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师尊说过,他在这世上最讨厌三种人。第一是蠢人,第二是不已无知为耻的人,第三,则是只会耍嘴皮子的理论,实际动手能力弱如鸡的人。
既然你研习的是生物,不能把自己改造成一拳几百吨的怪物你算什么科学家?拿着武器不能干掉一只巨龙,就不要说是我带出来的!
师尊的理念,大抵就是如此吧。
想要真正的折断一柄剑,还是一柄高傲如此刚正不阿的剑。那就只能用更加宏伟与超越的剑道反而攻之,用你的剑折断他的剑,只有这样,才能让一位真正的剑客屈服。
呵,你也配喊剑来?
张小凡以指为剑,向着那苍穹落下的斩鬼神一剑迎去。
瞬息之间,张小凡的气势便改变了,宛如千万把剑加身的汹涌气质而一剑对去,刹那间万剑一仿佛看到了面前有数万把剑在面对自己,刹那间万剑穿身!
万剑一一咬舌尖,痛觉方才将自己从那虚幻的景象中拉回。
可即便是这样万剑一依旧感到惊骇无比,这并不是合欢派那种下三滥的幻术,而是无数汹涌的剑势聚集在一起,其无匹气势所形成的威压!
这大夏国师,在剑之一道之上比自己走的更远!
不过是思绪万千却只是外界眨眼,这斩鬼神之一剑便于张小凡的剑指交错而过。但在那肉眼无法捕捉到的短暂一瞬,张小凡的剑指,轻轻的敲在了斩龙剑的剑身之上。
在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暂停了一样。万剑一和张小凡背对着背,一动不动。
万剑一手中的斩龙剑从剑中开始出现了一道裂痕,在这如碧水一般神圣的仙剑上是如此显眼。
咔嚓~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破裂之声,斩龙剑,断了
与之一同被切断的,还有祖师祠堂所有的牌位,承重这祠堂房屋的承重柱被拦腰斩断,整个祠堂在轰隆巨响下倒塌,化作一片废墟。
伴随着斩龙剑被断,万剑一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一样的跪坐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失落的看着地面。那因阔别多年而重新掌剑容光焕发的脸再度衰老下去,甚至远比之前还要衰老。
那是被斩断了意气的表情,万剑一的剑就是这般不折的剑,刚硬之极,却脆而易断。若是年轻之时,他或许还会拾起断剑重新锻起,为自己塑造更刚硬的剑,但他老了,剑一断,他就再无崛起之意。
张小凡回过身去,淡漠的看着那颓废的老者。当年的那个万剑一早就死了,以为握住剑就能找回过去嘛?被断了一次的剑就算勉强接起,也只是废剑罢了。
这么看来,张小凡反倒是有些失望,本以为能找到的是一把铸剑的无双之材料,却没成想只是一个被炼废了的断剑,断了一次就无法重新接起来了嘛?果然......是一柄老剑啊。
也罢,回炉重塑一下也足够使用了,用作炼化‘绝剑’之意的材料,勉强够用了。
万剑一缓缓的起身,看着手中断剑,表情苦涩无比,抬起头看着淡漠的张小凡,嘴唇微颤,问道
“你......那是什么剑?”
“天剑。”张小凡淡淡的说道“你比你更不是败在我手,你是败在天剑的手中。”
“那是谁的剑?”
“剑赋有云,形而上剑,旷古无人,万剑敬仰,奉若天神——天剑无名!”
万剑一抬起头来,双眸浮现出奇异的色彩,好一个天剑,好一个万剑敬仰,这天下居然有在剑道上如此伟大的先驱者。天剑无名,当的上敬仰二字!
他本以为自己的剑已经是无上的高峰了,但今日他却看到了高山之后的大海,辽阔而让人向往的海洋。
可万剑一的眼神很快就暗淡了下来,即便找寻到了剑道上追寻的目标以后又如何?他这般的年纪已经不可能翻的过那座大山了,更何况......
他不觉得自己能够活到明日日出之时。
万剑一深吸一口气,抚平了衣角的褶皱,看向了张小凡,用略带祈求的语气说道
“我知我今日难逃一死,但能否让我死在那一剑之下,最后......让我看一眼那一剑。”
“我说过,那不是我的剑,天剑是无名的剑,而我不修剑。”张小凡负手而立淡淡的说道
“但我的手中还有一招比之天剑有过之而不及的剑,跟我一同来吧,我会让你看到那一剑的。”
“那一剑......叫什么?”
“剑·二十三。”
“那我会怎么样?”
“你会成为剑兽,除了剑以外别无他物的野兽和努力。你会成为一块磨刀石,代替我磨出一把灭情绝性,绝对锋锐的绝剑!”
张小凡言罢,一摆披风便踏步离去,而万剑一则凝望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气,便也跟了上去。
他明白了为何大夏国师会选择他手中神通以外的方式击败万剑一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一柄剑彻底的折断,没有剑客能够拒绝刚才那一剑,更无法拒绝在那之上的一剑。
万剑一最后看了一眼倒塌的祖师祠堂,眼神中带着些许留恋,不甘,还有解脱。
从那天剑以后,万剑一大抵已经是彻底死了,留下的,仅仅只是一个只懂得剑的兽而已。
他跟上了张小凡的步伐,迎着晨光
张小凡走向了祖师祠堂的后山,那里是青云门最大的禁地之一
那只是一处普普通通的山洞而已。比常人高出一半的洞口,宽七尺左右,出现在一个平缓的山坡上,旁边都是绿色的藤蔓与荆棘,甚至有几枝垂下了洞口,山风吹来,藤蔓也在轻轻摇动。而就在那绿色藤蔓之下,
洞口上方的石头上刻着四字——幻月洞府
除了这四个字本身的意思,这周围的一切甚至包括这些字迹,都显得如此的普通,难道这里,就是两千年来青云门的根本么?
那一卷造就了无数英才俊杰,包括青云子和青叶祖师的无名古卷,就是安静的躺在这里么?还有那一柄名动天下的古剑,诛仙的古剑。
张小凡其实还是很好奇的,那号诛仙的古剑,那无名的古卷,这幻月洞府是他五年时光里唯一没有深入过的地方。出于自身考量,他并不想引发太大的骚乱。
没有想像中的幽深绵长,出现在眼前的竟然只是一个朴实无华的石室,一眼就可以看清了洞中所有的摆设景物。几块石头堆在墙角,墙壁角落微微湿润的地方有隐约的青苔,唯一和洞外不同的是,这里特别的清静,走进了山洞,似乎突然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像是与外面隔绝开了。
从周围收回了目光,张小凡的视线最终落到了正对着洞门口的石壁之上。平整的石壁之中,镶嵌着一块石板太极图案,这便是这个山洞之中唯一能与青云门有关系的事物了。
张小凡走了上去,在太极图案前停了下来。太极图上斑痕历历,有许多处都有破损迹象,显然是岁月久远的事物。
下一刻,他轻轻把手放在了太极图案上,淡淡青光,从他手掌之间散发出来。张小凡面无表情地望着手中的光芒,感觉着从身体经脉间流淌的熟悉的太极玄清道的气息,那曾是他属于这座山脉的气息。
仿佛是久远沉眠的人终于醒来,石室中的平静突然被一声幽远的轻响而打破,就像是整座洞府轻轻叹息了一声,有什么东西开始转动,然后,太极图上同样亮起了青色的光芒,与此同时,太极图案开始转动。
从左往右转了正好一周之后,石壁之中突然有一声‘卡’的声音,一切都停顿了下来。张小凡收回了手臂,安静地等待着。
片刻的寂静转眼消失,山洞中响起沉闷而隆隆的声音,就在太极图案的右边,原本完整一块的石壁突然出现了一个圆环形状的裂缝,随即缓慢旋转着向旁边分开,露出了一个秘密的洞口。只是这个洞口处却盘旋
着一股灰白水雾模样的怪异事物,看过去如雾气,又似水波,旋转不停,里面朦胧不清,一点都看不真切。他没有犹豫,甚至似乎是没有多想的样子,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那一个小小村庄,还有村后的一间残破草庙。
生了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焦急地问着。
‘生了啊!母子平安,是个男孩啊!’稳婆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大声地说着:‘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