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奥迪托雷
紧接着,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房间内的一张桌子上面。
这个房间内的一切摆设都很正常,看的出来死者在生前应该没有弄出过太大动静、
那张桌子上则是放置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上面还非常“贴心”的插着一把钥匙,仿佛是有人害怕别人发现不了这个公文包,才会特意在现场弄出这么一副场景出来。
在将其他跟案件无关人士都驱散开,同时又让阿泰尔在旅馆上方盯着旅馆其他人的动向后,江杭也是进入了房间,等着毛利小五郎将这个公文包打开。
这个公文包里面的内容,应该就是这次案件的关键了。
到底是什么内容,才会让那名凶手冒着暴露自己的可能性,也要将这个东西留在现场?
江杭看向旅馆的员工和老板,知道毛利小五郎会过来的人就那么一些人,这些人当中,旅馆的员工自然是嫌疑最大的那一批人。
让他们留在现场,也是江杭和柯南两个人默认下来的,为的就是等下能更好的观察这几个人脸上的神情反应。
随着山村操戴着手套,小心翼翼的将这个公文包打开,一份都已经泛黄的报纸就这么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体育报?”
毛利小五郎在一旁看了一眼,显得有些奇怪。
倒是远田芳郎在一旁补充了一句:“是五年前一个相扑比赛的报道,就是那名已经在四年前伤退的知名相扑选手赤城丸在经历了十多年无冠的职业生涯后,第一次在重量级的比赛下取得优胜的那场比赛。”
他之前就有偷偷私底下调查过这份报纸,因此现在的他对这份报纸上的内容早就已经记得滚瓜烂熟了。
“赤城丸...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印象,”相扑在日本的受众还是不小的,毛利小五郎自然是有听说过的,他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份报纸,“所以说,这份报纸除了记载赤城丸拿下优胜的新闻外,还把那场比赛所有的交手记录全都记录下来了?”
“难道那个找你寄存公文包的人是铁杆赤城丸粉丝,所以想要把这份象征着荣耀的报纸一直保存下去?”
毛利小五郎这么做出了自己的推断,但很显然,这样的推理是完全站不住脚的。
而就在他拿着这份报纸翻看的时候,从报纸的夹缝中却是突然落下一些黑线。
山村操有些好奇的拿手去借了一下,紧接着就头皮有些发麻了——这些黑线全部都是女人的头发!
想着他现在正在调查的那个长发男子的尸骸,他不由身体抖了抖。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呢,反而是一旁的毛利兰再次发出了害怕的叫声,甚至直接就抱起了自己身边的柯南当成是护身符,弄得柯南都有些红脸了。
相比于杀人凶手,毛利兰的确一直都对这种灵异传闻更加害怕。
如果说面对尸体时,毛利兰10分的本领还能抱有6分并且已经足够让她应付大多数凶手犯人了的话,那面对这些脏东西的时候,毛利兰的战斗力估计就只剩下一两成了。
倒是毛利小五郎还有些迟钝:“不就是一些头发嘛,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甚至毛利小五郎的语气中还有那么一点埋怨的意思。
毕竟在看到这份报纸后,他脑袋里面的推理灵感就不断的向外迸发着各种奇思妙想。
他原本都已经准备开始在旅馆的众人还有江杭面前展现出自己的“推理大秀”了,现在被自己女儿这么一打岔,反而弄得他有些不好往下说了。。
只是他还没有开始自己的推理,一旁的江杭就精准的指出了这些看似唬人的头发来历。
“这些头发上面看起来还有些潮湿,以最近的天气来看,这显然不是受潮的原因,然后根据我的观察,这些头发的来源有些杂乱,至少也有着四五名女性的头发。”
头发这东西虽然乍一眼看起来好像都没什么区别。
但不同人的发色、发质乃至于头发的保养程度都各自有各自的不同。
在鹰眼的能力之下,江杭能非常清晰的判断出这些头发之间的异同之处。
江杭之后靠近仔细观察了一番,靠着同样远超常人的五感,他还能依稀从这些头发上闻出一些洗发液的味道。
很显然,这些头发脱落的时间绝对不会太长,甚至很可能就是今天才被人收集起来的。
而在江杭的说明下,被小兰抱着的柯南也提醒了一句:“说起来,我们刚到旅馆之后,小兰姐姐你是想要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吧,结果最后没有洗成吧?”
小兰愣了一下,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低声的说着:“那个时候女浴室的门口挂着清洁中的招牌,所以我是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进去的。”
然而听着小兰的话,一旁的远田芳郎愣了一下,接着连忙做出解释:“为了不影响客人的使用体验,我们旅馆一般都是等到凌晨的时候才会去对浴室进行清理的,除非浴室里出现什么意外才会临时休整一下。”
“但是今天中午我记得浴室那边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吧?”
听到旅馆老板甩锅性的回答,江杭拍了拍手,做出了一个推断:“所以这么看就很简单了,是有人故意在今天中午在浴室中搜集到那些女性的头发,然后放到这份公文包里的报纸中的。”
“虽然暂时还不清楚那个人这么做的用意,但目前来看,能这么做的人,恐怕就只有你们旅馆的员工了。”
“换句话说,远田老板,你们旅馆中的某位员工已经掺和进这次的案件了。”
第461篇:死者得身份
在听到江杭的推理后,在场几名旅馆员工的脸色看起来多少都有些不太好看。
毕竟在他们心中,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结果现在突然变成了一件疑似杀人案件的凶手,这种变化自然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
只是面对着两大名侦探以及另外一位警察,他们此时也不敢有什么抗议,只能老老实实的在那里接受江杭那锐利的目光扫视。
江杭此时的注意力主要还是放在那具神似毛利小五郎的尸体上。
从死者尸体的痕迹来看,死亡时间是比较早的,在他们刚刚抵达旅馆的时候,这个人恐怕就已经被人杀害了。
至于死因,根据江杭的判断,死者应该是死于窒息。
而凶器就是现在让死者挂在房间横梁上的那一截绳索。
看的出来,凶手是想要做出一幅自杀的模样来混淆警方的判断,但窒息和窒息之间也有着不小的差别。
一般来说,选择上吊自杀的人的死因并不仅仅只是窒息。
绳索压迫气管导致的窒息、压迫颈部血管导致的脑组织缺血、压迫颈部神经造成的心脏骤停以及颈椎在重力影响下折断从而导致的死亡。
这些可以说都是同步发生的。
但这具尸体的颈椎虽然有被绳索压迫折损的痕迹,但并没有正常上吊自杀者那么明显。
同时绳索在对方脖颈留下的痕迹也不仅仅只有一处。
“看起来,应该是凶手在死者背后用绳索勒住死者的脖子,让对方窒息并且无法发出求救的声音,直到将对方勒死后才将死者的尸体挂到横梁上的。”
江杭指着死者脖颈上靠下处的那道勒痕做出了判断:“也就是说,这的确是一起谋杀,并且是早已有所预谋的谋杀。”
“而杀死这名死者的人,大概率就是五年前杀死那名把这个公文包寄存在旅馆的人的凶手。”
这么思索着,江杭继续检查着死者身上的物品。
而这么一番调查,他还真从这个死者外套内部的口袋中找出了一台手机。
“死者的手机,这说不定就能调查出这名死者的真正身份了,”山村操有些惊喜的从江杭手里接过这台手机。
江杭也是微微点了点头:“那名凶手没有对死者的身体进行搜索,居然把死者的手机都留下来了,要么是凶手疏忽大意了,要么就是凶手没有那么多作案时间,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对死者身上的物品进行确认,只能将死者的尸体匆匆挂在横梁上,就离开房间了。”
江杭这么说着,他的目光在那几名旅馆员工的身上来回徘徊着。
他刚刚已经询问过这几名员工下午时的工作情况了,只是他们这些旅馆的员工,每个人的工作都比较复杂。
打扫那些推掉的房间的卫生,办理住房手续、帮客人停车、给客人送餐买东西...这种乡下小旅馆的员工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同时身兼多职,什么事情都要做上一点。
最终一轮询问下来,他们基本上每个人都不能比较完美的证明自己今天下午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情,基本上都能从他们的证言中找到半个小时左右的嫌疑时间。
这不到半个小时时间,就很可能被那名凶手用来杀死死者,然后将现场伪装成现在这幅模样。
同样的,这几个人嘴里也完全没有提到过在女浴室外挂着清洁中的牌子这件事情,似乎这一切都不是他们做的一般。
虽然从他们此时脸上的神情来看,江杭能依靠鹰眼的观察能力,稍微看出谁的嫌疑更大一些,但现在的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现场也没有留下多少能算是证据的东西——嫌疑人的毛发这种东西说起来就不能当做是证据。
毕竟凶手就是这间旅馆的员工,平时清理的时候一不注意在房间里留下几根头发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同样的,凶手所留下来的指纹跟脚印也完全没用,这都可以被说是之前留下来的东西,不过关键时候用来唬一下那个凶手还是有机会的,只要对方自己内心慌乱而不打自招了,那这次的案件也就能顺利解决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江杭自然也没有提前就将自己的判断给说出来。
目前最好的情况,自然就是这名死者没被发现的手机上能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
但很可惜,这个死者在手机上设置了锁屏密码,山村操尝试了两次没有打开后就不敢再继续尝试下去了。
“可恶,现在的人怎么都给自己的手机设置锁屏了,这下只能等技术人员过来帮忙了。”山村操有些头痛的这么说着,这次的案件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摸不着头绪。
首先是这个人冒牌毛利小五郎的原因以及他真实的身份是谁。
之后是公文包里的那一张五年前的报纸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
最后则是这个死者究竟是被谁给杀害的。
这些问题现在一个都没能解决,案件看起来就这么陷入了僵局。
在山村操的眼中,就连那位毛利小五郎现在都不由陷入了沉思状态,从案件的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说过几句有用的话,看起来这个案件果然是很麻烦啊。
不过山村操那边还没有为此发愁太长时间,江杭就从他手里拿回了那台手机。
“既然这样的话,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我最近正好学了不少破解相关的东西,解除一台手机的锁屏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听到江杭这样的话,山村操顿时也来了精神。
这位初次见面的鹰眼侦探怎么看起来这么多才啊。
又是客串法医的尸检,接着又是直接抢走了他这个警察的审问阶段,并且他的询问技巧看起来并不低,至少山村操自己都感觉自己询问起来完全没有江杭身上那种强硬的态度。
而现在江杭又突然展露出一手破解技术。
如今的侦探难道说都这么卷了吗?
山村操的心中发出了跟那些最近跟江杭接触过的人同样的感叹。
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毛利小五郎完全被江杭给压制住了?
山村操脑袋里下意识出现了这样的想法,但很快就又被他自己给否认掉了。
不对不对,既然外面都说毛利小五郎跟江杭是双子星,那毛利侦探肯定也有他擅长的地方,只是现在还没有遇上能让毛利侦探可以展现实力的地方而已。
怀着这样的想法,山村操内心中其实已经悄然的站到了江杭那边去了。
打电话让木春由乃拿着笔记本过来。
连上数据线后,江杭没有花费多少工夫就解开了锁屏,甚至还有心思打趣似的问了山村操一句:“警方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追究我的责任吧?”
山村操连忙做出解释:“放心好了,江杭先生,您作为警视厅的顾问,这些都是为了协助调查案件,肯定不会被惩罚的。”
他这么说着,便打开手机查看起来。
“通讯录里居然只有一个号码,这个人是完全不跟人交流吗,还是说这台手机不是对方常用的那台?”山村操抓了抓额头。
“那看起来应该就是后面那个原因了,或许就是这名死者有两台手机,一台手机用的多,被凶手找到然后带走了,而这台他平时用得少的手机就收起来,平时也不会拿出来,,估计凶手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疏忽大意了吧。”
一个小谜题被解开,山村操还是有些兴奋的,当下就联系起这台手机里唯一的号码来。
不多时,一个有些疑惑的男声就从电话的那头传来。
“喂喂,是达夫吗,你怎么突然想着给我电话了,难道说是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大买卖已经到手了?”
“啊,对了,你的房东之前联系过我,说是你这个月再不付房租的话,他就要请你搬出去了,你那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山村操那边迟疑了一下,正想要对电话那头接电话的人说出自己警察的身份,然后让对方来协助自己破案。
结果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是个忙人,在自顾自的跟山村操说了一堆话后,便突然来了一句“我这边有客人上门了,等下再联系你。”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江杭都有些怀疑这个电话的主人是不是察觉到什么问题,所以干脆就直接装死挂断电话了?
不过这对于警察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
既然这个号码没什么问题的话,那警方那边只要去确认一下这个号码主人的身份就好了。
而且,这个突然中止的电话倒也不是没产生作用。
至少他们现在知道这名死者的名字了。
“森达夫,达夫是对方在电话里面叫的名字,森是对方用字条贴在手机背后的罗马音,之后我们就只要再去调查一下这个死者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手机号码,再弄清楚那个手机号码联系侪过的人,应该就能查到跟死者生前通过电话的那些人的身份吗了。
除此之外,这名死者手头拮据的事实也是被证实了。
在死者死前,他甚至就连房租都交不起,只是因为最近似乎接到了一个什么所谓的大买卖,则是义无反顾的来到这里。
“也就是说,这个死者应该不是跟四五年前那次案件有关的人,反倒更像是一个长得像毛利小五郎的人,因为缺钱的缘故,所以在某人的提议下装扮成毛利小五郎,并顺利的拿走了那份公文包。”
江杭微眯着眼,开始做出自己的推理。
至于这份公文包里的报纸,或许他们在打开后也显得很纳闷,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公文包里。
“如果这份报纸不是后来被人替换掉的话,那也就是说,这份报纸或许是一个暗号?”
江杭的思路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即便他不擅长解密,尤其是对这种跟日本传统项目结合在一起的日式谜题,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个案件的真相依据他目前双眼所看到的那些线索去进行推理以及总结。
“那么暂且先这么做出假设吧。”
“五年前,有那么两个人依靠某种手段获取了一大笔钱,只是在分钱的时候出现什么某种分歧,最终其中一个人,也就是那个红衣长发男子可能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干脆将那份财宝隐藏起来,只留下这份报纸作为所谓的藏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