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晶宫主
孙殿双目微闭，再睁开时，脸上怒意汹汹，眼神却洒脱自然。
区区心魔，不过如此！
第0794章 发泄掉就好了
与心魔的斗争，任何人总结起来都不过四个字——坚守本心！
但这四字说易也易，说难也难。
首先便是许多人连自己的‘本心’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谈坚守；其次便是就算知道本心，也难保不会被外界所惑。毕竟无论修魔修道，一般人为了初期进境迅速，都会把自己的欲望限定在一个最小范围，以方便立意定心。
贪色者逐色，嗜杀者妄杀，求仁者积德，尚恶者行凶。
大道三千，人人自有。天道无情，却只有一个。
这是孙殿现在已经明白的道理，但大部分修行者却都不明白。
说白了，修行者的道是把自己定下的‘本心’钻研到极致。无论那个本心是善是恶，只要能突破凡人桎梏，那就算是道成了。可如果想更进一步，就唯有体会天心，抛舍本心，将自己追索一生的‘人道’全部放弃，换之以无情无欲的‘天道’。
将自身与天地融合，法力固然强横无边，但那时还是不是自己，这就不好说了……
从这点来说，九成九的仙神其实都依然在‘人道’阶段，因为他们还会有嗔怒贪欲，只不过他们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越凡人，这才被单独划分出一个等级，可相较于真正的‘天道’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还是那句话，每一个世界里，仙神大道可能有千千万，但天道却只有一个！
孙殿和普通修士的区别就在于，心魔这个东西原本只是出现在‘人道’之前，就算失败了也应该是修士被自己欲望中的缺陷击溃，然后发癫发狂又或者爆体而亡。可孙殿的心魔属于天道‘特供’，一旦失败就会被天道自行融合。
说是傀儡也好，说是天道的代行者也罢，总之天道的本意绝不是想要孙殿死。
可有了魔气存在，情况就都变得不同。
现在的心魔显然已经超出了天道掌控，变得更加极端且自主。好在孙殿也不是软弱之人，又有那一琴一箫一歌相助，《长生诀》运转到极致，心灵澄澈通透，往日——浮现眼前，让他不断领悟自己的‘本心’，并毫不犹豫地坚持下去。
孙殿的本心是什么？
说到底，不过他最基本的道德观罢了！
他不像其他修士，不可能从一开始就有计划地限制自己的欲望。对于孙殿来说，得到《长生诀》并踏入修行都只是意外，他的本心，只是想带着自己的女人在各个世界快乐的生活下去。
善事也好，恶事也罢，孙殿心中自有一杆标尺。
女色也好，贪欲也罢，孙殿会有自己的节制。
在这种内心深处最基本的是非观下，喜则欢笑，怒则杀人，好饮好食，女色不禁。
我非好人，也非坏人，就是一个普通凡人，有凡人会有的一切欲望！
我会犯错，也会反省，我会坚持，也会改过。我一切的一切，旁人可以劝谏提醒，最后却终究有我做主！
天道太飘渺，人道好逍遥，我是一个‘人’，也只想做一个‘人’！我还有无数如花似玉的妹子要泡，没空去做你那无情无欲的天道！
嘭！
孙殿一步踏出，周身黑气突然发出一声惨嚎，然后又疯狂涌动起来。但孙殿的脸色即便再狰狞，他的眼神也始终清澈明亮。
明白了我的道，你们这些魑魅魍魉又算什么？
就和那些排泄物一样，发泄掉就好了！
“没事的！”
孙殿稍稍扭头，竟是用那张布满黑纹的面孔露出一个温暖笑容，道：“乖乖呆在这里，我马上就好，过会可能还要你们帮忙。”
说罢，孙殿也不管单美仙等人如何反应，直接一脚把墙面踹开，然后飞跃而出。
——
听留阁外，乌云消散，星辰密布的天空重新出现在一众宾客眼前。
刚才的电闪雷鸣在大部分人眼中只是偶然，原本的心悸在乌云散去后也随之消失，反而兴致勃勃地开始讨论起那一歌一曲来。唯有一些功力深厚或者见识广博的人才面色凝重，显然不认为这件事会到此结束。
“是孙兄！”
李世民昂立窗口，从他的角度看不见孙殿所在的包厢，但他可以肯定，之前那一个响彻大半条街的‘滚’字绝对是出自这位好友的口。
“能让这位公子如此震怒，看来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变故。”长孙无忌语气玩味，但很快就面容一肃，拱手沉声道：“世民，以我之见，最好从速离开曼清院！我总觉得这里会发生一些大事，我们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长孙无忌的身份十分隐秘，他知道今晚这里会发生什么，但却不能明说，恰好孙殿那里出了变故，以此为借口，倒是可以劝李世民赶快离开。
“好！”
原本以为凭李世民的性子肯定要搞清楚原因才肯走，可没想到这回李世民竟然爽快无比，以致长孙无忌都愣了片刻。
他哪里知道，李世民身上含有大唐六成龙气。这些龙气感应到周围有魔气涌动，早就焦躁不安，李世民虽然不清楚缘由，但却‘本能’地察觉到其中不妥，想要避开也是再正常不过。
天策府诸将都是行动派，秦王号令一下，马上准备离开。将近出门时，李世民突然眉头一皱，左右看看道：“红拂呢？”
“还没回来，李将军去找了。”庞玉应声答道：“秦王尽可先走，红拂和李将军都是天策府有数的高手，他们一汇合很快就能跟来，不会出事的！”
“……也好。”
李世民皱皱眉，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细思却又没了感觉。
他摇摇头，转身大步走出。
应该只是错觉吧……
第0795章 我来为你们唱上一曲可好？
中园之内，议论纷纷。
“喂喂，刚才那个歌声应该是秀芳小姐吧？我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声，简直魂都要被摄去一样。李大人，听说你曾见识过秀芳小姐的演出，你来和大伙儿说说到底是不是。”一个年轻官员满脸好奇，脸上有着后世追星族般的兴奋崇拜。
“哈哈，好说好说，首先老夫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各位，刚才那歌声一定是秀芳大家没错……”身穿华服的李大人得意之色尽显。
“真的是她啊！可演出不是还没开始么，怎么就先唱起来了？”
“秀芳大家行事岂是你我能猜测的……”
李大人不满地瞥了同僚一眼，摇了摇头，随即又抚须疑惑道：“不过那箫声和琴音也超凡脱俗，几乎不逊于秀芳大家的歌声，就不知是哪位高人再此。”
“箫声我知道！”年轻官员终于找到自己能卖弄的地方，马上眉飞色舞地道：“那是石青璇石大家的箫音，去年我有幸参加了王通大人的请宴，曾在席上听过石大家鸣箫，虽然曲子不同，但那感觉却一模一样！”
“石大家！”
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没想到这王薄的面子竟然大到这种程度，不仅请来秀芳小姐献艺，还能劳动石大家出山。既然这两位都如此不凡，那么那位抚琴的又是何人？会不会也是一位芳华绝代的倾世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