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它沉默了片刻,认真说道:“确实有一招比较适合你现在的情况,在离开东南之前,我会交给你的。”
王清霁随意问道:“什么名字?”
戒灵答道:“幽绝。”
王清霁轻笑说道:“怎么都是两个字的?”
戒灵没好气道:“我哪知道为什么,别人偏爱这样呗,要不你以后自己创下三个字的招数吧。”
王清霁认真的思考片刻,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确实可以考虑一二。”
再是随风而来的残花落入池中,王清霁心生乏意,便回到了卧室之中,看着已经睡去的人儿笑了笑,随后入了已经温暖的被窝里头,睡了一场好梦。
……
翌日醒来的稍晚,已经有明媚阳光自窗户洒落在古色生香的木板之上,映出了弥漫在空气之中的灰尘。
王清霁朦胧着睁开了双眼,不经意间才看到了作业里头那一副丹青,心里不禁生出了些心思,师徒两人真是一般模样。
随后便是一番洗漱,穿戴整齐之后踏上了前往易水居的道路,沿途经过了那边已然凋零的桃花林时,于素铭却停下了脚步。
她微微摇头,遗憾道:“粉红与你却是不那么衬得来,昨夜若是梨花落,那便更好了。”
桃花落尽之后,不久之后当时梨花盛开,两人途中或有所见。
王清霁听着这话心里不禁想起了那一袭红或白,认真说道:“可是很好看,我觉得挺不错的。”
于素铭蓦地一笑,随后不言之。
就像是四年前的那一个清早,依旧是桃花落尽时,却没有料峭春寒与迷梦烟雨,春光明媚之下湖水潋滟,那已有十余年经历的木桥仍旧稳当着。
两人没有踏水而行,而是沿着木桥一路行去,缓而慢之。
王清霁随意道:“当年本是没有这条桥的,毕竟到了先天已经可以踏水而行,而那时候祖母常年清修,同辈人也没有能打扰她的,唯有我不知为何入了祖母眼中,可那时候武功不济,祖母只好修了这一条木桥,让我不至于游着过来找她。”
这是她童年之中少有留下来的记忆,十数年的点点滴滴下来,也就成了她与王家的因果所在,斩不去。
叩门声过后,两人得了应许便入了里头,脱去罗袜走在冰凉之上,谢青莲仍旧在尽头处静默着似是一宿未眠,也没有摆弄那套她最为喜爱的茶具。
两人相继坐落在她的对面,有凉风自侧方而入,吹起衣袂翩翩。
昨天客套话太多,两人皆是忙于应对,今日扰清静却是不可免之事。
一番简单客套之后,谢青莲微笑着摇头道:“其实我这里也没什么好来的。”
于素铭抿了抿嘴,说道:“能看上这一番风景,那就是来的值了。”
谢青莲莞尔道:“那确实是挺不错的……你们之后有打算吗?”
王清霁点头说道:“要走上一趟天道宗。”
谢青莲不禁蹙起了眉头,问道:“西南如今复杂的很,恐怕你们的路不好走,事情很必要吗?”
“师尊所吩咐。”
于素铭轻声道:“虽然没有明言时间,但我想早点完成这事情。”
谢青莲沉默片刻,说道:“这样子吗……西南如今灾民四散,流寇山贼层出不穷,而且大漠那边的恶徒已然大批南下,趁机浑水摸鱼,其中也有数人不容小视,情况可以已经恶化到了极点,你们走这一趟定然要再三小心,鞭长莫及之理谨记在心。”
“清霁当谨记在心。”
王清霁犹豫了会,问道:“海外的事情很棘手吗?”
在昨晚的宴会之中,出现的先天真境除去谢青莲之外,只有另外一位已经年老的长辈,而王家明面上足足有六位先天真境,再估算上暗地里隐藏着恐怕有十指之数,如今却连海陵都不愿意多管让王波波接连叫苦,这实在是有些奇怪了。
谢青莲望了眼于素铭,开口道:“海外的事情确实有些棘手,主要还是有着一位几近天人的强者阻拦,再加上是我们是外来户,跟脚未稳,而且现在这边的局势来说,景曜也必须和兄长一同坐镇东南,以免发生意外,无奈之下那边就陷入了僵持。”
于素铭踌躇道:“这些事情……”
谢青莲轻声打断道:“离恨天也算是我们两家的盟友了,你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自然会知道这一切,如今不过早了一些而已,无所谓。”
于素铭沉默片刻,坦然道:“其实,晚辈坐上那个位置或许会是很多年后了。”
尽管没有明言,但其中意思已经明显。
“无所谓。”
谢青莲摇头说道:“或早或迟,但以后坐上那个位置的终究是你,那就足够了。”
王清霁心里也不讶异,只要姜黎还未离去,那么谢青莲的立场就不可能生出丝毫的改变,真正要坚定的人其实是那位懒惰的祖父王景曜。
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唯有天人在背后才算是真正的底气。
于素铭认真道:“当不负前辈所望。”
随后便是一些琐碎的话语,直至在易水居中吃过了午饭,两人才是告辞离开,走出了湖中央,向着那座山谷行去。
一路深入,渐渐生出幽静之意,待王清霁去到山谷之时却没见着王景曜,寻思之下只好登上一侧山峰过了绿意盎然的树林,来到了瀑布之前。
映入王清霁眼中的是很悠哉悠哉的一幕。
王景曜正认真的看着湖水,而湖中有着许多鱼儿,与王清霁那时候截然不同。
于素铭轻笑道:“如此垂钓,确实闲暇快意。”
王清霁沉默了很久,转头看向那仍自没有发现两人到来的潇洒人,平静问道:“祖父,这里的鱼不是被你吃光了吗?”
作者留言:
PS:好久没有在这个点见面了,有些怀念呀。
第二十四章 天数
青山绿水瀑布下,游鱼共舞。
王景曜看似手里拿着鱼竿,认认真真的在钓鱼,实际上却是春日困,那鱼儿又迟迟不上钩,他便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直至此刻这淡淡然的声音传入耳中,才揉了揉眼睛,哈欠道:“鱼能生鱼,鱼又能生鱼,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怎么能吃的干净呢?”
他这才施施然的抬头看向瀑布边上的两人,随即便发觉了那眉目间的冷淡,不由得怔了半响,而后尴尬的笑了笑,以示友好。
王清霁也不理会这句话,和于素铭直接下了瀑布,去到了那块她枯坐了许久的青石边上,轻声道:“祖父,您倒不如说这满湖鱼儿都是自己买来的,我听起来还要舒服上一点儿。”
于素铭忍不住笑了出声。
沉默了片刻。
王景曜的鱼竿忽地动了一下,他连忙转过头起了这条上钩的鱼,扔至木桶里头,语气甚是愁苦:“只怪这天气催人眠……来尝一下我的手艺吧。”
说罢,他便自个儿寻来了香料,将鱼儿扔入一口大锅中,又拾来枯枝堆积而起,最后以自身天人武道亮起了星火,认真道:“你们今天有口福了,一般来说我都是钓着来玩,上钩了就放回去,也是很久没有吃过这鱼儿的肉了。”