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魔王的礼赞 第157章

作者:祈耳喵

爱丽斯菲尔温柔的笑着,凝视着那片虚无般的黑暗。

即使不用眼睛去确认,她也一定相信那个值得信赖的英灵正安静的注视着自己。

“因为呀,你和切嗣实在是太像了。我从没见过第一次见面就能和切嗣无间配合的人,你们看上去简直就像是父子一样呢。”

“……很像吗?”

Archer的语调微微上扬。因为看不到他的脸,爱丽斯菲尔也不清楚他此刻的心情如何。

但她却微微一笑,露出了母亲般的笑容:“很像呢……不过就看起来而言,你比切嗣要成熟的多。”

闻言,Archer沉默了一下。

有些诧异的,他不禁开口问道:“……你说反了吗,爱丽斯菲尔?”

“不,没有。”

爱丽斯菲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呀,实际上,我对切嗣的理想并不是十分理解呢。”

“……什么?”

Archer这次是真正的诧异了。

为了切嗣的理想而献身的人,可能是切嗣极少数的几个认同者之一的人……实际上却根本就不理解切嗣?

“就是装作理解嘛,大概是这样,只是为了能够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而已。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我心中的理想也都是切嗣所教给我的东西罢了。对了,对切嗣要保密哦。”

爱丽斯菲尔轻松的说道:“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会告诉他我坚信他是正确的。为了他的理想,我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

这对她来说是非常不可思议的感觉。在自己的丈夫面前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话语,竟然在这个人面前都说了出来。尽管只是第一次见,爱丽斯菲尔却感受到一种莫名的亲昵,就像是看着伊莉雅一样的感觉。

“居然……是这样的吗。”

Archer过了许久,才叹息着呼了一口气:“果然,这件事不能让切嗣知道。”

“是吧是吧?所以说啊,切嗣他总是太温柔了。即使明白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对方,依然毫不吝啬自己的爱……”

即使隔着浓浓的黑暗,Archer也能从爱丽斯菲尔那里感受到浓重的爱意:“所以——我装出和他拥有共同的理想的样子。如果我和他拥有共同的理想,并且为了那个理想付出生命的话——和单纯为了自己的丈夫而牺牲的女人相比,这样比较不会成为切嗣的负担吧?”

“……”

一时间,Archer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意识到了,让切嗣发生改变的东西是什么。

“你的理想,是成为正义的伙伴吧,Archer。”

越过黑暗的界限,爱丽斯菲尔的目光直视着Archer。

“谁会啊。”

条件反射一般的,Archer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说着一些漂亮话就想改变世界……不成熟的自己还有救,但是不成熟的思想实在无法忍受。说着这些天真的话,徒劳的重复着无用功的家伙真是令人反胃。赶紧把那天真的想法扔了才是为自己着想。”

“果然啊。”

好像听到什么有趣的话一样,爱丽斯菲尔轻笑出声:“你和切嗣真的很像呢。”

果然什么果然啊,Archer腹诽道。

但接下来爱丽斯菲尔的话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和切嗣一样,都太温柔了。”

爱丽斯菲尔轻声开解道:“相信我,Archer。无论什么情况,拯救世界都不会有错。如果认为过去的自己是错误的就想要否认自己的话,那简直就是罪孽深重的自欺欺人。”

“……”

一时间Archer无言以对。

仿佛洞彻心灵一般,爱丽斯菲尔以微弱的声音说道:“我认为,拯救世界,不是单纯地抹除悲伤就可以了。那应该是为了不让自己重蹈过去那悲惨命运的覆辙,认真地悼念曾经的痛苦与牺牲——怀着那股觉悟和崭新的希望,然后才能开创没有悲伤的新世界。”

“……你的这些话,应该早点对切嗣说。”

红A沉默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那样的话,也许他现在已经得到救赎了。

“那么……你有自己的愿望吗,爱丽斯菲尔?”

“我说了,Archer,切嗣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是他教给了我人类的生存方式,用哭泣、欢笑、喜悦和愤怒来讴歌生命……是他教给了我,人应当怎么活着。他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他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

虚弱而坚定的,爱丽斯菲尔顿了一下,低声补充道:“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的圣杯战争……作为圣杯的容器而牺牲的人造人,我希望我是最后一个。”

听到这里,Archer终于理解了爱丽斯菲尔话语里所隐含的意思。

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自己的姐姐。爱因兹贝伦家继冬之圣女后最伟大的产物,炼金术的奇迹。

“族长准备在我之后,启用机能更加强大的人造人作为圣杯守护者。早在这次圣杯战争开始以前,他便已经预见了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可能性,所以才会让我生下伊莉雅。”

爱丽斯菲尔忧虑的说道:“如果我和切嗣失败了的话,那么那个孩子就会作为‘天之衣’的实验台。”

实现爱因兹贝伦大愿的人造人,不是自己,而是伊莉雅。

但是,不会让她继承的。

“作为那个孩子的母亲,我想给她送任何东西作为礼物。”

漂亮的东西,可爱的东西,美好的东西,想全部收集起来留给她。

但是——

“唯独那礼裙形状的诅咒……我并不想留给她。”

爱丽斯菲尔的声音,充满了坚韧与亲情的温存:“所以,我希望能够把这种痛苦在我这里终结。”

Archer顿时了然。

毋庸置疑——爱丽斯菲尔,她绝不是一个单纯的人造人。

她拥有人类的仁慈、幸福的微笑以及悲伤的泪水。

那蕴含在她心中的温暖,正是作为人类最关键的部分。

作者留言:

第三章送上……终于补完了……好累……(晃)

我已经冻得手脚冰凉了……去睡觉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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