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如倾如诉
“————以令咒命令你,开膛手杰克,回到我的身边吧————”
在这一个瞬间里,仅此一句的命令化作了奇迹,被视为绝对命令权的允许范围内,被名为令咒的魔术结晶给强制执行。
“铮————!”
随着光辉的闪耀而起,六导玲霞手背上的一划令咒化作模糊的纹路黯淡了下去,使前方的空间被扭曲。
旋即,六导玲霞的从者便是被强制性的召唤了回来。
“唔…!”
杰克捂着身体,从耀眼的光辉中出现。
依旧,还是单膝跪地。
可是,娇小的身体上,一道狰狞无比的伤口却是出现在了她的身上,并不断的往外淌着血。
“啊…!”
看着杰克那凄惨的模样,六导玲霞吓得满脸发白。
“怎…怎么会这样…!?”
就像是一名最为普通的母亲一样,六导玲霞抱住了杰克,慌慌张张的替她按住了伤口。
“呜呜…”
杰克亦如一名最为普遍的小孩子一般,含泪的向着六导玲霞哭诉。
“妈妈,好痛喔,这个伤口好痛。”
闻言,六导玲霞的脸上浮现出悲伤的表情。
“没有赶上吗?”
虽然是一名一般人,在此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魔术,可六导玲霞对事物的理解和观察却堪称怪物级别。
那或许也是带有破绽的伦理观在影响着这名女子也说不定。
但不可否认,即使六导玲霞不知道圣杯大战具体是什么原理,依旧还是能够完美的把握事态的发展,做出最符合现状的决定。
因此,待在这里查看着外面的状况的六导玲霞,一看到杰克的雾被驱散,立即便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毫不犹豫的使用了令咒,将杰克给召唤回来。
可惜,似乎还是有点太晚了。
“一定很痛吧?”
六导玲霞就这样带着愧疚和悲伤的表情,帮杰克按着伤口。
再加上杰克那一副快痛得哭出来一样的表现,若是有第三者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对眼前的场景产生同情与不忍,并痛斥做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吧?
然而,也幸好这里没有第三者在场。
不然,对方一定会被这对看起来很可怜的母女接下来的对话给吓得满脸铁青。
“该怎么治好这个伤呢?”
“这个伤不是普通的伤,好像治不好,但如果有魔力的话,或许能够想想办法。”
“也就是说,需要心脏对吗?”
“对,最好是那些魔术师的心脏。”
“那就将之前那些来接应我们的先生的心脏拿出来吃掉吧,有用保鲜膜保存起来真是太好了。”
“嗯!谢谢妈妈!”
天真无邪的一对母女便像这样,带着笑容,进行着令人作呕的对话。
但这就是六导玲霞和开膛手杰克。
开膛手杰克自不用说,就像方里所说的一样,这个怨灵集合体的诞生就是一个错误,只会将杀人视为单纯的行为,乃是无可救药的罪恶存在。
六导玲霞亦是认识不到生命的价值,对杀人毫不犹豫,对生存来说不需要的感情也会一律排除,只有对杰克才会倾注着像人类母亲一般的爱情。
那是因为,在六导玲霞二十余年的人生中,只有杰克一个人是不要求报酬的拯救了自己的存在。
因此,只要是杰克需要的话,那别说是一、两个人的心脏,就算是全世界所有人乃至自己的心脏,六导玲霞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其送予杰克。
这对母女,就是这样的存在。
不能算是邪恶。
只能说,从根本上来说,这对母女就已经坏掉了。
即无法获得拯救,亦从来没想过自救,可以为了毫无意义的一些需求便屠杀他人乃至践踏他人。
简直,无可救药。
但即使是这样无可救药的两人,同样有着名为感情的存在。
“妈妈。”杰克强忍着伤痛,注视着六导玲霞,以前所未有认真的表情,说道:“我想杀掉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六导玲霞先是一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恍然道:“是杰克之前提过的御主或者从者吗?”
“是御主。”杰克眼中闪着憎恶的光泽,说道:“只有那个人,我必须要杀掉他,无论如何都得杀掉他。”
这是杰克第一次不将杀人视为单纯的一个行为,而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情绪才选择的手段。
因为…
“那个男人,毫无疑问是我们的敌人。”
杰克便这样诉说着。
对此,六导玲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宠溺般的摸着杰克的头,笑着回答。
“嗯,既然杰克都这么说了,那那个男人就一定得杀掉才行,我会帮你一起想办法的。”
六导玲霞的话,让杰克眼中的憎恶减少了些许,不顾身上流淌着的鲜血,依偎到六导玲霞的怀中。
并且,这般喃喃着。
“真想回到你的体内啊,妈妈…”
六导玲霞肯定不知道吧?
她怀中的女儿,就算什么时候剖开她的肚子,钻进她的体内,那都是不奇怪的事。
可是,就算知道,如果那是杰克的愿望,六导玲霞肯定还是会开心的接受下来的。
扭曲的情感,就这样在两人之间弥漫。
带来的没有温暖,只有冷冽。
第1286 祈求灾厄的箭雨
“果然,区区的assassin不可能是那个人的对手吗?”
在离方里与杰克所战斗的所在地足足有一公里以上的距离外的一栋建筑物顶端。
身着翠绿色衣装的女猎人正无比冷静的看着前方的战况。
“虽然没有想到assassin居然是那样的小孩子,但既然踏入了战场的话就没办法了,这就是从者的宿命。”
说着这样的话语,红archer举起了手中的弓,对向了前方。
眼神,逐渐的变得锐利了起来。
对于红archer来说,无论是什么样的生命都是一视同仁的存在。
在拥有着残酷的生存法则的森林中,只有强者与弱者的区分、捕食者与被捕食者的区分以及能吃和不能吃的区分而已。
这种类似于野兽般的思维方式,正是红archer的基本理念。
毕竟,红archer虽然出身于王室,却因为生为女性而不被需要,进而被自己的父亲遗弃在了山上,从小在山中长大,即使靠著与生俱来的才能迅速的提升了自己的实力,依旧像山中的野兽一般,拥有着优胜劣汰的观念。
真名为阿塔兰忒,乃是希腊神话中以骏足闻名,拥有着过人脚力的女猎人。
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见她被舍弃在山上,于心不忍,因此让母熊对她进行喂养,让她活了下来。
她亦是被选为了名为阿尔戈号的远征船的一名成员,与伊阿宋、赫拉克勒斯等英雄一起前往无边大海的另一端,寻找金羊毛。
她还曾经参与过糟蹋了名为卡吕冬的国家的庄稼和牲畜的魔猪的围歼,与众多的英雄一起,合力将其射杀。
她的父亲最终因为她的名声,将其招了回来,却将其当做政治婚姻的筹码,让被逼无奈的她向全世界的英雄许下「只与能够在赛跑中跑赢她的求婚者结婚,输了就得被杀死」的誓约,让许多有名的英雄都折在其手中。
论名声,阿塔兰忒或许不如阿喀琉斯。
可是,只论脚力的话,曾经无人能够在赛跑中跑赢她的这名女猎人,却绝对不会逊色阿喀琉斯太多。
因此,阿塔兰忒拥有着即使在英灵中都属于顶尖的移动速度,弓技亦是极为精湛,远程狙击威猛,即使是近身战也能用弓箭来进行应对。
而阿塔兰忒手中所持的弓,更是狩猎与月的女神阿尔忒弥斯所赐予的武器,不但可以透过魔力来控制箭矢的轨道,拉弓至全满以后,箭矢的威力将会被提升至a级,若是再附加上魔力的话,破坏力更是等同飞弹,连防御力顽强的迦尔纳都无法忽视。
现在,阿塔兰忒便将手中由女神所赐予的天穹之弓拉至全满。
搭在弦上的箭有两支。
对准的目标虽然是那个曾经将其压制的男人,可真正的方向却是天上。
在那里,有着散发出朦胧的月光的月亮。
已经有过前车之鉴的阿塔兰忒知道,想对付那个男人,只凭借将弓拉至全满是不够的。
这一点,言峰四郎也有自觉,所以只给了阿塔兰忒一个指示。
“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尝试一击。”
一击过后,无论成功与否,言峰四郎都会让阿塔兰忒的御主使用令咒,将其召唤回去。
所以,阿塔兰忒这一击,将使出全部的力量。
亦即,解放身为王牌的宝具。
“————以吾之弓矢,向阿波罗与阿尔忒弥斯请求加护————”
耀眼的光辉在两支箭矢上闪烁而起。
阿塔兰忒的宝具并不是弓,亦不是以弓射出去的箭。
这两者都只不过是解放其真正的宝具的触媒,让「把箭装上弓弦射出去」这个术理本身成形的东西而已。
阿塔兰忒的宝具乃是以射出的箭作为书信,向太阳神阿波罗与月之女神阿尔忒弥斯请求得到的加护。
两者,一个是弓箭之神,一个是狩猎之神,将会在收到阿塔兰忒的请求的瞬间,降下破灭的灾难。
也就是说,阿塔兰忒在做的事情非常简单。
那就是…
“————奉上这一灾厄————”
于是,汇聚着浓郁的魔力的箭矢被释放,描绘着如同流星一般的轨迹,穿过云层,没入了夜空。
这一个瞬间,阿塔兰忒的宝具解放了。
其名为——
“诉求的箭书(phoibos_catastrophe)!”
宝具的真名被解放的那一个瞬间,夜空陡然绽放出刺眼的光彩。
紧接着,灾难便是降临了。
那是无数的光箭。
光之箭矢如同倾盆大雨一般的落下,瞬间便是笼罩住了布加勒斯特的一角。
“嘭嘭嘭嘭嘭————!”
爆炸,接连的产生。
只见,被光之箭雨所笼罩的那一片区域,犹如遭受到了猛烈的炮火的袭击一样,不断的产生着冲击。
从天而降的箭雨击向了大地,破坏了街道,像是无数的炮弹一般,掀起阵阵劲风和冲击,无情的摧毁着一切。
那是等级为b的对军宝具。
在那无情的光之箭雨之下,仿佛不容许任何的生命存在一般,令得一栋栋的建筑物的顶端都被一点一点的破坏,碎石跟瓦砾宛若子弹般的跟着沙尘一起卷了起来,看上去异常壮观。
而做下这一切的阿塔兰忒却只是冷漠的看着。
然后,即不等待破坏的结束,亦不确认目标的生死,极为果断的一个纵身,以惊人的脚力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