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晶宫主
第1114章 见色起义与饥不择食
“你待如何？”
眼见孙殿旧事重提，张飞就知道今日若不给出一个答复，这道坎怕是过不去，便只能强打精神沉声应对。
他很清楚孙殿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松口的人，尤其这份赌约当年还是被张飞亲口承认，曹操、刘表等人都是见证，孙殿站在道理上，真是想赖都赖不掉。当然了，若是其他人要求张飞交出女儿，就算双方有赌约在前，张飞也可以考虑用武力威胁。但现在要他履约的是孙殿……张飞心里挣扎了一瞬，就马上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是不敢打，而是打了没用！
哪怕自负如张飞，如今也不得不承认孙三日这小子在武艺上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他倒不怕自己打输了丢人，但是却怕因此而激怒孙殿——以那小子的性子，如果自己真的耍赖，搞不好他就能做出‘强抢’的举动来。毕竟那小子是出了名的见色起义，自家女儿生得这般好看，既然已经被他给盯上了，他又怎么可能会随便放手？
想起当年在定下这个赌约时，自己还打算生下一个和自己一样貌丑的女儿来寒碜孙殿，张飞就觉得又羞又臊。他恨不得在当年的自己脸上狠狠来一拳，然后骂上一句‘叫你TM多事’。
可惜世上从没有后悔药可买，张飞再憋闷也只能窝在心底，至于眼前的形势，也已经由不得他多做选择。
——
孙殿慢悠悠喝着张星华亲手泡制的香茶，一面和蔡琰轻声交谈，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单从外表上看，绝想不到这家伙坐在这里是要逼人家交出女儿。
话说回来，此情此景倒是让孙殿想起了后世小说中那些仗势欺人、威逼平头百姓拿女儿抵债的纨绔，如果不计较那份赌约的话，自己眼下的做法和他们还真没什么区别。若是按照一般逻辑，这时候主角就该出场了，先打自己一顿脸然后再把受胁迫的女孩救出，从此双宿双栖外加开创一个辉煌时代。而自己的作用除了贡献一个装逼打脸的小剧情，就是帮作者水上个三五千字，好为他晚上的泡面里加上几根青菜。
但是，主角在哪里？
孙殿朝堂外看了看，异空间的天空阴郁如常，西乡侯府的大门口冷冷寂寂不见来人。莫说传说中的主角，就是连条狗也不曾见，只有两名老军还在勤勤勉勉地做着洒扫工作。老军们偶尔抬头向内一看，和孙殿晶莹的眼眸对上，竟是齐齐露出崇敬表情，这让孙殿稍稍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微笑着向那两名老军点了点头。
是啊，此世之中，除本公子以外哪里还有主角？！
就算真有这种人，他肯老老实实过日子也就罢了，敢到本公子面前撒野，那就一样照杀不误！
虽然还没有击败魔主，可无双世界早已被孙殿看作是自己的自留地，他不会容许任何人在这个世界里威胁自己的意志。当然，他也不是什么残虐的暴君，大部分情况下他还是讲道理的。就比如这一次，看起来好像是他在威逼人家交出女儿，可实际上他和张飞早有约定——现在的情况是张飞一直拖着想赖账，可不是孙殿想要强抢民女。
“父亲大人，这到底是……”
张星彩原本正在安慰关银屏，只是关银屏的脸上虽然羞涩，却并没有多少怒气，这让张星彩多少有些莫名，同时还有一种令她自己都感到不解地酸意。此刻听见张飞和孙殿的交谈，她终于把注意力从关银屏身上收回来，而就是这么一看，她马上察觉到堂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再联想起两人之前提到的‘赌约’，张星彩本能地感觉到这恐怕与自己有关，顿时发出了询问。
“父亲大人，你当年究竟和他……和孙城主定下了什么赌约？”
见张飞只是沉着脸不说话，张星彩忍不住又问了一声，这一次总算得到了答案。当然，回答她的不是张飞，而是早就对张飞磨磨蹭蹭的态度感到不耐烦的孙殿。
“这件事张将军可能不太好开口，还是由本公子来说吧。其实当年袁绍举兵南下之时，本公子曾与张将军共同抗袁，那天……”
孙殿把当日所发生的事情全部重复了一遍，包括赌约的来由和具体内容。
平心而论，孙殿在叙述的时候并没有夸大的成分，也没有刻意抹黑张飞，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可即便如此，张星彩和张星华姐妹的脸上也都露出了无奈神色。因为按照当年的情况来看，会有之后的结果完全是张飞自讨苦吃，如果不是他闲得没事非要找孙殿麻烦，孙殿也不至于贸然和他立下这种赌约。
而关于赌约的内容，两个女孩发现自己也无法多说什么。
要知道，当年孙殿与张飞是用比武来决定赌约胜负。如果那天孙殿输了，那他的结局绝不会比现在的张飞好多少，甚至于还要更惨。毕竟孙殿那时已经是一方诸侯，而张飞只是刘备手下的将领，两人身份根本就不对等。同样对赌‘一个要求’的话，明显是孙殿需要承担的风险更多。
退一步说，那时候张家两姐妹都还没出生，在看见张飞那张老脸后还能提出这样的要求，用‘见色起义’来形容不管怎么说都太勉强了……说是‘饥不择食’好像还更恰当些。
想明白这些问题后，张星彩、张星华姐妹俩对视一眼，各自都有些羞涩。只是张星华的羞意中明显透着期待和欣喜，而张星彩则要复杂的多。唯一相同的是，两姐妹都把目光看向了张飞，等待他做出最终决定。
张飞的视线在两个女儿脸上扫过，终于把心一沉，下了决心。
第1115章 灭门
“星华，为父见你对这小子也很上心，不如……”
“不行！”
张飞的目光在姐妹俩之间逡巡了片刻，最后终于定格到张星华身上。可正当他阴沉着脸色想要做出这个艰难决定的时候，一道清脆的惊呼却突然打断了他，让他下半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星彩，你……？”
张飞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刚才正是她出言打断了自己。
“我……这……”
张星彩此刻俏脸通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抢在父亲宣布结果前出声，她只是觉得在刚才父亲叫到星华名字的时候，自己的心脏好像跳慢了一拍。一种从未有过的沮丧和惊慌感从心底涌出，让她的大脑仿佛被充血一样迷迷糊糊，几乎下意识地就把那声阻拦脱口而出。
可现在要怎么说？
说自己其实是嫉妒妹妹，其实自己也想跟那个男人回去？
这样父亲会发疯的吧？！而且星华又会怎么想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和她抢男人的坏姐姐？！
想到这里，张星彩的脸色由红转白，眼中隐隐现出一丝挣扎。
没错，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张星彩已经迅速理清了思路，知道了自己会做出这样冲动举动的原因——她是喜欢那个男人的，虽然那个男人身上有很多缺点，譬如好色、自恋、霸道、独裁等等等等。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让张星彩渐渐沦陷。
从一开始的提防鄙夷，到现在的口嫌体正直，虽然明面上表现出的态度好像没有什么差别，但只有张星彩自己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抗拒这个男人。
当孙殿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会暗自欣喜。
当孙殿有意无意地忽略她时，她会心中失落。
当孙殿不顾她的意见强自做主，展现霸道风采时，原本应有的愤怒不知何时也已经悄然消失，反而化成了一种令张星彩无法理解的情绪，让她在孙殿看不见的地方心跳加速、胸口炙热，甚至还会在那女儿家最神秘之处酝酿出一种羞人的快感。
所以说……
“我果然是坏掉了……”
张星彩喃喃自语着，脸上露出丁无奈的苦笑。
之前孙殿从关羽那里‘索要’关银屏的时候，她心里就涌起了几分酸涩，只是那时候的她还没能正视自己的心情，只以为这种情绪是对孙殿‘强人所难’的愤怒。但现情况不同了，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明白眼下就有一个最好的机会，唯一的问题是，她究竟要不要和最喜欢的妹妹去争抢这个机会。
“星彩，你方才说什么？”
张飞隐约听见张星彩好像嘀咕了一句什么，但具体内容却没听清。他此刻正皱眉看着自己的大女儿，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张星彩似乎和往日有了些变化，变在哪里目前还不清楚，但已经足够让他产生某些不好的预感。
“姐姐？”
张星华也睁着一双纯净的眼睛看着张星彩，神色间明显有些担忧。
看到这样关心自己的妹妹，原本还在犹豫挣扎的张星彩突然长叹一声，整个人就像泄了气一般放松下来，随即苦笑着道：“父亲，孩儿是觉得星华和他……和孙城主十分般配，不如成全他们，如此也好……”
“慢着慢着，我说两位张将军，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少女的话才说到一半，孙殿的声音忽然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让人把话说完啊混蛋！
张星彩忿忿地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狠狠瞪着那个一脸无辜的男人。
天知道她刚才要说出这种话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天知道让一个从没谈过恋爱的少女放弃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有多么痛苦。这种时候身为那个被她‘放弃’的男人，就应该乖乖闭嘴呆在旁边别说话，最好能直接从她眼前消失，从此再也不要出现！
你这样完全不顾别人想法的随便插话，难道不知道会让本已经下好的决心又变得犹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