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但值得一试。”白觉一笑,随后提议道:“你现在已经过了锋芒毕露的阶段,剑术境界走到了瓶颈期,那不如考虑下藏剑……宝剑藏匣,收敛锋芒。”
“不可不可,藏不如封。”白谛摇头:“我有位妻子是天下顶尖的剑仙,她曾经封剑一百载,再出鞘便直接斩破境界,突破金仙,为了收敛锋芒而藏剑,不如为了破境而封剑……怎么样?想学这封剑术么?”
“请先生教我!”苏白眼睛一亮,封剑破极境,如果自己从此刻开始封剑,一直孕养到第七世界,不知是否有机会一剑斩破轮回……哪怕概率不大,也值得一试。
“我教不了你,我又不会,等她来了,再让她教你吧,不着急不着急,先等年夜饭吧,时间还长着呢,今天晚上会很热闹吧……”白谛往后一躺,自然的落入某黑发美人的怀抱里,万象拿着纸擦了擦指尖和唇上的油脂,书记官老神自在的享受着按摩。
另一侧,苏雨寒接过白觉手里的福,埋怨了一句:“都贴歪了,笨手笨脚的,让我来吧,扶着我。”
白觉走下了凳子,他的灵魂力之强悍,手速之稳健,不可能贴歪,只是打理房间总是女人的习惯,他无奈的扶着寒姐姐纤细的腰肢,看着她贴完了对联。
“别戳那里,好痒。”苏雨寒伸出手敲了敲白店长的脑袋。
“我明明没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白觉流露出无辜的表情。
“哪有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寒姐姐轻哼一声,她白了他一眼:“呆子,东西给我,你去写春联。”
“春联我记得诗冥和秀宁都送来了吧,年货里不是有么?”白觉拾掇着箱子:“还真是无字对联?”
“她们争论半天也没得出结论。”阿尔泰尔迈着猫步走过来:“所以寄了一副空白的过来了,喏,自己写。”
“墨已经磨好了。”防火女也将砚台和狼毫笔放在了桌案上:“随意写两笔吧。”
“emmm……”白觉以手扶额:“写对联啊,我这文采不太行啊,毕竟都没大学毕业,哪里比得上其他人,能发个尻尻信息,问问沙雕群友么?”
“你真的不行。”白谛傲然一笑:“放下那根笔,让我来!”
“你?”白店长斜眼:“对唔住,我实在信不过你老白的水平。”
“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白谛拿起墨笔,笔走龙蛇,力透纸背,龙飞凤舞,铁钩银画,行云流水,泼墨般的毛笔字也有着入木三分的颜筋柳骨:“搞定收工!”
旁侧几人都凑过来一看,白觉念出上半句:“燕子归巢除旧岁……”
苏白也跟着念出下半句:“酣饮屠苏写桃符。”
白谛不急不缓的补上一句横批:“贺岁迎春。”
“倒也还不错,这笔锋还行。”苏白想了想:“中规中矩吧,屠苏、桃符什么的都是标准的新年符号,但也基本上都是家家户户能看到的春联,你这笔法不错,哪里学的?”
“夏威夷学的。”白谛傲然一笑:“如何?还觉得我老白不靠谱吗?”
“不妥,我觉得这并不行。”白觉却摇头表示:“这完全没有体现出我们的特色啊!特色在哪?太普通了。”
白谛放下毛笔,他又拿出另一对春联:“你觉得不行,那你行你上。”
白觉一挑眉毛,他拾起毛笔:“来就来,站稳看好了,我今天就要用实力来证明我的文采!”
但见救世主笔走龙蛇,写的并非正楷,而是草书,他的书法和剑法同样,都是不拘一格放荡不羁的形式,上联和下联都是一笔写成,中间不带任何停顿。
白谛念出上联:“一年一度,万户共饮屠苏酒。”
苏白先是认了认字才念出下联:“百转轮回,三白齐聚写桃符。”
白觉补上了一个横批:“不亦乐乎。”
“妙啊。”阿尔泰尔拍着手掌,作为咖啡厅女仆,毫不犹豫的力挺自己未来老公和店长:“写的好。”
“不可否认,的确这很有白的风格,虽说是有点平铺直叙。”苏雨寒也表示不错:“但是,为什么写的是三个男人?没有我们呢?我们难道不是咖啡厅的一员吗?”
防火女适当的补了一刀:“难道是因为……即便有了老婆,也更喜欢和同性在一起玩耍?”
白觉骄傲的表情立刻跨了下来,他干笑几声:“怎么会有的事,这是对联,只是对联而已,符合当下情景么,又不是绝句和诗句,写不了太多内容啊。”
他立刻将毛笔递给了苏白:“来来来,不用可惜,苏白,轮到你了!”
“啊?”苏白发出哲学的疑惑声:“我也要来?我的文采不行啊,我又不姓白,关我啥事。”
“你不姓白,但你名字里带白,大家都是同类,不用客气。”白店长强硬无比的转移了话题,将矛盾丢给了苏白:“不用客气,快写,总要分出一个高下吧。”
苏白拿着狼毫笔,看着红纸黑字的对联,他不禁陷入了沉思,写毛笔字也没什么困难,练剑杀人的剑客不会写字微妙有些可笑,手腕的灵巧程度在任何剑法中都无比重要,剑都拿的稳,毛笔当然也能拿的稳。
重点不是字,而是怎么写,写什么内容?
他看了看白谛和白觉,对白店长和书记官,他多多少少有点了解,突然间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他下笔就写,笔锋蕴着一丝剑气,随着落笔,也在桌案上透出了墨色的气劲残留。
白谛摸着下巴,看着上联写完就开始念:“久病不医娇无力,难逃一死。”
白觉听着总觉得不太对劲,跟着表情古怪的读出下联:“生米熟饭白家菜,不可不尝。”
苏白很满意的补上了一个横批:“传统艺能。”
这副对联完完全全没有了春节的传统氛围,但充满了白家人的传统气息,顿时令在座的女性们不由得会心一笑,反而是书记官和救世主的脸当时就黑了。
“我叼尼玛的!”白谛一把就要夺过对联:“这种对联恐怖如斯,断不可留!”
“我觉得挺好呀。”苏雨寒拿着对联:“就贴它了,能让人会心一笑的就是好对联呢~”
“这分明都是我们的血泪吧!”白觉咽下一口吐沫:“寒姐姐,别闹了,快把对联还给我们,我们要在自己身败名裂之前把这玩意丢进焚化炉里回档!”
“谈什么身败名裂,你们分明一早就已经没有名了。”苏白一摊手:“怪我咯?”
“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啊!”白谛瞪着眼睛:“你这样伤害我们,将会失去可敬的前辈和免费蹭饭的白店长的!不想想你当初快饿死在东海的时候,是谁给你了一碗真香蛋炒饭!”
“你这梗又老又多,还是省省吧……我完全没印象。”苏白反问:“退一步来说,我这也不算是刻意黑了谁吧,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你们这么多老婆未婚妻,这难道是假的不成?”
“好一句灵魂拷问啊。”阿尔泰尔促狭一笑:“有一说一,确实……如果不是店长还比较收敛,现在整个咖啡厅的女孩都要放产假了呢。”
“我,我比较节制,而且我还是处男。”白觉将炮火转移到了共同战线的白谛身上:“与其说我,倒不如说这个整天吃壮阳补肾的菜的书记官,这才是真的不节制,你明明一天十八个小时都要被摁在床上,为什么到现在你的老婆们还没放产假?”
“这能怪我吗!个体生命阶级越高越是这样啊,都不容易有孩子,你别看我,不信问问你家防火女……你要跟她同床共枕多少次才能有宝宝,小心初火烫丁丁……”
“烫不烫管你啥事!你活该被榨干一万次!”白觉大手一挥:“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努力了啊!”白谛叹了口气:“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生不出来,怪我吗?”
“……叫什么?”苏白好奇的问:“肯定是姓白的对吧?”
“不一定,我对姓氏没啥执著,可能和孩子他妈姓,总之别姓白!”白谛叹了口气:“还有那副对联别贴出去,不然我老脸挂不住。”
“没关系,丢脸的不止你一个,这边还有。”苏白温和一笑的安慰道。
“滚滚滚,你今晚还想留下来蹭饭就别出什么馊主意了,我就不该把笔递给你。”白觉那叫一个后悔不跌,他深吸一口气:“我要开始准备年夜饭了,不要打扰我。”
“我来帮忙吧。”苏雨寒将对联递给了阿尔泰尔,她微笑着跟了上去。
咖啡厅里再度开始忙碌起来,白谛也只顾着和万象说话,顺带问了问自家老婆什么时候过来,已经结婚的人不能再继续自由散漫了,虽然书记官没什么家庭观念,但他总要学着习惯,这变化倒也是不小。
苏白独自坐在座椅上,忙碌的咖啡厅,唯独他仍然悠闲,虽然这里没有半点违和与隔阂感,但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太自然……或许是看着别人有老婆有妻子有未婚妻,自己孤寡老人一个,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寂寥……又或者是因为思乡情怯了?分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心情还有残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