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型月当第六受 第11章

　　“再来...”双手握着竹刀，弓冢五月双腿撑开，嗬嗬地穿着粗气，摆出了起手的架势。

　　“你是死徒，我不是。”强忍着将她切碎的欲望，两仪式准备收刀休息一下。

　　比起体力上的损耗，那种按耐本能的消耗要更加剧烈。

　　毕竟...对于她而言，手中握着的是袋竹刀还是九字兼定，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差别。

　　“再来...”声音颤抖着，握着刀的手垂下，弓冢五月低着头，眼睛在栗色的发梢下透着红光。

　　想要保护樱。

　　成为强大的人，然后去保护樱。

　　可她不甘心，自己是死徒，是吸血种，被拎着竹刀的两仪式一次次的击飞，还要被那种冷淡的语言漠视。

　　对...是，漠视。

　　两仪式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唉——？”两仪式那种杀气腾腾的姿态忽然转变了，简直换了一个人格。

　　看上去像是与浮世隔绝，杀机收敛。但是在弓冢五月看来，她好像更加危险了。

　　“你是觉得自己还有底牌没有用是嘛？”两仪式的嘴角扬起倦态而又温和的笑容。

　　弓冢五月没有说话，但是那副模样毫无疑问的是肯定了这一点。

　　“那就来吧。”晃了晃手中的袋竹刀，两仪式笑着。“只是...万一死了的话，可不要怪我。”

　　她看着双手一点点染上红色的弓冢五月，继续补着刀。

　　“顺带，你是想保护樱是嘛？”

　　“太弱了。”

　　“你以为我说的那个七八岁的孩子是谁？”

　　“现在的你，太弱了。”

　　两仪式向着弓冢五月举起了竹刀。

　　另一头，拎着大包小包的樱忽然停住了脚步，她望着路边的橱窗。

　　借着玻璃的光影，她看见了。

　　来来往往穿梭的行人中，有人抬起头看着自己。

　　眼眸猩红如血，满是不祥与死亡。

第14章 好像是我比较强

　　阳光正好，樱站在橱窗前打量着玻璃中映出的自己。

　　白色连帽的绒衫遮掩住了女孩姣好的曲线，让她看起来稍显得稚幼。

　　针织的浅米色短裙下露出两条白生生的长腿，小白鞋的鞋面上还绘着大朵的锦簇樱花。

　　樱用右手撩着发丝，轻轻束到耳后。从玻璃的镜面以余光扫着那个跟踪自己的家伙。

　　看上去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白人男性，有着宽广的额头和深陷的眼窝。

　　头发稀稀落落的没有几根，但是却梳得很整齐。

　　肤色有些苍白的过分，仿佛许久都没有见过阳光，那副模样就像是从哪个高等学府里走出的西洋教授。

　　可就是这样一幅孱弱的架势，樱却从他身上感到了危险的味道。

　　那双浑浊的深红色眼睛，让樱觉得好像在看一匹狼。

　　他嘴巴一直在小幅地开合，有点像做弥散的教徒。

　　是杀手嘛？还是哪来的外来帮派成员，樱低着头深思，往人多的方向走。

　　应该是冲着自己浅神家小小姐的身份来的，或者...是想用自己威胁式姐姐？

　　除了这两个选项以外，樱实在想不出对方为什么尾行自己。

　　小幅地加快了脚步，她抬起头看着路口的凸面镜。

　　镜子里面那个尾行自己的家伙面目被拉扯地扭曲，浑浊而又深红色的眼睛好似在泛着光。

　　他注意到了自己，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他了。

　　同时，樱也留意到了，那个家伙一直不断开合念诵着什么的嘴唇，停止了嗡动。

　　这是不好的征兆。

　　左手挎着大包小包，右手摸进包包里找着手机，樱一拐弯溜进了百货大厦。

　　人流多，且视线容易被遮蔽，又有很多出口的地方比较容易摆脱跟踪者，这是式姐姐教给她的知识。

　　但是一踏进百货大厦，樱就知道，自己这一次做错了。

　　背后升起了阴森的冷气。

　　并非是商场里空调温度打的太低，而是那种恐怖片看到最紧张的时候，有人用冰冷的手伸进后领子里的感觉。

　　不过最让樱觉得发寒的，还是面前诡谲的世界。

　　原本人来人往应该非常嘈杂的百货大厦里，此刻安静地异常，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所有的事物都被蒙上了一层昏沉的色采，就像隔着滤镜在看世界。

　　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准备从身旁走过的人，一个个的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

　　樱感觉不到他们的呼吸，听不见他们的心跳。

　　硬要描述的话，就好像整个商场里的时间都被暂停了。

　　她伸出手戳了戳面前小女孩的脸蛋，硬邦邦地，仿佛在戳一块石头，没有一点人体的质感。

　　明明是很不科学的事情，但是樱却发现，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慌和困扰。

　　似乎...潜移默化地自己已经默许了会有这样超常的事情发生。

　　樱向着扶梯的方向小跑过去。

　　嗒——

　　嗒——

　　商场的门帘被推开，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压迫向了樱。

　　樱回过头，发现那个一直尾随自己的家伙嘴角一点点张扬起狰狞的弧度，然后摊开双臂。

　　“女孩。”

　　“尽情逃跑吧。”

　　“狩猎...开始了。”

　　中年男子露出了森森的笑容，探出的獠牙和童话故事书里面的吸血鬼一模一样。

　　樱有些头痛的捂住了头。

　　这个世界...真有吸血鬼这种东西啊。

　　樱发觉自己竟然轻而易举地就接受了这一切。联想着弓冢五月和自己说的话，她似乎明白了那天弓冢五月那么暴力地将自己抵在墙上的原因。

　　听说刚刚成为了吸血鬼的人，眼中最美味的食物就是自己眼中最亲近的人。

　　也许...自己就是小五月最亲近的人？

　　这么想着，樱的嘴角上翘。

　　她看着中年男人身后，玻璃后的太阳透过那层奇怪的‘滤镜’，呈现出一种异样的鲜艳橙红色。

　　“你是逃不掉的。”吸血鬼摊开双臂还在那里夸夸其谈。

　　“这里是「硬币的反面」，是镜像里的世界。”

　　“还得多亏你在玻璃面前看了我那么久，我才能顺利地完成这个术。”

　　他笑得狰狞，似乎已经吃定了樱。

　　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抓到这个和姬君走得很近的人类小女孩之后，从大公手上领赏的模样了。

　　樱小心翼翼地把左手挎着的大包小包摆在了扶梯旁，双手捂在胸口前。

　　在那位吸血鬼看来，樱此刻的姿态就像是在暴雨中飘摇的柔弱少女，一副无助祈求的样子。

　　“放心，我也不是什么残忍的家伙。”他舔舐着唇瓣，化作一道血影扑向了樱。

　　“对你这种青涩的小丫头也没什么兴趣。”

　　“留你还有用处，最多也就折断四肢而已。”

　　吸血鬼发出刺耳的唳啸，病态的表情仿佛在期待折碎樱四肢所触发的清脆碎裂声。

　　让樱忍不住皱了皱眉，想要捂耳朵。

　　好吵。

　　她右手轻轻用力，从脖颈间的项链上扯下了古刀。

　　还真得感谢一下时雨姐呢，要不然现在应该挺麻烦的。

　　樱闭上了眼睛，右手垂下倒持着刀，指节抵在金属卡片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空蓝的眼睛睁开。

　　在此之前，樱从来没见过吸血鬼这种童话里才会出现的东西。既然是第一次，还是全力好了。

　　——法曰，真空是自在的境地，没有二元对立之差。

　　樱歪了歪脑袋，看着扑过来的血色身影，那双眸子蒙着微蓝的星光。

　　「无我识·心空妙有」。

　　好像...也没有那么快么，能跟上。

　　纤柔的身形摇摇晃晃，一脚蹬在身旁的扶梯上。樱的身体不可思议的加速腾飞，躲开了吸血鬼挥舞的爪子。

　　在樱与吸血鬼擦肩的一瞬。

　　一秒不到的时间。

　　充其量，最多只是一念之间。

　　锵——

　　弹簧刀出鞘，刀锋瞬间撕开了吸血鬼的胳膊，没有一丝一毫的凝涩。

　　吸血鬼的手臂齐根落在了地上，同时喷涌出大量的黑血。

　　樱小口小口地喘着粗气，她的力量很差，耐力也不行。

　　但是论技巧，她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把式姐姐的哥哥打得落花流水。

　　而且她的直觉，是连式姐姐都自愧不如的，如同能「看」见未来的直觉。

　　樱握着刀的手在颤抖。

　　刚刚的自己陌生而又熟悉，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跟着两仪家练剑的时刻。

　　两仪家的剑技是杀人的伎俩。

　　确切的说，是诛杀人形的伎俩。

　　樱看着面前捂着胳膊的吸血鬼，身体微微下倾，大腿绷得紧紧的。

　　“好像...是我比较强啊？”

第15章 无我识·心空妙有

　　“嗬啊啊啊！！！”吸血鬼捂着胳膊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