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剑一二·破灭！”
第两百五十四章 五万年前的记忆
剑出凌厉，无形无相的剑锋划过崩坏兽的躯壳。
它们并非女武神以外无法杀死，只是因为外壳过分坚硬，寻常的热武器也无法轻易将其消灭，但将崩坏兽视作另一种机械装置，只要将其斩碎，也不可能重新运作。
苏白手里的木枝散落成了一地齑粉，白色的粉末飘扬，他握了握手掌，确认了一下手感：“果然武侠小说里都是骗人的，独孤求败说的话并不能信……”
以他精妙到极致的掌控力，也不可能令这根树枝发挥出超越材质的斩断力后还能维持形体，这么一看，以木代剑大概率是并不靠谱的，哪怕真的用木头来代替兵刃，也必须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特殊木材，坚硬程度堪比钢铁的那种才能够经受气力的灌输。
他挥了挥手，看着崩坏兽碎裂后化作光芒散去的躯壳，四十五度回头：“喂，走了。”
那个女孩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才意识到危险已经解除了，她蹭蹭蹭的跑了上来，眼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你好厉害！刚刚那招是什么，能教我吗？”
“我教你，你大概率也学不会。”苏白保持着高冷的剑客风度，一副高处不胜寒的绝世高手站姿，飘渺剑法都用了，任飘渺的几分逼格也得学一学。
“为什么？”女孩歪了歪脑袋：“我其实还是有点力气的。”
“因为我不合适。”苏白想到这里便有点唏嘘：“可惜你不能穿梭世界，不然我给你写个便签，你去俄罗斯学一学华夏第一剑也挺好……”
女孩歪了歪脑袋，她当然不知道怎么接上这个梗。
苏白摇了摇头什么都没继续说了，跟这个女孩谈下去，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她看上去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连个梗都接不上来……废了废了，这孩子连沙雕群友都不如。
走过长廊，路上也遭遇了一两只额外的崩坏兽，这次没有了木制，苏白也没有用剑术，单靠体术便轻松镇压了对手，基本上就跟毕业的武神似的，一脚一只崩坏兽，因为都是下位崩坏兽，所以压力并不大。
只是这里的地步有点太大，仿佛第一次误入了恶魔城中，有很多地区都是未知，纯粹靠运气来行走，误打误撞进入了核心的地区，这里能看见通往上一层的楼梯，自然也不出意外的遭遇了崩坏兽的袭击，榨干五百字至一千字的打斗水分，堪比毕业装女武神碾压初级深渊，通往第二层的路径也随之开启。
并且在这相对比较宽敞的地区，苏白找到了两行字的标识。
“兽道……”苏白看向楼上：“难道是轮回六道的梗？这里的空间在暗示什么？”
“你要，上去吗？”女孩有些怯生生的问。
“你害怕可以留在这里。”苏白看得出她有些惶恐不安：“但是留下来，也许就永远出不去了。”
“我跟你一起！”女孩捏着苏白衣角，连连摇头：“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儿！”
她很害怕被丢下，一个人被丢在没有光芒的黑暗中，没有任何人回应，只有自己的声音，对这种无比强烈的孤寂，她有着本能性的畏惧，眼瞳甚至有一丝歇斯底里，仿佛经过了战争后被炮火声唤起了惨痛记忆的士兵们，那目光都是同样的惊惧。
“那就一起吧。”苏白拉住她的手腕：“虽然不知道上面有什么。”
女孩感受到手腕传来的温度，心中的紧张缓解了一些，认真的点了点头：“一起！”
两人拾级而上，走入了通道之中，消失在一片光亮。
短暂的恍惚，意识传来断片，仿佛看见了老式的镁光灯闪烁，刺眼的光芒一瞬后，自己已经立足于一片陌生的地方，四周的场景也变成了极具科幻感的风格。
钢铁的走廊，仿佛高级的军事基地，墙壁上布满各种流动的信息灯光，还有闪烁着的赤红色光亮。
头顶传来刺耳的鸣笛声，黄色的警报器传来。
【警告！警告！基地信息系统遭遇外部攻击，火控系统已宕机，防火墙遭遇打击，已降下隔离墙……请内部人员迅速撤离第三区域，请相关人员按照指示前往避难……警告，警告……】
苏白站在闪烁着黄灯的走廊中，看着墙壁上印刻着的钢铁铭牌上书写着编号三，后方降下了沉重的隔离墙，他不太理解这里发生了什么，话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身旁的女孩也不见了，果然传送的时候，即便握着什么也不影响最终传送结果吗？
他穿行过走廊，正巧一名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人冲出了实验室，他满脸慌张，似乎是赶着离开，撞到了苏白，导致资料散落一地，他急忙低头捡起资料，表情焦急：“你，你……你还愣着干嘛，帮我捡起来啊，赶紧走啊！留在这里干什么，指不定会被杀掉的！”
“啊？你突然说这个谁懂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苏白奇怪的问。
“你是睡糊涂了？肯定是外面那群疯子要冲进来了，基地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连看守们都被买通了！那群混蛋，竟然公然违反了命令！”中年人咬牙切齿，他收拾好资料，手指颤抖的扶着眼睛：“我们得赶紧离开，不然他们冲进来指不定连研究员也会当成同伙！”
“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杀进来？”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杀律者了！”中年人说完就要扭头而走，却被苏白一把扯住。
“等等，你还没说清楚。”苏白好奇的问：“什么律者？这里居然有律者？”
“当然有律者！就是那个刚刚藏在幸存者里的粉头发的女孩！看上去很小，也不像是律者，但就是有律者反应！”中年人吐沫横飞的说着：“你还要问什么，赶紧松手啊！”
粉色头发……苏白目光一凝：“她在哪？”
“就在第三区域里面，你想进去？算了吧，救不了她了！赶紧跑！”中年人使劲一回头，把衣服都撕破了，他已经听得到隔离墙后传来的爆破声和冲击声。
苏白没有移动，他拾起一张地面上没有被带走的资料，这上面是一个文档。
“第十二律者……”
他微微震惊了片刻，心中暗暗念道难怪……
这里毫无疑问也是回忆空间，并且回溯的记忆更加遥远，并不是五百年，而是五万年，直通到上个纪元，这是在人类文明毁灭的倒计时的时间，其根源便是第十二律者的发现。
人类对律者的恐惧是刻在心底深处的，一个能制作出神之键，创造出超级融合战士的文明，也被崩坏逼到这种程度，战争的惨烈已经容不下什么道德观念了，无数人见到律者，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
第十二律者是一名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即便如此，还是被人类杀害了，只是第十二律者的侵蚀能力在死亡之后才开始发挥作用，它这时候才完全觉醒成为毁灭人类的天灾，一度摧毁了余下的三座大型城市，让上个纪元的人类文明只留下了三万一千人，走到这一步，上个纪元的文明基本上就算是完蛋了。
外面的暴徒无视了命令也要冲进来，目标便是第十二律者，这证明这个空间是建立在五万年前的回忆里，至于是谁的回忆也毋庸置疑，必然是律者自己的回忆。
那个女孩……竟然就是第十二律者？她就是地藏御魂的核心？
还真是难以置信，但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地藏御魂会消失了。
苏白转身走入了第三区域，经过几道闸门，这里基本上就是一个大型的实验所，扣押着许多不同的实验体，也能刚找到许多崩坏兽的样本。
在最深处的一道闸门的后方，金属的牢笼中，还未成年的女孩抱着膝盖坐在墙壁下面瑟瑟发抖，她听得到警报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即便她呼喊也没有人放她离开，只能躲在墙角里，缩着脑袋，抱住膝盖，但脑内的幻想都无法得到控制，她已经不敢抬头了。
来到这里后，她已经取回了一部分的记忆，这些记忆流淌回意识之中，她却丝毫不因为夺回了这些记忆而感到欣喜，反而满是费解。
律者？基地？末日？崩坏？这些都是我的记忆吗？我过去经历了这些？我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她虽然已经记了起来，但无法理解，直至闸门开启传来声响，她下意识的颤抖了起来，一种无法言喻的战栗感走遍全身，她嗅到了死神刀刃上的寒气。
恐惧令她抱紧了双臂，颤抖更加剧烈。
……谁来救救我，谁来……
她在内心不断的祈祷着，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睁开眼。
门上传来敲打声，仿佛是神灵听见了她的祷告，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这是……墙角害怕？”苏白笑着问：“虽然挺可爱的，但你最好还是站起来，我们该想办法出去了。”
女孩蓦然抬起眼睛，她看向苏白，张了张口：“你……我……”
“暂时什么都不用说，大致情况我明白了。”苏白拿着地面上掉落的一把瑞士军刀，挥刀三次，钢铁牢笼被切断，他摸了摸高强度合金制作的军刀刃口，平静的说：“你如果已经回想起了过去的一部分事，之后再说也不着急，现在重要的是，离开这里。”
“可，可是。”女孩软弱的开口说：“我是律者，外面的人都是来杀我的，带我离开的话，你也会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