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警视厅的救世主 第28章

作者:杯中月窥人

“那副画上,正义的骑士用利剑刺穿了恶魔的胸膛。而巧合的是,你身上的铠甲似乎和那画作中的骑士一模一样。”

“那么,能告诉我,你想杀的恶魔是谁吗?落合馆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之所以在晚上穿着盔甲在这里就只是为了——”

“如果我资料没查错的话,这间美术馆似乎要倒闭了。而收购它的人,应该是想把这里改造成饭店,连设计师都找好了,对吗?”

山下笃人笑着打断了老人的自辩,但那没有丝毫笑意的眼神,却令他不寒而栗。

“山下警官。”

“如果你现在离开这里,我可以当做没看到,不追究你擅闯美术馆的责任。”落合馆长咽了口唾沫,强压下了心中冒头的恐惧。

“你想杀人,想杀了那个收购美术馆的真中老板。”

低头抽着烟,山下笃人自说自话,直接点破了老馆长心中最大的秘密。

“没有!”

骇然之下,老人下意识的反驳,正迎上山下笃人那不带丝毫情感的目光。

“你想杀了真中老板,然后嫁祸给一个在暗地里偷偷贩卖艺术品的美术馆员工。”

“具体的嫁祸方式嘛,我猜应该是用一只没有墨水的笔与一张早就写好了名字的纸吧。”

“如天罚那副画作一般一剑插死真中老板,房间里的摄像头会忠实记录下他临死前用那只没有墨水的笔疯狂涂抹纸张的样子。只不过,在外人看来,那应该是他在临死前留下的死亡讯息。”

???!!!!

连杀人手法乃至于嫁祸手法都被揭穿的落合馆长无法再保持平静,因为紧张惊讶而急促的呼吸在寂静长廊的上空响如雷鸣!

“看起来,我猜对了。”山下笃人笑着,抖落着烟灰。

回忆起了凶手和大致剧情梗概就是好,完全不用费劲巴拉去看现场,不用死那么多脑细胞去思考。

“山下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沉默半晌的落合馆长再开口时,声音已然变得有些沙哑。

他很疑惑,很不解,很恐慌。

无论是杀人手法亦或者嫁祸计划,应该都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绝密才对。

可山下笃人这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老人迷茫了,要知道现在坐在他对面的人可是一个警察。

被一个警察察觉到自己的杀人计划…………

“不到黄河心不死吗……”

“也对,毕竟你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干,我也没有任何你蓄意谋杀的证据。”山下笃人眨了眨眼,尼古丁的香气缓缓吐出。

“所以,我今晚来只是为了给你提一个醒。”

“合同上的问题可以走法律途径解决,私下承诺的变卦可以走人情关系解决。你可以让他人看清楚这个真中老板到底是什么一个什么样的人,也可以动用你自己的人脉关系网把他的社会名声搞臭让他未来的饭店门可罗雀。”

“但只有一点,我希望你记住。”

“不要杀人。”

“杀人的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你就永远无法再回头。”

“你喜欢这些美术品,你将它们视为你的孩子,我理解。可如果你动手杀人了,那么玷污它们的就不再是真中老板的饭店,而是你那双沾染了鲜血的手。”

“你是个艺术家,不是个刽子手。”

心里明白今晚应该是谈不拢的山下笃人掐灭了燃烧的烟头,站起身跺了两下脚,脸色平静的告诫着:“退一万步说,你是业内知名的美术馆馆长。就算没有了这里,依靠着你过往的履历重新找一个喜欢这类艺术品的老板并不是很难,不是吗?”

“还是说你忍心因为你的一时邪念,让这些本就不受大众所待见的艺术品就此蒙尘,被肆意处理掉吗?”

“你应该清楚,如果你进了监狱,那这些画作、雕像、铠甲、古董的买卖你将无法再插手。”

“当然了,如果你只是为了逃避美术馆倒闭的责任而这么做,那我无话可说。”

“言尽于此,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不会戴上手铐。”

把玩着打火机的山下笃人摇了摇头,在落合馆长的注视下,缓缓离去。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是一个潜在的杀人犯,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在山下笃人即将离开长廊的那一刻,脸色在灯光下变换不定的老人出声了。

“我帮不了你,我也救不了你。”

“只有你自己才能够救你自己。”

山下笃人摆着手,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身影逐渐消失于阴暗中:“骑士杀了恶魔,可身上的铠甲也染上邪恶。但骑士最终是否堕落,完全取决于他个人的意志与选择,而非所谓的恶魔之血。”

“这是我认为的,那副【天罚】所表达的含义。”

人已远,声渐消。灯火通明的长廊之上,穿着一身铠甲瘫坐在地的老人抬头,目光透过窗户眺望着远方的那一轮弯月。

第二十章 找上门的柯南

当山下笃人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推开门,月光斑驳散落在地,照亮了漆黑的客厅。

今晚换上了正经睡衣的霞之丘诗羽正侧着身子,弓着腰躺在宽厚沙发上熟睡,裸露在毛毯外的白嫩脚丫在月光的映衬下仿佛披上了一层瑰丽的银纱。

【这孩子,要睡觉也不知道回房间睡。】

山下笃人轻笑着摇了摇头,蹑手蹑脚来到沙发旁。轻轻抱起了体重明显已经过百的女孩,将她转移到了卧室中,盖上了被子。

“睡了沙发,明天起来腰又要疼了。”

这么晚睡,明天早上又要起个大早送霞之丘诗羽去学校,天生劳碌命,苦啊…………

唉声叹气的洗完澡,换了身睡衣的山下笃人将闹钟设置好后往沙发一躺,毛毯一盖,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当山下笃人从熟睡中醒来迷迷瞪瞪睁开双眼时,一眼看到的,是墙壁时钟上已经走到十点二十分的指针。

刺眼的阳光尽数被客厅窗帘所遮挡,有那么一瞬间,山下笃人的脑海中出现了现在其实还是凌晨的错误认知。

“卧槽!”

“我又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