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凯尔希意外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对方的袋子上：“但很遗憾，你拿的那个袋子只是与喀兰贸易的医疗诊断。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我会和谢拉格那边联络的情报，但这里并没有你需要的内容，况且我也不会把私人信件放在档案室内。”
“那就是在你身上？”弑君者神色一凛，眼神示意。
她的话音刚落，凯尔希本能地感知到房间里还存留其他的气息，她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口袋上，却只感觉摸了个空。
一张被揉乱信件，连着医疗麻醉针的枪型注射器从口袋里不翼而飞。
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弑君者的身边，令凯尔希表情有点遭遇小辈算计的不悦：“你成长了啊，柳德米拉。”
“得到了。”亚勒托低语说。
弑君者眼眸当中露出了一丝轻松：“干得好。总算是算计了她一次。”
亚勒托：“……”
果然，还是感觉很业余。
这个头顶着兽耳的暗杀者，几天的相处她也了解得差不多。出色的神经反射能力，可以说是刺客的优秀加持天赋。
下克上的某种‘加护’天赋，她只在效忠的葛温大人身上看到过，似乎对强于自己的人能够造成更强大的伤害。还有那一身华丽得不像话的刀刃，以及空间定位传送……
她那个葛温大人差不多是把刺客职业这碗饭喂到她嘴里了。
从身手来说，面前这个年轻的刺客女孩无疑是合格的。但明显她也拥有刺客非常不合格的地方，会对目标抱有多余的情感，比如眼前这个在抵达当下世界所知的白毛猫耳‘菲林族’。
不，也许她们效忠的那位葛温大人，就喜欢这种乐子？
【把冰冷无情的刺客，变成堕落又下流的模样。】——她想起自己的女儿和最初跟随葛温的那个同胞的说法，还有时常感受到背后的屁股被盯着看的画面，心中默默地想。
弑君者：“你好像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
亚勒托也丝毫不避讳自己现在的想法，对这次任务产生质疑：“这位菲林，对你很特别吗？”
“不，她只是一个叛徒。”
凯尔希：“……”
弑君者低语说：“现在说这些也不重要了，抓住我的手，我们走。”
嗖！嗖！
两道身影伴随着弑君者催动的能力，瞬间从档案室内消失不见。
凯尔希怔然地望着一地狼藉的医疗档案室内，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麻烦，耶拉那封书信的内容并不适合给她现在读取到。”
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凯尔希的背后浮现了一团白雾，从其背后浮现了一个伸长利爪的兽类生物。
“Mon3tr，找到她。”
11 上万年份的尾巴岂不是更诱人？
“嘶嘶——”
Mon3tr发出认同的声音，紧接着隐藏在凯尔希身后，一人一兽的生物从房间里迅速地踏出。
她们匆匆地下楼，追随着弑君者留存下来的空间痕迹。
距离着对面的房顶上，六宫良把刚刚的前后经过尽收眼底，表情上很微妙。
视线转向侧翼的方向，他看到铁憨憨带着亚勒托身影重新出现在眼前，她们拿着从凯尔希口袋里拿到的褶皱揉成一团的纸条和医疗注射枪，把注射器丢到一边，摊开了纸条。
弑君者和亚勒托起初阅读着上面的信息还算淡定，之后过了不到两秒，弑君者的脸罩下表情顿时变得不可思议起来，亚勒托身躯也微微一顿。
六宫良走近过来，好奇地问：“怎么了吗？”
“我好像发现了凯尔希不能说的秘密了。”弑君者语气幽幽地说。
她仅露出的半张脸眼眸当中的神采，就像是一个对大人恶作剧的孩子，忽然发现了大人深藏的邪恶秘密一样，充满害怕。
“那种生命，居然延续如此之久。”亚勒托下意识地点头，当她的兜帽下注视着对面楼层里出来的银发猫猫头的身影，立即提醒身边的人：“她已经来了。”
房顶上的几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过去，凯尔希带着Mon3tr上楼而来：“我想无意义地玩闹已经够了，柳德米拉。”
凯尔希的表情上不悦盯着弑君者，当目光瞥了一眼侧翼的六宫良之后，眉头又不禁紧皱说：“还是说，这种无聊的行为是你的计划？工匠。”
六宫良否定：“这个可和我无关，凯尔希。我只知晓她们在用你，作为刺客入职测试对象。”
“测试入职？”凯尔希疑惑地瞥了一眼全身覆盖在黑袍当中的亚勒托身影：“我最近确实听过你带回来了一批人。不过为什么是我？”
【我想那是弑君者这个憨批对你有执念吧？】——六宫良心中腹诽。弑君者的老爸伊利亚是凯尔希的徒弟，而凯尔希又带过年幼的弑君者。虽说泰拉的一系列事情，在凯尔希看来，加入整合运动的弑君者已经长歪了。但对后者的意义可不一样。
弑君者没有理会两人的对话，手里拿捏的纸条书信，脸罩下的表情充满复杂盯着凯尔希，她感到困惑地问：“这里说，你和谢拉格神灵是好友。而且内容里，日期是几千年前的单位……在那遥远的过去，你们就有过交流。”
“凡事不是表面那样，耶拉只是写错了日期。”凯尔希平淡地说。
弑君者：“你认为我会信这种话吗？我听过阿米娅诉说的谢拉格之旅。前段时间谢拉格出现的雪崩被以一种‘奇迹’的方式制止了。谢拉格也是泰拉地区不受天灾影响的地区。
说到底，为什么谢拉格神灵的会与你交流，还有你出现在我的父亲面前是眼前这个样子，到现在你还是这个侤样子？爱国者，大家都认为你活了几百年，你也从来没有回避过。”
凯尔希皱眉地问：“你想说什么，柳德米拉。”
“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结果，你实际的年龄是……”弑君者怪异地说。
六宫良：“什么年龄？”
“你自己看吧！”弑君者把信交给了六宫良，上面的内容是关于前不久罗德岛干涉了谢拉格雪山内务的一系列事情，还有名为‘耶拉’的女性准备前往罗德岛作客的谈话。
不过，与凯尔希的书信当中，她们之间的谈论到过去，年月的单位似乎有些不对劲。
【在几千年前你也……】
“难怪柳德米拉会惊讶。”六宫良看着纸条上，低声自语了一声，目光很是怪异地盯着对面：“这很离谱……”
这个凯太后的年龄早在之前六宫良腹诽过是个几百岁的老太婆，但现在这张书信的信息上，却给出了另外一种回答。
这种情况，简直就像是在说“没想到吧？几百岁的老太婆只是我的幌子，我的年龄是上千，上万单位的终极臭老太婆。”
“很离谱，这些是真的吗？凯尔希。”六宫良好奇地问。
凯尔希竖起眉头：“作为盟友来说，这些重要吗？”
“不，只是觉得很惊讶。”六宫良摇了摇头。
凯尔希面色上毫无波动，淡淡地说：“我没有想过让这种事情被你们知道，也毫无意义。为了谨慎用书信联络的方式，没想到反而以这种闹剧的方式被得知了。
那张信件，我本来结束工作后准备烧毁，但从情况来看，柳德米拉你似乎已经盯了我一段时间了。”
弑君者：“……我只不过是想找到你一点弱点。”
“总而言之，闹剧到此已经够了。”凯尔希伸出手，表示出自己上万岁心如澄镜平淡：“交给我。”
“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弑君者低声发问。
凯尔希：“什么？”
“你生命如此悠久，为何我的父亲——”
“伊利亚选择了他的生存方式，并且让你延续了下来。”凯尔希回应说。
弑君者哼了一声：“不，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
凯尔希蹙起了眉头，心中却也平淡：“抱歉，我并没有那样的力量的。即使漫长的岁月，我也没有想过那样的意外发生。”
站在一旁的六宫良，拍了拍弑君者的肩膀：“这种问题，你上次和凯尔希交谈过，还没有释怀吗？”
弑君者：“……”
原本不过是一场测试，但这种得到对方的大秘密，想要质问对方上万年岁月却无法保护好自己的弟子，也是她的父亲。
不，这种问题根本就没有必要。
回忆过往父亲的死亡，弑君者更多是憎恶年幼自己的无力，她很清楚这一点。
“只是感觉很奇怪。”弑君者低声说，把手中的书信重新揉成一团丢了过去。
“能够正视自己，是一种不错的成长。柳德米拉！”凯尔希接过信件，直接交给了自己身后的Mon3tr让它吃进肚子里，这样就连一些烧毁书信可以用特殊能力回溯的可能性也不复存在了。
做完这一步，凯尔希不平静的内心终于是放松了下来。
“我希望你们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凯尔希正色地说。
六宫良：“我明白。”
“年龄是没有意义的。”
【不，还是有意义的。】——六宫良心想。
几百岁的老太婆和可能有上万岁的老太婆，后者更令人兴奋。但这种话就没有必要在凯尔希面前说出来了。
他盯着对方桃子后面，上万岁月保养的尾巴，更加诱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活了那么多年。没有在泰拉隐藏一些手段吗？”六宫良免不了好奇地问。
最初在切尔诺伯格战役，如果没有刀客塔，罗德岛压力基本都在阿米娅一个人身上了。
弑君者点点头，怪异地说：“确实如此，那样的时间单位就算是一头猪都该起飞了。你为什么却没有任何建树？”
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态度，还有他们投过来“你连猪都不如”的眼神，凯尔希脸色上顿时一黑。
“你们有问题吗？”凯尔希低沉地声音从口里传出，眼神不善地盯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
她身后的Mon3tr发出了‘嘶嘶’的声音，仿佛随着主人的心情变差，而变得暴躁了起来。
“没有问题，能够理解。”
弑君者低声腹诽：“但还是太弱了吧？”
六宫良看到了凯尔希身后的Mon3tr即将开始指令熔毁的前兆，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不要再挑衅这个老太婆了。
“够了，我得回去工作了。”凯尔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有工匠，你最好也不要把事情放在这种无聊的探究上面。你在维多利亚缔造的那座塔却转身走人，给我们带来的麻烦却是数不胜数。”
“那边需要帮忙吗？”六宫良认真地问了一句。
凯尔希摇头说：“你还是算了，我不知道你又会搞出一些什么大事。你负责你自己这边的问题，防止污秽侵入就行了。”
“好吧！”
“那么，我也告辞了。”
说完话，凯尔希转身从房顶离开了。
六宫良一行三人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亚勒托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这种生活了上万年的生命体，她真的没有隐藏吗？”
“也许她的生命象征，最初并不是菲林吧？而是类似于转生之类。”六宫良说。
“但即使如此，一个以‘万’为单位的生命体。即使无限转生，在历史上留下一些隐秘也很简单。交界地那个夏玻玻利，让癫火延续那么久。”亚勒托委婉地说。
“就目前得知，凯尔希上次在维多利亚留下的后手，只有那个海蒂。而且据说还是从十几年前在对方小女孩时候诱拐。”弑君者说。
亚勒托：“这么……虚吗？”
“还是给她留点面子吧！”
一行三人在房顶，望着凯尔希的背影说着风凉话。
后者行走在阶梯之上身躯僵硬，走路的步伐都加快了。
12 “誓约”提升
目送凯尔希的背影彻底远去之后，六宫良的视线也收了回来，放在了面前的弑君者与亚勒托身上。
“你们的测试，算是结束了。”
弑君者嗯了一声，望着身边的亚勒托：“当然，她很优秀。倒不如说在没有装备的前提下，亚勒托比我更适合当一个刺客。”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六宫良对她诚实地回答不禁笑了起来。
“不过，现在也该回归正题了。”
弑君者面露疑惑：“说起来，我一直还没有问新人你过来的目的。你不是为了看我们的任务，而是其他的事情吧？”
六宫良嗯了一声，指了指旁边的亚勒托：“我来是找她的。按照上一次在控制中枢谈好的事情，你要我帮她们打造一批武器。我目前腾出了一些时间。不……
也算是刚刚在图书馆那边得出的一个运用死亡卢恩的方法，这个刚好适合她们。”
亚勒托：“命定之死？！”
“嗯，你们到现在用的是仪式黑刀，我们在交界地干掉的黑剑玛利喀斯从他身上获得的那枚死亡还未动用。我打算做一件以子母构造类型的装备”六宫良说。
“子母？”
“这个详细的情况和我去工坊里谈吧！你现在去召集一下狄希，之后锻造的过程都需要你们各自来进行绑定。”六宫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