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心纸鹤
贞德回头看着动作越来越缓慢的罗兰心中大急，而同时，赫斯塔娅已经手持骨镰猛扑上来，她瘦弱的手臂举起那散发青光的镰刀，下砸却有着劈山断水的强大力道。
举枪横挡的贞德在武器接触的那一刻面色急变，她怒吼着发力站稳，终于勉强接下了这一击。
“轰————！”
两人武器相交处爆发出疾风，贞德脚下黑色的石板碎裂崩出石子，强筋的冲击波横扫大殿，将一群妖魔鬼怪吹上天空。
“嗯？居然能挡下我的攻击，你还不算废物啊。”
半人半鬼的老妇人呵呵的笑着，随后眼中凶光一闪，开始疯狂的劈砍，那是毫无章法的镰刀攻击，但是却又难以抵挡，赫斯塔娅完全发挥出神之血中那疯狂的一部分，巨人族的强大力量让她此时甚至能够将钢铁捏成碎泥。
“呵呵哈哈哈哈。”
连续的轰鸣声中，赫斯塔娅发出狂笑，在她看来开始近战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赢了，多少审判庭实力过人的英灵都在她的镰刀下被分尸，眼前的圣女又有何例外？
然而让她渐渐感到惊讶的是，攻击已经走了十几个回合，可贞德不但没有被击溃，渡过了最初的一段攻击后反而越战越勇，防御如同她的本能般，每一下卸力都几乎是完美，赫斯塔娅明明每一下都在尽力劈砍，却感觉什么也没砍中。
“该死！怎么回事！”
对于崇尚最原始的力量，速度等属性的骨头架子赫斯塔娅，这是她无法理解的事，那怪物们都接不下来的物理攻击暂且不提，就连骨镰散发的死气与诅咒都对贞德影响甚小，而另一边，罗兰正在一刻不停的冲击着礼装对于灵体的束缚。
这两个家伙不对劲，这个圣女在上位英灵里也属于实力极强的，而且好像对我存在克制。
赫斯塔娅逐渐明白了敌人的棘手，曾经在埃及前线与一个名为尼托克丽丝的英灵法老进行过斗法的她其实算得上宗联体内比较了解英灵的神官，在她看来英灵们缺陷明显，大多都是一方面拥有特长，就如尼托克丽丝在亡灵方面的魔术能够战胜她，可是肉搏战却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可面前这个圣女，却完全不一样，连续不断的攻击让赫斯塔娅不得不暂时停下休息，她看着不远处明显消耗没有她严重的贞德，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第五十六章 世间最可怕之事
贞德看着对面气喘吁吁的赫斯塔娅，明白战斗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节奏。
与海峡对岸属性与她相似，战斗却时常以速战速决，光炮糊脸的骑士王不同的是，欧洲联合的圣女贞德往往没什么令世人传颂的经典战斗。
原因很简单，因为任何人看到贞德的战斗都会有一个感想——朴素。
没有强大的魔力放出，没有横扫千军的无敌光炮，贞德与强敌的对决往往是以下风开始，敌人意气风发而来，招数令人眼花缭乱之际打的贞德节节败退，金发圣女只有防御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然后随着时间推移，敌人渐渐感觉不对，孤舟般的贞德在各种海啸般攻势下越来越应对自如，而自己的体力魔力却在大幅消减，优势越来越小最终被逼无奈之下使出杀招，却又被贞德的宝具所克制，最终只能被反击的贞德击败，饮恨当场。
形容贞德的不该是强大与常胜，而应该是坚毅与不败，就如此刻，赫斯塔娅对贞德一时间束手无策，一旁的罗兰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开始冷却已经到爆发边缘的权能。
似乎一时半会还没问题。
罗兰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进一步解放那副作用痛苦不已的权能，而是靠着浩瀚如海的知识开始解咒。
赫斯塔娅望向前方，经过一系列激烈交锋的圣女此时面色红润，金色丝绸般的秀发在雾气中飘荡，面上的表情坚毅圣洁，那女武神般的身姿简直与半人半鬼丑陋无比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妇人的眼中发出凶光，她恶毒的笑了起来，手中的骨镰散发出灰暗的光芒，似乎是调整好了气息一般再次冲了上来。
新一轮的交锋开始，赫斯塔娅在攻击间加入了魔术，她散发灰光的骨镰不断的挥击，每一下都会有灰色的幽灵自其中爬出向贞德发动攻击。
在这种情况下，贞德不得不优先应对赫斯塔娅的镰刀，然后凭借着过人的体质硬吃几下幽灵的攻击，随后在战斗的间隙杀死幽灵们。
然而让她有些迷惑的是，这些灰色幽灵的攻击似乎没什么太大的作用，它们的诅咒是如此的微弱，似乎还不如普通的幽灵强大，可直觉却在告诉她这些东西极其危险。
两人的战斗开始变得难解难分了起来，而另一边，庞大的埃琉德尼尔宫殿开始发出巨响，本以为罗兰因乏力而停止冲撞束缚的赫斯塔娅面色大变。
“该死！你居然是个魔术师！”
老夫人看着这耗费他无数心血的礼装被从构造基础破坏，心头如同刀绞，她浑浊的眼睛瞪向远方的罗兰，却立即被心有所感的贞德挡住视线。
“你，哼，原来如此......”
赫斯塔娅看着神情紧张的金发少女瞬间心中有所明悟，她面容扭曲起来，阴阳怪气的嘲讽起她最厌恶的人类感情。
“居然喜欢自己的守护灵，你脑子简直比那些没脑浆的骷髅还有问题。”
贞德听了赫斯塔娅的话微微瞪大眼睛，随后立即面带怒色的第一次主动进攻。
“哎？被说中心事就恼羞成怒？满脑子男盗女娼的假圣人，你们真是令我恶心！”
贞德闻言面无表情，与半人半鬼愤怒不已的老妇开始了贴身缠斗，她明白身后的罗兰大概还需要一些时间，而只要等罗兰脱离了束缚，两人联手击败赫斯塔娅便会轻松许多。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赫斯塔娅的狡猾，面上暴怒的老妇人心中其实截然相反，一片片灰色的幽灵被她从骨镰中放出撕咬向贞德，而近身缠斗中的金发少女虽然有所防备，但仍然频繁中招。
“让我想想，圣女与她的守护灵，这还真是有好多种玩法，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告诉我你这婊子，你们都玩过多少了？”
“邪道！停止你的污言秽语，我们才不是那种关系！”
“哈啊？你不会还没有告诉他吧？暗恋自己守护灵的圣女，简直太蠢了!”
“闭嘴！”
在赫斯塔娅的挑衅之下，贞德少见的怒发冲冠，面前的怪物对她的嘲讽涉足了圣女心中的禁区，已经朦朦胧胧察觉出自身感情的她对此难以忍受。
赫斯塔娅一边抵挡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一边嘲笑的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陷阱的圣女。
“原来是你的一厢情愿啊，哈哈，真不知道他听了会怎么说，要是我就会痛骂你这假正经的恶心圣女！”
“罗兰才不会那么说！停止你的挑拨离间吧！”
“......罗兰？”
闻言的赫斯塔娅一瞬有些愣神，但随即被贞德的攻击所惊醒，她看着怒火不可抑制的圣女笃定的道：“说不说其实都无所谓了，因为他不会喜欢你啊。”
“什么？”
贞德带着惊怒反问，而赫斯塔娅则露出一个恶鬼般的笑容。
“毕竟，谁会选择喜欢一个老太婆呢？”
贞德不解的瞪大双眼，下一刻，赫斯塔娅手中的骨镰发出灰色的浑浊光芒，光芒之中贞德感觉身体内的什么东西正在被迅速抽离。
体力飞速削减，手中的旗枪也变得异常沉重，贞德觉得眼睛突然昏花了起来，而视野内的手臂已经充满褶皱如干枯的树木。
司掌衰老，这是神话中海拉的一项能力，可是在赫斯提亚手中，这项能力却远不如神话中那样强大。
“你没想到吧，那些无力的灰色幽灵事实上是法术，而你杀死它们时就会触发，这些法术在你身上一点点积累，直到我引爆它们烧尽你的青春。”
赫斯提亚宣泄般的笑着，那曾经在她面前风华绝代的女武神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皮肤干瘦，头发枯黄的老人。
被剥夺了时光的贞德大脑一片空白，她勉力支撑着不倒下，伸手摸向腰间的长剑，可赫斯塔娅却没有给她发动红莲圣女这一同归于尽宝具的机会。
她一把抓住衰老圣女的脖子，笑着道：
“感受到恐惧了吗？没错，衰老就是这种东西啊，那么结束了，上位英灵的灵魂，我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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