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窃·格瓦拉·周
山野百合神色复杂，带着几分紧张显现出了身形，看着山野丽花，轻声唤道：“妈妈……”
然后就是感人肺腑的母女相认，眼泪汪汪的情景，倒是让感性的女人眼眶红红的。
千叶渚倒是淡定，这种事情见多了，见得多了，自然就不感动了。
人性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黑暗的时候，简直让人作呕。
但人性光辉的那一面，真的让人感到感动。
不过，也只有如此，才能够说是复杂吧。
以正面形象为主，是神灵。
以负面形象为主，是魔神。
两者交错在一起，是人性。
“好了，见也见过了，该去成佛了。”千叶渚等待了十多分钟后，缓缓开口。
“法师，请再给我们一些时间，可以吗？”山野丽花抱着山野百合，哀求道。
千叶渚叹了口气，道：“最后半个小时，她已经死了，成佛是她最好的选择。”
平冢静偷偷摸摸地戳了戳千叶渚，道：“这样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山野百合的灵智很高啊，而且从外表上看，也看不出山野百合不是人。”
“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怨灵这种生物太危险，时间越久，人味就越少，很容易就会被恨意和怨气支配，变成杀戮机器，一但失控发狂，会死很多人。”千叶渚解释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骨女也算得上是怨灵的一种。
基本上冤死之人，所产生的灵体，都能够称之为怨灵。
第四百六十八章：代价
千叶渚摇摇头，不是他不近人情，而是怨灵真的不能留，不管怨灵的灵智有多高，随着时间的推移，怨灵身上的人味就会越少，有灵智的时候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杀人，等到最后，基本上彻底没有了人性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杀人不眨眼，即便是杀自己最亲的人也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非要将厉鬼，怨灵除去的原因。
除非是善灵，类似于座敷童子这类的善灵，这类善灵大多都是能够带来好运，甚至会保护家人不受到伤害，这样的善灵才能够和人类共存。
骨女虽然只剩下那一副骨架，只剩下了怨念与执念，但依旧归属于怨灵范畴之中……
好吧，日本的鬼怪，怨灵的划分也很模糊，骨女说是怨灵吧，但她又像是白骨精，说是妖怪吧，但人家怨气十足。
算是介于怨灵和妖怪之间。
不管究竟骨女到底算是妖怪还是怨灵，反正对于千叶渚来说都一样，反正弄死了，就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听到千叶渚的解释，平冢静只能够点点头，道：“这样啊……”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容貌上依稀与山野百合有着几分相似。
不出所料的话，多半就是山野百合的父亲，了解到了山野百合如今的情况后，抹了抹眼角，看向了千叶渚，哀求道：“法师大人，能否请您饶过百合，我已经承受过一次丧女之痛，已经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千叶渚眉头微皱，道：“她杀了四个人。”
“我可以顶替百合的罪名。”
“顶替她的罪名？”千叶渚诧异地看了这个中年男人一眼，倒是有些担当。
“没错。”
“给一次机会吧，毕竟她杀的都是人渣。”平冢静扯了扯千叶渚的衣袖，小声道。
千叶渚看了平冢静一眼，这个女人果然心软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样吧，山野百合是不可能放任她随意乱来，但可以作为式神存在于世。而且你也必须为山野百合顶罪。”
“式神能够理解，但是帮山野百合顶罪……”平冢静有些不解，明明弄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不好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啊，那几个人不都是人渣吗？就算不去顶罪也没什么的吧。”雪之下阳乃点点头，附和道。
“他们直接或间接的杀死了山野百合，最后山野百合杀死了他们，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也付出了生命代价。我没有否认山野百合的复仇，否则的话，你们觉得我会答应山野百合的要求吗？山野百合复仇了之后，就应该去成佛，但你们又想她存活下来，所以！这是代价，必须付出的代价。”千叶渚语气平淡的说道。
他的确能够无视山野百合的所作所为，但他不行，也不能。
他不能违背自己的道心与底线，山野百合的确可怜，但她终究是杀了人，还是杀了四个人，他没有阻止山野百合报仇。
因为他不是山野百合，能够替她原谅那些人渣，他也不是那些人渣，能够替他们原谅山野百合。
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既然想山野百合继续活下来，必须要了结其中因果，有人顶替她的因果，再由法律审判之后，一身因果自然断了七七八八。
也算是给了这四个死人一个交代。
“我们答应了。”山野夫妇对视了一眼，说道。
“很好，这份录音你们拿着，你只需要承认富冈时子你杀的就行了，证据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到时候请个律师就行了。”千叶渚语气依旧淡然，只不过平冢静和雪之下姐妹倒是听得出来千叶渚的言外之意。
四个人的罪孽，变成了一个人，而且还是有理有据的仇杀，再加上他本身又是受害者的父亲，罪行可以大大减少，如果认错态度良好，说不定也就关个三四年就能够出来。
如果闹得大一点，说不定很短之内就能够出来。
也算不上什么惩罚。
平冢静的温柔的目光落在了千叶渚的身上，唇角也忍不住微微弯起一丝弧度。
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啊。
“你们谁想和山野百合缔结契约？缔结契约之后，她就不是孤魂野鬼，而是有主的式神，不会受到其他阴阳师，亦或者巫女，僧人的打扰。”千叶渚扫了一眼平冢静和雪之下姐妹问道。
“小学弟你不要吗？”雪之下阳乃有些奇怪，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千叶渚的式神。
“不需要。”千叶渚摇摇头，他不喜欢养鬼。
“我的式神已经有小黑了，我就不用了。”平冢静率先表态。
“诶？我们吗？”雪之下阳乃望着山野百合，骨女啊！百鬼之一，她忽然有些心动了。
雪之下阳乃看向了雪之下雪乃，道：“小雪乃需要吗？”
雪之下雪乃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需要，你比我更需要。”
雪之下阳乃有阴阳眼，骨女在雪之下阳乃手上，远比在她手上更好。
“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咯。”雪之下阳乃微微一笑，说道。
“伸出手来。”千叶渚看着雪之下阳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