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芙蓉连忙嗯了一声：“是！”
一阵匆匆的小跑声音之后，甲板上再次迎来了芙蓉的身影。
一叠报告被交到了凯尔希的手中，其中一行最为显眼的无疑是第一个‘炎客’的诊疗记录：“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18%-9%！“血液源石结晶密度”0.21u/L。诊断结果：矿石病从中期转变初期趋向。”
凯尔希下意识地拿着递过来的结果，与当下被这场异常照射的感染者干员进行对照。
其资料上面的造影仪器影像所对比诊疗结果，如出一辙！
“呃……”
“有什么发现吗？凯尔希。”
凯尔希并没有回应周围的疑惑，单独走到了一边与阿米娅一行人回返的尤尔哈部队。
“7B小姐，我需要前往一趟伦蒂尼姆中心。你能否把我带到你的主人身边？”凯尔希直言地对一位尤尔哈战斗女仆说。
作为很早就支援泰拉这边的尤尔哈，7B直接点了点头，她也想和2B、A2那样拥有特权，能够时时刻刻追随在造物主的身边。
“请带我一个！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被俘虏的蔓德拉，全身被绑着绳子在阿米娅的不远处，大声地对凯尔希说。
她望着伦蒂尼姆方向出现的巨大尖塔，仿佛就像是信徒目睹神迹一样，充满了狂热。
凯尔希无言地瞥了一眼这位深池部队的长官，她也听闻了阿米娅说过的传闻，这个蔓德拉是个‘工匠控’，虽说带着对方可以得到深池部队的大量情报，但此刻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凯尔希没有再看她，对着7B点点头后，旋即攀登上了人形载具上面，随着尤尔哈载具启动，带起一道金色的魔素光华，瞬间从罗德岛舰上消失冲向远方天空。
……
伦蒂尼姆市中心。
过往的行政大楼，大钟楼，类似神授塔的场地，从广场为中心开始都被一座巨大的黑色尖塔所取代。
尖塔的直径涵盖着近乎几条街的体积，呈现拱形一直往上越来越小，直到黑夜当中深入云层当中。透过皎洁的月光下，从顶端还能够看到了遍布在“塔”身的密密麻麻符文，释放着微弱的光芒，照耀四周。
而六宫良的身影，已经站在了塔的顶端，俯瞰着从伦蒂尼姆境内的黑色结晶，向着外部更遥远的维多利亚其他地区移侙动。
人间兵器o模式之下的运作并未因为就此结束。
倒不如说六宫良提前展开了这座塔所制造的核心，然后沿用着自己之前所释放的结晶化，以伦蒂尼姆作为支点，慢慢地渗透到维多利亚全境。
“不过，一座城市的感染者，还真是了不起的东西。”六宫良深深感慨了一句。
停留在六宫良的AR视角当中，先前人间兵器o六宫模式之下的同质化，所存在只有【虚空/元素】两种性质以外，还多了一条。
【您已经获得了同质化：源石】
这是六宫良通过本次实验所获得的一种新属性，其过程乃是构筑这座塔的环境模拟之后，被辐射在境内所有感染者体内的源石颗粒被汲取后聚集到一起后，成为一种新能力。
从结果来说是意外之喜，因为在之前他并没有考虑过与塔露拉一样的东西。当然这项能力，对于六宫良所拥有的属性而言。更像是一种鸡肋。
他的身体体表依旧焕发着光辉，通过尖“塔”的辐射，结晶依旧在向着伦蒂尼姆之外的场地输送过去……
AR视角当中，演算的倒计时计数着：13:02:59，这是维多利亚整个境内被尖塔的特性所覆盖的剩余时间。
“先生，前方1.2公里出现魔素信息。检测判定为尤尔哈载具机体！”——智能管家小姐的声音忽然在脑海里响起。
“是7B吗？”
“接入信息讯号，尤尔哈第七部队队长7B请求登陆！携带干员：凯尔希。种族：菲林。目的：不纯。”
伴随着2分钟时间不到，从远方的天空之上，飞来的一架尤尔哈载具的身影，降落至尖塔顶端的一处巨大墙壁的边沿落下。
从载具上面，分别落下了一名身背着4O式战术刀与白发猫猫头凯尔希的身影。
“造物主！”7B来到六宫良面前，尊敬地说。
“好久不见了，7B。”六宫良微笑地回应。以前在忍者大陆的时候，对方是较为活跃的。在回到主世界那一期时，为了给予尤尔哈部队的报酬，大家都要求了各自想要的机体。而7B所选择便是让他梳理体内管道，上发条和机油保养。
反倒是后续之后，基本没有怎么见过……当然也可能见过，只是他脸盲分不清1B、2B、7B这些清一色哥特女仆的差别。
六宫良瞥了一眼后方的凯尔希：“应该是她请求让你过来的吧？”
“是的，造物主。”7B回应说。
一边的凯尔希，从口袋里拿着一个填装了黑色结晶碎屑试剂针管，当抵达至此之后，直接解开了封闭的瓶塞。
随着空气与黑色结晶的碎屑接触，在这座尖塔的核心处，肉眼可见速度的在被吞噬湮灭，直至物质在虚空消散。
凯尔希平静地收回瓶子：“如我所想的一样。源石能量会在这里变成一种蒸发的物质，而通过这座“塔”释放出来的能量，会中和肉体内部的源石颗粒。”
六宫良挑了挑眉：“凯尔希，你是这么严谨吗？”
凯尔希严肃地盯着尖塔上的符文一角，她在路上远望，这座几千米高的尖塔，无数密密麻麻的古老术式通过这座塔的物质所形成的辐射范围，完全已经把这座塔变成了一种释放装置。
如若用萨卡兹的理解，这就是一个已经激活的法术仪式。
但以科技来说——
这是一个大型的独立环境，独立法则的地点！
创世纪？
在某种程度来说，这个家伙确实办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是通过塔单独覆盖在伦蒂尼姆罢了。
“你这个实验，是环境方面的改造，利用这座尖塔的物质，以及上面勾画出来的术式，形成多种规则性术式的纠缠，让它变成和切尔诺伯格另外一边的情况一模一样。”凯尔希正色地说。
六宫良表情微怔：“你直接就这样下结论真的好吗？凯尔希，柳德米拉讨厌你，就是你对所有的事情都不抱有信任。”
“但我说得没有错吧？”
“不，完全猜错了。”六宫良否定。
凯尔希愣了愣，皱起眉头：“那你能够解释一下为什么这里的环境，会与在切尔诺伯格连通主世界的另外一边的情况一模一样？
我在到来的时候，已经拿到了诊疗数据。前往那边疗伤的干员，与刚刚你制造的这一幕，体内的造影影像结果几乎一样！”
六宫良摇头：“这是模拟环境。但沿用却不是主世界那样‘未被记录，所以不存在’的特性！
构筑这座塔的物质是虚空（Void），它的特性具有强烈的侵蚀效果。
这些尖塔上的符文则是输入其中的汲取分类仪式。我以输入‘源石介质’的结果，让它得到‘吞噬源石能量’的特性。”六宫良解释说。
“根源性质不同么？”凯尔希低语说。
“差不多！”
“那这就是你的目的性？”
凯尔希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在泰拉大陆制造一个类似于切尔诺伯格那样的感染者治愈之地的温床，直接瓦解卡兹戴尔对维多利亚的战争？
卡兹戴尔拥有大量的感染者，而伦蒂尼姆如今带着天然消除矿石病的特点，特雷西斯所调动卡兹戴尔所有基本牌，都会在这里瓦解。
而偏偏，这里还是一座“塔”，这是你在嘲讽特雷西斯吗？”
六宫良愣了愣，失笑着说：“基本牌……我可没有想那么多。“感染者”，我从未主动去感受过这个身份的重量，也许我的行为在影响这片大地。但这次，我顶多只是利用了这一点，达到我的自己目的。”
凯尔希：“但这座塔会成为一个标志！对于特雷西斯来说，这是粉碎了他好不容易把萨卡兹凝结到一起的不必要之物。对于卡兹戴尔的萨卡兹来说，倘若感染的矿石病存在被治愈的可能性，那他们也多了一丝退路。
你我都清楚，残酷的战争当中多了一条退路的人会如何？他们会毫不犹豫逃走。而这一点特雷西斯绝对不可能允许。
你这座塔，他即使不破坏，也会以一种政治性上的目的，发动战争把这里夺下来。”
六宫良：“这些确实很有道理……只不过，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这座塔它只是一个单纯的源石能量汲取的救世装置。
凯尔希，你认为那些被“塔”汲取的能量去了哪里？”
21 「虚空」之‘王”
凯尔希：“什么？”
忽然之间，一道光华从塔之上浮现出来，从空气当中转换的某种物质直接落在了凯尔希手掌上，伴随着那些星光点点一阵闪烁融入到了她的皮肤内。
凯尔希只感觉脑海里传来一些复杂的声音：“这是什么？”
那些声音好似来自于其他的地方，其中大部分都是来自于维多利亚的官方语言，这让凯尔希顿时想到了什么，错愕地看着对面。
六宫良微笑地说：“我可从来没有说过，它只是一个单纯的源石能量汲取装置！”
“所以，源石能量转换成了这种物质，能够与其他人的思想相连。”凯尔希蹙起眉头。
这与阿米娅的觉醒时相比，似乎有些类似？
“甚至，它还可以这样……”六宫良说话间，伸出手朝向凯尔希。
几乎在本能的神经反射之下，凯尔希后退了几步，她身后延伸出了某些白色的烟雾，一只巨大的生物瞬间展现了出现。
“Mon3tr！”
“嘶嘶-（警告的声音）”
六宫良的手臂并没有停下来，他的右手延伸出一道银灰色的光带环，直接没入了凯尔希的前方。后者脖颈之下区域，出现了一个虚空螺旋的银灰色虚空，银灰色的光带缠绕其内，宛若彼此相连，只见到一枚发光的兵器，从其中展现出来。
凯尔希发出一声异常的闷哼声，强忍着某种联系恢复理性，同时拍开六宫良的手：“够了，我已经了解了。”
六宫良：“你抱有疑问，我只是想让你理解更深刻一些。”
凯尔希看着面前的混小子收回手，面无表情地说：“我确实很好奇，但你应该征得我的同意再进行。你与柳德米拉年龄相似，她的父亲是我的弟子，你应该对我保持基本的尊重！”
刚刚那一瞬间好似对方的手掌伸入了身体之内，但实际的情况双方的身体并未接触！但话是这么说，凯尔希蹙着眉头，觉得对方是故意报复自己之前的说教，让她吓一跳。
暗自摇了摇头，凯尔希不再去思考对方是故意，还是无心之失。
她的视线转向对方手掌上环绕的光带环，上面的物质明显与前一刻融入自己手掌的物质是一类的。
“除了思想以外，还有一种能力方面的兼容？不……不对，似乎还有兵器？”凯尔希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疑惑地望着他：“我记得这个能力是你之前获得“斯库路吉的右臂”当中提取出来的。”
当时因为这个小子根本不懂生物方面的知识，交给了她与塞雷娅等罗德岛医疗组一同研究过，最终提取了两管‘虚空基因组’，在对方获得能力的时候，她还研究过。
只不过是在她看来，那种东西比起常规的注射物，更像是一种具备强烈侵蚀性的致命病毒。在如今来说，对方身上的这种能力展现，反而是完美驾驭病毒的种类？
“虚空（Void），另外一个大陆天启病毒所提取的基因组。以通过‘王之力’赋予目标的空想物质！”六宫良解释说。
“也就是说……眷属？而你是‘王’？”凯尔希听到他的话语，逐渐地理清了一切。
先前她所认为的：
【以结晶同质化的物质转换，模拟另外一边主世界切尔诺伯格‘具备让源石能量消失’环境，让矿石病感染者在这片大陆得到康复。】
但实际上的结果后续，还有这座“塔”不仅仅是模拟环境，还加入了虚空性质的‘天启病毒’，在吞噬源石能量间余，能够让他人的体内存在另外一种能量。
考虑到泰拉大陆具备侵蚀人体的源石，而虚空基因的原本‘天启病毒’同样具备强烈的排他性。这两种要素很相似。类似于给予目标注入死体病毒，来让活体病毒无法完成入侵的‘疫苗’了！
只不过这种情况，存在着根源的‘原初’的虚空基因携带者，也可以说是‘王’！
就像是泰拉大陆上的‘第一个还没有被称之为菲林族的菲林’、‘第一个德拉克’这种古老的血脉。
她作为亲身研究过的人，很清楚当下这座塔放射出来的物质，都是这个人身上自带的体系，是否存在后续的副作用都是未知数。
“称不上是眷属，被照射到的人只会在塔内存在这种能量，可以当成在这里的一种额外可能性的体验而已！”六宫良解释说。
这是他基于欧提努斯的记事本的理论，在泰拉植入名为‘虚空（Void）’性质的能量，在过往前往其他世界的时候，他往往是利用锻造者的演算系统把自身的能量转换为抵达世界后的‘转接版本’。
但全属性抵达S阶段，在拥有‘同质化’这项技能之后，他获得了在其他世界植入自己身上力量的特性。这如同‘外来物种入侵’一样的特点，如今就是他人间兵器的展现。
“只是限于这个范围之内么？”凯尔希有一些疑惑。
“你刚刚的体验应该能够察觉到的，凯尔希。微弱的融合并不会造成永恒的联系，消耗完毕就会消失，本人的意志也一样。而我刚刚的力量，也并不会出现在其他人的手里！”
【那如果这座塔的范围，能够辐射到整个泰拉呢？】——这句话凯尔希放在了心底，并没有去询问。
不过这些似乎也不重要了。
“当下的问题，还是维多利亚与卡兹戴尔的事情。”她的呼吸略微起伏了一下，让身后Mon3tr的隐去后，把话题拉回到正事上面来：“这种情况，整个卡兹戴尔、包括泰拉其他地方的感染者到此。都能够获得类似于切尔诺伯格另外一端那样缓解矿石病的环境？”
六宫良点头：“嗯，它会以大地的根基，消除那些。”
“这也许会让感染者们感受到一种曙光，但与之相对的，就如同我刚刚提到的事情。特雷西斯不会放过这里！”凯尔希正色地说。
“那就要看他是否敢来到这里了，这座塔的功能严格来说是人间兵器（我）的延伸，它能够转换虚空，自然也能够回归源石，在某种程度上……傾”六宫良的手掌再度抬起。
混合着蓝色的粒子，在手臂上迅速构筑了一层黑色的结晶。
凯尔希目睹到这一幕，瞳孔地本能地微缩，这一次不是什么虚空的物质，而是她们罗德岛所有医疗干员都熟悉的‘源石’！
“这是能够让人瞬间化作粉尘的东西。”
“给予一定性的保护，然后存在推翻这一切可能的双面性！我就知道你的实验没有那么简单。”凯尔希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又摇头否定：“不，倒不如说这才你身为‘工匠’的风格，如果是纯粹的仁慈，你从最初开始还很弱小，根本就不会走到如今第一步。”
说是塔露拉改变了他也好，其他的情况也罢，至少泰拉原本对感染者可能更加艰苦绝望的环境，得到了改善。
六宫良：“这些话算是称赞吗？”
凯尔希没有回应他的询问，她抬头仰望着头顶的塔楼，平静地说：“无论如何，你以一人之力在泰拉营造了这个改变感染者境况的环境，伦蒂尼姆接下来将成为感染者们的另外一个希望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