人都处于那种震惊状态呢，我没有亲眼看到，真是遗憾。”

作为这个家的主人，厨房的事情自然有人报告给他听，让薙切仙左卫门很是惊讶，料理好吃也就算了，做料理的过程也震撼人心的却是少见，寇自清谦虚的道：

“我偶然会如有神助一样，但是发挥不太稳定，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厨子。”

爱丽丝美目一亮道：

“犹如神助这个词用的很贴切，当时你真的犹如神灵一样，太耀眼了，我感觉给你做帮厨的那点时间，收获很大，一话胜读十年什么来着？”

薙切绘里奈道：

“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吧？这点汉语都不懂。”

“对，就是这句。嗯，什么嘛，绘里奈，你不也是汉语苦手吗？怎么忽然嘲讽我了。”

“人都是会进步的，我早就非吴下阿蒙了。”

傲娇的大小姐一脸得意，让银发的堂妹很是不爽道：

“我听不懂你的话。哼哼，不就是和寇君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吗？换做我也可以对汉语更有所了解的。”

学习外语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外国人交流，爱丽丝觉得绘里奈现在懂得卖弄成语，肯定是和寇自清有关。绘里奈俏脸生红别过头道：

“不知道你说什么。”

只有新户绯沙子知道大小姐最近买了一些汉语词典在看。学习的动力是什么，这是一个很微妙的问题。

在两姐妹争执的时候，饭菜段了上来，最吸引其他人目光的自然就是寇自清亲手做的那四道鱼腹藏羊肉，在特质的银色餐具当中被分别端给了总帅，绘里奈，绯沙子以及爱丽丝面前。

不用等米饭还有其他饭菜端上来，爱丽丝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罩子，顿时香气扑面而来，银发少女双手合什道：

“我开动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薙切爱丽丝吃下那一份鱼腹藏羊肉的一瞬间，脑海中就轰然一声，只觉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在她口中融化，她仿佛化身为了在痴心等待天河相会的织女，终于等到了鹊桥搭建，和心上人重逢的那一刻。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以前偶然通过爷爷讲述七夕故事听到的这句诗词，一直没有理解它的含义，此刻却明白了，秋风白露在秋天相遇，胜过了人间无数的儿女情长，鱼肉和羊肉在神仙手段之下的一次相逢,已抵过了世间无数的美好的味道，带给人难言的幸福。

幸福如此短暂，为了维持这种胜却无数的味道，她停不下筷子，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光泽，这是女儿身最动情的时候才会有的颜色，不只是她，绘里奈和绯沙子也是如此，没有人说话，只是沉静在那胜却人间无数的美味当中。

滴答。

位于这方世界，整个日本料理界魁首的老人，被尊称为食之魔王的远月总帅，薙切仙左卫门竟然流泪了。他早就已经衣襟绽裂，露出比年前人还强壮太多的身躯，眼神中露出柔和的光芒，仿佛回到了当年和妻子相知相遇的时光，那是如此的美好，却已经只能残留在记忆当中，人老之后记忆都有些稀薄了，但是此刻却是让灵魂穿越了时光，回到了当年，感受到了那一份连绵的幸福。

料理就是让人幸福的味道。

这似乎是她说过的话，自己也一直在追求这个境界，但是等凌绝顶后，却一直没有达到过这个境界，此刻却在一个学生的的料理当中领悟了，这就是朝闻道夕死可矣吧。

等他回过神来后，盘子已经空空如也，有的只是他的老泪，虽然有些与犹未尽，却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双手合十，虔诚的道：

“我吃完了。”

几个女孩也都吃完了，所有人目光都汇集在寇自清身上，总帅先开口道：

“寇君，我觉得任何美味的形容词都已经不足以描述这一道料理的美味了，传说中凤髓龙肝最好吃，是仙人吃的食物，此刻我觉得我也吃到了仙品了，你已经技近于道了吗？”

日本喜欢把任何艺术做到极致称之为道，茶道，画道，书道等等，对于厨师来说终极目标也就是厨道吧。道就是神，是圣，是妙不可言的神圣之物。

寇自清身为道家传人，却并不是轻易言道，而是称之为法，这一道鱼腹藏羊肉之所以如此美味，已经是超出了技巧，就是因为它本身就是厨神做出来的，就和《fate》总英灵的宝具一样，已经是一种美味的概念了。

“并没有达到道的境界。”

寇自清摇头，虽然这是厨神做出来的，但是厨神附体后，就犹如滴仙一样降格，加上用了人间的材料和技艺，是不可能达到完美无缺的境界的，真正做到的法的。就只有虚空造物，让厨神直接创造出来而不是制作出来。可惜要做到那种地步，非要寇自清本身成仙才行，神与仙合，就是神仙。

“但是这不是更好吗？只要有缺点就可以不断进步，完美无缺在现实不存在的，因为存在了太让人绝望了，已经没有进步的余地了。”

寇自清很难得的用慎重的语气说着料理的事情，薙切仙左卫门一愣，若有所思点头道：

“你说的对，不过能做到这样的地步，远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你的吧。”

远月学校的目的就是不断的发现‘玉’材，但是少年已经是和氏璧了，任何人都无法在给他做什么。寇自清谦虚的道：

“我只是偶然才能如有神助的做到一些千古佳肴，本身的能力还是有差距的，我在学校很好，可以吸收更多知识，平稳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靠现在这种灵光一现。”

薙切仙左卫门抚须，觉得寇自清说的很有道理，天才比常人更强的在那里呢？并不只是理解和智慧的差距，而是差别就在有没有灵光，肖邦，达芬奇等等在艺术上名传千古的大师本身都是天才，拥有常人没有的那一份灵光。

薙切仙左卫门自然是永远不知道寇自清说的灵光是厨神所化之光，却肯定了他的天赋，当下道：

“远月能收到你这样的学生，将来真的需要以你为荣了。绘里奈，你拥有神之舌，你的天赋配合寇君的灵光，也许可以创造出许多惊世之作，你们现在还是舍友，多交流交流。”

薙切绘里奈俏脸通红，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爷爷语气中到底有没有一语双关，爱丽丝却是堵着小嘴道：

“爷爷，这不公平，我也是你的孙女啊，而且我父亲还是薙切家的正统继承人，你不能太过偏爱绘里奈吧，就算我没有神之舌，我体内的薙切家的血脉又不是假的。”

薙切仙左卫门愕然道：

“诶？我怎么不公平了。”

“我也要去神苑居住，为什么你不同意呢？”

“这个……”

因为绘里奈打电话坚决反对过，而且薙切仙左卫门也觉得爱丽丝是三分热的心血来潮，她本身和绘里奈‘关系不好’，两人住在一起，肯定要一直争吵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爱丽丝有一半外国人血统，又没有神之舌这样恐怖的天赋，他也是很喜欢这个孙女的。

“爷爷，求求你了，答应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