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人类…杀戮…进化！”它的声音无序地喃喃着，攻击加强了力度。
2B小姐姐当仁不让地双手紧握武器，白之约定的刀锋与对方的铁器摩擦连续碰撞迸溅出一缕缕的火花。一时间，2B小姐姐击退对方，后者短暂撞击到破旧墙壁一个坑洞里带起一缕尘烟，可它马上站了起来，身影矫健地一个箭步冲刺上去试图攻击唯一造成吸引的六宫良，被2B小姐姐所拦截。
六宫良和深红之渊站在身后，从其中还能够看到对方使用拔刀斩的身影。
“这应该是空中花园被感染构造体，身上还有被植入东洋居合技艺的格斗模块！”深红之渊熟悉地讲解说，表情充斥着一丝复杂。
“应该是你们升格者组织利用连接升格网络，所制造的吧？”
深红之渊抿着嘴回应说：“只能够算是试验的失败作品。”
这并不算她出卖妹妹露娜的组织，对于这个男人而言，自己被俘虏后，对方可能早已经窥视过她的根源记忆模块。所以她也不奢望自己了解的升格者组织秘密在他眼前有保密的可能性。
比如自己的妹妹露娜，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有个妹妹？
当然，她并不清楚六宫良并没有窥视她的记忆，只是六宫良的资料里呈现的有关于抵达【14-8】的关卡记忆罢了。
“2B，尽快解决。”六宫良说。
身处于战斗之中的2B小姐姐眼罩下的蓝色瞳孔一凝，当即激活体内的虚空模块，一缕的金色的粒子从她的身影浮现，刹那间在她的视角之中，周围的空间宛若变成了CAD绘图过后的三维立体静止世界一样。
从动作，到出招的速度，她的身体机能瞬间获得巨大的提升，陡然一个瞬间与敌人碰撞的居合斩，比对方更快一刀劈下。
嗤的一声！
金属的火花泛起，被感染的构造体手臂连着手里的铁器一同飞到高空，迎接着最后，白之契约的刀刃迅速一刀刺入对方的胸口体内的核心。
一阵红光闪烁，被感染的构造体发出不甘地声音：“提法！！！”
哔哔哔！
声音戛然而止。
“任务完成，Master。”2B小姐姐抽回刀刃，抚摸着手腕脱臼的位置，略有疲倦感。
深红之渊走上前去查看被感染的构造体，非常熟练地翻开了对方胸口的铭牌，一个图案出现在她眼前。
“好像是你之前获得情报里的朱雀小队，他刚刚好像说了‘提法’两个字。”深红之渊盯着面前的银发人造人。
2B小姐姐嗯了一声：“嗯，根据情报，提法也是朱雀小队的一员。我之前处理过一个感染还有留存理智的构造体，他应该是来不及作出处置的构造体。”
“这样么……”深红之渊摸着下巴，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还有一些相同的尸体，若有所思。
六宫良却是没有管她们之间的对话，走到了构造体身边蹲下，用右手的虚空渗透对方的机体内部，取出了一块沾染着帕弥什病毒的芯片。
他对深红之渊问：“这应该就是刚刚的居合斩技艺模块吧？”
深红之渊：“你要这个有用吗？”
“对我没用，但对你们机械生命体却很有用。2B他们只有系统化的训练，我想着这个作为填装她们的机体内部，应该能够获得一些增长。”六宫良说。
2B小姐姐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纳米皮肤不由自主地过载发热了起来，想到回去又要被调整身体的事情，一时间有点后悔没有提前破坏。
“Master，我并不需要这些。”
“不，你需要。”
这一幕被深红之渊看在眼里，心中的思绪古怪。她该欣慰同为构造体/人造人被当成平等态度来关爱，还是该鄙夷一个对部下展开骚扰的变态人类？
“好了，我们继续前进吧！”深红之渊给2B解了围。
六宫良把这名感染的构造体的身躯分解，取出部分的感染病毒的残骸金属过后，继续赶路。
自遇到这位被感染的构造体之后，接下来的一路上，恢复了平静。
他们一路上没有再遇到敌人，但道路上却呈现出许许多多的感染体、构造体的残骸，仿佛经历过一场屠杀一般。
大大小小的机械身体上，要么残缺断臂，要么身上被某种锋利的尖锥武器，刺穿了个透心凉。
三人的表情上，深红之渊和2B小姐姐略显凝重。
六宫良开启的AR视角一直持续，捕捉到的却是一个巨大的红点范围。
他们从这里一路走过，抵达了一处头顶缺失了天台，整栋大楼中心已经被破除，只剩下了两道被青苔覆盖的墙壁地点，尽头处是一处远在城市以外的河流与群山的背景。
四面八方躺在地上数不胜数的构造体尸体，彰显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残暴。
在那里，一位下身穿着金属蓬松长裙，上半身全部裹在金属的壳子之中，头顶数个尖刺状的铁器的感染体背影对着他们。
当六宫良三人靠近百米，就仿佛触发了警报器一样，对方转身头过来。
“这个近距离查看，怎么感觉有点像你那边游乐园里的那个大型机械生命体？”六宫良对2B嘀咕了一句。
2B迷惑地问：“游乐园？”
六宫良一怔：“不……没什么。”
他倒是忘记了2B小姐姐他们降落到主世界的时候，2B小姐姐可能还没有遇到尼尔剧情里游乐场那位舞台的‘歌姬BOSS’，不……仔细一想2B开局之前就是负责执行暗杀A2任务，真到那个时间线，两个人不可能见面还打不起来。
但这些也不重要——
眼前这个提法的外形，很像是西欧那边的铁处女形象。
“人类……指挥官？”提法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杂音，头上的猩红瞳孔盯着六宫良。
虽然是在看他，但实际却是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影。
2B小姐姐的心情很复杂，她来这里最久，一路上遇到的信息和情报，很清楚眼前这个构造体变成如此模样的真相。
【已发现‘苦刑之女’提法。】
提法ojpg
提法：“人类指挥官，你是准备杀死我的吗？”
六宫良摇头说：“不，我是来看看你是否有什么渴望。”
“渴望？”
“真希望指挥官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现在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吧？”提法欢快地说着，身上的帕弥什病毒的浓度却越来越盛深。
六宫良：“我想也是。”
深红之渊微妙地看着身边的人，她对这个男人的理解多了一丝疑问：“你不会打算是把她也变成和我一样吧？劝你放弃那种天真的想法！”
“嫉妒？”
“嗯，就是嫉……”深红之渊下意识地说，顿时反应过来，不悦瞪着他：“不要说一些有的没的，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她的外表欺骗，已经被帕弥什病毒感染到如此浓度，对于人类的杀意她是无可更改的。”
同样经历过从感染帕弥什病毒，进化成升格者。她很清楚眼前这个感染体正在发生的变化。
“你渴望力量吗？”六宫良对深红之渊的话充耳不闻，目光紧盯着对面的苦刑之女。
“力量…如果有力量的话指挥官也不会死掉了……死掉了死掉了死掉了死掉了…”提法发出一声尖叫声音。
啊啊啊啊啊！
瞬间，一团漆黑的尖刺自虚空凝聚。
嘣！
尖刺出现在六宫良的前方近前，被一团蓝色的光膜隔绝至体表肌肤处，迸发出一团粒子，漆黑的能量与湛蓝粒子同时消散。
充斥着强烈的绝望与杀戮欲望，汇聚着与六宫良之前战斗截然不同的气息，充斥在眼前。
六宫良淡淡地吐了一口气：“好吧，由我来解脱你！”
1797 “谢谢你，指挥官”
六宫良的话语突变，已经缓缓地取下了挂在腰间的魔眼匕首。
身旁的深红之渊对这一幕略显错愕：“你刚刚不还打算拯救这个苦刑之女？”
男人翻脸未免比翻书还快！
“情况不一样了。”六宫良回应说。
先前他确实抱着触发苦刑之女订单的想法，但通过眼前的观察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了。对方最深层的那份渴望已经幻灭，眼下剩下的只不过是一丝残存的疯狂。
或许，只有在提法的指挥官还没有死之前出现，结果会不一样吧？他来的时间稍晚，但却也只有一丝可惜。
“你能够理解就好。”深红之渊表示欣慰，郑重地解释说：“她现在所处一个关键的时刻。跨越这个阶段，驾驭帕弥什病毒，成为升格者。
而失败则沦为一团失去理智的杀戮机器。
但在我看来，她这个对指挥官眷恋的构造体，很明显已经是朝着失败的方向发展。毫不迟疑地说，当下的状态是她对人类逐渐步向杀戮的方向，到最后被帕弥什病毒完全支配。”
想要驾驭帕弥什病毒的关键——是对人类发自内心感到绝望。
“现在你们去负责两边的敌人吧！提法交给我来解决。”六宫良说。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深红之渊果然看到了来自于提法身后处，两端受到帕弥什病毒影响的持盾矮小感染体出现。
【已发现‘守护者’，录入材料掉落图鉴。】
深红之渊皱了皱眉，但见到身边的银发女仆已经乖乖顺从地朝着右边跳去，她也没有停下来把左侧的敌人列为了自己的目标。
提法想要挡住她们俩，无形的尖刺从地面延伸而出，却只见到六宫良手持匕首延伸出来的等离子切割，直接化作了一把红色光剑，拦腰截斩。
哧哧哧！
漆黑的尖刺物质在高温之下被斩断，迅速消解于半空之中。
“指挥官，你也要反抗我吗？明明我已经变得这么强大……”提法眼中的红光波动不断。
她的话语里还在维持着一丝人性的挣扎，仿佛从他身上看到某个在意的人的过去，但语气已经有些混乱暴虐。
六宫良没有理会这些，意识思维停留在对方的攻击之上的虚空漆黑物质飘散。
这大概是六宫良除了第一次面对深红之渊以外，唯二看到这个世界上感染帕弥什病毒的进化体了。
这个世界唯一让六宫良看不懂的只有两点。
连接人类指挥官意识海，通过逆元装置获得强大能量，构造体的体系。
以及眼下帕弥什病毒连接升格网络，让构造体生命变成掌控一定性规则力量的体系！
提法毫无疑问是后者，再虚空凝聚尖刺，以这个世界坚实的物理体系可以解读为她当下的身体材质具备凝炼周围的铁元素，以及分解的能力。但六宫良更青睐称呼为超凡。
嗖！
他没有任何回应，一个箭步跃向前方，光剑在这座阴沉的天空下挥舞，带起一缕橙红的粒子。
提法的身影不紧不慢，尽管穿着如同铁处女的阻碍移动长裙，可身影却迅捷如同一个刺客一般迅速规避掉了六宫良的一剑横斩。
【这个感觉是……】六宫良一顿。
好像在是尤尔哈他们战斗时一样，存在一个网络运算力，能够直接用数据推算提前获得方位规避。这过去在六宫良战斗技艺并不熟练下也使用过智能管家小姐在脑海里进行推算。
不——
直到如今他也在一直把这种作为预备方案。眼下提法展现的回避能力，也让他一瞬间读懂了相似的运用。
“也对，你也是个机械生命体。”
提法双眼弥漫红光，连接升格者网络下的能量从体内不断溢散。
砰！砰！砰！
延伸地在六宫良近前，充满了杀戮的漆黑尖刺不断膨胀出来，刺向六宫良体表肌肤维持的湛蓝粒子场域。
充斥着电子音的不满从那具巨大的体型之中释放出来，提法连续催动，漆黑尖刺一轮一轮的不断再六宫良前方刺出，试图瓦解包裹在他体表的防御。
双方的攻击和防御，短暂维持在一个平衡点。
六宫良平静地观察对面，保留着侦查想法，眉宇间微微一皱。
尽管在这个缺乏魔力的世界无法获得加成，可他自身以体内的力量承担消耗释放，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这样下去也毫无意义……
【共振】
他平静地抬起右手，湛蓝的粒子从他周身飘散而出，顿时发出一阵‘嗡嗡嗡’的刺耳震动声响。
这一道共鸣的杂音，令周遭的一些感染体残骸金属飘起，却未曾直接把【未完成狩猎材料】目标的提法也一同禁锢，不过她的尖刺攻击也受到了一部分的影响，无限尖刺的频率直接凝滞了不少。
“看来你技能CD加长了。”六宫良淡淡地说。
提法充耳不闻：“啊啊啊啊——！”
怒吼的咆哮声响起，地面尖刺在共振的领域下，出现的次数时间变长，消失的速度也延长。
就像是一套愉快的连招，被强行加了几秒冷却一样，她感觉很愤怒，也很恐慌。
她明明已经吞噬掉了那么帕弥什病毒，也跨越了罗兰一次次的考验，早应该进化为升格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