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晶宫主
但最惨的却不是她们。
玲珑娇在第一时间就找了两团棉花把耳朵堵起来，眼下睡得正香；可石青璇和商秀珣两人住在同一间房，却是谁都不好意思让对方知道自己还醒着，便把头各转一面，闭着眼睛想要装睡。
魔音入脑，像单婉晶这等受过孙殿‘洗礼’的女子都承受不住，何况是这两个未经人事的雏儿？
偶尔肌肤相触，两人便发现对方身子滚烫，还带着微微颤抖，再听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哪儿还不晓得对方也和自己一样，都被这来自天外的靡靡之音给扰得半点都静心不得！
“姐姐，你睡了吗？”石青璇明知故问，却是再也忍受不住，有意挑起话头。
“还没……”尚秀芳第一时间就接上话，然后又掩饰般地道：“不过快睡着了。”
就你嘴硬！
石青璇心中好笑，嘴上却不由自主地道：“哦……我也是。”
“……”
“……”
房中静默了片刻，就好像这两个人都在这短短时间内睡着了似的。但也只是片刻时间，石青璇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既然都还没睡，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也……也好，今晚月色正浓，秀芳也觉得是赏月的好时机呢！”
根本就是一拍即合，两人一骨碌从榻上爬起，然后都为对方的行动敏捷感到吃惊。互相看了一眼，两女忽然都笑了起来。
“嫁入孙公子府上，姐姐以后怕要幸苦。”石青璇笑吟吟的，对尚秀芳打趣道。
尚秀芳俏脸一红，不过女子间闺房私语本就比男儿能想象的还要大胆得多，因此虽然羞涩，尚秀芳却并不避讳，只是捂嘴低笑道：“她有那本事，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觉得幸苦。倒是青璇你，本就和我那未来夫君有—段故事，今日又得他救命之恩，难道就没想过以身相许来做报答？”
“我……我今晚也帮了他大忙的……不说这个，我们出去赏月吧！”
石青璇顿觉招架不住，连忙岔开话题然后起身穿戴。
尚秀芳抿嘴一笑，并不逼迫，只是心里却在想着，是不是想个法子让这位好姐妹也入孙殿房中。毕竟旁观者清，她能看出自己这位仿佛空谷幽兰的妹子对孙殿的态度很是不同，虽然未必涉及情事，可好感却是少不了的。
而男女之间本就只隔着一层薄纸，一旦有了好感，其实离情事也就不远。更何况以她对石青璇的了解，能让她抱有好感，那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至少在孙殿出现以前，尚秀芳还从未见有谁能做到过。
会这样想，尚秀芳完全是一番好意。
她原本也和石青璇一样心思，觉得嫁不嫁人都无所谓。感觉嫁了人便如笼中之鸟，反而还影响自己对乐理的追求。
可是在今晚被蔡琰挤兑着说要嫁给孙殿后，她却突然‘顿悟’！
那一刻话出口后的安心、满足，让她终于意识到即便再强的女人其实也需要有一个男人来倚靠。这与双方的能力有关，但更多的却是心理上的需求。
往日她的独立和坚强固然为人赞叹，可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她又何尝愿意这样……无非是还没有遇见那个对的人，所以舍不下这清白身子，在自由和梦想间做出的无奈选择罢了。
眼下虽说还对孙殿的为人一知半解，可单看他对其余诸女的态度，就能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喜欢对自己的女人束缚太多。再加上蔡琰和那还未见面的‘宓儿’的存在，理想与现实在这一刻融为一体，对于一个在乱世中浮沉的弱小女子来说，这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完美结局。
或许石青璇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会觉得自己没有男人也一样可以很好的活着。但已经有所领悟的尚秀芳却不能坐视不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好姐妹体会到男人的重要性，不然若是等到以后韶华老去，那就算想明白也是晚了。
不过这件事急不得，徐徐图之吧，反正那两个人本来就互有好感，可能根本用不着自己多事，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呢！
尚秀芳思绪流转间，已随着石青璇一起穿戴整齐，然后携手推门出去。
门外的天色已然漆黑，不过就像尚秀芳所说的那样，今晚月色甚好，天幕上还有繁星点点，因此四下里并不显得黯淡。两人走到后院中，已有负责值守的亲卫迎上，唤了一声‘青璇大家、秀芳大家’，然后就热情地询问她们需要什么帮助。
对于石青璇和尚秀芳入住回雁居，这些亲卫都很兴奋，毕竟这两人皆是当世最出色的‘明星’，而水晶宫的亲卫又大半出身中原，只有寥寥几人来自琉球，所以九成九的人都听过两人名头。
往日想见一面都难的人物现在就在眼皮子底下，甚至还听说秀芳大家已经答允了要嫁给孙殿，这让亲卫们在高兴之余也是佩服孙殿的手段，却不知道之所以会这样，最大的功臣其实是她们眼中的那个乖乖女。
第0819章 你不是外人？
早在见到那二十名随同孙殿一起去曼清院的亲卫时，石青璇和商秀珣就已经颇为吃惊，只因这二十名少女不单武艺高强，就连容貌身段也都是一等一等的出色，随便哪个都称得上美人。
那时候两女还有些犯嘀咕，觉得孙殿打肿脸充胖子，为了面子每天都把门中最好的女子带在身边，实在有些臭美。
可当来到回雁居后，两女才知道这里还有五十名同样身份并且容貌不逊前者的‘亲卫’存在，顿时感觉无语，对孙殿贪花也终于有了准确认识。
当然，这也是她们还不清楚城外就驻扎了两千名元戎女卫的关系，如果让她们看见那些青春靓丽、活波好动的女卫们，她们才能明白，孙殿的贪花早已超出了一般人能想象的程度，说是花王也不为过。
不过这种事现在整个天下也就孙殿能做得出来，其他如唐皇李渊、皇泰主杨侗都不行！
只因杨广在大隋最鼎盛时期招募的那几批宫女，如今超过八成已在孙殿囊中，再想招募到这样规模和资质的年轻女子，恐怕怎么也要等乱世结束，然后让百姓休养个二三十年才成。不然的话，就算君主在境内强征，百姓也没有那么多符合要求的女儿送上。
尚秀芳有心打探孙殿的为人，便和眼前的亲卫闲聊了几句。
那亲卫骤然遇见仰慕的明星，自然激动得很，只要不涉及机密，几乎可以算知无不言。而从她的话语中，尚秀芳敏锐地察觉到眼前少女对孙殿的感激和依恋，还有那种可以为对方随时奉先出生命的决然。
这让尚秀芳稍稍有些吃惊，她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孩对孙殿特别有好感，所以才会这样，便在别过她后又和其余几个在院中值守的亲卫也聊了几句，可得到的答案却与第一位少女一般无二。
“若非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煌煌正气，我几乎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对这几位妹妹使了什么魔功……”尚秀芳走到院内一处石桌旁坐下，桌上此刻已经摆上了一壶清茶，一盘糕点，另外还有两碟小菜，却是亲卫们从后厨为她们取来的。
今晚曼清院乱战，一顿好好晚饭全部泡汤。
孙殿和单美仙他们早在打架前就先点了菜在自己厢房里大吃了一顿，可尚秀芳却没有这种先见之明，她只是按照常例稍稍拿了些糕点垫腹，石青璇也在那时随她取用了些，现在两女早就饿了。
原本在来到回雁居后，两女觉得困倦也没想要吃什么东西，反正睡着了自然不饿，偏偏刚才张宁和孙尚香发出的‘魔音’又扰得她们困意全消。现在出来‘赏月’，月色倒是不错，可看在两女眼里却没有半点雅趣，反而觉得那月亮就像一只大大的月饼，让人见了就想先咬一口……
这些小菜，便是那些亲卫知情识趣，还不等她们开口就做好的准备。
石青璇俏脸微红，随着尚秀芳坐下。
说实话，在看见这一桌简单的食物后，她心里是有些羞窘的。不过好在大家都是女人，年龄也大抵相近，所以稍稍羞赧一会就缓过神来。虽然肚子对桌上食物很渴望，但多年的教养和本身性格还是让她选择先对尚秀芳的话做出应答。
“这几位妹妹眼神清明，不像受人操控的样子，而且她们提起孙公子时的爱慕也做不得假，应该都是出自本心……”石青璇想了想，突然噗嗤一笑道：“虽然在外人看来可能荒唐了些，不过能让这么多女子倾心，至少也能证明孙公子确实不凡吧！”
“说得也是……”尚秀芳点点头。
忽然，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在仔细回想一番刚才的对话后，尚秀芳的眼神顿时古怪起来，道：“外人看来觉得荒唐，你却只看出他不凡……青璇，你这是已经没把自己当外人了？”
哎，我是这个意思吗？
石青璇一呆，歪着脑袋想了想，发现自己那句话还真可以这样理解，顿时大羞。眼见尚秀芳还要打趣，她急忙抓起一块桂花糕塞到对方嘴里，让尚秀芳瞪大了眼睛呜呜地摆着手，差点都要被这小小的桂花糕给噎着。
“呼呼~好你个死丫头，是想噎死我啊！”
好不容易把嘴里的糕点合着茶水咽下，眼见石青璇偷笑着在旁边取了块糕点小口品尝，尚秀芳顿时大怒，一面探手去抓石青璇，另一面从盘子里捏起一块绿豆糕，非要这小妮子也尝尝自己刚才的痛苦。
两女的嬉闹声引起了院中亲卫们的注意，但却在瞥了一眼后就撇开头去，只在嘴角挂起一丝会心的微笑。
身为水晶宫数千弟子中最优秀的一批，这些亲卫很清楚她们在什么时候该干什么。眼下她们负责值夜，那保护这处宅邸的安全就是她们唯一的任务，至于府中的主人、小姐们在做什么，这不是她们应该关心的事情。
别说只是两个少女在嬉闹，就算是平日里孙殿带哪位夫人出来享乐，她们也能把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上，最多只是用眼神互相打个赌，猜猜这位夫人在孙殿的攻击下能支撑多少时间。
石青璇和尚秀芳都不是什么大食量的女人，不过两块糕点，几口小菜便觉得腹中饥饿感尽消。此时孙殿房中的娇吟还未散去，不过她们也已经能逐渐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