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奥迪托雷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股他无法挣脱的巨力精准的擒住了他握着匕首的那只手,让他完全无法再前进半步。
江杭看着脸上满脸惊愕慌张的纵火犯,他逐渐增加了手上的力度,直到对方发出一阵痛呼而让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你就是最近那个在东京各个地方连环纵火的犯人吧,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做着一些不能见人的勾当,被别人发现了就在背后靠偷袭杀害掉对方,你这种人也就只能依靠这种方式来实现自己内心那些阴暗的满足感了吧。”
江杭的话直接戳中了对方最为敏感的地方,他满脸通红的想要挣开江杭对他的禁锢,但即便他用上了吃奶的力量,也没办法从江杭手中挣脱开。
甚至这个男人气急败坏的想要用踹跟咬的方式来试图对江杭造成一丁点的伤害,然而他才想要去咬江杭的手臂,就被江杭直接拽着他自己的手臂给他自己额头来了一拳。
他想要用脚踹江杭,可是刚抬起脚,江杭就朝着他另外一只脚踢了一脚,直接就让他失去平衡重重倒在了地上。
江杭又拉着他的手往后一拧,让他身体在地上翻了个身,被他一只手按在地上完全没法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江杭这才朝着远方看得有些目瞪口呆的越水七槻打了个招呼,表示可以过来了。
“你去帮忙找附近的商店借个灭火器过来,记得是得要干粉或者泡沫灭火器,不然怕是灭不掉,趁着现在火势还不大,应该用灭火器就能扑灭了,再晚点可能就来不及了。”
越水七槻虽然没见过这场面,但她也知道现在救火的优先级最高,当下就去周围那些还没有关门的商店里询问了。
在越水七槻去借灭火器的同时,江杭这边甚至还能用另外一只手取出手机,跟目前不知道在哪巡逻的高木涉还有佐藤美和子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捡功劳了。
好在高木涉他们现在就在三条街道外的地方,不用多少时间就赶了过来。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越水七槻也已经拿着一个干粉灭火器往小巷子里面赶去了。
高木涉留下来处理这个纵火杀人犯以及联系警视厅,而佐藤美和子则是一马当先的冲去帮越水七槻灭火。
过了十来分钟后,佐藤美和子才带着看起来稍微有些狼狈越水七槻从小巷子里走出来,不过看她们脸上的神情,应该是已经把火焰给扑灭了。
看着自己策划了许久的连环纵火被警方这么轻而易举解决掉,这名犯人虽然恨的牙痒痒,但却完全不敢对江杭露出半点愤怒的神情。
因为只要他稍微脸上出现一些异样的表情,江杭那边就会相应的加大力度,让他的脑袋里只剩下疼痛,根本无法去想其它的事情。
直到警方的车辆来到这里,这名犯人才终于从江杭的魔爪中解脱出来,但可以想想,就算再过几年,这个家伙一想起今天的事情,都能回忆起手腕处的疼痛。
“这次又是多亏江杭你帮忙了,不然继续让这个犯人作案下去,天知道他最后会选择什么地方下手。”高木涉由衷的向江杭表示出了感谢。
除了案件上的帮忙外,高木涉还要感谢江杭暗中帮他和佐藤美和子搭线。
因为江杭今晚喝了点酒的缘故,高木涉就主动提出开车带江杭他们去警视厅做笔录。
在车上,他也是兴致高昂的向江杭提到了今天晚上她和佐藤美和子巡逻时的聊天内容:
今天晚上在四谷这边的巡逻,他知道了当年佐藤美和子的父亲,同样是警察的佐藤正义当年就是在四谷附近的街道因公殉职的,并且过几天就是她父亲的忌日。
同时他还知晓了佐藤美和子父亲殉职前接受的最后一个如今称为“愁思郎”的案件。
“佐藤警官还跟我说,只要有人能解开案件的真相,她就愿意满足对方的任何一个愿望呢,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替佐藤警官挖掘出当年的真相。”
高木涉一边开着车,一边说着佐藤美和子的事情,哪怕是第一次跟高木涉认识的越水七槻,都能意识到这位警官对那位佐藤警官的感情。
越水七槻暗自在心里记下这个案件的名字。
倒是江杭这个外国人,在听到高木涉对那个案件的说明后,稍微愣了一下。
“那个案件的名字是什么来着,我刚刚没听太清,”江杭朝高木涉随口问了一句。
“愁思郎,”高木涉这次仔细的将案件名字慢慢复述了一遍。
“听起来像是个人名,不过应该没有多少人取这种名字吧,”越水七槻这么说了一句。
高木涉也是点点头:“这是佐藤美和子说这是当年的目击者听到她父亲在最后对着那名逃走的犯人大喊的话,只是当时警方调查了所有跟‘愁思郎’有关的人名,最后虽然真查到了几个愁思郎,但当时没有一个是在四谷附近的。”
江杭本来都没有多想了,但偏偏高木涉的解释又让他沉思了一会。
江杭的这个反应在高木涉的眼中就好像是什么灵丹妙药一般,他甚至下意识的就在路边踩了一脚刹车,想要询问江杭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就连越水七槻都有些在意。
一个名字的事情,难道江杭只需要听到一个名字就能知晓案件的真相了。
说实话,江杭也觉得挺离谱的。
三年前发生在蜘蛛公馆的自杀案件,主要原因是那位被武田美沙救下来的外国青年罗伯,在临走前的一句“shine”让一直用罗马音跟对方交流的武田美沙误以为是“去死”的意思,从而陷入绝望并选择了自杀。
而这件案件好像反过来了。
高木涉跟越水七槻乃至于当年的一批警视厅精英都在因为这个所谓的“愁思郎”他的下落而发愁,但江杭这个母语并不是日语的外国人却可能下意识的就明白了一切的真相。
甚至因为这个所谓的真相由于听起来好像太过于简单了一些,所以江杭一开始还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么想着,江杭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接着用反问的形式向高木涉跟越水七槻发出询问。
“你们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是佐藤警官的父亲,当时喊得‘愁思郎(syuushirou)’其实不是人名,而是在对着那名犯人喊着‘去自首(jisyushiro)’?”
第454章:向越水七槻发出邀请
愁思郎的案件过程其实并不算太复杂。
就是一个抢劫银行的案件,嫌疑人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只有一段十秒钟不到的监控拍下了对方的手持枪械,穿着雨衣戴着帽子的身影。
而在当时负责这个案件的就是佐藤美和子的父亲佐藤正义。
之后这位佐藤警官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锁定了嫌疑人的身份,并且在一个下雨天,成功完成了对嫌疑人的逮捕。
只是就在他带着犯人准备进入警车,在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卡车的出现让嫌疑人找到了机会,他挣脱开佐藤警官的束缚,然后将佐藤警官推到了卡车面前,然后转身在雨中逃走。
最终佐藤警官在临死之前不断对着嫌疑人逃走的方向喊着“愁思郎”直到力竭,最终在佐藤美和子和她母亲接到医院通知赶到医院匆匆见了最后一面后便离世了。
这么多年来,所有的警方都在尝试着寻找那个愁思郎,但像江杭这样直接把整个案件的性质都在短短几个字内完全更改一遍的推测,只能说是相当大胆。
或许是因为江杭的解释过于简单明了,听完江杭的反问后,不但高木涉在那张着嘴巴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连越水七槻脸上都不由浮现出困惑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高木涉才猛然醒悟过来。
“原来就是这么简单吗?”他有些难以置信。
这么一个纠结了警视厅将近二十年的难题,居然就这么被江杭以意料不到的方式给解开了。
“可能是你们在调查的时候陷入了误区了,觉得那位佐藤警官临死前叫的就是对方的名字,再加上那些目击者也没有听清楚,所以才出现了这样的误会,”江杭做出了解释,“也是你刚刚开车的时候说话说的不是那么清楚,所以在我这里直接就听成了‘去自首’案件。”
虽然他在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同时,就被系统送了一份多国语言的大礼包,江杭在使用这些语言的时候完全不会有口音的问题,同时语言水平也达到了不弱于母语的程度。
但使用汉语二十年的江杭在跟人说话的时候,还是经常会将对方所说的话,在自己脑袋里用汉语快速的过一遍。
“愁思郎(syuushirou)”中的shiro本身就是日本一个常见的名字,作为名字是四郎跟士郎,作为词语的话又有白色的意思,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的确也更容易被联想到人名上。
但在江杭这边,他以为自己是没有听清楚高木涉的话,然后就在脑袋里自动开始搜索跟愁思郎读音接近的词语,最终因为自己如今是个侦探的原因,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去自首吧”这一句话。
然后他越往下想,就越觉得他想的好像比这个所谓的“愁思郎”要合理不少。
“所以我在你这边确认了一遍,才意识到恐怕你们之前一直调查错方向了。”江杭把自己的推理思路说了出来。
有的时候当人们认为一个方向是正确的道路,并且在这里面投入太多的精力之后,他们就会下意识的忽略掉其它可能性。
这个案件这么多年来,所有跟这个案件有关的人都在寻找那个所谓的“愁思郎”,经过了将近二十年的岁月,愁思郎也变成了那个案件的象征,反而没有人会再去对这个“名字”产生太多的想法,即便有人觉得可能愁思郎可能有其它的意思,但也很难脱离名字的范畴。
再加上后面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离世,也没有多少新人会接触到这个已经被定义为悬案的老案子,佐藤美和子虽然一直在调查这起案件,但也从小受到了周围那些警察的影响,这才会导致这个案件一直没有新的突破。
“虽然觉得有些不能接受,但如果真相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警方这么多年恐怕完全调查错方向了,”高木涉这么轻声嘀咕了一句,接着又看向江杭,似乎是在想江杭既然能这么快解开愁思郎的秘密,那么是不是还有可能找到二十年前的真相呢?
“真要说的话,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思路,因为不管是去自首还是愁思郎,这都代表着那位佐藤警官应该是认识那个犯人的,”江杭在副驾驶上眯着眼睛,让自己在思维中回到二十年前,想要在自己脑海中重新构建出当年的情形。
“不过,如果按照我的想法,佐藤警官在临死前都还在叫着让对方去自首的话,我想那个人恐怕还是跟佐藤警官关系比较亲密的人了,如果只是普通认识的关系,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性格的佐藤警官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都还喊着让人去自首了。”
越水七槻在一旁补充了一句:“只是那位佐藤警官到底还是信错了人,那名犯人完全没有自首的意识,恐怕早就已经带着当年抢劫银行的钱离开日本了吧。”】
对此,高木涉则是做出了一点补充:“这一点倒是还不能确认,因为直到现在,市面上也没有出现过当年被劫走的那一笔钱,就算凶手把这笔钱带到国外去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一点动静才对。”
“那基本上就可以进一步缩小嫌疑范围了,”江杭肯定的说道,“一个犯下了罪行的人,被自己昔日的友人找上门来想要逮捕,结果却在争执中害死了自己的友人,而自己的友人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在让他去自首。”
“虽然那名犯人一直都没有去自首,但却因为内心的煎熬一直不愿意去把这笔钱拿出来使用。”
正常的劫匪可不会因为一个警察死前的一句“去自首”而忍上这么多年,在这样的前提下,有嫌疑的人就只可能是佐藤正义生前关系很密切的那一批人了。
江杭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提醒了高木涉一句:“你刚刚不是说吗,过两天就是佐藤美和子她父亲的忌日,到时候或许那位犯人也会来进行祭奠,我觉得这可能就是一个机会。”
“至于这件事情要不要提前跟佐藤美和子说,这就是你的事情了。”
江杭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凶手的身份在他这里来看都已经挺明显的,只要他能去跟佐藤正义生前的好友见上一面,基本上就能锁定谁是犯人了。
不过这件事情事关佐藤美和子替人实现一个愿望,江杭既然不准备泡人家,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赶着凑过去刷存在感。
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交给高木涉来解决吧,要是在这么多线索摆在自己面前的情况下,高木涉都能错失机会的话,那高木涉还是趁早放弃警察这个行业比较合适。
高木涉自然也知道不能什么事情都依靠江杭的助攻,他自己也得要向佐藤美和子证明自己的能力才行。
因此他一脸认真的表示他今天在结束对那名纵火杀人犯的审问后,就去仔细查阅一下愁思郎案件的卷宗,看能不能直接从卷宗里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在不需要考虑愁思郎这个名字,只需要考虑跟佐藤正义关系亲密的人的情况下,以前那些派不上用场的线索说不定就会成为现在最为关键的证据。
......
连着两天在警视厅待到深夜才离去,这也算是名侦探的必经之路了。
虽然江杭跟目暮警官的关系不错,记录方面换到第二天在做或者在其它地方做也没有关系,不过为了保证案件信息的及时性以及准确性,江杭很少会使用这种特权。
再加上昨天晚上是有三澄美琴,今天是越水七槻,江杭也不好意思在两个女生面前使用这种名侦探兼特别顾问的专属特权。
等到记录完之后,江杭也不麻烦还要继续加班的高木涉送他们了,反正他的车停在警视厅的停车场里又不会丢,明天再过来开回去就是了。
至于越水七槻,在等待出租车的过程中,她突然向江杭发出了询问。
“在面对那个纵火犯的时候,你真的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吗?”
江杭耸了耸肩:“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对方伤不到我。”
他对着越水七槻伸出自己的手:“如果戴上特制手套的话,就算是子弹我也能接住。”
越水七槻对于这种听着就玄幻的东西并不是很相信,但她也没有发出什么反驳。
她其实并不讨厌这样的人。
在看到江杭轻而易举的制服纵火犯,然后对她下指示去灭火的时候,她的内心甚至还真有那么一点热血的感觉。
只是在案件结束后,她的理性就重新占据了主要地位。
“那你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就连你都感觉无可奈何的案件吗?”
江杭在心里思索了一番。
从出道至今,他一路上的确顺风顺水的,没有遭遇过什么艰难跟波折,前面依靠剧情优势一路速刷,后面基础能力提升上来了,靠着专业知识跟超凡技能也能高效率破案。
真要说什么挫折的话,恐怕在外人的视野里,也就只有坂田祐介那个案件,是他唯一一个没有逮捕犯人,并且还让犯人逃走的案件记录了。
这个记录还能保持一段时间,毕竟如果没有江杭能看上眼的人,他可是不会随便牺牲自己的名望。
“目前来看的话,好像还没有遇到过,毕竟能在我面前伪装的人并不算多,”江杭意有所指的说着。
越水七槻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又觉得自己又没有伪装,她的计划应该还不至于被江杭察觉到吧。
但就在下一刻,江杭的话瞬间就让她心中一凉。
“其实前些天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我回去就简单调查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查我?”越水七槻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的神情,虽然她知道,在江杭面前这些伪装很显然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江杭没有掩饰:“毕竟我想要把你招进我的事务所给我打工,所以提前稍微了解一下你的过往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看着越水七槻依旧强装镇定模样,在这个逐渐进入深秋的晚上,江杭说出了比如今的天气更为刺人的话语。
“薰衣草密室杀人案件,你就是因为这个案件所以才会对那些所谓的‘名侦探’没有多少好感吧。”
听到薰衣草密室这几个字的时候,越水七槻就有些忍不住了,这就是她这一生到目前为止最为遗憾的一次案件。
在她小的时候,她就已经展现出了自己思维上的灵活性,头脑也远比一般的同龄人聪明的多。
上学后,她的成绩一直不错,而从初中开始,因为她脑袋转得快的原因,班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身边的朋友都会来主动询问她该怎么做。
之后因为机缘巧合,她开始协助警方破案。
高中生涯,虽然没有遇上过什么重大命案,但也在福冈那个地方成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
在那个时候,她甚至认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将来她也一定能成为一个名垂青史的大人物。
然后仅仅过去一年的时间,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就被自己好友的死所击碎了。
薰衣草密室杀人案件。
死者是一位富家大小姐,她的好友在那里担任女仆。
在案件发生的时候,她还特意去看了一眼,确认死者是自杀后,就没有再多考虑这个案件了。
谁知道在她离开后不久,另外一名“名侦探”的到来将这一切都给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