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科西切开始介绍了自己与塔露拉的故事，和六宫良调查的情况差不多。
但却是更加细致。
“塔露拉是我的继承人……我教会她军事、谋略、欺骗、谎言！”
“她很叛逆，事事与我作对。我给她下达了一个诅咒，只要她有一天认同我的说法，那她就会成为我！”
“如我所预料的一样——她所帮助的感染者，成为了自己友人阿丽娜的加害者，阿丽娜被砍断手脚而死。而一些她放走的感染者，被囚禁在之前帮助过的村庄仓库活活饿死。
目睹人性之中的一切，她在那场村庄的大火之中，成为了我！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切尔诺伯格，天灾……”
科西切幽幽地用塔露拉的脸蛋，妖艳地诉说着：“这就是一切，我和我的女儿！”
六宫良听完所有的话语，眸子里微微一皱，直接一刀毫不留情刺入了塔露拉的腹部。
灵魂之刃，从塔露拉的精神体周遭，切向如同黑蛇般的雾气……
科西切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啊啊啊啊——！”
“你为什么敢在我面前说自己利用我的事情？”六宫良声音冷酷说。
旋即，他又对塔露拉体内的另外意识感到不快：“还有你，为什么不对霜星直接说明？”
塔露拉：【哪有那么容易。我在雇佣契约之下才恢复过意识，真正能够自己掌握身体的时候，也是在被你背刺之后……然而，在这个世界仓库的那一晚过后，我的意识就再次被吸纳了这个世界污秽气息的黑蛇压制。何况——】
说到这里，塔露拉的口吻微微一转，意识在科西切惨叫之中也短暂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工匠，我无法用‘那些不是我做的’来掩盖已经发生过的罪恶。
那是践踏我感染者同胞的鲜血，他们的意志。而他们的那些罪恶，我能够逃脱吗？
不，那只是逃避而已！
是我自己否定了曾经的自己，才会被科西切趁虚而入，而那些种种行为，也不过是科西切放大了我的愤怒。
我不后悔处决了那些对感染者袖手旁观的村民，也不会后悔曾经所做过的一切！即便是切尔诺伯格，也是我想要占领的都市。
唯独可憎的，只有科西切打算利用切尔诺伯格的行动，把霜星、爱国者……乃至整合运动作为祭品！我所无法认同的，只有这一点罢了！”
呈现在六宫良面前的塔露拉，与过往所见到的那个‘屑龙女-科西切版’搞阴谋的她，截然不同。
她的声音之中带着激昂、富有感染力。
她有着邪恶的愤怒一面，也有如同理想者的夙愿！
她的眼中熊熊的烈火，仿佛如同斗士一样燃烧着！
最后……
她露出温柔的样子：“我很感谢你，工匠……阻止了这一切。”
六宫良：“……”
嘭咚——！
（心脏跳动）
1328 “祂是条黑蛇，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该死……】
迅速压下了这只龙女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六宫良正色地问：“我可不需要你的感谢。你这样说，是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
塔露拉嗯了一声：“但我没有遗憾……你已经完成了我曾经的愿望。”
她用一种看待志同道合的战友的目光望着六宫良，工匠甚至超出过她。
她只想要一个感染者的都市，而对方已经完成了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的纽带，切尔诺伯格的事情她在科西切的压制之下很清楚。
霜星会是一个合格的感染者领袖，而另外一个乌萨斯少女，在新的时代熏陶之下，她相信也不会做的比她差。
“还有，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对于塔露拉的话，六宫良没有任何回应。
如果当年遇到塔露拉是‘斗士’般的她，那结果肯定会不一样。
不……她完全戳中自己的XP，六宫良曾经所设想的对方在前面战斗，自己在后面捡材料的理想愿景也能够实现。
可是过去就是过去，再怎么追忆也无法更改。
渐渐地收起心中复杂的思绪，回到当下，六宫良神情莫名地盯着她：“你可以道歉，但我是不会接受的。”
“誒？”
“再说，这样的结果，还真是让人不爽。我只是报复了你，可还没有报复到科西切的身上！”
说话间，六宫良手中的方舟誓约太刀，再次地以魂刃的形式刺入了塔露拉的体内。
塔露拉的额头之上，顿时传来了一阵刺痛的感觉，忍不住身躯为之倾倒在床前，她背对着六宫良，昨晚的战争之中留下一些痕迹的龙尾巴，在六宫良面前垂下。
同时间，剧烈的惨叫声，在塔露拉的心底再度响起。
科西切的声音“啊啊啊啊啊”的惨嚎着，通过刺入塔露拉的灵魂，他的意志也在凭依之上受到了持续的创伤。
但是，他却没有多少的慌张。
“呵……你可以对我施加任何的报复噢，工匠。比起塔露拉来说，你的恶意、你的资质更加的优秀！是我改变了你，可惜的是我没有早点遇到你，不然的话，我的女儿只能够作为替代物了。”
塔露拉的眉头微微一皱：【别听他的激将法，他会让人在不经意间陷入语言的陷阱。还有，科西切在我体内，一直抱着不好的目的。】
六宫良：“目的？”
塔露拉嗯了一声，语气停顿了一下之后，声音低沉：【他试图想要让我产子。尽管我不清楚他的目的，但他说过，你的契约在我身上，导致他无法彻底泯灭我的意识，或许他在筹谋着借子嗣金蝉脱壳。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科西切的真正身份，是源自乌萨斯古老的意志之一不死的黑蛇。科西切只不过是祂漫长岁月之中的一个身份！】
接着，塔露拉又说明了一下乌萨斯的历史，黑蛇的诅咒之类的问题。
六宫良听完之后，眉头微微一皱：“千年，以人类的凭依残存，也就是精灵之类的东西吧？”
这一句话既是对塔露拉的自问，也是在脑海里询问自己的智能管家。
欧忒耳佩：“是的。科西切……不，这只不死的黑蛇，和《克苏鲁图鉴》的污秽生物有些相似。”
【有类比的例子吗？】——六宫良心底询问。
欧忒耳佩“有的，可以作为理解的方式拥有出自《Fate/GrandOrder》内的所罗门创造的人理修正式衍生而出的意志魔术术式‘人理烧却式盖提亚’，还有上个世界的阿修罗、因陀罗的转世查克拉，思想钢印都可以作为相似的参考。”
原来如此……这就是无法在塔露拉体内看到另外一个灵魂的东西吗？
它甚至都称不上生命，只是一种意志有自身的意识。
大致了解了一个大概之后，六宫良点了点头：“产子么……真是有够恶心的。科西切，你是想要我和塔露拉的子嗣，把婴儿作为凭依，真正的获得一个属于自己的生命。”
科西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你那一剑让塔露拉苏醒过来，契约让我再无法控制。这具身体对我而言，已经是一个囚笼了！”
“真是毫不掩饰的想法。”
“呵……杀意。你想要杀了我吗？我的工匠。但这种事情是无用的。我应该已经说过了，我就是塔露拉、塔露拉就是我。
你想泯灭我，也必须泯灭她的灵魂！如果你对这方面了若指掌，应该很清楚的。……我只是塔露拉污染的一部分，我所承受的，塔露拉都将必然承受。”
“真是有恃无恐，这就是你自爆原因的方法？”
“自然，你对我没有任何办法。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你也舍不得对我的女儿这具身体下手。”——科西切的声音玩味地说。
“确实如此……但是，谁说我要杀死你了？”六宫良说。
科西切：“什么？”
“塔露拉的事情，只是让我有点不爽。但我既然已经明白了，我真正想要玩弄家伙是一个活了千年的老怪物，一切都变得简单了啊！”
六宫良走上前，抽离出刀刃，科西切的意志再次占据上风。
科西切感知到自己的压制脱离，现实之中再次占据了塔露拉的身体，眼眸之中多了一些困惑。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情，塔露拉并不会影响我对你原本的报复。只是对待这样的你，手段需要稍加改变而已！”六宫良露出了残酷的神色。
“还有你凭什么认为，我对塔露拉所做的事情，不会施加在你身上？”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她的身躯直接被直接调转，趴在了桌子上。
科西切：“哦？你要玩弄我吗？”
“不止如此噢。你的意志我会瓦解，你那自得的睿智，我会让你沦为一种只懂得欲望的雌兽。对付你这样知性的东西，瓦解你根源的部分！这对你应该是更惨痛的教训！”
塔露拉声音迟疑：【等等……祂可是条黑蛇。】
“我明白，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塔露拉：【？】
“反正是我迷恋的身体，又是我想践踏的内在意识……倒不如说，这才是我一直所期待的完美复仇！”
塔露拉愕然：【……】
没有等待塔露拉下一刻的怒骂话语，现实之中重新占据塔露拉意志的黑蛇科西切，被扣押的双肩、回头的神采上露出了一丝妖媚：“只是这样吗？”
祂无惧单纯的肉欲，对过于古老的祂而言，这只不过一种小孩子的玩闹而已。
“马上你就会清楚了。”六宫良看着祂用塔露拉的脸蛋发骚模样，咧了咧嘴。
不死的黑蛇眼眸之中露出了一丝疑惑，祂试着把掌控权交还给自己的女儿塔露拉，就像是过往每次这个男人开始的一样，但是这一次……却发现无法隔绝。
祂隐隐开始感觉有些不对劲，却见到在下一刻对方一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多了一缕湛蓝的幽光。
忽然，房间里回荡着歌声与术式，蓝色的光芒环绕在六宫良的周遭，一道魔法阵飘起笼罩了两人。
双方的视角微微一转，出现一座荒芜的大地，繁星满天的荒芜，一座仿佛遮蔽了整个天空和大地的银之门，出现在前方面前。
科西切：“这是……”
精神世界，两个身影站在无垠浩瀚宇宙之下。
科西切以塔露拉的身体，仰望着周遭，脸色微微感到一丝忌惮。
屹立于尽头前的无尽银之门，所展开的一缕裂缝显露出的气息，让祂感到贪婪，又充满了忌惮。
那种东西吸收了可以让祂增强，但里面更加危险的东西却让祂无法再靠近。
“看来和每个人在精神世界的不同，这里也会变得不一样。艾姬多娜是草原，在这里则是一片漆黑，你果然是如我所想象的阴暗。”六宫良淡淡地说。
科西切露出了微笑声：“真是令我吃惊，我的工匠，这就是你一直潜藏的秘密吗？”
“秘密？它只是一个诅咒而已。你现在还能够用塔露拉这张脸表现出那么放荡的模样，也只有现在了。现在这里和现实同步！如你所言，塔露拉的身体会承受你的一切。但是……你能够承受在这其中不被迷失吗？”六宫良没有任何客气。
他直接走到了虚空的门扉之后，推开大门。
无尽密集的眼球，向着科西切注视着而去。
仅仅只是笼罩，祂就感觉到全身都在被牵引着情绪，身体好似瘙痒一样，意识之中足以令人抓狂的杂音，响起在脑海。
从门扉之内传来了声音，让祂的所有语言都宛若失去了作用。
“这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很想要支配精神吗？”
一股强大支配意识的精神冲击席卷而来。
“不，等等……”
“想要孕育我的子嗣？你可没有资格。你只能够沦为智慧也失去的发情雌蛇而已。”
六宫良也已经走到了‘她’的前方。
意识已经出现混乱，无法自主思考的黑蛇状态下的塔露拉，被六宫良一下按在了身下，现实的身影与精神世界的重叠。
‘天空与大地’——在这一刻连接为一体！
1329 塔露拉：难道我比不上黑蛇？
几个小时后。
日上三竿，窗外的一缕明亮月光照射下来。
‘黑蛇’占据塔露拉的身体，脸上被太阳的光映照着粉嫩发红。
轻轻地呼着气，科西切的双眸之中一片呆滞，意识之中已经变得布满了来自于遥远的不可名状的声音。
科西切发现自己的大脑，已经无法再作出冷静的思考了，每当试图思索的时候，总有一片歌声环绕，炫目的幻觉。
而那些声音折磨着他的思绪，从工匠的身上传回来的那种放射性元素，也灼烧着科西切的体内一切。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科西切用塔露拉的身体，嘶哑地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