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兵成长事记 第408章

正如他之前所想，如果能够“克服”掉重建生态系的本能，那么提亚马特就是无害的。

如果他能保住理性，只将这具自律工作的躯体杀死的话，提亚马特说不定能和众神，和人类重归于好。说不定，能让她看到正常的世界，看到没有被毁灭与死亡支配的，她曾经参与过创造的世界。

有梦是好事。但这大概，说不定，也许……

等等？

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

全力驱动滚烫的金瞳，赵煌回顾着这个世界的“未来”。他没看错的话，密林女神所占据的地方，竖着一把巨大的斧头——马尔杜克之斧！

如果是用那把传说之中划开了提亚马特神的喉咙的手斧的话，稍加操作，说不定能够将提亚马特的理性剥离出来！

即便提亚马特现在已经身缠回归之理，和当初的提亚马特几乎可以说不是同一个，但是，既然名字还在，那么神话的束缚便依然有效。无法再度划开提亚马特喉咙的手斧，不至于连伤到她都做不到。

有搞头啊！

“好，我可以试试。总之，今天就先试试看能不能打倒它吧。实话说这还是挺困难的，一对一的话，胜利的几率不是很大。就算不考虑魔力差距和心灵世界主场优势之类的因素，我最多也只能保证四六开。那副躯体里蕴含着的，已经是大灭绝之前的只有创世纪才有的权能了吧。不只是一万四千年前，它的灵基规模所符合的时代，恐怕还能回溯到侏罗纪。以我的力量，想要重现创世纪规格的权能，并不现实。”

实话说，赵煌确信自己能够和对方较量的，也就只有蛮力和破坏力了。毕竟，霸龙化之下的他所拥有的力量也不是开玩笑的。不管不顾、全力发挥的话，仅凭蛮力就能毁灭世界好几次。可比起毫无抵抗的世界，提亚马特的这幅龙躯明显更加抗揍。在生命力和魔力上，对赵煌来说都是压倒性的不利。

同样程度的攻击，提亚马特可能是轻伤或重伤，但赵煌可能会暴毙。

总体来看的话，她要比起哈迪斯或者帝释天难搞多了。以她为对手，让赵煌回忆起了面对奥菲斯的感觉。但考虑到自己体感上的胜算，能让自己看不到丝毫胜利希望的奥菲斯，还是要比提亚马特更强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赵煌仍旧认为可以四六开，其理由是因为，他所拥有的权能能够发挥到什么程度，全看能提供多少“燃料”。魔力足够，灵基也能承受得住的话，让权能回归创世纪并不是梦。别忘了，他的权能的源头，本就是创世纪时期的顶级大佬之一。软件上他和提亚马特是对等的，只不过硬件差太多了。

——弱的是赵煌，不是他所持有的力量。

无论是足以进行星际航行的几十倍圣杯单位起步的魔力，还是神代大灭绝乃至侏罗纪时期的灵基，赵煌都没有。所以，即便他拿出状态完好时的全力，在不存在拉赫姆给他增加魔力消耗的情况下，也就顶多四六开。

如果有大批拉赫姆干扰的话，至多也就三七开。

“Aaaaa？——Aaaaa！”

头脑体歪了歪头，看起来很是费了一番力气，这才终于理解了赵煌的意思。

然后，她便用力地点了点头，以双拳敲了敲自己的胸脯。

看那副架势，分明是“有我罩着，不用怂！”

紧接着，赵煌便感受到了不同。

身体变得轻盈，魔力也变得似乎用不完了。虽然灵基还是这幅灵基，但是，头脑体的帮助，让他享受到了主场优势！

心灵世界不同于现实，意识的干扰占据主动权。如果持有者的掌控度足够高，无限魔力无限体力只是小意思，提亚马特这么熟练，大概不死性也是能够随便附加的吧。但是，潜意识和她是各占一半权限的，她能让赵煌的魔力不会被消耗，就已经是极限了。

而这，就已经足够了。

现在的赵煌只是个意识体，而且此刻还正身处于一位创世神的心灵世界之中。在这里的话，他是有办法安全地欺骗geis的。也就是说，他能用出所有的权能。

——在霸龙化的状态下解放十大化身。

这一刻的赵煌，真正达到了历史最强。

“……抱歉，我要收回前言。只是生命力存在压倒性的差距的话，算不上多少劣势。哪怕她能够释放生命之海，不断地诞下孩子们，我也能断言，现在五五开了。”

握了握拳头，赵煌在头脑体的微笑目送下，飞向仍旧沉寂着的潜意识。没有外部刺激的话，它是不会落入内心世界，在赵煌的面前“醒来”的。

“我来挑战你了，提亚马特。”

浑身上下爆发出液态化的浓郁魔力，漆黑而渺小的挑战者对巨大的神明发出挑衅。

——铮。

左眼闪亮。

巨体仍旧一动不动，但那只充满了破坏冲动和杀意的眼睛做不了假。

如同打算碾死小虫子一般，提亚马特的左眼之上，十字状的红芒忽地闪动——

咚！！

激光的狙击瞬息而发，在划过空间的同时，将整个世界置换，随后重重地轰击在新生的海洋上。

血红色的天空似是要迎接末日，下方那漆黑的海水传来与赵煌在现实中闻过的相同的味道。

无数漆黑的星点从提亚马特的背后、身下蜂拥而出。

那是拉赫姆的军团。

它们张开翅膀，尖啸着朝浮在半空中的赵煌冲锋，提亚马特巨大的本体也开始移动。

舞台已经准备好。神与神，开始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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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完全龙神化，自霸中觉醒

不需要回头去看，赵煌也知道，此刻的心灵世界里，已经没有了头脑体的存在。

作为“本地人”而展开了“舞台”的龙躯提亚马特，已经将可能干扰自己的所有因素排除在外。这里，是只属于它的那半个心灵世界——无尽的黑泥之海和血红色的天空便是这世间的一切。

被自动生产出来的炮灰拉赫姆，只用了几秒钟便获得了上百万的规模，而且其势力还在继续扩大。黑滚滚的异形生物重重叠加，化作一朵乌压压的云，朝着这片天地之间唯一的异物飞去。

赵煌的体型，也就和一只拉赫姆差不多。从他的视角看去，铺天盖地的拉赫姆，简直就是绝望的化身，而这片乌云都无法遮挡身形的提亚马特，则是世界末日的具现。

天不能阻止她，地不能阻止她。而诸如人类之类的生物，于她而言也只不过是螳臂当车，不值一提。

但现在，一个奇特的“人类”，一个已死的人类，居然来到了她的面前，打算挑战她，打算杀死她！

这实在是太过滑稽可笑。

但提亚马特，却拿出了最认真的态度。

没有类似人格的东西，某种意义上也有着好处。最起码，在提亚马特的眼里，只要是敌人就必须全力粉碎，无论那是弱者还是强者，是一个还是一群。

唯有前进，唯有战争，唯有毁灭！

而驱动她这么做的原动力，仅仅只是“若不消灭现在的人类，自己便会被杀”这等极为原始的理由。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若不消灭赵煌，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

体型的差距，在拥有他们这种神性的存在面前，根本毫无意义。身为“创世纪”的相关者，无论是提亚马特还是赵煌，只要魔力足够都能随意改造自己的灵基，连改造的方法都称得上是多种多样。

——就像赵煌将要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