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其媒介来自于教令院净善宫的“虚空”，能源则是依托于须弥‘小吉祥草王’的权能赋予。】——这是她几个小时内接收的十八次重复记忆，从她的那位契约者得到的信息。
艾琳低着头望着手掌上的刻录印记，这些都是每一个昨天的自己留下知识记录纹路，以最初的自己开始记录，接收到来自于那个人从虚空终端的掩护，可以不被发现。
这对于她来讲是一种不小的帮助，她每天都可以自主选择一种新的知识记录下来储存。
这个虚空的梦境轮回世界，压缩了现实的时间，她现在比常规多了数倍的经历。
“破碎的净善宫，按照记忆当中信息，待会儿就会迎来阿周那oAlter。不过，大贤者他们主导“虚空”应该也有记忆的回溯……”
“也罢，我就继续汲取这里的信息好了。”
艾琳如是般想着，不去干涉自己那个年轻姘头的想法。
只不过，这里的轮回绝无可能按照她的设想演变。
净善宫内。
围绕在“虚空”系统核心的周围，大量密密麻麻的符咒交织成宛若锁链的状态。
一位贤者望着房间里晕眩的大贤者阿扎尔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另外以卡瓦贾为首的两位贤者则有些担忧。
“阿扎尔，您的情况如何？”
大贤者阿扎尔眼下布满了一层深层疲倦的阴影，摆了摆手：“暂时没有事。”
从轮回的梦境当中收割对方，是一种让别人感到疲倦的事情，但如今他们还是要被迫进入其中调整。
而且这两次遭受那个存在制造的‘阿周那oAlter’机关人偶的死亡用虚空扭转成一场梦，但梦境钻心剜骨般的灼烧疼痛感，每一次回归现实的当下，大脑也会受到一种认知上的精神创伤。
“那个男人——”大贤者阿扎尔捂着额头，注视着前方运行的虚空轮回几个BUG的坐标点，深深地感到疲倦。
“也许该抛弃这个了，营造一个新的梦境，不再是以花神诞祭的媒介为基础。”
卡瓦贾：“诶？”
“目前来说，这是最为节省算力的办法。”大贤者阿扎尔叹气地说。
他们的目的是收割须弥人的梦境，来完成罐装知识。
但实际上的情况，这两次那具‘阿周那oAlter’带来的破坏已经不单纯是干扰他们工作了，甚至在把‘花神诞祭’引向崩坏的局面。
用一种简单的说法：
在“虚空”这个系统当中，名为‘花神诞祭’区域服已经捞不了太多罐装知识，还有像六宫良拿着防封权限的大佬氪金号屠杀全服搞出各种BUG。
大贤者阿扎尔觉得‘花神诞祭’已经没有价值，得开新区了。
而且“虚空”这个总服务器站在他们这一边，根本不用去和那个疯子死磕，他们想开几个新服就开几个。
卡瓦贾：“但对方真的有那么容易摆脱吗？大贤者您也清楚，我们无法抹消对方那具人偶的原因，抛开掉对方那无法解析出来的术式，说不定已经渗透到“虚空”当中了才会导致根本无法封存。”
大贤者阿扎尔：“那你认为该怎么办？”
另外一位贤者说：“也许我们可以去寻求多托雷，虽然那个家伙是个异端，但不得不承认我们现在需要他。”
“他好像在为那个稻妻的小鬼准备神之躯，我们这边……”
【哔哔哔——警告，系统出现异常渗透！】
突然的一声，从净善宫内传达而来。
大贤者阿扎尔听到这一声，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这么快？”
一道翠绿的光晕从房间里构成，他们的意识本能地下沉到新的轮回当中，只见到教令院外，炽热的白光笼罩。
一个巨大的白色轮廓，手托‘太阳天体’笼罩，嘲弄地盯着下方：“你好，多玛姆（虚空）！”
最后，大贤者们只能够听到一句‘多玛姆’，直接在太阳的天体当中被蒸发，意识被直接轰炸返回。
……
自“虚空”轮回的梦境循环，从第十七次开始转变出现的阿周那oAlter之后——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几乎是无间断地铸造，攻击在梦境里不断重复。
对于教令院大贤者阿扎尔等人而言，六宫良的在虚空轮回行为无疑是一个‘在梦境里寻求真实感’的不可理喻，也无法沟通的疯子。
但于六宫良本人而言，这样的次数循环，是阿周那oAlter调试每一次的优化过程。
通过一天的构装，前往教令院进行实际测验，再进行重启。
那里寄宿着“虚空”的核心，是绝对不会因为力量而产生超负荷崩溃。
而第二天直接以渗透的系统回传记忆，通过智能管家小姐进行优化方案，然后再以新的模板前往……
犹如奇异博士大战多玛姆一样，六宫良制造的阿周那oAlter对抗大慈树王留下的‘虚空’！
一发光炮和喝水一样简单的效果，基本上等于这个梦境的上限在那里，那阿周那的上限在那里。但这也正是因为梦境的原因，才能够以想象力构筑‘创世灭亡轮回’异闻带的阿周那oAlter这具模板的人偶。
持续的循环，获取更加优化细小的材料！
更加简略的附魔方案，经过每次重构，省却更繁杂的步骤。
这样的时间，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上午，六宫良在后门的工坊内刚完成手头的构筑工作，门口便被金发的少女荧与派蒙敲响了。
“出大事了，工匠！”
派蒙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小小的手掌凝聚拳头在门板上砰砰作响。
六宫良打开了门，看着手拿斫峰之刃的黄毛前雇主：“真是稀客啊，有什么事情吗？荧。”
“教令院消失了。”
“啊？”
迎着六宫良投过来的‘我还没有开始去’视线， 荧很无语地说：“我知道这些天您做的事情，但还请和我出来看一下就知道了。”
六宫良露出了思索般的神情，但还是跟着两人来到了外面。
宝商街的街道上，不只是他们，包括一些须弥城的居民和商店老板，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头顶的大树。
一眼望去，有的是被虚空投放下来的人偶，有的是真身。
然而头顶的天空之上，教令院的巨大建筑，仿佛脱离了现实世界一样，从蔓藤上直接剥离，那里只剩下了一个宛若黑色的虚空裂缝。
“这个我们之前经历过，荧直接出城了一趟，还是没有逃脱……”派蒙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有些怕怕地说。
六宫良表情一顿，这是把教令院独立到另外一个媒介，不带自己玩了？
他瞥了一眼屋子后面，很快地调整了心情：“那就都别玩了。”
22 “区区舞女”
“Berserker！”
六宫良对着屋子里后方呼唤了一声。
顷刻间，从他的身后聚集起一团翠绿的光点，一道白毛黑色皮肤轮廓，与人类相同褐色肌肤存在浮现在六宫良、荧、派蒙的眼前。
“确认肉体性能提升。正机之神模块o剩余修正，Berserker，阿周那（Alter）启动！”
派蒙飘在半空的小身板，顿时吓了一跳拉开距离：“哇哦……这是什么？这个家伙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他一直都在的哦。”六宫良说。
派蒙和荧惊了一下：“什么？”
“用提瓦特大陆的说法是一种元素力产生物质分解与重组的应用，用我的说法，是一种‘光学迷彩’隐形战机功能。”六宫良解释说。
荧的视线本能地朝着阿周那oAlter看去，对方周身环绕的光球却是让她想到了什么，毕竟连续重复的日子，她已经经历过几次从教令院那边开始‘世界的边界开始崩坏’的现象了。
“这就是连续轰炸教令院的罪魁祸首吗？”荧好奇地问。
六宫良讶异地看着她：“哦？你居然知晓吗？”
“已经重复太多次了。就算想不知道也很难了。”荧低声回应了一句，表情有些狐疑看着这个人，他居然没有否认‘连续’这个词。
到现在为止，派蒙每次和自己一起睡觉，第二天醒来都要自己告知她，派蒙才会相信这里已经重复的事情。
但这个工匠，却好像和她一样拥有某些特殊的才能，能够逐渐回想起轮回的过程……说起来，她以前在璃月就怀疑过对方那神奇的装备和力量不是来自于提瓦特。
对方果然是和自己一样，是属于提瓦特之外的‘外星人’吗？
“你的那个表情好像在说‘我们是同类’吗？”六宫良莞尔地看着面前的前任雇主，笑着说：“实际并不是的。荧，你既然有重复的记忆，那应该清楚第一次我在健康之家对你和迪娜泽黛说过的话语吧？”
荧迟疑地说：“您的大脑内有放射性元素……之类的？”
“嗯，那才是干扰我无法彻底与这个轮回融入其中的原因。用一种话来说，我平时都在抵抗着对现实转向疯狂的认知上。这份累积的抗性让我能够在混乱的环境倉里变得无比清醒。”
六宫良坦然地说到这里，目光好奇地盯着面前的少女：“那么，你因为教令院那边的情况来找我，你对这个轮回有什么新的情报？”
“诶？”荧的脸上一呆，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些天给迪娜泽黛甩脱追兵、在宝商街的花之骑士帮助孩童，还有在须弥城树洞区的大巴扎与妮露他们所在的剧团商讨花神诞祭之类的画面。
荧没有隐瞒自己的遭遇，把这些天累积出来的信息在六宫良面前说了一遍……
“已经连宝商街的糖果盒子里是什么口味都能够精确了？”六宫良听完之后表情古怪地问。
荧仿佛知晓他在想什么，双手叉腰：“我没有像工匠先生说的那样，利用可以读取昨天记忆之类的事情。”
派蒙托着下巴贼兮兮地说：“难怪荧之前在来的路上，会说那个糖果盒子里是什么颜色口味的……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我有这样的能力就好了。今天去吃苹果味的，明天去吃橘子味的，但只需要支付一份的钱，就能够得到品尝到所有的味道。嘿嘿-！”
六宫良：“还可以去兰巴德酒馆，或者一些名贵的商品，最后甚至可以利用知识信息差，把须弥城变成自己的提款机也是完全具备可能。”
派蒙眼睛亮晶晶：“哇哦……我怎么没有想到？那样想吃什么就根本不用在乎钱不够了。”
“但派蒙并没有那样做生意的头脑，买下一分可食用的东西，在出售之前就会进她的肚子里。”荧冷不丁戳穿了她想要用轮回的发财梦。
听到这句话的派蒙，立即表示抗议：“喂，我才没有那么贪吃好不好？”
两人像是经历过无数次的打闹一样，毫无顾忌地在门口前争辩着。
不过随着天空越来越即将缩小的裂缝，荧也马上回到了正题上：“重复的轮回梦境，我是第3次开始才渐渐地察觉到每一天醒来都会重新开始。直到我寻找迪娜泽黛小姐时在健康之家那边遇到一位叫纳西妲的神秘女孩告知的一些信息，我才发现不是单纯的轮回，这里也是虚空的梦境。”
六宫良面露惊讶：“哦？”
荧点点头：“为了逃离这个轮回梦境，纳西妲给予了我很多有用的信息。须弥人不会做梦，是因为教令院利用了“虚空”把人们的梦境收割了起来，以某个人为媒介，重复一日的轮回。
纳西妲认为，只有找到那么媒介实现她的愿望，这个花神诞祭的轮回就会自动脱离。”
“也就是说，你找到了目标人物？”
“嗯。”荧郑重地点点头，心中有些微妙盯着对方。
最初因为渴望的问题，曾经她也充当过一次雇主很清楚知晓面前这个工匠触发的契约订单联系，她本以为媒介是想要看一次花神诞祭的迪娜泽黛小姐，直到后来，她才发现花神诞祭轮回的媒介主体是妮露。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很误导人的结果。
“我本来想在今早去结束这一切，不过却没有想过教令院发生了变化。”
荧望着头顶的教令院收缩的范围，那一幕她经历过——
不……
更准确来讲，是派蒙对她说过‘她试图离开须弥城逃离这个轮回，结果离开城外却触碰到各种各样的黑色裂缝，通往其他的幻境之中’！
“我希望工匠您能够帮助我一起去大巴扎唤醒妮露，您那些奇特的装备，肯定有什么新的办法。而这样一来，教令院引发的崩溃……”
然而不等荧把话语说下去，六宫良制止了她接下来说下去的话语：“那并不是崩溃哦，只是一种在梦境轮回逃离，搞局域网的家伙。”
荧：“诶？”
“也许是被强制重启多次，他们厌倦了这个结果。”
“您是说，它们根本没有影响？”荧迟疑地问。
六宫良摇头回应说：“还是有一些影响的。如果他们就这样逃跑不带我玩，我也无法用梦境轮回里的产物攻击教令院，导致强制“虚空”重启。
那样的话，他们独立制造一个绝缘区，我制造的试验‘阿周那oAlter’就得重新更新一些只有在梦境才需要的无用数据了。”
“不过，你提到的妮露，作为维系这个轮回的基础，我也有兴趣看一看，也许能够让我的阿周那oAlter今日破坏回归现实……”
荧无言地张了张嘴，把面前的工匠先生表情尽收眼底。
虽然对方没有开口，但好像他对这个轮回的态度，根本是乐在其中？
……
半个小时后。
六宫良跟随者荧来到了须弥城下的树洞区的大巴扎。
对比宝商街那边的情况，这里的环境要显得更加幽静一些，人数也更加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