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王景曜长叹一声,问道:“那你今日亲自登门,又是为了些什么?”
姜黎淡然道:“当然是关于我徒儿的事情。”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景曜摇头道:“她们两个如今不是挺好的吗?”
姜黎说道:“有些事情确实勉强不过来,我也不打算勉强,但我不认为在之后你们的立场还会如此的坚定,而我需要你的承诺。”
王景曜说道:“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不会拒绝,但更多的就如你所说,我不会做出干涉任何的干涉。”
两人相视一笑。
姜黎说道:“是时候走了。”
“等等。”
王景曜出声挽留,认真问道:“白河愁以后会怎样?”
姜黎略微讶异的看向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道:“不必担心他。”
话音落下人便随着春风离去。
……
杨柳依依,青石岸边。
有两位绝代佳人正放脚于河水之中,那精致白嫩的圆润荡起圈圈波纹,沾水的趾头分外的诱人。
秋山颜就如十七年华少女那般,轻轻绕着自己的青丝,口中若有若无的唱着小歌儿,看起来心情极好。
就如王景曜所得知的那般,当日登山一事她确实没有伤到任何一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闲庭信步取到了为叶笙箫取到了往圣道音,更让麓山书院从此再无往圣道音可言。随后更是在宫子濯的陪同下看了许久那已然封闭了许久的剑炉,最后才是带着徒儿下了麓山。
宫子濯无可奈何。
若是他没有走上那一趟南荒与魔主战,秋山颜要做到这种事情,毫无疑问要负上很严重的伤势,至于身死那倒是不可能的事情。
像麓山书院这种传承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圣地,出身自其中的天人若是以大阵相辅对敌,坐拥地利之下往往能与强过自身不少的敌人对垒,不落丝毫的下风,这也是世间顶尖势力摆在明面的底蕴。
走上这么一趟没有负伤,秋山颜的心情自然不差,而且之后的剑炉之行宫子濯更是答应了她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便让她的心情更加要好了。
惬意之下,秋山颜也就升起了一些关心徒弟的意思,看向坐身旁走神的叶笙箫,随意问道:“我记得你以前很爱穿红色的衣裳,怎么如今变成了白色,移情别恋了?”
叶笙箫微微一怔,思虑道:“当然不是,只不过与某个人赌气,才成了现在的模样,说实在我很不喜欢白色。”
“为什么?”
秋山颜莞尔道:“在我年少之时,江湖那些男子最为追捧也是最喜爱的便是那些白衣翩翩的女子少侠,虽说我很是不屑那些故作姿态的所谓仙子,不过对白衣却也生不出讨厌,而且你是与谁人赌气?”
叶笙箫认真答道:“白衣太容易染上其他颜色了,所以我不喜欢白色,至于和谁赌气……很抱歉,师尊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秋山颜打趣道:“莫非是意中人?”
不等叶笙箫回答,她又感叹道:“我一生要强,求一个不弱于人,却三度败在了同一个人的手中,心灰意冷之下才生出避世之意,如今再走一趟这索然无味的江湖,既是为了你也是要圆了自己的遗憾。”
话音虽淡,却有生死为之一掷轻的意味在里头。
“不是意中人。”
叶笙箫平静说道:“就像师尊你和姜黎那般,无论怎么都好,我想要光明正大的赢上她一次……只要一次就好了。”
秋山颜宽慰道:“女子本就不该弱于人下,我确实没有收错你这么一个徒弟。”她想了想,又问道:“你说的那人是王家那个晚辈,名叫清霁?”
叶笙箫沉默了许久,才是点头道:“不错,就是她。”
河水静静流淌,久而久之便多上了一阵凉凉的感觉,随后便有一滴细雨落在了河上,泛起了无穷无尽的波澜。
秋山颜收回了落在河水之中的圆润趾头,抹去了水渍穿上了罗袜和鞋子,挽上叶笙箫的手,再是打上了一把油纸伞,出了杨柳巷子回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之上,沿着道路过了城门,漫步在阡陌田野之间。
“入先天对于你来说,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个事情,毕竟你积累的已经足够多了,只差那最后的临门一脚,又或者说是机缘。”
说完这番话后,她微笑说道:“而你的机缘其实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只不过是执迷不悟罢了。”
叶笙箫蹙眉不解。
“又是个痴儿。”
秋山颜轻笑一声,没好气道:“认真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吧。”
言罢,她再也不理会叶笙箫如何,只是任由烟雨湿了自己。
“却是像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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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陪朋友玩耍了差不多一天,所以来晚啦。
第三十六章 如何面对
正值晌午,春光明媚。
有两骑沿江而上,走在山光水色之间甚是闲暇自在,那马蹄声也不急促,反倒是散漫的厉害,从中大抵也可以看出旅人的心情了。
在这数日路程之中,两人自然也遇到了不少饱饮风沙的凶恶贼徒,不过大多都是狼狈不堪的样子,说来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若是只遇到一个,尚且可以说是特例,可这一路上见到的却不止一个两个了,于素铭也就生出了不解的念头,直到前不久才从一位落在她们手中的恶贼口中问出了大概的来龙去脉,才算是稍微清楚是怎么回事。
原来在那惊蛰时节过去不久之后,有一位负剑女子孤身一人闯入西南这处恶地之中,而其长相却颇为稚嫩,看起来十分好欺负。
那些作恶多端的大漠贼寇们便以为这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偷偷离开师门长辈庇护,梦想着仗剑江湖的小屁孩,也就起了不可言说的心思。
谁知道那看似稚嫩无害像只猫咪一样的负剑女子,实际上剑道修为已经去到了先天,那些起了心思的人旋即被其屠戮一空杀了个干干净净,无有一个活口留下。
随后那负剑女子一路杀去,才是留下了少数几个活口为她办事,不过两人遇到的那恶贼却只是听闻了这事情,实际上也不知道负剑女子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来到西南一带。
至于那负剑女子的年龄,自外表看来甚是稚嫩,若是从面容推测可能还不到二十岁,不过当世武道昌盛,更多可能是位装嫩的老不死。
最后的猜测当然是出自那恶贼口中的,毕竟以常理而言,二十岁不到的先天剑客,实在太过于惊悚了,断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应该是长的嫩了点吧。”
于素铭轻笑道:“说起剑客来……苏言我觉得也差不多该入先天了吧?”
王清霁想了想,应道:“苏言吗……那天我在苍山之下赢了他一剑,就那时候的他来说距离先天已然不远了,这些年过来他却迟迟没有消息突破先天,被我摘了这个头筹,也是有点奇怪的事情。”
于素铭感叹道:“确实有些奇怪了,不过挽剑池也是不简单呀,前不久那个万剑雀跃而鸣,显然是有一位不比我们差多少的人出来了,再算上苏言在内,恐怕以后要成就一门两天人的壮举了呢。”
她忽地蹙起了眉头,说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年我来找你的时候,边上有着一个女孩子呛了下白玄一,之后还对我说了句‘我不允许你这样做’,也是挺有趣的,说来我现在都不知道她是谁呢,该不会就是那让挽剑池上下万剑雀跃而鸣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