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无限技能树！ 第951章

可能还连个谱都没有。

不管是对东部联合，还是对艾尔齐亚——

对史蒂芬来说，他应该都不是廉价的人才，更何况为了多种族的合并，一方的种族出现牺牲者——那将会产生难以估计的不良影响。

这种不言自明的道理，巫女不可能不懂——

可即使如此……

“初濑伊野，他毫无疑问是个干练的人才，是从东部联合初期就支持着我的男人，

更不用说若是要他为了东部联合的利益而死，他也会回答「遵命」的男人——这样贵重的人才实在不能说是廉价——

不过他在最后也达成巨大的战果，是个无可挑剔的男人啊。”

巫女就这样仰望着月亮，惋惜地说道。

为了利益，就连那样的人都能轻易地舍弃的话——！

“那我也随时会被舍弃吧——谁能相信那种人呢！！”这是史蒂芬的心声，

几乎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种游戏方式的弊端。

人们的内心也不好受——

哪怕知道巫女她们的做法或许才是利益最大化的，

但眼前的史诗并非单纯的故事，而是被人们当作真实发生在世界另一侧的事情。

谁喜欢看到自己人被卖、被当作货物牺牲的光景——

更不用说，即使是单纯的故事，也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剧情吧。

而且——

作为爷爷的初濑伊野牺牲了的话，

人们下意识看向了此时的伊纲。

发现伊纲就那样孤独地、呆呆地坐在那里。

“伊、伊纲觉得那样——”此时史蒂芬还想寻找盟友，一起反抗那种观念。

然而——

那剩下半句‘好吗？’还没出口，

但是隔了一段距离坐在地上的伊纲，抱着双膝，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的样子，让史蒂芬说不下去了。

虽然因为天色昏暗而看不清楚——却听得到伊纲的声音。

“……爷爷早有觉悟了，得斯……”

远离火堆，只有月光和星光的照耀，看不见伊纲的表情。

“……不管是爷爷的心跳还是气味，永远都是好声音和好味道，得斯。”

然而伊纲颤抖的声音。

带着哭声的话语——即便是在黑漆漆的海边，也如实揭露出她的表情。

“我不希望爷爷死掉……可是只要伊纲一个人忍耐就好了吧，那样一来——那、那样一来！就会有更多人……得救吧，得、斯——”

史蒂芬的脑海中闪过在海边的一幕。

海边的闹剧之后——在决定要给空还是伊纲理毛的时候。

应该是讨厌给伊野抚摸的伊纲，却毫不犹豫地——朝伊野走去。（之前搞错了，是伊野撸毛。）

——她明白……那将会是最后一次。

伊纲打从最初就接受这个结果了。

兽人种——拥有超出常轨的五感，那时全员已沟通完毕。

不知情的只有史蒂芬一个人，但是——

“——即使如此，你还是感到悲伤不是吗？”

幼女的落泪，那副光景、还有那颤抖的声线带来别样的心灵冲击和震撼。

人们内心中某处柔软仿佛被触动了。

面对这样的伊纲，哪怕是在铁石心肠的人，现在也无法在说之前‘那个作战计划’是完全正确的吧？

第一千两百四十章 仅仅让那二人从神坛跌落即可的祈望！

即便理性上认同，

但感性上却绝对不可承认啊！

对于眼前的光景触景生情的人们，纷纷陷入了沉默中。

“我没有悲伤——我只是……有些事情不懂，得斯。”

紧咬着牙，像是吐气一般。

伊纲用颤抖的声音提出那个疑问。

“……因为空说过——没有人会死，没有人会痛苦、得斯！……然而、然而为什么——伊纲会痛苦，得斯？伊纲很奇怪吗，得斯……！？”

——泪如雨下。

即使在黑暗中，从伊纲的声音也能知道她正流着大颗的泪珠。

但是，史蒂芬——反而感觉到头脑的热血逐渐消退。

初濑伊纲——这个孩子太过年幼。

太听话、太纯粹、太聪明——太乖了。要那样一个小孩，要一个年仅八岁的少女，比她不想比的游戏，甚至对快乐的事物抱持罪恶感，让她背负大陆领土这个沉重的负担。

这个事实让史蒂芬领悟到：

——东部联合的这种做法——不是从现在才开始。

——为了多数而舍弃少数——已是司空见惯的事。

「为了多数牺牲……少数」吗？！

众人心头一震……

这简单却无比清晰的道理，让他们看到了世界的残酷一面。

难道巫女她们才是对的吗？

对于在十六族中，最后建立了第三大国的兽人种，

人们想要怒斥这种事情，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真实情况正是兽人种在这种行动模式下，似乎得到了蓬勃的发展，从低序列的下位种族，倒数的生物……

将国土面积扩大到了高位的「生命」也做不到的事情。

事实总是胜于雄辩的。

若空白无法做的更好——

在史诗的影响下，说不得真会出现一些高喊着牺牲少数拯救多数……个个都要当正义的伙伴的野心家出现。

为此——光冕堂皇的借口，现在不就给他们准备好了。

只要说是模仿兽人种的巫女，模仿东部联合……为了让大家都得到幸福这种说辞，不就好了。

而沉浸式史诗中，此刻——

“您就是用这种使孩子哭泣的方式，建立起东部联合的是吧——太不像话了。”

——兽人种过去曾经分裂成多数的部族，持续着纷争。

只花了短短半世纪就将他们统合起来，推动东部联合成为大国的那种手段——

史蒂芬感觉自己似乎窥见了一鳞半爪了，她对着巫女——甚至带着轻蔑指责。

然而巫女却正面迎接她的视线，回应她：

“为了多数而牺牲少数——那甚至不是必要之恶，而是「必然」。如果想要顾及到每个人——那每个人都只会主张自己的愿望，政策要怎么推行呢……小丫头。”

……史蒂芬无法反驳。

事实上——巫女的这番话，也不过是把当下大多数掌权者的心态说明了罢了。

她如此地毫无畏惧与羞耻之心，将之视为「必然」的态度。

这才是打破了普通人美梦与幻想的天平的钥匙——

即使在怎么努力地尽可能地……不使任何人受到损失，但完全平等那种事情，即使是亚瑟王复生也不可能办到吧。

人们沉默……

别的不说——只要稍微回想下过去的史诗中。

那任为王者，没有一些冷酷、理性的一面。

即使是被称为贤王的金闪闪，年轻时候也是个暴君。

这时吉普莉尔也忍不住开口了：

“小多还有什么不满的吗？只牺牲一个人，就能拯救两个快要灭亡的种族；也可因此壮大艾尔齐亚的国力，与东部联合建立联邦又向前接近一步——这样你还有什么好要求的呢？”

——史蒂芬仍是无法反驳。

“该不会——”吉普莉尔继续说道。

“你以为没有牺牲和不满，就有可能征服世界——不，退一步说，就有可能夺回艾尔齐亚的国境吗？”

“…………！”

吉普莉尔的话语，此时不止是史蒂芬，人们也惊到了。

就连他们也开始不免心声动摇起来。

太难了——

想要兼顾、两全，即不牺牲任何人又获得胜利……那样的奇迹，就算是空白也不可能每次都做得到吧？！

（然而空白就是能做到……）

吉普莉尔以更加挑衅的笑容说道：

“仅限于周遭的人，不希望他们受苦——

真是自私自利到极点呢。”

史蒂芬紧咬着牙——她很清楚。

只牺牲一个人，可以得到两个种族。

拯救如果放着不管就会灭亡的两种族。

如果说对牺牲伊野一个人会感到不值得的话，那——

“——那又怎样……！”

史蒂芬毅然决然地开口了。

视界中看到颤抖的伊纲，她有如豁出去似地大叫。

“自私也好，自利也好，喜欢怎么叫随便你，即使如此，只有一件事情我能够断言！

那就是用这种方法想合并全种族——那是不可能的事！！”

……

“合并全种族……本来就只是荒诞的幻想吧。”有精灵族看到这小声嘀咕道。

好久没有见到森精种——这个「她们的代表种族」出场了，

不过老实说——她对空白企图合并全种族的事情，一点也不看好。

即使那边还有尼尔巴连现任当家做卧底也是一样……

现在看见只是因为一个变态肌肉老……兽人种牺牲，就变成这幅模样。

这个精灵的脸上露出了不屑且傲慢的表情。

即便是单纯的精灵中，也是存在着一些特殊个例的。

尤其是对血统、种族高低看的十分重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