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笨淡
龙神大人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儿，这才将听来的东西复述了出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赵煌蒙了一下，“不过也难怪，毕竟一下子毁灭了三四个国家，死者不计其数。还能维持住现在的秩序，估计已经是各个神话势力在暗中插手的结果了。”
或许，神话生物们彻底出现在人类的生活中的日子不会太远了。不过这样一来，以后就再也得不到信仰了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所以，各个神话势力的首脑们现在应该很头疼吧。
但这和赵煌这个退休老干部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近人情，但在这种场合里，他还是更关心人类的安危。毕竟，他是人类的守护者，只是从结果上顺便守护了世界而已。
“让我这个‘兵器’去维稳可太为难我了，还不如让我在这里照顾病人呢。”
赵煌耸了耸肩。
“呐，赵煌。吾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奥菲斯忽然变了口气。知道她要说些艰涩东西的莉莉丝，啪嗒啪嗒地跑到了病床边上，盯着洛丝维亚瑟的脸看了起来。
“在从次元夹缝回来的时候，汝也见过Great Red了吧。和圣经之神一样，将超越世界的真龙、龙神和兽皇都见过一遍的汝……和祂同样见识到‘禁忌’了吗？”
赵煌挠了挠头：“禁忌，啊。这个词指的是什么，到现在我也不清楚。见过就只是见过了，我还真没什么特别的感想。或许我是悟性不行吧。奥菲斯，你知道那指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但祂说过，祂从吾等的身上见识到了‘可能性’，说不定有办法将全部力量纳于己身什么的。当时吾只是觉得祂打破了吾深爱的寂静，就把祂赶跑了。”
当初的奥菲斯果然耿直。不过，圣经之神说过的话居然能被记到现在，这份记忆力……嗯？
在心里吐槽到一半，赵煌忽然睁大了眼睛。
那句话的意思……换句话说，不就是抵达二位数吗？将全部权能都收于己身之人，方可到达那事实上最高位的领域，“全权领域”。
这个圣经之神，和离开箱庭的那一位之间关系绝对不浅。而且，祂靠自己的方式找到了抵达二位数的方法！
赵煌稍微有些羡慕，但也仅止于此。那是别人的机缘，和他关系又不大。
“……哦~那么，这是几？”
忽然，莉莉丝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少女那欢快的声音，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是二啦。你应该不是奥菲斯吧？我记得……是叫莉莉丝？”
有些虚弱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这是不属于三个非人生物的第四者的声音，也是那位睡美人的声音。
“——洛瑟！你醒了啊。欢迎回来。”
出乎赵煌的意料，或许是因为隐隐约约觉得少女今天会醒来，他的声音十分平静。
“嗯，赵煌先生。我回来了。”
而少女的回应，也十分平静。她淡淡地笑了，满足地笑了。映入眼中的世界是如此的和平，那么，她所做的事情就是有回报的。即便现在陷入了如此虚弱的状态，她也完全没有抱怨的想法。
“需要我去叫医生吗？还是说，你来做检查？”
奥菲斯的语气也很平静，但她那染上红晕的脸蛋完全出卖了她。没有洛丝维亚瑟在边上说着敬语照顾她，她还真觉得少了点什么。
“那当然是叫医生啦。”
魔法什么的又没法对现在的洛丝维亚瑟起效，赵煌拿什么给她做检查啊。
……
又是一个星期，少女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
“赵煌先生，我还是感觉不到斗神之枪的存在。它该不会是在战斗中损耗掉了吧？”
住院楼前的庭院里，少女活动着身体，习惯性地张开右掌想要握住什么，但是无论她如何呼唤，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不，神器那玩意可没有这么脆弱。要想彻底毁灭一件神器，那至少也得先把【系统】给毁灭了才行，”赵煌想了想，决定和少女说实话，“实际上，是你的身体暂时和普通人类没什么两样了。无论内外，一切带有神秘性的东西都被你的身体拒绝了。不过，这份拒绝性也在衰退了，这样的状态估计还得再保持两个星期吧。”
探查魔法已经多少能对她产生点反应了，这是个好兆头。
“呼……这样啊，吓我一跳。要是今后再也无法战斗了，我就得认真考虑转业成文职人员才行，找不到工作的话，日子要怎么过啊。”少女抚了抚胸，带起一阵波动。
见状，赵煌抬手弹了她个脑瓜崩。
“你可省省吧，还文职人员，谁敢让你这个拯救了世界的大功臣屈尊去做那种事情。至少在今后的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里，全世界的人脉和市场都是对你敞开的。别想什么打工了，去当老板怎么样啊？”
“我……我考虑考虑？”
洛丝维亚瑟拘谨而将信将疑地笑了笑。
少女对未来的不信任感看来是深刻到印刻在骨子里了，一时半会儿是无法扭转她这种思想的。
两人在庭院里走了走，洛丝维亚瑟忽然抬起头来，红着脸说：
“那个……赵煌先生？我听医生说，在我昏迷的时间里，一直都是您照顾我的？那么，您该，该，该不会……该不会是也帮我做做做，做了那种或者那种事情了吧？！”
看她那僵硬的样子，怕是羞耻心已经抵达极限。
“嗯？难道说你在期待这种事情吗？”赵煌挑了挑眉，少女对他有朦胧的好感这种事情，他之前在阿斯嘉德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在赵煌看来，那只是在危难之时被帮助而略微有些变质的感情，说白了就是吊桥效应。
“别、请别戏弄我了，快点回答呀！”
“好、好，”赵煌摊了摊手，“当然是没有啦。真那么做也太混蛋了，毁人清白的事情我可不会干。那种事情当然是让小护士帮忙了，我只是在边上看着，在你的身体出现不良反应的时候及时治疗，顺便喂你吃饭喝水，定时帮你按摩肌肉而已。”
“按、按摩肌肉……”无视了其他词汇的洛丝维亚瑟感觉自己有点晕。
“停一停，只有双手双脚而已。尤其是你的双手。凭借双手而不是实质化的神器承受那种程度的负荷，你的双手差点就变成肉酱了。要将它以魔法之外的方式复原回来可一点也不简单。”
说到这里，赵煌皱起了眉头，故作严厉道：“没能将这部分知识交给你是我不好，所以你现在就已经可以期待彻底恢复以后的加练套餐了！”
“噫，那、那个……请至少给我点时间回老家看看！听说祖母也过来了，我想直接过去让她看看，免得她见不到人心里还是担心。”
“这是理所应当的请求，我批准了。到时候，可能我带点礼物一起去会比较好吧，就当顺便做个家访了。”
差点把人孙女害死什么的……哪怕对方早已原谅了这边，赵煌的心里仍旧有点芥蒂。跟着洛瑟一起再去一次的话，应该能念头通达，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虽然赵煌很想这几天就去，但现在的洛丝维亚瑟的身体有着拒绝神秘的性质，只是触碰便可能让彩虹桥崩溃，连回到米德加德都做不到，于是只能作罢。
不过，只是在人间界内的话，洛丝维亚瑟还是可以被赵煌带着到处跑的。只要制作个带着扶手的板子让少女站在上面，再用伊甸的结界将人和板子一起包裹起来，就能带着她到处飞了。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两人便在莉莉丝的要求下，度过了和两位龙神一起在人间界各个景点周游的时光。
在抵达天朝，观摩长城的时候，两位龙神大人都很是开心。
“从高空中能看到的龙……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这还真是贴切的形容。”
万里长城，那是铭刻在神州大地上的印痕，以人之子的力量实现的奇迹。中国神话别说是在亚洲神话内，就是在世界神话内也是独树一帜的存在。别的神话势力中都是标准的神，和人类之间的关系纯靠信仰联结，但中国神话不同。中国神话势力的成员，无一例外都是天朝人的先祖。说白了，他们曾经也是人，只是后来成为了神仙而已。
“嗯。我第一次来这边的时候，还没有这个。但后来有一次，偶然看到过。那时候它还是条小龙，没想到现在，变成了这么大的龙呢。”
奥菲斯看起来很开心，懵懵懂懂的莉莉丝也嚷嚷着“好厉害”露出满脸高兴的神色。而洛瑟则是在人类的奇迹面前陷入感慨和震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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