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绫小路
可连做都没有做过的人，连迈出那一步的勇气都没有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那是无用功啊。
吉普莉尔这样的个例还不够吗？
这个道理并不一定适合任何人，但并不能证明它没有丝毫效果。
现在在看向阿兹莉尔，才发现这只天翼种的内心，充斥了无比的空虚、空洞，
对她来说，似乎未来、成长什么，那些已经毫无意义了。
明明就站在众人眼前，却感觉只是带着假笑的机器一般。
这一刻，人们似乎有些理解吉普莉尔内心的沉痛了……
那是期待对方醒悟的心，一次、又一次被打落深渊。
不过——
直到此刻，吉普莉尔也没有放弃想法的样子。
——天翼种，本来就无法单独战胜上位种的对手。
因为天翼种在制造时，没有被赋予那样的性能。
——这是最后了，如果这样还不能明白——
“所以——我尝试否定那样的常识。”小吉露出了坚定的目光。
……——
沉默、整个氛围突然变得更加沉寂了。
然而——
吉普莉尔得到的回答依然不尽人意。
“……我不懂，喵，到底为什么喵？小吉到底在他们身上看到什么喵？”
“……”
吉普莉尔已经无话可回。
——仿佛在说，她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了。
只要自己明白，其他人不可能不明白——那样的期待逐渐粉碎。
此刻，人们也无比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机凯种能通过信息传输共享感情，拥有心。
可是天翼种呢？
身为活着的生命，到头来却不如冰冷的机器、钢铁。
该说像是吉普莉尔那样特殊的天翼种，也只有一个吗？
她的倔强、她的坚持、她的意志……
可是其他天翼种呢？
好像也……
真正无法被感染的，只有眼前这比顽石还顽固的阿兹莉尔了吧。
人们也替小吉感到感叹、无奈来。
放弃吧——
对着石头弹琴，是没有效果的。
这比对牛弹琴更扯！
吉普莉尔沉默了——
可这对阿兹莉尔而言却变得更加难以忍受的心痛来，
“……小吉，小吉你是特别的喵……”这个自诩为姐姐角色的笨蛋，自己都快为自己无法理解对方口中的‘情感’快急哭了吧。
肉眼可见，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小吉。
但这份喜欢，却帮不到她去理会吉普莉尔的想法。
这可能就是低情商和高情商的人对话的吃力感吧？！绝望得令人哑口无言。
此时在人们眼中，
吉普莉尔对阿兹莉尔说的每一句话，都大概是如同叽里咕噜、前轱辘不转、后咕噜转这种听的人云里雾里的感觉吧。
而此刻，吉普莉尔呢？
她——“……？”
“小吉不知道，不过阿尔特修大人给予小吉「特别能力」，所以小吉明白的事情，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会明白喵。”
“……”
吉普莉尔只是抱持沉默，而阿兹莉尔则像是倾诉般地说道：
“我也想知道「答案」，我也不想结束！！
那样的话，这六千年又算什么呢！？可是我不明白——我已经到了极限，没办法再对自己说谎了喵！！”
——第一号个体，阿兹莉尔。
身为最初被制造出的天翼种，她是阿尔特修为了追求「完全」所造。
其中并没有哭泣这个机能，但或许是在场只有她们两人吧……
阿兹莉尔恳求般地喊叫，她初次吐露的真心话，似乎带有潮湿的感觉。
虽说还达不到，人们第一次看见休比哭泣、害怕道颤抖的那种震撼感。
但是那份情感人们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
这一刻的阿兹莉尔，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她的形象于人们心中跃然纸上——给人们带来了深刻的印象。
这还是……之前那个令人难以捉摸的最强天翼种个体——阿兹莉尔吗？
第一千两百七十章 阿兹莉尔：算了，原地爆炸吧！
——拜托谁能告诉我。
——我们到底是为何而生？
——为何苟活？
——为了找寻什么而生？
——要找到什么才能证明我们活过呢——请告诉我吧。
那是阿兹莉尔的心声——
人们难以想象，如此悲凉的心声，正是一个种族「最强」心中的愿景。
明明有着弑神的战力，
却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失去了主人，就失去了灵魂的兵器——
此刻她的脆弱在人们面前暴露的异常清晰。
吉普莉尔无言地看着她。
——但她刻意用冰冷的声音，好似无情般地推开她。
——就这样，说出像是主人会选择的用词。
“……你就是那样利用我——当做自己极限的借口吧。”
“——————！！”
“不管是你还是我，残存下来的人全都战败了，以败者的身份苟活六千年。”
阿兹莉尔低着头，拳头不住颤抖。
“没有从其中学到任何东西，那不是学到的人特别——而是你的怠惰。”
吉普莉尔也握住拳头。
……她突然想到，自己几度濒临死亡，却从未这么紧张过。
她告诉自己，装好表情，声音别颤抖，视线别游移。
她强行制伏身体的所有精灵，加以掌握控制。
——自己办不办得到，而是必须去做——这就是自己学到的吧。
她将从主人那里学到的事情，然后依照从他们那里所学到的去做。
——吉普莉尔实在还不习惯。
但仍决定来个豪赌——那也就是……
（主人，到最后还是要仰赖您，请原谅吉普莉尔的无能。）她在内心这么说着，带着最后的期待——
然后……
‘是从空那学到的欺诈吗？’人们微微愣住。
眼前的画面异常的熟悉……
这和游戏人生最初，空训斥克拉米时的样子多像啊！
嘶~！这就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吉普莉尔难道是想借助言语与表情上冰冷的外表来刺激阿兹莉尔？
一时间人们脑海中浮现出了各种幻想。
与此同时——沉浸式史诗中，
（即使如此还是请让我相信，主人们说过相信的事物。）
吉普莉尔装出她所能想象出的——最鄙视的表情。
“对于那样「昏庸懦弱」的你，我打从心底感到轻蔑——阿兹莉尔（废物）。”
六千四百零七年的生涯，这是她第一次——说了谎话。
人们听到那句不留情面的辱骂，也倒吸了口气，瞳孔微微收缩。
那句废物一出，众人狠狠打了一个激灵！
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在被自己最喜欢、心疼的妹妹骂了废物时……
啊，这……
心态炸裂了啊，阿兹莉尔接下来不会整个人都疯掉吧！
……人们的心脏也不知不觉加速跳动，咚咚、咚咚咚！
她们的脸上挂上了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紧张，看向阿兹莉尔……
甚至有些不忍。
不忍看到阿兹莉尔傻掉的模样了。
……
——忽然……
阿兹莉尔的脸上失去表情，只响起微弱而疲惫的声音。
“……算了喵。”宛若破罐子破摔的语气，让众人内心升起不好的预感，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瞬间——天地鸣动。
那个瞬间，所有人的脊柱都升起一阵寒意。
！？
“什……”哪怕是体感已经关闭大半的人，也感受到的本能的恐惧，话语说道一半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只能发出嘶哑的叫声。
阿兹莉尔……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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