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就像阳光
就在琉夏陷入沉思的时候,他的目光在习惯性的左右横扫一番,想要观察店面环境之时,从不远处的过道上,走来了两道十分熟悉的身影。
琉夏顿时目光一凝。
“你一个人进去吧,尽量和导购员多交流。”
琉夏转过身来,向着宫本武藏如此嘱咐了一句。
他终究还是选择了不进去,尽量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
“诶嘿!琉夏酱是害羞了吗?真可爱哦!”
武藏小姐笑嘻嘻的调笑了他一句,随即也没有过多在意,带着琉夏给的信用卡走进了内衣店中。
而琉夏,也在店外,和那两个熟悉的人再会了。
“啊咧?这不是式的弟弟吗?”
两人之中的男性,穿着一身黑色的外套和长裤,脸上带着眼镜,时刻给人一种老好人般和善感觉的少年,向着琉夏有些惊讶的出声起来。
“诶?我的弟弟啊?”
另一人是标志性的和服加上外套的打扮,双手依旧随意的插在裤兜中,在听到了黑桐干也脱口而出的话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
“我的弟弟居然会来这种地方,是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兴趣吗?”
两仪式的目光在一旁的内衣店门牌上一掠而过,看向琉夏的目光满是调侃的意味。
“当然不会。”
琉夏双眸微眯,目光同样在两仪式和黑桐干也的身上一掠而过,脸上露出了一种礼貌而不失涵养,仿佛贵公子般的笑容。
“之前有一位路人女士向我询问内衣店的所在,我只是带着她来了这里而已。”
虽然脸上笑得很真诚的模样,但他说出口的话语却完全是信口胡诌。
这是琉夏这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在观察并融入人类的过程中,所学会的技能。
脸上一套,心里一套。
不管心中的想法是什么,有多么的失礼和恶劣,但脸上一定要带好友善的面具。
这也是人类这种生物的劣根性之一,永远的口不对心。
他并不鄙视人类的这一点,反而觉得这种戴面具的行为非常的实用,是一种非常好的,融入和欺骗他人、社会的方式。
“黑桐先生,不好意思,方便让我和家姐两个人单独聊聊吗?”
琉夏的脸上带着友善的面具,向黑桐干也提出了请求。
“嗯,好啊,没问题。”
老好人的黑桐干也,和上一次一样,连理由都没有问,就从两仪式的身边走开,将空间留给了琉夏和两仪式两人。
“你还真是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
两仪式笑着对琉夏开口起来,明亮的双眼仿佛能说话一样灵动,“简直就像是没有自己的脸一样。”
第19章 第一个无法分析的女人
“简直就像是没有自己的脸一样。”
对于喜欢带面具的人来说,这种话就和当场将他们脸上带着的面具揭下来毫无差别,甚至于还有种当面嘲讽别人的感觉。
不过琉夏知道,这个两仪式是不存在那种阴暗心思的,她和琉夏这种在凡尘中打滚了无数遍的黑泥不一样,这个人格状态下的两仪式,就好像是一颗明珠一样,从来不沾半点尘埃。
她是那种想到那种话就会直接说出来的类型,只能说她不会对说出这种话会引发什么后果加以思考,心直口快,没有什么嘲讽他的心思。
“没用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在黑桐干也离开视线之后,琉夏脸上那张绅士的面具也被他摘了下来,整个人恢复了那副没有感情般的,完全理性的状态。
“你应该没有在这里直接开战的打算吧?”
琉夏的目光直视着对面的少女,眼神中透露着和过去如出一辙的漠然,“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吧,趁早把我们之间的事情了解掉。”
回来之后,他还要继续拉拢宫本武藏,时间耽误不得。
原本他是打算在宫本武藏在自己家的这段时间,尽量淡出两仪家的眼中的,以防止自己的人设崩坏,做杀手的事情被武藏得知。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世事总是无常的,他也没想到会在一次逛街的时候,就这么偶然的遇上两仪式。
现在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只希望不要影响到他和宫本武藏的关系,否则他这几天的努力就要全部白费了。
“你说什么啊?”
只是虽然琉夏是这个打算,但两仪式的脸上却露出了听不懂般疑惑的神情,“什么开战?”
琉夏眉头微皱。
如果不是知道两仪式不是那种性格,他甚至认为她是在拖延时间了。
她脸上的那副神情没有半点虚假,是真的不知道琉夏打算和她解决的是什么事。
“你们两仪家没有和我了解过去暗杀你的恩怨的想法吗?”
“啊,你说那件事?”
两仪式恍然大悟,笑着道:“本来父亲是有找你算账的想法的,不过被我阻止了。”
“说到底,你之所以会暗杀我也是因为认为我是杀死你父母的凶手吧?在这件事中,你也是受害者,真正该死的恶人从头到尾只有白纯里绪一个。”
“而且,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也不可能知道白纯里绪才是真正的凶手,没办法和Shiki……啊不,是解开我自己内心的心结,你也算是帮了我一次。”
“你暗杀了我一次,又帮了我一次,那我们之间就算扯平啦!”
这番话语着实出乎了琉夏的预料。
他料想到两仪家可能会运用黑道的力量对他施加直接报复,也猜测过他们可能会利用白道的力量对他进行经济方面的制裁,甚至觉得他们可能会使用广大的人脉对他的杀手活动进行抑制……
但他唯独没有想到,身为当事人的两仪式,她的想法反而这么豁达。
他虽然有着A级的【沉着冷静】,有着极为可怕的洞察力,能在三言两语之间看透世间绝大部分人的本性,也能随随便便带上各种性格的面具,但终究还是无法理解人的内心。
因为不具备感情,不理解恩情、怨念是种什么样的感情,所以自然就无法对他人的感情加以分析。
“过段时间,我父亲应该会亲自和你见一面,和你谈一谈这次的事情。”
两仪式挥了挥手,仿佛完全没有在意这次的事件一般,转过身,向着黑桐干也离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