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兔
满怀不舍地吃下最后一筷子素炒河粉,龙卷轻呼出一口气,一次性餐盘和筷子便自动飞回到外卖盒里,随后她又将视线投向造型犹如艺术品一般的龟苓膏,目光里满怀着浓厚的期待意味。
就连其貌不扬的素炒河粉都能让自己吃得那么满意,而且还是已经凉透的河粉,那么本就应该冷食的甜品又会是什么味道呢?
真是令人期待啊……
“咕噜~”
龙卷略微咽了口唾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龟苓膏上面,同时手里举起了一次性塑料餐勺。
……
同一时刻,G市郊外的山脚下。
一辆面包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陈默提着强光手电下车,一边踢开地面上容易扭伤脚的大块碎石和树杈之类的东西,一边回头朝车上喊了句。
“好了,贝芙莉,下来吧!”
随着他的喊声,贝芙莉身形摇摇晃晃地抱着一大堆东西钻出车厢,放到地上后她轻轻甩了甩手,语气不满的抱怨道:“好好的,干嘛突然说要野营啊?而且还到这么远的地方来,G市欸……上高速开车都要一个多钟头,就在B市附近应该也有郊区的吧?”
“行了,抱怨的话留到之后再说,现在先把帐篷搭起来。”
陈默边说边蹲下身,把强光手电调整成夜间照明模式,然后捡起几根贝芙莉刚从车上抱下来的帐篷骨架,动作娴熟地拼接组装起来:“前段时间我在社交网站上问过当地人,听说这里附近有不少野河和湖泊,晚上九点过后就会飞出来很多山蚊子……现在马上要到八点四十五了,你难道就不怕待会儿蚊子飞来叮你吗?”
“蚊……蚊子?!”
听到陈默的话,贝芙莉浑身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她双手用力搓了搓胳膊,蹲下来就开始帮着拼接帐篷。
九点过五分。
拉上帐篷和蚊罩的拉链,点亮便携式小吊灯,贝芙莉环抱膝盖坐在睡袋被窝里,翠绿眼眸满怀幽怨的盯在陈默身上。
而被她用这种像是在看始乱终弃的渣男一样的目光盯着,陈默也不好再继续打哑谜,于是就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突然带你到这种地方来野营很莫名其妙啊?”
“难道不是吗?”贝芙莉轻哼一声,接着道:“就算真要野营,在B市野营也比在G市方便得多吧!”
“嗯……野营确实是在哪里都可以,不过我这趟来可不是光想野营而已,或者说野营只不过是顺带罢了。”
“顺带……?”
在贝芙莉疑惑的注视下,陈默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G市山脚这一片地方,从前年开始就被私人承包了下来,用作肉鹅养殖使用,不过前几个月的时候这里可是出了个稀罕的大新闻啊。”
说到这里,陈默忽然话音一顿,然后他表情神秘兮兮的探过身体,凑近到贝芙莉耳边低声道:“负责收鹅蛋的工人,说是在收蛋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穿着公鹅外套的男人,正在跟鹅妈妈做爱做的事情呢……”
第七章 嘘声赶落河
清晨。
陈默拉开帐篷入口处的拉链,昨晚一夜宿营,周围的杂草此刻已经纷纷都被露水压弯了叶梢,就连空气里也飘荡着湿润的泥土和草木气息。
要是在这附近修建一座农家小院的话,倒也有几分超脱俗世里,大隐红尘中的意境……
深吸了口晨间微凉的空气,陈默转身虚掩上帐篷入口的门帘,然后便径直朝半山坡的树林里走去。
从未被现代化工业侵蚀过的原始树林,由山下的草场一直延伸到半山坡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然后再往上就是一望无际的苍翠林木线。
而踏足进这片广袤树林还不到十分钟,陈默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浅褐色外壳的圆形坚果,虽然大部分都高挂在树梢上,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成熟后掉落到地面堆积的枯枝和枯叶上面。
叫“山板栗”这个俗名可能有些人会把这种坚果跟板栗搞混,认为这只不过是生长在野外的板栗罢了。
不过实际上,它跟板栗的关系却并不算大,除了外形比较相似之外,其余无论是口感还是营养价值,两者都截然不同。
而这种坚果的真实身份,其实正是有着“坚果之王”美誉的榛子。
“运气不错啊……没想到竟然还能在这里遇到野生的榛子。”
挑挑选选的在地上捡了十几颗品相完好的榛子之后,陈默站起身,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去。
野菜、野果、菌类、药材……
原始自然林貌下,这些犹如海底珍珠般零星散落在林间各处的山货,虽然大多都不怎么起眼,甚至有些野菜和菌类还被厚厚的枯叶层挡在了下面,但它们当然逃不过陈默的眼睛,等到他重新从树林中走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个被装得鼓鼓囊囊的布袋包裹。
回到宿营地旁边,之前被他虚掩上的帐篷门帘此刻依然还是没有半点动过的迹象,显然贝芙莉直到现在也都没醒过来,陈默放下包裹,动作轻手轻脚地钻进帐篷里,片刻后他又拿着个小铁锅退了出来。
早餐的话,最经典的还是喝粥了吧?
只不过稍微有点可惜的是,刚才上山那一趟他只找到了些当季的新鲜山货,并没能成功寻找到怪人的踪迹。
这让陈默不得不感慨,随着像英雄协会这种专业化的消灭怪人组织的诞生,人类对于野生怪人的捕捉真是越来越泛滥了,钻到荒山野岭里去辛苦找了半天,结果竟然连一只怪人都没找到,这种情况放在三四年前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而既然找不到怪人,那就只有将就着用山货煮点野菜粥了……
野菜连根洗净,野果剥壳去核,药材切成小块,菌类热水泡发,再加上随行携带的大米,倒进两瓶矿泉水之后,陈默在小铁锅下面架起火堆,一边随时留心照看着火焰大小,一边举目远眺向视野尽头逐渐变得洁白明亮起来的天光。
几十分钟后,朝阳彻底突破晨间笼罩的薄雾,金灿灿的阳光随之洒满整片山林,锅里咕噜咕噜冒泡的野菜粥此刻已经被彻底熬煮成了粘稠的淡咖啡色,陈默见状便将小铁锅从火堆上提下来,稍微撒了点食盐进去,然后木勺顺着锅底轻轻旋转两下,顿时,一股穿透力极强的香味从中冒了出来,旁边帐篷里响起细微的衣服摩擦声,几秒后贝芙莉从中钻出小脑袋,睡眼惺忪的看着正坐在折叠凳上搅拌野菜粥的陈默,视线逐渐变得清醒起来。
“那个……我睡了很久吗?”
“不算太久。”陈默抬起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随口道:“从昨晚到现在,也就十一二个小时而已吧,你现在还可以接着再睡一会儿,反正今天也没有工作。”
也就十一二个小时……还而已?
贝芙莉当然能听出来陈默话里调侃讽刺的意思,不过她还是忍不住红着脸问道:“可……你不是有戴手表吗,通过太阳来判断时间总没有手表方便准确吧?”
“这才叫生活的仪式感,你懂个屁。”
停下搅拌野菜粥的动作,陈默挽起衬衫袖子,手表时针正好指在序列号Ⅸ上。
“十一个小时四十七分钟,猪都没你能睡。”
“呜姆……”
贝芙莉本就有些发红的脸色,现在更是变得红润欲滴起来,陈默见状便也没有再继续逗她,放下衬衫袖子,拿起木碗盛了一碗野菜粥递到她面前。
“这是……粥?”
“榛子粥,里面还加了些其他山货,放心,吃不死人。”陈默说完直接把碗塞在了贝芙莉手里:“赶紧吃,吃完还有事情要做。”
“有事?什么事啊?”
“别废话,吃完你就知道了。”
听到他这么说,贝芙莉也只能悻悻然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念头,低下脑袋准备尝尝看这碗野菜粥的味道,不过因为没有勺子,所以她只能把嘴凑近到碗边直接喝。
嗯……怎么说好呢,虽然总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太淑女,但这里除了她之外就只剩下陈默,并没有其他人所以就无所谓了。
陈默倒是没贝芙莉那么多讲究,他直接呼噜了一口野菜粥,香甜滑腻的榛子味道立刻充满整个口腔,混着野果浆汁的大米经过熬煮之后呈现出极富层次感的复杂味道,微甜带酸的清新果味在缓解榛子油腻感的同时也极大的促进了食欲,而野果本身除了酸甜之外还带有一股令人难以下咽的涩味,这种涩味在高温熬煮下已经散开了七八成,剩下两三成与野菜和药材的苦味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药膳特有的淡淡的苦香气息,另外切成小块的菌类则让整个野菜粥绵软单一的口感变得更加丰饶起来……
咽下第一口粥的瞬间,贝芙莉刚睡醒还有些茫然的思绪立刻为之一振,野菜粥从喉咙顺着食道一路下滑进胃部,像是一团火焰般不断向外释放出温暖热度,让她浑身都升起惬意舒服的感觉。
树……
郁郁苍苍的参天大树!
繁茂树冠在微风吹拂下发出细微的沙沙轻响,鲜红泛着点金黄色的饱满果实垂挂在树梢,供养起了围绕在整颗大树周边的全部生态系统。
这样一棵又一棵大树组成森林,从清晨到黄昏、从酷暑到严寒,无论外面是晴空万里或是暴雨倾盆,林间都有虫蝉鸣叫、鸟儿啁啾、狼嚎鹿抵、虎啸猿啼……无数生命在森林的荫蔽下得以繁衍生长,代代不息。
等到贝芙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抱着木碗把里面的野菜粥喝了个精光,脸上还挂着两行湿润的眼泪痕迹,显然是刚刚哭过。
“喝个粥而已,你哭什么?”
“因为……真的是太好吃了啊……”贝芙莉放下碗,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同时眼睛偷偷瞟向摆在旁边的小铁锅,只是可惜里面已经变得空空荡荡了。
“这就算好吃了?那是你没尝过我用真正顶级食材做的菜。”
将贝芙莉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陈默边说边弯下腰捡起一根树枝,轻轻捅了捅篝火余烬,立刻从中翻出个比拳头稍大一点的烤红薯,拍干净外皮沾着的草木灰之后,他又伸手从衣兜里取出个装满蜂蜜的玻璃小瓶,金色透明的蜂蜜淋在黄澄澄的红薯瓤上,瞬间让贝芙莉看直了眼睛。
“怎么,眼睛瞪得那么大,想吃啊?”陈默舒舒服服的啃了口烤红薯,然后把装着蜂蜜的玻璃小瓶递到她面前:“想吃就自己弄,里面还有。”
“咕噜……”
看着陈默一口又一口吃得很欢的样子,再加上刚才喝了那碗粥之后胃口被打开,贝芙莉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依瓢画葫芦用树枝从篝火堆里掏出一颗烤红薯,剥开皮淋上蜂蜜,然后她学着陈默的样子,张嘴就是一大口咬下去——
然后立刻被烫得“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哼,果然是胸大无脑。”
陈默站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得意冷笑一声,不过很快他又注意到自己话语中的错误,随即改口道:“胸小也没脑子。”
……
早餐过后,从上午九点半到中午快一点钟,贝芙莉都在被陈默使唤着漫山遍野到处跑来跑去。
而至于陈默口中所说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忙活完之后她才总算是明白过来。
“这样做……有些不太好吧?”
从宿营地所在的草场通往山脚下一处野河之间,两排简陋的木栅栏隔出道路,这些木栅栏全部都是由陈默使唤着贝芙莉做出来的,站在栅栏外面,贝芙莉表情有些负罪感的说道:“偷偷跑到别人的养鹅场里来抓鹅,要是被抓到的话……”
“放心吧,不会有人到这里来的。”陈默手里拿着根一米多长的树杈子,看着木栅栏尽头说道:“前几个月的那条新闻已经把这里的名声给搞臭了,人们都在传这里养的鹅不干净之类的话,就连承包这片地的养殖商都在考虑要不要把地皮出手,况且咱们今天可是来做好事的,收他几十只鹅当做劳务费又怎么了。”
“做好事……?”
就在贝芙莉想要再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陈默忽然朝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拽着她就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里面。
几分钟后,一阵“嘎、嘎”的叫声逐渐从草场方向接近过来,数量在四五十只左右的鹅群,一只只晃悠着又白又肥的大屁股,看到木栅栏也毫不惊讶,摇摇摆摆就钻进了栅栏通道里面。
耐心等待着最后一只鹅也钻进通道之后,陈默猛然起身冲了出去,而看到这个突然从树林里跑出来的大家伙,鹅群瞬间骚乱起来,嘎嘎乱叫着开始往通道两边奔逃,有些比较机灵的鹅还扑扇起翅膀,想要直接越过栅栏飞出去。
不过当它们真正飞起来时,一根纤细而柔韧的树杈就会啪的一声抽在它们的翅膀上,将它们狠狠打落回木栅栏里面。
往回跑的鹅也和飞起来的鹅是同样的下场,最终整个鹅群都在陈默的驱赶下朝着同一个方向逃去,然后纷纷扑通扑通跳进了木栅栏通道尽头的那条野河里面。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看着正在河面上胡乱扑腾的鹅群,陈默随手扔掉树杈子,并且表情悠闲的吹了声口哨。
“贝芙莉,过来收网了。”
水下大概五厘米处,一张渔网横向拉开,比小孩手掌还要略细一些的网眼,刚好可以牢牢套紧踩入其中的那些鹅掌。
第八章 落河捉鹅医肚饿
“嘎、嘎……”
“嘎、嘎、嘎……”
“嘎……”
使用绿色聚偏氯乙烯纤维材料编织而成的渔网内,几十只在野外草场放养环境下被养得膘肥体壮的大白鹅,此刻正瑟瑟发抖着缩成一团,一边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目光惶恐而无助的盯着站在网外的两人,一边伸长脖子发出犹如求救般嘎嘎的叫声……
没错,就是求救,虽然贝芙莉根本听不懂鹅叫声,但她就是感觉这些鹅正在向自己求救。
陈默站在旁边看了会儿,突然蹲下身伸手从渔网里抓出一只体型格外巨大一些的母鹅,他抓鹅的手法十分粗暴,先是用大拇指和中指分别掐住两边翅膀的根部,再用食指关节顶在肩胛骨中间的缝隙那里,如此一来,当大拇指和中指发力时,肩胛骨便会因为受力而向中间夹拢,然后再被食指关节狠狠顶住,原理跟古代用来锁死囚的铁琵琶几乎没什么区别——当然,这种手法所带来的痛感也会尤为剧烈许多就是了。
所以当母鹅被陈默揪着翅膀从渔网内捉出来时,立刻开始拼命挣扎起来,嘎嘎的声音甚至压过了渔网里那数量足有几十只的鹅群,不过陈默却丝毫没有顾及母鹅的挣扎,他右手像是铁钳一样紧紧掐住鹅翅根部,然后走到旁边的树林子里找了两根又粗又结实的木棍出来,朝正愣在原地盯着鹅群发呆的贝芙莉喊道:“刚才绑栅栏的绳子应该还有剩吧,赶紧过来帮忙!”
“帮什么忙……”
“先帮我把这两根木棍绑起来,绑成十字架的样子就行了。”陈默把木棍扔到地上,换了只手继续抓鹅:“另外再给我点绳子,我把这只鹅的翅膀和脚都捆住,省得待会儿不小心让它给跑了,好不容易才捉住的呢。”
“好……”
贝芙莉闻言点点头,伸手从衣兜里掏出刚才捆绑栅栏剩下的尼龙绳,解开一段递给陈默,然后蹲下身就开始绑地上的两根木棍,X字交叉着很快就捆出了一个十字架的样子。
“捆成这样可以吗?”
“很好,这样就可以了。”
从贝芙莉手中接过十字架,陈默按着母鹅把它那对羽翼丰满的翅膀分别紧紧绑在木棍两边,然后再拉着它的脚蹼把腿根也绑在了木棍上,一个耶稣基督受难十字架就做好了。
“嘎……嘎嘎……!”
而被陈默绑在十字架上,因为绳子捆得很紧的缘故,母鹅有些不舒服的挣扎了两下,发现无法挣脱后它立刻歪过脖子用嘴撕扯起绑住自己翅膀的细绳,然而尼龙绳这种东西的坚韧程度却远不是一只大白鹅的脑容量所能够理解的,若是单凭鹅嘴的话,任由它再怎么努力挣扎也都是徒劳而已。
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陈默对一只无辜白鹅施以如此酷刑,贝芙莉有些不忍道:“那个,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啊?”
“残忍?”陈默回过头看了贝芙莉一眼,然后他手里猛一用力把十字架插到地上,反震力沿着木棍传回来,立刻把母鹅晃得晕头转向:“我再跟你说一遍,咱们现在这是在做好事——做好事,懂吗?”
“可做好事难道就非要跟一只鹅过不去吗?”
“呵呵……真希望你待会儿也能像现在这么硬气。”
没心情再跟突然间圣母情怀泛滥的贝芙莉争论下去,陈默随便从地上找了块重量比较坠手的石头,像是敲木桩一样朝十字架顶端用力拍了几下,确保十字架不会因为母鹅的挣扎而松脱倒地之后,他扔掉石头转身回到渔网旁边,重新从中抓了只白鹅出来。
相比于刚才被他捆在十字架上扮演受难耶稣的那只母鹅,这只鹅外形整体都要小了一圈,放在鹅群里顶多只能算是中等大小而已。
“啧啧,中等大小好啊……骨细肉嫩,味道鲜美,无论红烧还是清炖都不错。”
“嘎嘎……?”
与捉住自己的人类笑眯起来的双眼对上视线的瞬间,一道银芒猛然从白鹅纤细修长的脖颈上划过,同时外溅而出的鹅血也被陈默用小盆接住,挥刀切开血管的瞬间,他另一只手直接拧断了鹅颈部位的脊骨,所以整个过程下来除了神经性抽搐之外,整个鹅身几乎都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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