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是……赫丽贝尔大人。”
三位形象各异的女性听到她发话，明显大吵大闹的声音都停止了。
她点点头，双手环抱注视前方：“之前，这里应该有破面战斗的痕迹。但灵压已经感知不到了。”
“火焰依旧在燃烧，亚丘卡斯办得到吗？瓦史托德之中，我们所知的破面应该没有这种能力！”
“虚圈的领土是无限的，有其他的瓦史托德也有可能，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死神！”赫丽贝尔语气很平静。
然而，她们盯着前方的高空，大虚之森的方向，凄惨的哀嚎声音与天空密布的虚闪，让人神情一肃。
“那里还在战斗……赫丽贝尔大人，我们要去吗？”
赫丽贝尔的碧蓝瞳孔视线之中，看到峡谷跃动的身影，毫无波动：“不必，他已经锁定我们了。”
21 “赫丽贝尔”
一道从远方飘来的身影，从峡谷地底涌出，犹如一颗人形炮弹般，很快地落到赫丽贝尔四人面前。
四道身影盯着面前突兀出现的男性身影，除了站在最前方的赫丽贝尔面容毫无波动以外，她身后的三位从属官都不约而同后退半步，作出了警惕姿态。
受到对方的灵压威慑力，她们作为虚的本能，产生了一种对强者的恐惧。
她们注视着面前到来的面孔，黑发蓝眼，腰间悬挂着一把红色刀鞘的利刃。
“斩魄刀……死神吗？”
“但怪异的是，他并没有穿死神都具有的死霸装。”赫丽贝尔为自己的部下提供了解答，她的眸子牢牢盯着对面的面孔，是利用某种技术，把肉体转换为灵子形式偷渡到虚圈的人类，如虚圈历史之中的灭却师。还是对方单纯只是不喜欢死神那件由灵子构成的古老死霸装？
“你们在侦查我吗？”六宫良落地后，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清理身上的污渍，神态轻松望着对面的四个人影。
呈现在AR视角之中，关于眼前的四个影像资料，已经完全展开。
在这里遇到面前这四位，说实话六宫良感到有点惊讶。但想想这里是大虚徘徊的核心区，倒也能够释然。
「先生，已检测结果分析为虚圈事件时期“十刃”No.3蒂雅o赫丽贝尔，与其从属官阿帕契，米菈o罗兹，荪荪。偏差值为5%。」——智能管家在AR视角之前展现出四人现在和未来十刃时期的对比。
从犀牛角破面面具，埃及式短发异色瞳的娇小少女阿帕契，到旁边高大蓬松金/棕混色长发，穿着暴露的米菈o罗兹，还有类似如蛇一般阴沉的苗条女性荪荪。
以及最后……
六宫良盯着近前最后的赫丽贝尔，如记忆之中9成相似的形象展现在眼前。金色的长发被束成了三束发辫。金色睫毛下的碧绿双瞳在灰白色的虚圈色彩鲜艳，一身充满西欧式的健美褐色肌肤，丰满的上围的体态已经被高领的白色露脐外套所覆盖。
南半球……岩系史莱姆！
这些并不重要。
记忆资料之中的她与现在的情况，存在着些许不同。但关于她的本身等级，在蓝染之前便已经是瓦史托德级别的大虚。未来则是作为“十刃”之中排名No.3的存在，以及‘十刃’所各自代表的主宰死亡形态，她被归类于‘牺牲’，司掌水。
“正好，我刚刚结束完这里的狩猎，打算离开这里前往西边的虚夜宫。之前有三个好心的破面过来，不小心为我重伤濒死了。你们能否帮忙捎带一程？”六宫良提议说。
听到他的话语，赫丽贝尔身后的三位从属官一呆，这就是所谓的‘睁眼说瞎话’？
哪有虚会为了死神而重伤濒死，更不要提眼前这幅无尽火域场景，表现出来非常明显的战斗残留痕迹。
阿帕契三名从属官心中嘲讽，牢牢地盯着对面，变得更加莫名和警惕。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突然入场的死神很怪异，现在对方这番话基本等于拜勒岗三大从属官已经被抹杀的实锤了。
“你要前往虚夜宫？”赫丽贝尔神态充满了谨慎。
六宫良的手放在了染满鲜血的红刀上，无声威胁：“嗯，你能够帮忙带路吗？”
赫丽贝尔表情一凝，她朝着身后的阿帕契三人瞥了一眼，心中展开了慎重的考虑。以眼下的结果来说，对方展现出来的灵压，令她没有完全把握在开战之后获得胜利。
但另外一点，她也不打算屈服。赫丽贝尔面无表情地说：“我们有其他的事情，也并不归属拜勒岗。死神！”
言下之意，她表示双方最好相安无事，当作没有遇见。
倒是一旁的荪荪，若有所思，压低声音犹如蛇吐信子般在赫丽贝尔耳边小声低语：“赫丽贝尔大人，这个死神和拜勒岗有矛盾，也许我们可以联手……”
“不要出现不该有的想法，荪荪。”赫丽贝尔训斥了一句。
她虽不喜拜勒岗的行事做派，但也不至于和死神联手，迫害同为虚圈的生物。
“这就很难办了，难得我刚刚收获了不错的心情。我自己找可以找得到，但你们如果不愿意带路的话，我也没有理由把眼前的一切放掉。毕竟，你还是一个很罕见，会超速再生的瓦史托德。”
赫丽贝尔：“？”
“我初到贵地，你，有兴趣成为我的部下吗？”六宫良试着邀请说。
“没兴趣，虚夜宫在朝着那个方向，请自便。”赫丽贝尔直接三连，表示拒绝。
“那很遗憾……”
嘭！
空气之中，骤然之间发生了一股碰撞。
实质性的灵压自六宫良与赫丽贝尔的各自周遭掀起，震动着虚圈周遭的大气不断嘶鸣，空间发出不稳定的摩擦。
六宫良抬起一刀，朝着赫丽贝尔下颚的领口处破面处斩杀过去。
后者也丝毫不乱，面色上没有任何变化，从不知何时取出了一把虚白所凝聚骨剑挡在六宫良的誓约刀刃前方。
砰的一声再次炸响，这一次则是两者攻击点所碰撞而出的气压，以两者战斗的中心点距离，分别身后映现着靠近大虚之森方向燃起的火域，以及代表虚圈原本的色彩，气压无序混乱的向着四面八方呼啸而去。
在近距离之下的阿帕契三名从属官连忙掩面，巨大的荒芜尘啸自她们后方掀起，溅起荒芜的大地一片震动。
“能够挡下来吗？真是意外。”六宫良略感吃惊。
赫丽贝尔一双碧绿的目光，毫无感情盯着他：“你那双瞳孔里，毫不掩饰的恶意我早已经感知到。所有的话语，不过是你找动手的理由，死神！”
“所以早就防备了吗？”六宫良朝着赫丽贝尔身后的三个从属官看去：“而看破这一点，依旧选择与我周旋，是因为无法放下她们三个吗？”
赫丽贝尔毫无波动的眸子里顿时一冷，手持的虚白之刃顿时掀起一股巨大的水流高压切割，把阿帕契三名从属官直接从原地掀飞到老远。
一缕沙浪卷起三个人影迅速飞出百米之外。
六宫良看到这一幕，眸子里激将地说：“虚也会产生‘同伴’的概念吗？”
赫丽贝尔没有说话：“……”
迎着对方那对在虚圈见过无数次注视‘猎物’熟悉目光，她谨小慎微，带着荪荪、阿帕契、米菈三人一同前进，没想到今天还是会被盯上。
死亡和恐惧的结局，她们自诞生起便存在，无论是本能，还是与同伴之间的彼此互噬，早已经设想过。
但未曾想过，以虚那样的眼神，会是来自于死神。
若把双方的武器更换和破面更换一下，或许他才是真正的虚才对吧？赫丽贝尔心想。
“你无法理解。”
赫丽贝尔扬起手，一缕高压的漩涡水刃激流，密布着极致的灵子流动态，从虚白之剑上疾射而出。
近距离之下强劲的虚圈发出一声震动嗡鸣，六宫良的眼中惊讶，往侧翼一闪。
一道弯月的涡刃从六宫良不到两米擦身而过，把虚圈的大地地底掀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口，一条直线型的利刃分割开两团的大地，泛起千丈宽的扬沙洒落，直至远方的尽头。
“不愧是瓦史托德。但现在……”六宫良一刀朝着赫丽贝尔劈斩而下。
后者扬起虚白之剑一挡，几乎在两把武器碰撞的同时间，六宫良手中的刀刃直接脱手，赫丽贝尔本能地抓住了这个好机会，扬起准备一刺。
同样延伸而出的一只手，朝着她手里的虚白之剑抓了过去。赫丽贝尔微微一愣，在下一刻却见到湛蓝的灵子光芒覆盖其上。
【构装】
连续几道蓝光的闪烁，虚白之剑发出一声咔的龟裂声音。
曾经在尸魂界的阿散井恋次所体验到的绝望，在这一刻再度响起。赫丽贝尔眼中微楞，反应很迅速地使用响转，几乎本能地后撤。
然而——
在那前一秒的间隙，她未曾发现坠落到地上的红色刀刃，不知何时已经随着遍布场中的湛蓝粒子飘起，落于她的背后，在无人所握住的红色刀鞘，悬浮在半空之中。
后方的阿帕契从属官大喊一声提醒，可还是晚了一步。
哧啦！
一刀，背刺！
赫丽贝尔的身躯一挺，停在原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超速再生】
然而，没有反应。
连她的响转空间移动，也一同被打断。
几乎在眨眼之间，赫丽贝尔低头朝着贯穿自己腹部的刀刃看去，她本能地感受到刀刃传递而来干扰的灵子波动，还有对灵魂本身的克制。
这一刻，她只感觉晋级瓦史托德以来，面板里点满的虚闪，响转、超速再生，乃至释放灵压，统统都因为腹下这把剑而变成了灰色不可使用状态。
她无法动弹了。
也看到了对面露出的微笑。
“看样子你不知道我的誓约的能力。那很遗憾了……将军！”
22 皇鲛后的臣服
六宫良把覆盖在刀刃上，直接宣告了战斗终局。
当下的结局，随着誓约刺入对方的身体，便已经意味着这场战斗的结束了。
比预想之中要来的更快。
但这样的结果，从对面的赫丽贝尔眼中所浮现的困惑表情，很显然无法再复制第二次了。
“这是什么……”赫丽贝尔低声地说，心有困惑。
“对灵体的特攻，不过你果然是瓦史托德，普通的灵魂无法支撑，对你却只能够起到“沉默”的效果。”六宫良夸赞地说。
赫丽贝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
不过所谓的‘沉默’效果，她现在也大致明白了。应当是腹部这把利刃刺入身体之中，直达核心的效果。
眼下作为一个瓦史托德，她却连响转、虚闪之类的技能无法释放，用‘沉默’确实是很恰当的说法。
“你是死神，却拥有一把对死神/虚邪恶的斩魄刀。”赫丽贝尔感到莫名地说。
六宫良嘴角掀起一个弧度：“我姑且就把你这句话当作是对这孩子的夸奖了，不过称呼邪恶你还是见识太少了。比起一些始解二级必杀，重力加持、还有整个尸魂界温度提升什么的，我这把顶多只是个干扰受伤者体内灵子流动的控制技能。”
赫丽贝尔：“但这个更卑鄙。”
“呵，看来你心有不甘。我是不介意和你来一场炽热的战斗，但那些还是放在之后吧！”六宫良把这番对话提前结束。
她败北的有些莫名其妙，或者说无法理解这一瞬间分出胜负的结果。
以双方的战斗而言，她只释放出了基础的能力，还没有使出真正大虚的本事，技能就直接封印打出GG了。
六宫良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双方的战斗，在未展开更激烈的较量之前就直接结束，这确实令人傻眼。
但这样的结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双方之间的情报差异的原因。六宫良知晓对方的控水断潮的能力，而对方并不清楚自己的构装共振能力具备金属操作，武器“誓约”对灵魂特攻，也能够对强大的生物体，体内进行干扰特性。
然而，胜利就是胜利！
这场战斗，六宫良比她准备的更加充分，便已经足够了。
“现在，你该考虑一下之前的提议了。”六宫良对赫丽贝尔说。
赫丽贝尔低声说：“作为胜者的你，吞噬我的面具和尸体还是其他，都是你的自由。但还请求您放了她们三个……”
她的翠绿瞳孔朝着身后三个从属官看去，眼中多了一丝黯淡。
“所谓的‘牺牲’也是本能吗？”六宫良微微摇头：“这不是决斗，我没有义务去答应你的条件。不只是你，她们我也要！”
赫丽贝尔脸色一凝。
身在远处，阿帕契三名从属官听到这番话，脸色惨白。
即使站在双方灵压较远的距离，迎着远方那对投过来的目光，她们也感到一阵惊心动魄和无力感。
阿帕契：“我们……要逃走吗？”
米菈摇头：“不，赫丽贝尔大人当初救下我们，彼此扶持生活避免被其他的虚攻击。我无法像当初那样救下赫丽贝尔大人那样拯救，但我会和赫丽贝尔大人一起迎接败亡的结局。”
她的话语，也让另外的阿帕契和荪荪，同时想起了过往弱小三人组。当年被其他虚追捕，就要差点吞噬之时，犹如太阳一般的赫丽贝尔大人出现在眼前，在虚圈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她们本已经绝望，却获得了强者的怜悯。
下意识地看着前方，那对她们宣誓效忠的瞳孔带着‘快走’的驱赶，却并未让她们听从。
她们匆匆地远处而来，来到六宫良的近前不到20米，各自展开了自己的攻击形态……
“你们也打算一样？”六宫良转头瞥了一眼阿帕契三人，面无表情地从虚空背包里再度掏出一把普通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